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错阳差成姻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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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好扫地扫到一半,又拄着扫把瞪着地上的灰尘发起呆来。随着她口中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宫仲辉再也不能忽略她的心情。
他放下手中的柴火,走到阿好身前,冷硬起他的声音,也冷硬他的心,以防必然的心伤。“湘儿,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了吧!”
阿好没发现宫仲辉的心情,蹙眉说出自己沿路思索的想法,“阿辉,我是在想你那天叫我陪你当乞丐婆的话,现在想了想,觉得那时的我实在太冲动了!
我——“
“好了啦,”一旁的宫老夫人不待阿好把话说完,便急匆匆的打断,“湘君,别多想了,你一定是太累了,进房躺着休息,这里我们来就行了。”
“是呀,君姨您累了。”
“夫人……”其它人七嘴八舌的,直催阿好进房休息,不让她把话说完。
宫仲辉却动也不动的站在她的身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娘,让湘儿把她心里的话说完吧!”
阿好盯看其它人焦急的神色,再看向宫仲辉冷硬的表情,奇道:“阿辉,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是想,我们两个年轻力壮又手脚健全,我们可以去帮人家做工赚银两,回来奉养娘和养活一家子,没必要去当乞巧嘛!
顿了顿,阿好又不太确定的问了下众人,“还是你们真认为向人乞食比较好?”对于这点,她可是大力反对的。
第九章
没料到她一路思考的竟是这个问题,其它人全愣着呆瞪着她。好半晌,翠莲先噗哧一声的笑出来,连忙躲开去做事。静香也笑咧了一张小嘴,蹦蹦跳跳的走开去。连宫老夫人和范叔也都好笑的互视一眼,笑着摇头回去继续抹她的桌子。
宫仲辉深吸一口气,又抑不住激动的拥住阿好。跟她在一起,他的心情犹如觔斗云般,起起伏伏,一下子如在冰冷的地窖里,一下子又如飞到天上的云端。
“你放心,就算是倾我所有,我也不会让你拉下脸跟人乞食。”
“可是日子……”
“少夫人放心,我身边还有些积蓄,开家店面不成问题的。”范叔顾不得杀风景,出言安抚阿好。
“那怎么可以!范叔,那是您准备养老用的,我们现在住在这儿就够打扰了,怎么还能再拿您的积蓄去开店。”阿好不好意思的推辞。
“少夫人,现下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跟我客气!我们现在就同一家人似的,大家互相帮忙,还分你我!”
宫仲辉拥着自己的妻子,笑望自己的亲爹。虽然为了娘的清誉,他们父子不能相认,但是从小到大,他们一直亲如父子,认不认,又有何差别?
“湘儿,既然范叔都这么说了,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等以后赚了钱,再还他便是了。”
“还是少爷懂事。”范叔拍着宫仲辉的肩胛,眼中闪着欣慰的眸光。
时序入冬,天黑得早,不过酉时,天就暗得需要掌灯了。翠莲就着屋后荒废菜圃里的野菜,整治了一桌几碟青菜粗食。这些虽然比不上宫府的细致精美,但比起麓南村的窝窝头可又好上太多了,所以阿好一点也没嫌弃的吃了足足一大碗。
见她吃得开心,宫仲辉才放下心的开始用餐。
