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驯霸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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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症状,愈近京城,愈是频繁。尤其在夜里,那种骚动甚至让她辗转难以成眠,冥冥之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呼唤她、牵引她……
是那座鼎在呼唤她吗?
心头一热,手腕的白玉镯也陡地冒出了热度——
白玉镯遇到古鼎会有感应!
秋枫儿轻侧著头,但见到菊田边有著一方巨大的石屋。
手心握著温润的白玉镯,她才站到石屋门前,立刻感到一阵凉意直扑而来。
好阴森、好混乱的气场!
一阵阵鬼嚣的狂叫,尖锐地逼她掩住了耳,她心神一敛,用尽气力收拢起自己的感应力,不让那些鬼声哀号控制住自己。
幸亏现在是白天!那些东西还侵不近她的身。
她后退两步,低喘著气,思忖夜里千万不能靠近这石屋,否则她的魂魄定然会被撕成残魂片片。
得趁著白天尽快找到那座鼎!
秋枫儿忍住额上爆出的剧疼,掌心推著那座看来沉重无比的石门——
粗糙的石门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只是不留情地让石材的冰冷沁入她的肌理。
她再使劲推了一会儿,除了徒然让自己的额上泌出汗外,没有任何进展。
这种厚度的石门,怕是外头有人叫嚷,里头也听不著吧。
等待吧。
才跨离石屋几步,她整个人顿时清朗了下少。
这屋里究竟住了什么样的人?或者这屋里根本没住人,所以容得那些妖魔进驻?
秋枫儿默默地在石屋边侧一处颇隐密的树荫边坐下,掏出怀里的包袱,拨开白芙蓉为她准备的救命锦囊及续命丸,拿出一颗充饥的果子。
进食前,她在心中向果子道了声谢——即使她只吃灵性低等到无法沟通的果子,却早已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秋风在热度温煦的阳光之中吹送著大地的气息,虽是爽飒无比却也带些淡淡的忧伤。秋天的她能感受到草木即将凋零的落寞,却不知道它们的落寞为何。
生命本就是一场轮回……
她俯身将果核埋入上中,正欲倚著树干小憩一番之际,一陈臭浓的酒气随著秋风直钻入她的面纱之间。
“瞧你一副窝囊像,难怪十赌十次输!”
黑脸汉子摇著手中的酒瓶,往地下啐了一口浓痰,要不是被这个霉鬼沾了一身倒楣气,他今天怎么会输得精光!
“熊奶奶的!我就不信手气会背到这种地步,再给我几两银子,我保证连他老婆的裤子都赢回来!”红脸男子整张脸被酒气逼成猪肝血红,脖子上的青筋暴突。
“几两银子?你打哪挖银子!”
黑脸汉子不屑地讥笑著他的身无分文,两人边说边踢了几株太迎风摇曳的菊花几脚。
“谁说我发下了大财!要是让我找到画里的姑娘,保证我富贵又翻身——十锭金子呢!”红脸汉子眼睛发亮地大叫。
这二人的醉气冲天可要熏坏了菊花——秋枫儿轻扫了他们一眼,把身子往后一缩,不想与这二人正眼接触。
“是唷!如果让你找到画里头那个冷冰冰的女人,金银财宝就如同这堆菊花瓣一样地满天飞舞!”矮胖的黑脸汉子扯起一株巴掌大的菊花,随手便将满手鹅黄花办洒向天空……
片片黄花是菊瓣离枝的凋零泪。
秋枫儿蹙眉——因为一株菊花的死亡,更因为醉汉脑中浮现的人影——
这人如何知道她的长相?
随著菊花办从黑脸汉子的手中飞舞纷散,她已无法得知他的想法。
这人脑子想的也许只是个和她神似的人间女子吧!秋枫儿猜想。
黑脸汉子一个转身,乍见躲在树荫之间的白衣女子,见猎心喜地大吼一声:
“这里有个白衣姑娘!”
随著酒气的渐渐逼近,秋枫儿即刻起身退了几步——
她不喜离人太近。
“美人儿,把面纱掀起来让咱兄弟瞧瞧!”黑脸汉子涎著脸又凑近一步,贼溜溜的眼直盯著她的脸。
“准是老天爷要让咱俩翻身了!”红脸汉子摩拳擦掌地大叫,酒瓶自他手中一滑,摔了个碎烂。
秋枫儿挪动身子向后一滑,不让浊劣的酒气沾上她的衣缕半分。
一颗碎石子颠簸了她的脚步,身形一偏之际,额上的纱帽就这么滑离她的发丝,落到肩上。
“是画里的姑娘!”黑脸汉子爆出大叫。
红脸汉子倒怔愣了起来,傻傻地望著她与画像一模一样的柳眉秀眼,与薄如柳叶的唇。
和那张画还真是见鬼的像!
