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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赤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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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薛临波不怒反笑,“别把自己说的象主宰一样。要记住是我在给你发薪水,霍秘书。”
  张家。
  薛临波转动张创世房间的门。是锁死的。
  “创世,是我。”她唤他的名字,一如儿时,“开门好吗?我想和你谈谈。”
  门打开,是张创世憔悴的脸,他胡子拉碴,脸也明显的消瘦了。看见薛临波,他侧身让她进门,勉强的微笑:“公司里的事吗?”
  “公司里一切还算正常。”她环视四周,窗帘都拉得紧紧的,偌大的的房间昏暗非常,空气也极其郁闷潮热,还有浓浓的酒味。
  张创世不再说话,随意坐在床角,顺手摸起酒瓶。
  “够了。”薛临波挡住他,“哀悼结束了。创世,活人还要活下去。你这个样子,让伯母怎么办?”
  张创世抱住头,身子微微颤抖,声音压抑:“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薛临波蹲在他面前,用力拉开他的手:“你是张有贵的儿子,决不可以这么懦弱!创世,你有责任,无法逃避的责任!”
  “我不行!我做不到!”张创世眼中泪光闪动,“素滢死了——我没有办法——我一想到素滢——我不知道该爱她还是恨她——临波,我没有办法面对——帮我,临波帮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的。”她轻声承诺,一如当年。
  张创世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泪水,抱住薛临波,口中喃喃:“不要离开我,临波,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我失去太多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为什么要帮他?
  一个小时前张继祖这样问薛临波。是啊,为什么要帮他呢?张家三兄弟里,为什么单单要选一个张创世来辅佐?
  就是因为这样单纯的信赖吧!薛临波还记得六年前,张创世找到自己,结结巴巴的说要自己帮他。“爸爸说,只要薛临波,就可以达到所有的愿望,我信他,也信你。临波,请你帮我。”她当时几乎想笑,什么叫有薛临波就可以达到所有的愿望?自己是愿望女神吗?可是,她依旧答应下来,心甘情愿的为他舍命。就为那份无条件的信任。
  就在来张家前,她和张继祖在三清茶社见了面,他老调重弹要她离开鼎天。“士为知己者死。”薛临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传统的信念,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了他。
  “你该不会爱上创世了吧。”张继祖吐出烟圈,开玩笑的问她,“那个古怪的霍炎和笨蛋观潮都没有希望了?”
  薛临波啼笑皆非:“你明知道不是。”
  “告诉我原因,如果合理,从此我再也不提此事。”
  “因为他是张伯伯的儿子。——别那么惊讶,我不是为别的,只是为张伯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得到张伯伯的垂青,但是,既然他给予我如此高的评价和信任,那我拼死也会做出一番成就来回馈他。他在天有灵,也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张继祖呆楞了一会,忽地摇头,微笑,叹息。
  “有创业的消息吗?”薛临波提壶斟茶,问起失踪的张创业。
  张继祖脸色凝重不少,缓缓摇了摇头:“他倒是很会躲,警察找不到他,我的人也找不到他。我现在只担心他会不会偷渡出国。”
  “我一直不相信创业会杀人。”薛临波忍不住道出心中疑惑,“只是一种直觉,我没有办法相信。不管再怎样人心险恶,我与创业从小一起长大,也许他恨我气我,我却不能相信他真的会杀我。”
  张继祖深深的看她,眼神复杂至极:“难得你这样!其实,我也不信。创业他的确冲动莽撞,但是雷声大雨点小,我了解我弟弟,他没有胆量杀人!更不用说预谋了!现在,我只想找到他,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临波,我希望你我都没有看错人。不然——我就太失望了。”
  薛临波微微一笑:“创业一直觉得你不关心他,要是他知道你这么相信他,不知会怎样。”
  “他是我至亲的弟弟,只是,他不明白罢了。”张继祖又吐出烟圈,遮住一脸复杂的神情。
  “执行副总?”霍炎对着手上的文件念念有词,剑眉微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没错。”薛临波也很困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升了一级。
  “有意思。”霍炎忽笑道,“这么说,我也升了一级了?”
  “秘书就是秘书!”她横了他一眼,对这个浑水摸鱼的秘书非常不满意,他当了三天秘书,所有的秘书应该做的事一件也没做过,只是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发呆。她只好另外又替这位秘书找了个“秘书”。前后两任秘书简直天差地远,让她无时无刻不想念笑语晏晏的佩珊,而找到张创业的念头也就更加强烈。
  不知是不是她的话起了作用,张创世竟然上班了。而他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升了薛临波的职。就象霍炎说的,此刻她真正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后所有的行动都不必受制于人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到最后却是一个这样的结果,薛临波想不感慨都难。
  “今天还有什么日程安排?”