“辉儿,往后你还是打算在洛阳发展?”宫老夫人神色安详的问道。十几年来她在省思院也是清心寡欲的,这桌寻常吃食还没能难倒她。
宫仲辉放下箸筷,凝神想了想。“虽然宫祁安一定会打压,但我的人脉大都在这,离开洛阳,反倒不美。开间店面,寻常百姓不理会豪门的内斗,哪儿货品实在、价钱公道,便往哪去,只要避开货料源头的供应,应该就可避开祁安的势力。”
“可是少爷,宫家做的不就是货源供输的路子吗?开店卖货,怎么避得开货源的供应?没货,我们卖什么?宫家的势力有多广,现在说避就避,哪有那么简单?”范叔跟在宫仲辉身边谈生意,见过他以宫家势力打压过对手,明白宫家的能耐不可小觑。
宫仲辉笑着点化范玉庭。“范叔,宫家做贪污买卖是从我这代做起,底下的掌柜伙计,全是我一手拉上来的,我有自信他们就算不帮我,也不敢对我赶尽杀绝。”
“若是下午你将宫家让给祁安时,没答应得这么干脆,现在也不至在这伤这个脑筋。”放下箸筷,宫老夫人说得不无遗憾。
见他娘提起这事,宫仲辉也没了吃饭的心情。“那本来就是宫家的祖产,还给宫家的子孙,理所当然。”
舍下努力十五年的事业,说他放得开是假的;只是不放又如何?他毕竟不是宫家的血脉,没资格继承宫家。
当初老爷子将家产交给他时,宫家只是个空壳子,他花了十五年的时间,替宫家又打下一片天,也算是报答了宫老爷抚养他十六年的恩情。
宫夫人可不同意他的论点。“说的好象你不是姓宫似的!就算宫祁安是嫡长孙,但宫家可是老爷子亲口将它交给你的,身为宫家子孙,拿他个一丝半毫,可理直气壮的很!”
宫仲辉溜了其它人一眼,简单地回道:“娘,这事我自有分寸。”
看惯了别人脸色生存的翠莲,立刻识趣的拉着静香起身。“老爷、夫人、老夫人,静香和我忙了一下午,想先回房休息了。”
静香也敏感的察觉饭厅的诡异气氛,温驯的让翠莲拉着离开。
范玉庭也跟着起身,“少爷,你们——”
“范叔,您留下,待会我想问的事,也跟您有关。”
待范玉庭坐下后,宫仲辉才正色的转向他娘。“娘,现在这里没外人,您就老实告诉我,我真的是宫家的子孙吗?我真的是老爷子的子嗣吗?”
宫老夫人瞠大了眼的反瞪她儿子。
“辉儿,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娘不守妇道,背着老爷在外偷汉子?
“两股清泪不受控制的滑落宫老夫人的眼角,她也不去拭泪,儿子的质问实在太伤她的心了。”难道娘在省思院吃斋念佛十几年,你对娘的清誉就是这样怀疑的吗?“
“娘,您别伤心了,阿辉不是这个意思啦!”
“少爷,您怎能这样怀疑夫人!”范玉庭表情复杂的责怪宫仲辉。
宫仲辉看着他娘的含泪指控,心里也不舒坦。只是……一如祁安所质疑的,时间上太过巧合了!
“娘,您能否认您嫁给老爷子前一个月,曾和范叔私奔一夜?娘入宫家后,八个月后即产下我,这样的巧合,您教我怎能释怀?娘您老实告诉我,我是宫家的子孙,还是……还是我是范叔的儿子?”
宫仲辉问得沉痛,范玉庭却捉着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少爷,您太抬举我范玉庭了!我范玉庭没有你这种不敬长上、辱没自己亲娘的儿子!”
宫老夫人在阿好的搀扶下,巍峨的站起来,泣不成声的发誓:“我是以清白之身给了老爷子的,我不否认我和玉庭婚前有情愫,但是我从来没有逾越过我身为宫家媳妇的身份,否则我愿受天打雷劈!”
“婆婆!”
“玉华。”
宫老夫人阻止阿好及范玉庭的惊呼,狠绝的面对她儿子。“辉儿,娘发了这样的重誓,你现在可相信娘了?”
宫仲辉一撩下摆,立刻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娘,孩儿知错了!”
见儿子是真心认错,宫老夫人才宽心的坐下来。“辉儿,起来吧!只要你肯相信娘,就够了。”
阿好将宫仲辉拉起来,嘴里还是不高兴的埋怨道:“阿辉,你也真是的,没事提这作啥!”
