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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盗听狐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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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样的梦还是少做为妙。”武士老实地说道。
  “害怕吗?”
  “有点,特别是以为晴明死了的时候……”
  “哈哈。”
  “不过后来就想,其实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唔。”
  “不管怎样,能回来真好。如此看来,那坟墓的主人并非像传说中那样冷酷无情啊。”
  “也许吧。反正现在坟墓已经塌陷,不会再有人误入了,有关这批珍宝的争夺,也会就此结束了。”
  “嗯。只是……”
  “你想说什么?”
  “是想说,这样的事还是会发生的吧,因为贪婪,可以轻易地杀死别人,包括自己熟悉的人。”
  “是这样。”
  两个人静静地喝着酒,闻着微风送来的花香。
  “晴明。”
  “唔?”
  “说实话,有点同情那孩子。地底的世界,想必很寂寞。”
  “呵呵,”笑容在阴阳师的脸上泛起。“博雅是个体贴的人啊。”
  “真可惜。”
  “什么?”
  “这样的月夜,很想吹奏呢,偏偏没了笛子。”
  “你腰间的那个,不是吗?”
  “嗳?”
  武士低下头,惊讶地发现,叶二仍然好端端地在自己的腰间挂着。
  “怎么可能……我明明把它给了那孩子……”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叶二,确定没错之后,博雅发出了这样的惊呼。
  “唔。记得你告诉过我,叶二的来历很奇特,对吗?”
  “对,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天黄昏,突然听见有一个人在吹笛子……”
  说到这里,博雅突然瞪大了眼睛。“啊……那个人……那个人……难怪,难怪我见到那童子的时候觉得很亲切,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就是了。”晴明脸上的表情似乎早已洞悉一切。
  “对,一点不错。我想起来了,那个人穿着红衣,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他把笛子交给我,告诉我说,它叫叶二。之后自己就不见了。我还以为碰上了仙人。”
  “原来那童子将叶二用这种方式还给了你。”
  “等等……还是不清楚……”武士努力地思考,“叶二是我送给童子的,可我的叶二是他在我小时候交还给我的。还有那支曲子,按道理说是我教会他的,可我第一次听到那支曲子又是他吹给我听的……总之,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既然想不清楚,就不要去想了。”晴明含笑道,“不是说了吗?就当做是一场梦。对了,既然叶二失而复得,那就吹一曲来听听吧。”
  笛声响起,一样优美,一样沉醉。但此刻听来,却仿佛多了什么东西。
  “很晚了,该回去了。”
  “唔,也好,早些休息吧。”
  朴旧的木门在博雅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了。博雅漫步在一多里桥上,手中持着叶二。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
  目光停留在手中的笛子上。“呃……是你吗?你在这里吧?”
  笛子静静地,没有任何反应。
  “嗨,真是。一定是跟晴明在一起太久了的缘故吧。”博雅自嘲地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一阵清风吹过,笛孔中轻轻地响起几个音符——月光下听得分明,正是当日博雅吹奏给红衣童子的曲子。
  (完结)
  卷十  那怨念叫爱恋的咒(1)
  “唔。那么将心比心,别人也很难了解博雅的心。如果爱恋的心得不到别人的了解,时间一长,就会生成怨念。简单地说,就是中了名为爱恋的咒。”阴阳师这样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刚才那枝竹叶。
  “等等,为什么又说到了咒?”如堕云雾中的武士突然醒过神来。“刚刚的话题好像是和歌……”
  “因为和歌其实也是一种咒,对于爱恋来说,和歌是可以消解怨念的咒啊。”晴明笑容可掬地说。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手中有一封摺叠得极为精巧的信。淡绿色的中国纸,打成了一个小结,系在一枝细竹上。几片竹叶疏朗地点缀着,碧叶上有未消的白色轻霜。
  “真是风雅的东西啊……”博雅这样说着,竭力想要看清信封上的字迹,但眼一花的工夫,那封信就不见了。
  “用不着这样紧张吧,”博雅有点悻悻,“我可是从来没有瞒过你……”
  手的主人身上罩着白色的柔软衣裳,有清秀的面貌,这时候便从红润如涂朱的薄唇中露出一丝微笑来,有点揶揄的意味。
  “博雅大人的确不必隐瞒,因为你的心事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的呢。”一旁的蜜虫掩着口微笑,替主人说出了答复。
  武士张了张嘴,想不起该怎么回答。蜜虫的话是不能反驳的事实。
  “又恋爱了?”
