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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青蓝彼岸-第5部分

小说: 青蓝彼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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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不!伤害她的人,非得比她更惨才行!
  “小美人,你就别装了,大晚上地在外头晃,不就是想办事吗?放心,老子不会亏待你的,乖乖让老子爽爽!”他边说边急切地扒着自己的衣服,“老子有钱,老于有的是钱……老子还没见过比你更美的人儿呢!”他话音方落,只觉跨下一阵剧痛,使他猛然间跪缩在地上,“你、你……敢踢老子?!”
  父皇嚼的金牌在她襟间发烫发热,她要将他五马分尸诛连九族!但现在还不行。李汐牙根一紧,准备从他身侧走出。
  头发突然被人使力地从身后拉紧,下一刻,她已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臭婊子!敢踢老子!老于干死你!”他猛地压在她身上,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襦裙,口里不时地吐出龌龊至极的下流话。
  忽然,一道冷光划破了窒闷的黑夜。李汐从包袱中抽出短匕,对着他的身上就是一顿狠命狂刺。是他逼她的!是他让她忍无可忍!
  腥红的液体如熔岩般从他那不断哀嚎着的身体中狂喷而出,她失去神志地捅刺他身上每一处完好的地方,直至地上的人已如一个被碎尸的破布娃娃,一动也不动地瘫在了血泊之中。
  最后一刀刺穿他四睁的瞳孔,李汐终于垂下了手臂。
  一阵夜风袭来,令她静下了狂躁的灵魂。她怔怔地看着地上一堆血肉模糊的尸块,随即起身往巷口狂奔而去。
  她不怕!她一点也不怕!如果真的恐惧,那也一定是因为她自己!她到底是什么?!那一刻,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血腥的快慰!她渴望杀掉他!她要放尽他身上的血!
  为什么会这样?真实的她到底是个怎样的怪物?!
  夜风掀起了她的长发,却吹不散她身上淤浊的血气。忘了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看见一片波光荡漾的湖面。浑身的恶心感促使她不顾一切地往水中跳去,想借此洗清身上所有隶属阴晦的污垢。
  她是天之骄女,所以她是天朝创世以来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能学泅水的公主。她是天的女儿!
  真的是吗?
  总觉得湖水还不够冷,不够冷到将她冻住。死亡,真的是件很简单的事。只要她现在停止划动,所有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就都结束了。难的,是活下去,面对昨日、今天以及以后。
  她爬上了湖心的一块巨岩,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静静地仰躺在岩石上,脑中一片空白。
  好累!所以她闭上了眼睛,明天的事她已没有力气再想。
  好冷!从身体一直冷到心里。神志,已渐渐地飘远……
  是谁的手?
  轻轻地、暖暖地抚过她冰凉的面颊,就像是在爱抚世上最重要的宝贝一样。
  淡淡的、清爽的,那是他的气息,秦仲尧!
  泪水突如其来,从她紧闭的双眸中不断地滚落,烫疼了她的双颊。
  她好委屈!
  平地一声雷,宁王说叛就叛,堂堂一名公主,却像个粗鄙的村妇一样长途跋涉。
  遍体鳞伤时,她一滴泪也不曾掉过;吃着无色无味的粗茶淡饭,她一声也未曾哼过;他让她走,虽万般不舍,但她一句哀求的话也没有出口;无端被个淫虫施暴,她还是咬着牙靠自己撑了过来。她李汐,不曾软弱。
  为什么在他再度回来的这一刻,泪水却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掉呢?
  她好委屈!他让她走便走,他想找她便找,她算什么?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奴才吗?他怎能这样对她?他怎么可以这么不在乎她?!
