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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伤心大老婆-第5部分

小说: 伤心大老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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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紧紧抓住沙发扶手。
  “啊……”她额际冒出豆大冷汗,脸色因越来越剧烈的痛楚而惨白,不管怎么深呼吸都没办法抑下那一波波锐利疼痛。
  是胃痛吗?不,好像是在小腹下缘的部位。
  她痛得跪坐在地上,腹腰间的剧痛迅速蔓延至背脊,她无助地紧紧抓住沙发边缘,呼吸急促破碎,强抑下喉头痛苦的呻吟声,努力伸长冰冷颤抖的手抓下茶几上的无线电话。
  “宣……宣原……”她抖得厉害的手指按错了好几下,最后终于成功按下了重播键,在对方接起时哽咽低唤:“宣原……”
  “胡太太?”苏紫馨优雅的唤音响起,含笑道:“你找宣原吗?不好意思,他在忙耶!”
  一听见她的声音自丈夫的手机中响起,贝念品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刹那间忘了呼吸,也忘了下腹部阵阵如刀剐般的剧痛。
  “胡太太,真的很抱歉,因为今天晚上来参加我画展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得麻烦宣原和我一起招呼,”苏紫馨笑声如银铃,“请你不要介意,晚上他可能会晚点儿回去喔,因为画展结束后,他答应要陪我一起去庆功宴……”
  贝念品手中的话筒霎时坠落——
  “喂?喂?”电话那端的苏紫馨只听见断讯嘟嘟嘟的声音,笑容随即一敛,皱了皱眉头,“就算吃醋也不能这样挂人家的电话,她也太没风度了吧。”
  “怎么了?”从洗手间回来的胡宣原看见手持手机、一脸懊恼的她,不禁问,“我的电话吗?”
  “胡太太打来的。”她望著他,“她听到是我接的电话,好像很生气,还挂我电话。怎么办?我给你惹麻烦了对不对?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跟她解释一下?”
  他微微变色。
  “怎么了?”苏紫馨紧紧盯著他,“你真的很怕她生气吗?”
  他眉心微蹙,莫名烦燥地驳道:“不是。”
  “要不……你先回家吧?”苏紫馨小心翼翼地问,“待会儿的庆功宴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
  他摇了摇头,“我已经答应过你了。”
  “可是胡太太——”
  “没什么事。”胡宣原紧蹙的浓眉舒展开来。“而且念品也不是那种气量狭小,会随便发脾气的人。”
  苏紫馨难掩一丝醋意地盯著他。怎么?就对老婆那么有信心?
  她还来不及说点什么,一名某某食品公司的总经理已经走过来。
  “胡董,可否请教一下,不知道您对最近欧州股市的行情……”
  凌晨十二点五十分。
  大门钥匙孔悄悄转动,浑身酒气的高大身影轻缓推门而入,却带著一丝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忐忑。
  眼见灯是亮著的,胡宣原刹那间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一脸幽怨甚至是面带质问的她。
  可是客厅里没有半个人影,他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感到一阵失落。
  于是他习惯性地用皱眉与不悦武装起自己,大步走进卧房,决定一见到她就要再次坚定地重申立场——他永远不可能为了她莫名其妙的醋意就断绝和旧友的往来!
  原以为会看到那个熟悉的纤瘦背影一如往常地躺在床上,背对著他,乌黑长发柔滑地披散在枕上,大床上却空空如也。
  “念品?”他终于忍不住出声叫唤。
  长腿倏地停顿在显得异样寂静的卧室地板上,胡宣原心下没来由的掠过一丝陌生的心慌,匆匆环顾四周后,随即奔出房门,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
  更衣间没有,厨房没有,餐室没有,客房没有……
  他甚至连许久都没踏上一步的阳台都去看了,可扑面而来的只有午夜冰凉的空气。
  离家出走?!
  “她该不会做出那么幼稚的行为?”他的脸色随即沉了下来,“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那么不懂事?”
  不过就是芝麻蒜皮的小事,她犯得著像逮到了机会那样使性子吗?
  纵然眉头蹙得死紧,可当看著铺得整整齐齐的大床,空荡荡的室内,胡宣原胸口却有种莫名的冰冷和慌乱感。
  然而一向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他,最痛恨任何一样人事物在自己手上失去控制的感觉……
  随便她了!