  “啊……啊?”
  “哈哈。”
  阴阳师笑了起来,微微仰着头,细长的凤眼如同弯月。
  “呃……说实在的,有些想不通。”
  “嗯?”
  “为什么一定要用和歌来表达爱意呢?说起来,喜欢一个人不是心里的愿望吗?那么,说出来和不说出来,其实跟爱恋的程度没有关系吧。”
  “的确没有关系。”
  “倘若一个人善于写和歌,能够把心里的话完完全全表达出来,别人就会感同身受,认为这是个深情的人,但实际上,相同的感情不是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里吗?那些无法说出的感情,难道就不值得珍惜、可以被忽视吗?”
  “真是非常深奥的问题呢,博雅。”
  “又来了……我是认真的,你却总在取笑……”
  “呵呵,那就认真地说。博雅,你认为你可以了解别人的心吗?”
  “这个……很难吧。比方说晴明,有的时候我觉得我能了解你,但大多数时候,你让我很迷惑。”
  “唔。那么将心比心,别人也很难了解博雅的心。如果爱恋的心得不到别人的了解,时间一长,就会生成怨念。简单地说,就是中了名为爱恋的咒。”阴阳师这样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刚才那枝细竹。
  “等等,为什么又说到了咒?”如堕云雾中的武士突然醒过神来,“刚刚的话题好像是和歌……”
  “因为和歌其实也是一种咒,对于爱恋来说,和歌是可以消解怨念的咒啊。”晴明笑容可掬地说。
  “呃……”博雅果如所料地皱起了眉头,竭力思索。每逢说到咒一类的事情,武士就是这么一副不知所措的困惑表情,而阴阳师,如果用一点比较恶意的揣想,应该是暗地里以此为乐并乐此不疲的——当然,倘若有人当面点破的话,他必面不改色地予以否认。
  蜜虫正忙着在庭院里采摘红叶。疏密有致的姿态、鲜艳如火的颜色,被撷下来插在细长的白瓷瓶中。就在此刻,她突然抬起了头,似有所觉。
  “有人来了。”
  轮到晴明皱了皱眉,放下酒杯。酒兴正浓的时候被人打扰,谁都不会高兴的。即使是晴明,也不例外。在这个问题上,阴阳师甚至比大多数普通人还要任性。
  “真扫兴啊……偏偏在这时候……”一道不易察觉的亮光从晴明眼中倏然闪过。
  “不过,这位客人倒很有意思。”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门打开了。来者是一个女童,身穿白色汗袗,棣棠色罩衣,前发覆额,相貌姣好。她缓缓地走了进来,举止大方优雅,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
  晴明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斟酒,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女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木匣,放置案头,随即便转身向门外走去,从头到尾没有只言片语。
  “嗳?怎么回事?”眼看着女童的背影消失,博雅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好友。
  “那个啊,”晴明微笑,“并不是人,是式神。”
  “式神?”
  “对。是用意念操纵着的式神。”晴明一边回答,一边打开了木匣,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又随手将它合上,“果然是件麻烦事。”阴阳师不动声色地说着,然而表情之中,却丝毫也见不到“麻烦”的影子。
  “喂,打哑谜可不行!至少得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吧?”
  “不用着急,时间充裕得很,路上慢慢再说也不迟。”
  “要出门?”
  “嗯。”这句话刚出口,武士便立刻站了起来,迈步向门外走去。
  “等等,你在干什么?”
  “不是说要出门吗?”
  “是啊。那么你知道要去哪里?”
  “呃……”突然发现自己漏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博雅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可你知道……晴明知道的话,不就行了?”
  “……说得也是。”听到这个不假思索的回答,阴阳师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站起身,行过博雅身侧,随即回过头来,“不过,至少得让知道答案的人走在前头。”
  卷十  那怨念叫爱恋的咒(2)
  “……”
  “一起走吧。”
  “好。”
  “走。”
  “走。”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到底……”一上牛车,博雅便迫不及待地再次问起。回答他的是啪地打开木匣的动作。
  “嗳?”木匣里静静地躺着一枝枯干的抚子花,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嗯。”
  博雅好奇地拈起了那朵花,左看右看:“一朵花而已,没什么特别嘛。”
  “特别的并不是这朵花,而是它的主人。”
  “是谁?”
  晴明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作声。
  “对不起,失礼了。既然你不想说……”
  “不是不想说,”阴阳师微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牛车在一处官邸前停了下来。晴明刚刚从车中探出头,官邸内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出一个人来,五十多岁的年纪,须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神色惊慌不已。
  “晴明大人!”那人叫道,“出事了!”
