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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水漾影踪-第5部分

小说: 水漾影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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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弄影喝了一口茶,茶水润喉,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其间。
  “阁主——”见花弄影不答话,水令月上前一步,“展翘借自己七十大寿广发黑鹰帖,集结江湖人士,动机实在可疑。还有展玄鹰,在阁主出现之际,就处处与阁主为难,我看,不如——”
  他不明白阁主为什么会来黑鹰堡,因为就私人恩怨来说,对黑鹰帖,万花阁有一万个理由可以不予理会,可是阁主却应允了。
  “不然怎样,回万花阁吗?”看穿了水令月的心思,花弄影接下他的话。
  他们所担心的,他如何不知晓,放下手中的茶,花弄影的视线凝结在渐起的水纹之上,缓缓开口:“如果十年前的恩怨注定要今日解决,早来迟来,都是一回事。”
  人手一多,自然有人多余。在水令月的坚持下,水君柔不再全盘插手花弄影的生活起居,而只是负责他晚间就寝的工作。
  怨不得他多心,纵使她对花弄影没有歹意,但是她利用了他,这是事实。她该知足的,水令月只是限制她接触花弄影,至少没有把她赶出去,不是吗?大清早,水君柔拿着笤帚,沿着石阶一级一级地细心打扫。
  纤细的腰肢被人猛地从背后抱住,吓了她好大一跳。回头,却看见水君皓满头大汗,调皮地冲她眨眼睛。
  水君柔嗔怒地盯他,接着举起笤帚,状似要向他的头顶打下。
  水君皓见状,吐吐舌头,连忙松开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倒退。
  “过来!”见他的样子,她想笑,却记起现在自己正在扮演的角色,强硬地拉下脸,故意恶狠狠地对他发话。
  “娘,我不敢了。”水君皓盯着她手中的笤帚,半是求饶半是撒娇地说。
  “不听话,嗯?”她挑眉,下了一步石阶。
  撇撇嘴,水君皓不情不愿地上前,冷不防一把被水君柔扯进了怀里。
  “娘,娘,饶了、饶了我吧……”水君皓气喘吁吁地笑着,躲闪着水君柔在他身上挠痒痒。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理会他的告饶声,水君柔就势坐在石阶上,一直呵他。直到他笑出泪,瘫软在她的怀中,她才住手,拿出手帕,轻柔地为他拭去满脸的汗水,“大清早的,又跑到什么地方撒野去了?闹得满头大汗?”
  “阁主要我每日快跑一个时辰。”赖在水君柔的怀中,水君皓笑嘻嘻地说。
  “为什么?”听他这样说,水君柔停下为他拭汗的动作,不解地问他。
  “说是要我强身健体。”
  强身健体?水君柔一时没有动作,只是看着水君皓的脸。君皓的气色,是好多了啊……
  转头,看身后紧闭的那扇房门,她默默无言。
  见她不说话,趁她不备,水君皓溜出她的怀抱。
  水君柔回神,看水君皓背着手倒退,一副准备落跑的样子,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还要去哪里?”
  “一个时辰还没有到,我可没忘记阁主的嘱咐。”蹦跳着,水君皓已经退到院门边,转身就想跑,不料却撞进一个人的怀中。
  “君皓!”
  水君柔脸色刷白,看君皓被来人钳制在手中。
  “喂,放开我啦!”见是昨日的大坏人,水君皓大声嚷着,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他。
  “你很勇敢。”低头看小鬼在不依地挣扎,展玄鹰似是赞赏地说。
  “君皓——你,你究竟要干什么?”听见他的话,水君柔心中焦急,表面上却不敢轻举妄动。没有忘记昨日他看君皓的眼神,她的心,有些乱,却是勉强乔装镇定。
  “娘!”水君皓刚开口叫他,立刻被展玄鹰捏住了下巴。
  “放开他!”见君皓的下巴被他捏得发红,她心惊胆战,大声叫着。
  “你是他娘?”展玄鹰阴骘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她,“那么,你是花弄影什么人?”
  眼前的女子和他怀中的孩子有相似的眉眼,没有人会怀疑他俩血亲的关系。昨日在酒楼,心中的疑团没有得到解释,终究是不舒服,所以才忍不住前来,执意要个答案。
  他的问题,让水君柔愣住,揣测不出他的意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身后的房门忽然被拉开,熟悉的桂花香气飘浮在空气中,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她回头,见花弄影立在房门前,视线从她的头顶越过,在空中与展玄鹰交会。
  没有言语的交锋,他们只是在互相探询着对方。良久,展玄鹰才冷冷地一笑,放开了水君皓。
  “君皓——”水君柔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一得到自由就朝他们奔来的水君皓,退到花弄影的身后。
  “我只是要一个答案,不用这么大的架式吧?”看花弄影身边对他怒目而视的四大花使,展玄鹰耸肩,不以为然。
  “若你要答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盯着展玄鹰,花弄影拉过身后的水君皓,“他,不是我的儿子。”
  “不是?”展玄鹰倒是有些意外,瞥向警惕注意他的水君柔,“可是我听见这孩子叫她娘。”这是什么关系?明明在酒楼上,他见花弄影对这名女子保护得很,如果不重视,他岂会有那样的举动?