“发财了!”红脸男子乾瘦的手臂兴奋地扯著发皱的短褐。
秋枫儿睨了一眼他们激动的神情,虽无从得知自己何时与金钱扯上关系,但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她还是清楚的。
要闪开这两个醉汉不是难事,但要离开就有些困难——他们一前一后挡著她。
“送财娘娘,你不为难我们,我们也不为难你。”黑脸汉子嘿嘿笑了两声。
十锭金子啊!
“认错人了。”她平淡地说道。
“那画像里的姑娘分明就是你!连这只手镯都一样。”红脸汉子指著她的手镯嚷嚷。
谁找她?秋枫儿握住掌中温热的玉镯,目光却不自觉地投向石屋。
若白芙蓉她们四人要找她,不需透过这种途径。而除了楚冰、范青青、沙红罗三人的夫婿,及杜少君之外,她不认识任何凡间人——
除了梦中的“他”!
“谁找我?”她清洌如泉的声音问道。
“会出十锭金子找你的,当然是有钱的大爷!八成就是你的夫婿啊!你这白嫩嫩的美人儿是和人私奔,还是受不住折腾离家出走?”黑脸汉子摆出淫秽的笑,沾了酒臭的身体朝她晃近一步。
秋枫儿弯身拾起地上的纱帽,眉没掀、眼也没抬,却顺势又退避了几步。
“和我家那条死鱼一样臭表情!”红脸汉子低喃道。
“是啊!真不知道谁要花上大把金子找她!一锭金子可以买到无数个活色生香的俏丫头。”黑脸汉子盯著她白细的颈,说得心痒难耐,忍不住就想摸摸姑娘的细皮嫩肉来解解色瘾。
“别碰我。”
秋枫儿冷语一声,手腕却整个被人捉住·
“摸一把又不会少块肉,老子只是想知道十锭金子的女人有多销魂!”黑脸汉子的大掌在她臂腕间粗暴地揉搓著,一脸的垂涎:“啧啧!雪一样的肌肤,冰冰凉凉又软得不像话,摸起来就教人舍不得放手。要是这眉眼还能再妖艳些,花个一锭金子玩几晚也真够值得了!”
秋枫儿拧起眉,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她屏著呼吸,只觉得这人的气混浊地让人作呕。
“你别惹她,万一对方火了,少给个一、两锭金子,我们就亏大了。”红脸汉子著急地捉住同伴的胳膊肘。
“老子就是要摸!”黑脸汉子一拳打开他,涎著脸勾住她的腰肢,就想一亲芳泽。
“放开。”秋枫儿直澄澄地对上他的眼,深琥珀色的瞳孔没有惊吓、没有慌乱,像一个旁观者冷睨著一切。
“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偏不信你这娘子会比我们高贵到哪里!”黑脸汉子怒冲冲地喝道,那长满乱胡的脸眼看就要贴上她……
“大胆狂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姑娘!”
一个青色身影霍地挡在秋枫儿面前,一出掌将两个男人逼到几步之外。
秋枫儿看了这个背影一眼,但见他的身影修长,衣料细致而乾净。她垂下了眼,重新开始呼吸新鲜空气。
她缓缓为自己戴好了纱帽,迳自转身走回树下,拿出手绢沾了水擦拭著臂上刚才被碰触的肌肤。
她的旁若无人让三个男人为之一愣。
宋天远望著树荫之下那水仙一般的仙人之姿,即便未曾见到姑娘的容颜,那样出尘不染的纤纤举止也足够让人目光留连。
“在下绝计不许任何人欺凌这位姑娘。”宋天远正义凛然地说道。
“想和我们抢发财机会就说一声!装什么好汉!”黑脸汉子不客气地大声喝道,卷起袖子就往他冲去。
宋天远潇洒地将手中的扇子往他的肩上一敲,黑脸汉子的身子竟飞撞了出去,
整个人重重落到沙地上,扬起一阵风尘。
“你使妖法!”红脸汉子哼哼唧唧地惊叫,害怕地向后直退。
“在下不过借力使力罢了。”青色长衫迎风飘曳,无非是希望摆出最好的姿态,以免污了佳人的眼。
“文诌诌的那一套我学不来,我只知道你这家伙是来挡我们财路的伪君子!”黑脸汉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爬起身。这下好了,碰到个练家子。
“在下实不明白二位为何一再指责我挡人财路,莫非二位想卖了这位姑娘?”宋天远脸色一变,疾颜厉色地斥责二人:“贩卖人口乃是丧尽天良的重罪,请二位和我到官府走一趟。”
“不是……我们不是要卖了她,是要把她带到……”红脸汉子被吓出一身汗,立刻就要否认。
“我们是要带她回家。”黑脸汉子撞了同伴的腰侧一下,胡乱找了个藉口。
宋天远怀疑地看著他们一脸的下自然,遂儒雅地转身向姑娘问道:
“姑娘可认得此二人?”