  她随口问他,没想到他竟然记得,答道:“中午你约了人吃饭。晚上有人约了你。”
  “是吗?我不记得晚上也有约会。”薛临波疑惑的翻看记事簿。
  霍炎抬头笑道:“当然有,我。”
  薛临波刚想反诘他,他却说:“为什么顶楼封起来了?”
  “警察局封的。——你到顶楼干什么?”她心中一动,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小动作。他却只是笑笑,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病发作,她觉得霍炎笑得很奸诈。
  “他呢?”
  “去西安了。”
  霍炎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忽又笑道:“他很具有英国王室风格:Neverexplain,Never complain。”
  薛临波用眼角扫了他一下,到没有发现想象中的讽刺笑容。
  他们在说薛观潮。
  冷战的结果是他一走了之,这令事事都要追根问底的薛临波有些忍无可忍。难道他指望在这一段时间内自己会得失忆症吗?薛临波不无讥嘲,以前竟从来不知道观潮还具有鸵鸟性格。话虽如此,在听到霍炎的话时,她仍旧不能接受那种话外之音。家人毕竟是家人,自己可以关起门来打骂,却不能让人指摘半句。——家人?薛临波继续嘲笑自己,他还是自己的家人吗?
  此时是晚上八点钟,本市一家专门做素食的餐厅。没有想到的是,霍炎竟真的是素食者,看他胃口极好的吃豆芽,薛临波再度明白何谓人不可貌相。
  “霍炎,你是哪里人?”她不想再和他开战,随便的转移话题。
  “山里。”他满口都是菜,含糊不清的回答。
  “山里?”薛临波半信半疑。
  “是啊,山,青山满目,绿树茏葱,春有花,秋有实,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似乎——很熟悉呢!一种极陌生又极熟悉的感觉在薛临波的思绪里升腾,在哪里,在哪里有这样的美丽?……
  霍炎抬眼看怔忡的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在觉醒吗?还是更加迷惑?突然,一个念头浮现,他不可遏抑地猛伸手触她的额头。
  两个人同时一震,仿若被一股巨大的负极电弹开。餐厅里众人纷纷回望,薛临波低声怒道:“你手上有什么东西!”
  霍炎几乎傻住,他不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怎么会这样?他想干什么?
  “有意思。很有意思。”霍炎喃喃自语。佯装无事的把似乎已经不存在了的右手尽量自然的垂放下来,笑道:“想不到我们很有电流嘛!吃好了吗?走吧。”
  薛临波揉发痛的额头。——好奇怪的感觉啊!是什么呢?她说不上来,却又似乎很熟悉。本来想再骂几句,却见到霍炎异样的神情。出什么事了?竟让他震惊成这样?她张口欲问,霍炎却已经起身往门口走去。
  车旁,薛临波拦住霍炎:“别想再用观潮的方式来对付我。跑了一个,第二个休想跑。”
  霍炎强笑,说:“没什么,只是一个玩笑。你有神灵护体,可我是邪魔歪道。怪不得他可以这么放心的逃跑。”
  薛临波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霍炎,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可是这话却引起她的不安,不安的涟漪在心中缓缓的扩大着——
  “我不明白,把话说明白。”
  可是霍炎已经无法再回答他,他很干脆的晕倒在路旁。
  老天!晕倒!