  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水君柔一时娇颜泛红,忍不住开口辩解:“你,你不要胡说,阁主他,是好心收留我们母子俩……”
  “他收留你们?”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展玄鹰忽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皱起眉头,水君柔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措辞不当,居然引得他猖狂如此。
  笑够了,展玄鹰才止住声音,却不是对她发话:“花阁主,我以为,除了那个人,你是不会对其他的女子存半点好心的,不料想——”
  “不料想什么?”沉默了许久的花弄影忽然开口,“是不曾料想我,还是不曾料想你?”
  展玄鹰的笑意冻结在嘴角。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断提起陈年往事,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刺激我?”花弄影的视线落在他已经紧捏成拳的手上,眼神几乎是悲悯的,“真正忘不了的人,真正痛苦的,恐怕是你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咬牙切齿的,展玄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不要再装了。”花弄影摇头,“十年前,在你我之间,冠绝选了你,我输得一败涂地,但是你赢了吗?冠绝终究是离开了你,不是吗?你我二人之间,谁输得更厉害?”
  他的语气极为淡然,听不出喜怒哀乐。这是第一次,她从他的口中,听到另一个陌生的名字。如果没有猜错,他口中的“冠绝”,应该就是展玄鹰所说的拒绝下嫁他的女子吧?只是没有想到,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复杂的原因。
  他与展玄鹰,居然是情敌?
  第四章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了十年了啊……
  十年前,他是十八岁的少年,春风得意,意气风发;十年后,他已近而立,统领万花阁,身份尊贵,受人敬仰。十年的时间,他经历了太多的磨砺,锐气随时日递减,老练渐多,看透了人情冷暖,懂得了笑里藏刀,学会了掩藏收敛……
  “沙上并禽池上瞑,云破月来花弄影……”
  低低的声音在朦胧的夜色中回荡,似在吟诵,更像是在叹息。
  云破月,花弄影,蝶恋花,浪淘沙……
  摊开掌心,一片晃悠悠的树叶稳稳地落下,仰头看天上依稀的月亮,花弄影黑色的眼瞳中平静无波。
  日升月落,四季变换,人间万物,可曾真的有情?
  空气中有不同寻常的细微响动,他的耳朵动了动,随即举起右手,适时挡在自己的有脸边。
  一条黑色的软鞭被他食指和中指夹住,末梢离他的脸颊不到半寸。
  他松手,软鞭迅速被收回。向上望去,院墙上,站着一个黑衣人。见他抬头,黑衣人翻了个身,上了房檐,隐身不见。
  他微笑,随即跃上院墙,足尖点了几下,飞上房檐,站定,与黑衣人相对而立。
  “许久不见,何时变得多愁善感?”面前的人头戴黑色斗笠,垂下的黑纱遮住了面庞,一身黑衣黑靴,显得异常突兀。更难听的,是他说话的声音,喑呜嘶哑,粗嘎至极。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衣袂飘动,花弄影摇头。
  “我是好奇,你为什么会接下黑鹰帖,还会亲自前来?”
  “怎么?你无间盟的阎王来得,我就来不得吗?”花弄影反问他,对他足以让人寒毛倒竖的声音充耳不闻。
  “这不一样。”取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伤痕累累的面颊,段步飞的眸子紧紧地锁住他,“你有一万个理由推拒。”
  原来,每个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那么你呢?能让你这个阎王放下身段来黑鹰堡的理由一定不简单吧?”不被他面纱下狰狞的面容吓住,花弄影问。
  “我?”段步飞的嘴角泛起冷笑,“展翘那老头,若是真的想利用错儿,那么他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他的目标是你?”早就料到这次的鸿门宴不简单,不曾想原来展翘想要对付的居然是无间盟。
  “不止是我。”段步飞朝他走进了一步,眼神在月光下看起来有几分高深莫测,“还有你。”
  “我?”对他的话不以为意,花弄影轻笑,“何以见得?”想要对付他,恐怕也不容易吧?
  “你知道展翘这次除了邀请武林人士参加他的七十大寿以外,还请了谁吗?”看他云淡风轻的笑容,段步飞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头。
  “谁?”