  看着她明明早巳泣不成声,却还是强撑着不肯哭出声的倔模样,秦仲尧的整颗心都揪疼了。才分开不足三个时辰,她到底遭到了什么?看她湿透的襦裙上血迹斑斑,右手还紧握着他给的匕首。他没有开口问她。问又如何?现在,他只想好好地将她护在怀里,再也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所有的痛,都让他来背吧,再也再也不想看见这样脆弱的她了。
  他猛然间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将头深深地埋在她颈窝。
  他的举动,使李汐长久的压抑彻底崩溃,她用力地搂住他的肩,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
  夜,似水长……
  回到客栈,热水澡后换上一套店小二送上的干净衣裙,李汐静静地坐在床沿,听着秦仲尧一脸漠然地说着他儿时的往事。
  “我对爹的印象一直都很模糊,只记得他是二十年前的武林盟主,很高壮,总是随身带着这柄追风剑。”
  他转头看向正在她手中把玩的长剑,继续道:“我娘,她是武林第一美人。小时候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一个人住在偏院,但心里是很喜欢这个温柔美丽的母亲的。我常常背着父亲带东西给她,也帮她传信给一个看来很儒雅的叔叔。她说,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寂寞。直到那天,她说她很不舒服,让我想办法叫爹来看她。她给我一杯参茶,说爹爹只有喝下这个才会来看她。我不疑有它,一心只想让她快点好起来,却因此害死了自己的生父。”
  “她为什么利用你害死你爹呀?”李汐听得杏眼圆睁、目瞪口呆。
  他眸中厉光一闪,“为了名利。她早已与人有染,爹也知情,但为了顾全体面,惟有将她关在偏院,却未料她还是利用我而岂图夺走追风剑。”
  “追风剑很厉害吗?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呀?”她稚气地举起剑身,将它光可鉴人的表面当镜子照。
  “传说,持此剑者称霸武林。”
  “胡说!一把铁剑又不是神仙,哪有那么大的法力呀!顶多也就是锋利坚固些罢了。我现在还不是在玩它?我才不要去打打杀杀呢!”她丢开剑,撒娇地黏到他身上,“你也不要去当什么武林盟主啦!镇日和那些蛮子在一起,可是会变粗鲁哦!而且还要管一大堆拉拉杂杂的事,就会没时间陪人家了。万一有人找麻烦,岂不是镇日都无法安生?不要啦!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很开心?”原本沉痛的气氛被她搅和得荡然无存,他只有无奈地托高她的身子,将她搂在怀里,不明白她刚刚才那么委屈,为什么一会儿便又比平日更活蹦乱跳了。
  “为什么要不开心?我又回到你身边来啦!”哭过之后,心里的压抑全都释空了,过去的事又何必总是留着自寻烦恼呢?重要的是,现在她还可以黏在他的怀里。
  李汐温柔一笑,轻轻地捧起他的脸,“仲尧,谁都是不幸的。你从小没有爹,又被娘背叛利用,而我从小父慈母爱、锦衣玉食,那又怎样?瞧,我现在还不是如同落水狗一样地等着你来救我?人生又不是只有儿时的那段日子,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说不定,以后你会有人爱,有人心疼,会过得很幸福哦。”
  “汐儿。”他收紧了搂住她的手臂,将头深深地埋入她的发中,哑声道,“汐儿,不要别人,我的‘以后’只有你。”想到一个失手可能就错过了这个温软的身体,他的心便禁不住阵阵地颤抖。
  其实并不是她需要他的保护,而是他需要她的救赎。如同冰之于火的渴望,冰想在火光中溶化,却又因过程中的疼痛而胆怯退缩。越是寒冷,越是渴望;越是接近,越是退缩,但仍迫切地希望自己有一天不再是坚硬的冰块,而能成为柔和的清水。
  以后?
  他们能有以后吗?走过这段日子,各自不同的世界,还能再有交集吗?
  思及此,她涩涩地笑了。
  即使知道明天就要分离,今天还是想依在他的怀中。没有结合的结果,依然会是旅途中的一道美丽风景。
  轻轻地抚摩他的脸,她佯作俏皮地问:“明明是习武的,你怎么还这么白净?”
  他皱眉,觉得她总是说些很莫名其妙的话。但他还是回答了:“师傅让我在冰窖中习剑,极少见光。”
  “难怪你的性子冷冷的,原来是在冰堆里待久了呀!”她一本正经地点头道。
  只在那一瞬,她看见他原本僵硬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只是轻轻一笑,却扯动了她的整个心魂。
  “仲尧,”她勾住他的脖子,将湿润的眼睛埋入他温暖的怀中,“这辈子,我最爱你。”这是她惟一可以做到的保证了。
  他只是紧紧地抱住她。
  很紧、很紧。
  直至烛光熄灭。
  第四章
  自打那夜痛哭过之后,李汐可谓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一路上都笑语不断春风满面。仿佛出宫之后,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挣脱了华丽牢笼的束缚,有机会看清外界的一切。
  空气中不再有熏香的味道,脚下踩的是柔软的泥土地,而身边,有他。
  或许是知道相处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才格外地珍惜,希望在一起时只有快乐,没有忧伤。他都为她笑了不是吗?那她又有什么郁闷的理由呢?
  “仲尧!仲尧!那边有只黑东西耶!”她兴奋不已地指着丛林深处喊道。
  “是貂。”他宠溺地握住她的手道。这一路,他已数不清是多少次为她解释这些畜牲的名字了。她像个娃儿似的,见到什么都会好奇地东问西问,怎么也不觉得倦怠。
  “貂?就是铺在床上的那种毛皮吗?”她仰头问他。
  “是吧。”他无法不对她的出身起疑。即使达官贵族,也是很少有将黑貂皮当铺垫的气魄。她到底是什么人?她跟着他,又是为了要到哪儿去?他想知道,却总是问不出口,怕知道之后,便是她离开的时候。
  “它们那么漂亮,被剥皮不是很可怜?”她嘟起小嘴,不依地播了摇头,“那我以后不要再睡它们了,免得别人再送。”
  他抿紧唇,突然凝神静气起来,握住的手倏地收紧。
  就在她不解地望向他时,听得树叶一阵颤动,然后几个似乎是凭空出现的黑衣人执刀冲向他们。
  “秦仲尧!还我小姐命来!”领头人双眼腥红,叫嚣道。
  “你小姐?”李汐不但不怕,反倒危险地眯了眯眼,“谁呀?”好个呆小子!呆归呆,风流债倒像不少。以前那个什么“未婚妻”的账还没同他算呢!竟又冒出一名“小姐”?