  他胸口堵得慌,脸色自然没好看到哪里去。
  算了,让她出去走走,冷静冷静也好,等平静下来,思绪清楚,想通了之后,她自然就会回来了。
  他面色和缓了些,伸手松开领带,边解开衬衫扣子,决定先洗去一身的酒意和疲惫。
  胡宣原在庆功宴上多喝了两杯,等洗完澡出来,他抵不住酒意和睡意的召唤,忍不住倒头就睡。
  第4章(2)
  直到第二天一早,他才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
  “念品,给我杯黑咖啡……”他抬手爬梳过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低声咕哝。
  半天却得不到回应,也等不到熟悉的咖啡香钻入鼻端,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声量加大了些:“念品!”
  渐渐回笼的意识终于把现实敲进他混沌的脑袋,胡宣原猛然翻身坐起,顾不得突如其来的剧烈动作让宿醉的头更痛了,手急急摸向身侧的位置——
  冷的。
  他面上微微变色。
  难道念品真的一整晚没回来?
  就算是赌气,她这口气未免也气太久了?
  胡宣原烦燥地拿过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正想拨打她的手机号码,突然发现萤幕上有一则简讯。
  对不起,我有急事回南部老家几天,等忙完就回台北了。念品。
  他盯著萤幕上的讯息良久,原本纠结的胸口渐渐舒展松放开来,可代之而起的却是一股不是滋味的没好气。
  他脸色难看地输入回覆——
  以后不准先斩后奏,更不准连半通电话都没有!
  愤怒的指尖停留在“传送”键上,却迟迟没按下发送。
  半晌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消除,只改成了一个字——
  好。
  轩辕国际投顾大楼
  胡宣原伫立在落地窗前,望著底下的车水马龙,手里那杯已变冷的黑咖啡显得更加酸涩难以入口。
  他脸色很差,心情更坏,一切都因为缺少早上习惯性的那杯咖啡——念品煮的咖啡。
  究竟是公司里的咖啡豆已经摆到过期发霉?还是万秘书煮咖啡的功力大大退步了?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回到家里,屋子空空的,没有熟悉的饭菜香,也没有熟悉的娇小身影忙碌穿梭、递鞋斟茶添饭。夜里回到家打开大门,甚至连盏温暖的灯光都没有。
  而且他找不到西装的送洗单,找不到惯常穿的那几件黑色衬衫,也找不到那条他生日时她送的灰绸领带。
  还有,他真是痛恨极了吃那些千篇一律的外卖早餐!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著那份由万秘书买来,被他咬了一口就扔进垃圾桶的某饭店外卖三明治,脑子里掠过的是念品做的,烤得金黄酥嫩的吐司夹著鲜脆蔬菜和鸡蛋、香脆培根的那一种三明治。
  胃又开始抽痛了起来。
  他明明已经吞过好几锭胃药了,为什么还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她怎么还不回家?”他喃喃自语,“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这荒谬的念头立刻被理智推翻。
  念品一向把事情安排得很好,也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这五年来从没有任何需要他牵挂或担心的。
  他摇了摇头,甩去心里莫名不安的惶然,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酸涩咖啡,然后回到办公桌前,继续专心处理公事。
  贝念品手推著点滴架,脚步缓慢地走进医院的视听休息室。
  里头有平面电视,几排提供给病患或家属观看节目与书报的座椅,只有寥寥坐了几个人。
  她在靠窗边的位置艰难地坐了下来,努力别在移动间扯疼了小腹上的开刀伤口。
  窗外,午后雷阵雨再度笼罩了整个台北市,豆大雨点急促如箭地敲落在玻璃上,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默默拢紧了外套。
  宣原现在在做什么呢?
  想起他,她的心又开始痛得无法喘息。
  对不起,宣原,我竟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
  那天晚上,她挣扎著搭上计程车赶往最近的医院,可还是在半路上痛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而那个在她肚子里孕育了短短六周的胎儿……她的宝宝……却已经夭折,流掉了……
  她算什么妈妈?竟然连自己怀孕,有了宝贝也不知道?
  那是她心里盼了好久好久,渴望拥有的小天使啊!
  如果宣原知道他们的孩子在还没出世就离开人间了,他也一定恨极了她没有好好保护孩子,一定永远无法原谅她这个失职的妈妈,失职的妻子……
  可是,他真的在乎她、在乎这个孩子吗?
  冰凉指尖紧紧抓住衣服,胸中的痛楚迅速蔓延成无边无际的悲愤。
  他记得那个小女孩幼稚园的家长日,却不记得和妻子的午餐之约。
  他没兴致庆祝他们夫妻的结婚纪念日,却有心情参加苏紫馨的画展,甚至展后的庆功宴……
  往往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哪儿?
  就因为她不是他心爱的女人,所以她永远只能当一抹默默站在他身后角落的淡淡影子吗?