  再看了他一眼,段步飞才缓缓开口:“柳冠绝!”
  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不期然地闯进他的耳中,如千年的冰水,凝结了他的笑容。
  月色,没入云层之后,光线黯淡下去,周遭的世界顿时陷入黑暗,再也看不清花弄影此时的表情。
  穿过拱门,水君柔绕过正厅,小心地避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下人。黑鹰堡堡主的生辰临近,相应的,整个黑鹰堡也开始忙碌起来。
  微微欠身,冲守门的护卫打了个招呼,她步出大门,向市集走去。
  大家都很忙,只有她,很清闲。水令月根本就摆明了当她是个隐形人,视而不见,可有可无。
  垂下眼帘,水君柔的视线下落到自己提在手中的篮子。要不是花弄影喜欢的茉莉花茶没有了,水令月是打定了主意将她忽视到底。同是姓水,可是在水令月的身上,她是半点亲近都感觉不到,他对她的戒备,远比其他的人来的高,即使是花弄影遣她出来买茶,他看她的眼神,都是那种警告的。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她摇头,有些无可奈何。怨不得谁,她本就是不相信旁人的,所以也不能怪旁人防备她。
  更何况,水令月是万花阁令月门的门主,他维护他的主子,担心主子的安全,她又有什么理由置喙?将心比心,如若换作是她,对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女子,也会带上几分揣测的怀疑。
  花弄影,是她和君皓的恩人……
  她停下脚步,步入街边的一家茶铺,但见老板迎上来,殷勤地询问:“姑娘需要些什么?”
  “我要茉莉花茶。”将手中的篮子放在柜台上,水君柔逡巡了货架上的茶罐,开口道。
  “不知道姑娘要那一种?”眼前的女子秀美,说话轻柔,令人心生好感,店老板笑着问。
  “哪种吗?”水君柔微微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忘记了问这个重要的问题。暗自责怪自己的粗心,平常只是习惯性地为他泡茶,却没有记得问他携带的茉莉茶叶究竟是那一种的。
  “姑娘也不知道吗?”看她懊恼的表情,店老板打着哈哈,“那也不要紧,我们这里有很多品种的茉莉花茶,看姑娘你是要湖北恩施的?福建的?还是巫山万花阁的?”
  “万花阁?”听见熟悉的名字,水君柔顿了顿,顺着他的话自然接下去。她已经有七年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品茶了,万花阁居然也产花茶?
  “姑娘你还真是有眼光。”错将她的疑问当成了肯定,老板转身,从货架上拿下一个茶罐,“要是说上花茶,当今世上还有谁比得过万花阁?这长在神女峰上的茉莉花,天生天养,品尝过的人都说是入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啊……”
  茶罐被揭开,熟悉的清香味窜进水君柔的鼻尖。她掬起一小撮,仍是熟悉的触感。几乎是一瞬间,她恍然大悟。
  原来,花弄影平日间喝的茉莉花茶,就是万花阁出产的天然花卉。
  “色、香、味俱全,深受两江文士推崇,这万花阁的花茶被列为贡茶,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水君柔点头,示意就要这种,店老板细细称了些,用纸包好递给她,她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银两递给他,走出铺子,却看见对面的杂货铺。
  指尖在颤动,心中隐藏了一段时间的渴望隐隐约约地浮现,她忍不住走了进去。
  “我要画笔、画纸,还有颜料。”她的手,滑过铺放在柜台上的洁白纸张。
  “姑娘你稍等一会。”
  她所要的东西,一样又一样地摆放上来,勾起了她的冲动。
  等她再走出店铺的时候,嘴角挂着笑意,很满足。
  “冠云坊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沿着街角慢慢地走,冷不防却听见有女子钦羡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觉得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她偏头向对面的街铺看去,见到几名女子才从一家绸缎庄出来,嘀嘀咕咕地在议论些什么。
  “我要是能穿上冠云坊的锦衣罗裙,那该多好。”
  “别臭美了。”另外的女子取笑着,“即使你穿上,比得上柳冠绝吗?”
  水君柔的脚步骤然停下,为耳边突然听到的名字——
  冠绝,柳冠绝,她们说的,和他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一时闪了神,碰上了迎面而来的人,手中的篮子掉落,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对不起——”她低声道歉,随即蹲下身子,匆忙收拾地上的东西,心思却是在那几名女子的对话上。
  “比她,比她干什么?”女子似乎不屑,“双十年华已过却仍待字闺中,实在是——”
  后面的话水君柔已经没有再去理会,却是记住了那个柳冠绝并没有出嫁。将地上的东西收进篮中,她提起篮子,禁不住再向对面望了望。
  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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