  “别装蒜了!秦仲尧在北门卢家欠下的事你岂会不知?!”他又将头转向秦仲尧,“原来你身边又换人了!好个不折不扣的大淫虫!亏小姐还为你寻短!”
  “‘又’换人了?”李汐有意无意地往秦仲尧那儿瞟一眼,威胁意味十足。
  “我不认识什么卢小姐。”他略显僵硬地向她解释。
  “别想狡辩!那时曲池桥边,我亲见你抱住小姐!”黑衣人气急地大吼。
  这么一来,秦仲尧似乎又有些印象了,皱眉道:“那个女人?她说她要落水,硬拉住我。”他不是多话的人,说个清楚只是不想李汐误会。
  “不可能:小姐端庄娴静,怎会行如此无耻之事?定是你瞎编乱盖!费话少说!速随我回卢府见小姐,否则你今日绝走不了!我无神刀倒也想会会你这追风剑的魄力!”
  “是吗?”秦仲尧口气一寒。他最恨别人不信他的话!若非汐儿在,早已令这人血溅五步,哪容得他废话?
  “他奶奶的!你才胡编乱盖呢!”李汐一屁股往树下一坐,小手往地上一拍,大有看戏之势。反正她现在不是公主,什么话她都敢说,“我们家秦仲尧俊逸潇洒气势非凡武功一等,哪个女人见了不动心?卢家小姐?卢家小姐美得过本姑娘吗?连我都对仲尧一见倾心了,又何况那些个丑女之流?仲尧才不会说谎呢!我看搞不清楚的人是你吧?你那小姐明知你不是仲尧的对手,却还是利用你对她的感情来让你找仲尧麻烦,其实她哪是真的想寻死呀?不过吓你一吓,也好让仲尧不那么快忘了她,甚或是回去看她一眼。女人啊,除本姑娘之外的都叫小人。”
  她这一席话说得又急又快,令那黑衣人的眼神忽明忽暗的,量后才恼羞成怒地冲她挥刀砍了过来。
  “锵”的一声,剑光闪过,刀已断为两截,深陷入泥土中。
  随后是李汐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得意洋洋地从秦仲尧身后飘了出来,“哈哈哈哈!糗了吧?不自量力的大叔!你那劳什子的无神刀下地狱去了耶!”
  “你这臭娘……”剑锋奇快地抵住他的咽喉,令他无法再多说一个字。
  “滚。”他不想在她面前开杀戒,但凌厉的眼神中仍是透出浓重的怒意。如果这人再说一句侮辱汐儿的话,他一定不放过他!
  与高手过招,一出手就知胜负。心知自己根本无法与秦仲尧抗衡,他也只有暗自咽下不服,带着手下退下。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地丢下一句:
  “你走这条路,不会是想带着姑娘去给你未婚妻当侍女吧?”
  无暇再去与那种奴才计较,秦仲尧只忧心该怎么与李汐解释清楚才好。他受不了她气他、不理她,更不想她因误会而难过。
  岂知他才一转身,她便像只猴子似的笑嘻嘻地跳到他身上巴着,“仲尧,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的。”
  他闻言,动容地将她抱高到手臂上坐好,哑声道:“你知道什么?嗯?”
  “我知道。”她柔情似水地环住他的脖子,细腻而缠绵地吻上他的额、眼、鼻、脸颊,每吻一下便说一句,“我知道你好爱我,知道你会保护我,也知道你不会骗我。还知道,”终于受不住他近在咫尺的诱惑,她捧高他的脸,深深地吮住他温暖而湿润的唇,呢喃道,“你需要我相信你……”
  天下第一神兵,追风剑,“哐”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他的双手,不再只握住那冰冷的铁器,而是要紧紧地抱住她,深切地吻她,恨不能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
  美人乡,英雄冢。
  春风抚过,百炼钢成绕指柔。
  树林间,一片静谴。仿佛方才的风暴全都不曾发生过。所谓武林神话,天下第一,神兵利器,仇怨纠葛,全都在这静谧中缓缓沉淀,沉淀……
  本想催促他快些赶路,但这句话却始终也说不出口。一生一次,她只求能留在他身边哪怕多一天也好。
  喜欢他淡漠的表情,喜欢他无奈中又带着宠溺的眼神,喜欢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喜欢他抱着她的时候强劲的力道……这么多在乎,令她心慌。如果对他永远也无法厌倦,那她又该如何在没有他的日子里生活?
  她不敢深想,只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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