  贝念品胸口沸腾的愤怒又渐渐转成了茫然。
  “可是我是你的妻子啊……”她嘴唇颤抖地嗫嚅,“你就不能有一点点爱我吗?”
  轻柔的钢琴声幽幽响起,贝念品抬起伤心迷惘的眸光,搜寻著声音方向来处。
  For
  all
  the
  times
  i
  tried
  for
  this
  And
  every
  Chance
  at
  you
  i
  missed
  I‘ve
  been
  known
  to
  go
  my
  way,
  but
  i
  confess
  It
  made
  me
  miss
  you
  more
  (我一直在尝试,但我每次都失去你,虽然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但是我承认,这让我更思念你)
  I
  drew
  my
  line
  across
  the
  sand
  And
  set  my  flag
  in
  no
  man‘s
  land
  But
  here
  i  am
  the
  one
  man
  band
  With
  a
  song
  that‘s
  meat
  for
  two
  (我在沙上画上记号,将我的旗帜插在荒芜之地,我一个人喝著,两个人的歌曲)
  And
  there
  is
  a
  light,
  from
  a
  higher
  window
  Shining
  down
  on
  you
  tonight
  And
  the
  music
  floats
  on
  the
  breeze
  Bringing
  an
  easier
  time
  And
  all  of
  our
  cards
  are
  on
  the  tabel
  Tell
  me
  what
  you
  want
  to
  do
  Just
  don‘t
  tell
  me
  that
  it‘s
  too
  late
  For
  me
  to
  love
  you……
  (有道光芒,从高处的窗,今夜洒落在你身上,音乐随著微风起落,带来平静的时刻,将我们手上全部的筹码摊在桌上,告诉我你想要怎么做,但是不要告诉我,爱你为时己晚……)
  歌犹未唱完,贝念品泪水已爬满了双颊。
  这些年来,她就像这首歜里的词那样,独自一个人唱著两个人的歌。
  可是他最爱,最在乎的人,永远不会是她。
  宣原,我爱你,真的为时已晚了吗?
  贝念品紧紧抱著自己,抵靠在窗畔角落里,拚命抗拒那阵阵就要将她拆解崩裂成万千碎片的心痛……
  第5章(1)
  一个星期后
  胡宣原无论是在公司或家里,都因莫名不安的烦躁而连连失常,不是在开会的时候发呆恍神,就是压热水的时候烫著手,尤其当他试著拨打贝念品的手机,却转接到语音信箱时,他终于决定自己受够了!
  明天就是周末,他今晚回家后就直接驱车南下。
  脑子正飞快盘算间,他手上持著的钥匙插入孔洞之中,喀地一声开启,在推开门的刹那——
  她回来了。
  他的心卜通一跳,瞪著熟悉温暖的灯光,鼻子嗅到了熟悉的饭菜香,还有某种因她的存在而自然而然拥有的宁馨氛围。
  有一瞬间,他有股冲动想飞奔进屋,火速找到那个害他心烦意乱、担忧了整整一个礼拜的可恶女人,先将她紧紧地揽进怀里,再狠狠地训斥她一番。
  那种陌生而慌乱的失控感,深深地攫住他的心,而他当真差一点点就要这么做了。
  胡宣原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压抑了下来,恢复平静镇定地走进玄关,关上门,换了室内拖鞋;就像过去每一天,他下班回家来时会做的每一项正常行为。
  “你回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胡宣原抬起头,浓眉皱起。怎么几天不见,她像是又瘦了一大圈?
  难道回南部老家,她都没有好好地吃饭,也没有好好地睡觉吗?
  要是真那么睡不惯老家的床,为什么她不早点回来?
  他脑子里塞满了各种情绪与念头,像个赌气幼稚的小男孩般,不知怎的就生气了起来。
  那口浊气堵在胸口,连带他的语气更加冰冷疏离。
  “嗯。”他比平常更加冷淡,提著公事包,边解领带边往卧房方向走去,全然没有瞥见贝念品先是一僵,随即黯然神伤地望著他的背影,泫然欲泣的模样。
  像是要惩罚谁似的,在晚饭期间胡宣原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神情冷冷的。
  “宣原,”贝念品努力鼓起勇气,抬头望著他,“我这几天其实——”
  “我吃饱了!”他把碗筷砰地一声放在桌上,她心一惊,霎时住口。
  胡宣原站起身,淡淡地扔下一句话就走:“我明天去欧洲开会。”
  贝念品一动也不动,所有的勇气瞬间消失殆尽。
  她给了她的爱情和他的心一次最后的希望,可最终,还是不敌冷冰冰的残酷现实。
  原来,他真的不曾像她这样地爱过她。
  贝念品低著头,努力想要眨去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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