  “这不是幸永先生吗?”博雅定睛看去,不禁叫了出来。来者名叫前川幸永,是典药寮的医药博士。
  “不要着急。”晴明说道,“现在的情形如何?”
  “到处都找不到……唉,我真是昏昧,早知道便阻止她与那人的往来了。如今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晴明大人,我辜负了你的请托!”
  “不能怪你。”晴明温言说道。
  “说起来全是我的责任。正是因为知道不能轻忽,所以对她保护得太过严格,一直将她笼闭在家中。她只有十五岁,而且活泼任性,心中自然存下了好奇的念头。这次离开,多半是受了那人的蛊惑。”
  “嗯。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有,有。”幸永忙不迭地应着,同时从袖中取出一方绢帕。晴明拿来一看,只见上面用清秀稚嫩的笔迹写着:“父亲大人钧鉴:女儿随若野出游数日,月圆前后,定当归来。”落款处用淡墨画了一枝细竹。
  “真是百密一疏。这个若野,原是我妻子娘家的子弟,平素游手好闲,却画得一笔好画,内子便令他前来教授这孩子,也是管束他的意思。前些日子我听说他在外面狂赌无度,将他训斥了一顿,要将他赶走。谁料想他怀恨在心,不知用什么方法挑动了这孩子的心,竟将她拐走了!”幸永捶胸顿足地说道。
  “若野的家在什么地方?”
  “在下鸭川一带。不过我已经派人到他家去过了,他没有回去过。”
  “嗯。”
  晴明将那方绢帕托在左手中,右手两指置于唇上,轻诵咒语,片刻之后,把绢帕收入怀中。
  “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了,”晴明的语气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可以让人安定的力量,“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先回去吧。”
  “那么,一切拜托了!”幸永感激涕零地躬身施礼,目送两人的牛车匆匆离去。
  “原来这次是要去拯救幸永先生的女儿?”博雅在车中恍然大悟似地说道。
  “对。”
  “……还是不对。”一贯粗枝大叶的武士这次却突然细心起来,“刚刚好像听见幸永说道,辜负了你的请托。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为这个孩子推算过命盘,她在十五岁这一年将有灾祸,所以曾经嘱咐过幸永要小心。”
  “是这样啊……”博雅欲言又止。
  “嗯?”
  “嗳,总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
  “是啊,晴明的态度……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样。”
  “呵呵,博雅。有的时候你还真让我吃惊啊。”阴阳师安闲地笑着,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这一次,牛车停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还没有下车,一群乞丐便围了过来,他们穿着褴褛的衣衫,眼神呆滞,伸长了肮脏的手。手臂一律是细瘦的,仿佛只被一层皮包裹着,随便一拎就会折断。
  “大人老爷,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是啊,是啊,三天没有吃饭啦!”
  “日子难过啊,老爷您帮帮忙吧……”
  此起彼伏的声浪围住了两人,弄得博雅不知所措。他刚刚掏出了随身的钱袋,为首的一名乞丐突然一把抢过,接着一群人一哄而散,转瞬之间跑得干干净净,再也看不到踪影。
  “怎能这样!”博雅目瞪口呆地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么,”晴明泰然道,“就是平安京啊。不过是另一些人聚集的地方罢了。按照对绢帕施咒的结果,她应该在这一带。”
  “什么?可我从来……”
  “嗯。即使在同一个城市,也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牛车在晴明身后缩小,恢复了纸片的本来面目。他将纸片纳入怀中,说道,“走吧。”
  路的两旁的景象看上去就如同是地狱。脸上涂着妖艳脂粉的游女拦住过往行人,说着挑逗的言语,希望找到自己的恩客;醉酒的汉子挥拳打倒躲避不及的老人,剥走他身上的衣服;被抛弃的死婴躺卧在路旁,腐烂的脸上聚集着成群的青蝇……空气中弥漫着酸腐的臭气,一阵阵令人作呕。
  “天啊!”博雅背过身去,猛地喘了口气来,“太可怕了!”
  “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平安京中有如此之多的怨灵了吧?”阴阳师一如既往地淡淡说道。就在此时,他们的去路被两个身材巨大的人拦住了。
  卷十  那怨念叫爱恋的咒(3)
  “嗨,看样子,像是两位老爷呢。”其中一个人说道。尽管已是秋凉,他却只穿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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