秋枫儿轻摇螓首,白纱之间的朦胧面容更引人意欲一窥究竟。
“姑娘都说不认识你们了,你们还不快离开!”宋天远喝道。
“是我们先发现她的,你别想独吞!要不我们三个人平分那笔金子。”红脸汉子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
“无耻之徒!再胡言乱语,休怪在下无礼。”宋天远面红耳赤地大喝了一声,急忙忙朝佳人瞥去一眼——
她没有反应?该是没听见吧。
“老子贪财,二话不说就爽快承认;你这假惺惺的白脸小娃反倒不老实,一手要金子!一手想摸姑娘!”黑脸汉子和红脸汉子互使了眼色,一人一边绕过这男人的左右方。
“二位之举实为小人之行。”
一柄扇子飞快地点向这二人脚上的穴道,但见肤色一黑一红的两名汉子面容泛青地悬空著一脚,表情怪异地站在石子路中央。
咚、咚——在这两个不会武功的汉子终于不支摔在碎石道上,任由夕阳嘲弄之时,秋枫儿早已随著秋风远离这处嘈杂。
“让姑娘见笑了。”宋天远一个箭步飞身到她的身前,和煦地笑著。
秋枫儿没抬头,仅是侧身避开他的太过靠近,迳自走她的路——
太阳即将落山,她不能留在这栋石屋附近。
宋天远略显尴尬地挡在白衣姑娘面前,乾咳了两声。
佳人的反应未免太出人意表,她至少该有些被救者的感激涕零,或者回报一句谢谢吧。
秋枫儿向左一挪,他亦移动。秋枫儿向右一步,他也随之一跨。
她澄亮的眼珠子,透过白纱看著他一张开开合合的双唇。
半晌,她启唇问道:
“有事?”
“我……我……”宋天远“我”了半天,胀红了脸,却怎么也说不出自己拦下她,现在又呆呆站在她二步外的行径,竟是为了自己的爱慕之意。
“请不要挡著我的路。”
秋枫儿往路旁的大树跨了小半步,见他这回没动静,她也就继续走她的路。
“啊——”一只岔出的树枝勾住了她的纱帽,让她的净白面容再度展现在夕阳余晖中。
“姑娘!你是……”惊艳之余,惊喜异常啊!
“我不是。”她直接否认,捡起了纱帽。
她回去得马上把系帽的丝绳给缝上——虽然她极端不适应那些缠绕在颈间的丝绳,不过总好过让一群闲杂人等打扰自己。
“你是她!”宋天远激动地死盯著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道。找到了画中的她,还怕莫腾兄不答应他的要求吗?
“我不是任何人,人间的事和我没有关系。”她说。
“姑娘正是莫腾兄在找的女子!”宋天远再度挡在她面前,这回可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秋枫儿侧著头,将几丝拂痒脸颊的细发勾回耳后,薄唇拢合著。
“你……你……他……”宋天远好不容易才又开口说了句话——人称玉公子的
自己,今天竟像个没读过书的二楞子!“姑娘一定认识莫腾兄,你难道不是来找他的吗?莫腾兄这几日就住在你刚才站的那处石屋啊。”
石屋主人在找她?
他叫莫腾啊……秋枫儿回眸望著那染著最后一丝夕阳余晖的石屋。
果然,这间屋子和她有些渊缘。
是鼎在呼唤她?秋枫儿不作声地摸著手中温热渐褪的玉镯。
“我不认识他。”她淡然说道。
“在下不可能错认姑娘模样,莫腾兄请人画的那幅人像根本是将姑娘活灵活现于画绢了!”宋天远惊叹地看著画中人现身于前,激动自是难免。
“他的家里有鼎吗?”她问道。
“没错。”宋天远勉强压抑著心头的狂喜,镇定地说道:“姑娘诚然是知道莫腾兄的!江湖人传闻他之所以能打造出世间第一的神剑鬼刀,及无数锐不可当的利器,神力就来自于他所拥有的鼎。”
“他拥有的是什么鼎?”秋枫儿脸上未见惊喜,只是平静地问道。
人间有句俗话: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的八成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这座鼎的真相只有莫腾兄才清楚,在下只是曾如此听闻过。”宋天远有礼地回答。
“鼎在哪里?”
“在下不知道。”宋天远有些愕然——这问话太直率了吧。
“我明早再来这里等他。”
秋枫儿绕过他的身侧,仍然继续踏上离开的小径。
“姑娘且慢。”宋天远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那二位歹徒穴道若解,仍会对姑娘紧追不舍。莫腾兄此次外出,又不知何时回来,但他曾答应过宋某,一回来便会到敝府中与我一会——他承诺的事向来不会食言。不如委屈姑娘随我回到敝府,如此可好?在下会在门上留张纸条通知莫腾兄。”
秋枫儿淡淡看了那两个男人一眼,又望了这个男子一眼,不需考虑便点了头。
青衣男子比较乾净。
“走吧。”她重新戴回纱帽,让这人的诸多言语全隔绝在一层纱之外。
“敝人家中收藏了一件莫腾兄的兵器,姑娘若不嫌弃,可鉴赏一番……”
寥函函
“莫腾兄制作的这柄长剑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