  晕倒这种戏码已经过时很久了,偶尔出现的时候也绝对不属于男人。薛临波看着床上的霍炎,很有些啼笑皆非。
  “他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
  五分钟前,会诊的医生结结巴巴的向薛临波再三申明,比霍炎还要面无人色,比霍炎更象晕倒:全因为薛临波可以杀死人的眼神。而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据说是晕倒的老兄竟没有一丝一毫生理上的不适迹象,根本就是熟睡,甚至还好梦正酣呢!他所受的医学训练令他无法解释这种情况,因此再面对“家属”的时候难免会觉得心虚。
  今晚怕是回不去了,薛临波认命的担负起“陪床”的义务。好在病房里有三张床,却只有霍炎自己是病人。她把他的外套挂起,却听到他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来一看,是本市的座机,薛临波还在想要不要接起来的时候,那边已经挂断了。看着这个再普通不过的电话号码,薛临波从未这么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她对霍炎一无所知。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会有谁在深夜打给他?薛临波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床上的病人。
  他可真是好看。老天爷也不公平,凭什么把男人生的比女人还要好看?薛临波觉得观潮已经属于美男子,可那与霍炎完全不同,观潮依旧是世人,可霍炎象古典雕像。看他长眉斜飞,安闭的双眼下浓黑且长的睫毛甚至还微微卷翘,鼻子高挺(——太完美了,不会是做出来的吧!薛临波甚至想捏一下证实),只有唇线太过刚硬,还有方正的下巴,显示出此人过分执拗且撞死南墙不回头的脾气……薛临波呆呆的注视,心里隐隐的想着:他从哪里来?这样美丽的男子,到底与自己有什么样的交集?是对手吗?是朋友吗?——忽然,霍炎的表情一柔,脸上现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就是,你……”他口中含混不清的呓语,象个熟睡的孩子。薛临波开始相信医生的话,却不认为霍炎是故意作弄自己。
  在做梦吧!薛临波看他的眼珠在微微的转动着。做什么好梦呢?她不仅也有点倦了,仗着他睡着,放胆靠在他肩侧,视线却无法从他的脸上离开。为什么笑的那么温柔,仿佛陷入了对漫长的往事的回忆,那些美丽的、单纯的岁月,青翠的,茏葱的山林——怎么会是山林呢?在沉入睡乡前,这是薛临波最后一个疑问。
  55,54……50……40……电梯从55楼上一刻不间歇的落下来,饶是这样,薛临波等得也不耐烦了。楼盖的太高有什么好处?她双臂环抱,目光追随着闪烁的红灯。
  30,29,28……20,19,18……
  门打开,小郭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纸箱。看见薛临波笑着说:“薛小姐要上去吗?我刚从公关部把一些琐碎的东西拿回来。”
  “我去张总那里,对了,一下到会议室开会,李克俭说有新产品发布。”
  “好。”
  薛临波踏入电梯,门徐徐关上。
  似乎——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呢?
  有一件事情……有一句话……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电梯轰然打开:55楼到了。
  “情况大致就是这样。我认为很有发展潜力。”
  窗帘拉开,屏幕拉起,会议室重新明亮起来。李克俭志得意满的环视四周,为自己发现了一条财路骄傲不已。果然,薛临波颔首:“很不错,辛苦了。”
  “计划书我已经在做了,明天就可以拿出来。”他得意的加上一句,仿佛看见奖金的0在不断增加中。
  会议室里的一干人等都在低声议论,每个人都很兴奋,这么具有市场前景和挑战性的产品,对现在几乎伤到元气的鼎天不啻于一剂强心针。
  薛临波扭头,发现霍炎呆楞的注视着桌上的投影仪。自从昨天晚饭后他莫名其妙的晕倒,整个人就变得非常不对劲了。不做会议记录,他盯着个投影仪干嘛?薛临波威胁的低咳一声,他恍然回神,一笑。
  莫名其妙!她不再理他,宣布散会。众人离开,两个小伙子留下来收拾杂务。
  “等一下。”故意落在后面霍炎止住一个人要搬动投影仪的手,很“虚心”的求教,“这个,投影仪怎么用?”
  他们很热心的滔滔不绝的开讲,霍炎的笑容逐渐扩大。
  懂了……
  那么,会是谁呢?……
  他知道些什么?……
  敞开的门外,两双眼睛注视着笑得灿烂无比的霍炎。
  “不行。”
  “不行?为什么?”张创世很意外薛临波的拒绝,“只是吃个饭,聊聊天,为什么不行?”
  薛临波尴尬的很,支吾着:“唔——我另外有约会了。”
  “是吗?”对这个回答他更没有心理准备,讪讪的一笑:“看来我对临波你的魅力估计不足啊!可以说是谁吗?我大哥?”
  薛临波一怔,他怎么会以为是继祖呢?不过旋即明白:她这二十九年,认识的男人中可以约会的屈指可数,说是和张继祖有约也是情理之中,她一笑:“不,是霍炎——我们有一些私事要谈。”
  我们?张创世玩味着这个词,他几乎是审视着薛临波,不知是不是唯心,他竟在向来不做小儿女之态的临波脸上看到了一丝红晕,这是怎样的情形?他暗自微笑,霍炎的魅力真是不可小看啊!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霍炎是在创业朋友的酒吧。创业是个标靶高手,在酒吧的飞标比赛中常小赚一笔,有一次却输了一大笔钱:那个赢家就是霍炎。也不知两个人说了些什么,第二天晚上自己就被创业带到了酒吧,就这样认识了霍炎。
  霍炎,火焰。张创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为一个男人“惊艳”。人如其名,他简直就是一道美丽的火焰,危险却叫人无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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