范玉庭也奇怪道:“是啊,少爷,您怎么会怀疑起自己的身世?”
宫仲辉还来不及回答,就被阿好岔口道:“范叔,我们现在都住到你家里来了,哪还是什么少爷、夫人的身份,您直接喊我们的名字就行了。”
“是呀!”这点宫仲辉可是和他娘子同一心意。“范叔,私心里,我一直将您当爹般的尊重,您若是再坚持按身份少爷、夫人的叫,不把我们的感情都叫生疏了。”
看宫仲辉和阿好坚持的表情,范玉庭顺应他们心意的妥协了。“仲辉、湘君。”
一伙人重新坐妥,宫仲辉才接续原先的话题。“这事是十年前,我到外地行商,半夜赶回家后,在红姑的房门外撞破她的奸情时所听来的。那时我只以为她的情夫声音十分的耳熟,才站在外边一直听下去。原来她的情夫是应该在边关服刑的祁安,他受不了边关的苦,七年后便逃了回来。不知怎的又和红姑搭上。那一夜,祁安为了向红姑巴结,才透露了这段始末。并且扬言若我不将宫家还给他,他便要揭穿娘和范叔的奸情,所以我才……”
宫老夫人和范玉庭疑惑的互看一眼。“当年我和你范叔生活的村子很小,不过十来户,按理说,没道理我们的事会传到城里让宫家知道,更何况是小我们一辈的祁安!祁安是怎么会清楚那段三十年前的往事?”
三个人全沉寂下来,费力思索这个问题。
阿好也皱眉用力想着答案。但自小她就不是一个机伶的孩子,直脑筋的她,想来想去就是不脱范围,不到一刻钟,她便想到头痛的嚷着放弃。
“唉呀!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我们都已经离开宫家了,宫家的事也跟我们无关;
当下该烦恼的是我们这么大一家子,往后该怎么办才是,哪来多余心思去管谁知道了什么事!“
宫仲辉逗她,“不想?宫家那一大片产业你不想讨回来?”
“反正我们有手有脚,饿不死我们!若真讨回来了,才叫头大!依你往日的花法,金山银山也会被你掏空!不如你从头做起,有了绩业才知珍惜。”说来说去,阿好就是不习惯豪门的奢华生活。
宫仲辉激动的搂紧她,故作笑颜,“既然娘子有令,为夫当然不得不遵喽!”
“辉儿,你——”
宫仲辉伸手止住他娘的劝解。“娘,宫家那片产业还给祁安也好,至此我们和宫家再无关系,算是我们还了宫家的恩情。往后,娘再嫁给范叔,宫家才无话可拦阻。”
没料到儿子话说着说着,忽然转到她身上来,宫老夫人斜眸范玉庭一眼,羞赧的低下头。“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
阿好窝在宫仲辉的怀里,仍改不掉她直率性子的说道:“娘,范叔仍未娶妻,分明是仍在等您,您也寡居十几年了,凑在一起不正好?”
好好一段姻缘,到他娘子的口里,却差点成了猪狗配!
宫仲辉尴尬又好笑的摀住她的嘴。“好了,湘儿,我来说就行了!范叔,从小您就一直视我为子,我也当您像爹般的尊敬,诚如湘儿所言,我爹也过世十来年了,娘孤零一生,若您不嫌弃她后面还拖了三、四个累赘,选个好日子,让我正式喊您一声爹吧!
“
范玉庭望着羞红了脸的宫老夫人,娇羞的一如三十年前,那个与他在村前大树下定情的少女。“玉华,你说呢?”
宫许玉华闻言,只是将头埋的更低,羞的连一句“好”字都说不出口。
见他娘这模样,宫仲辉和阿好互相偷笑的摀住嘴。
“既然我娘没摇头,那这事便由我决定了。等媒人挑定了日子,届时,范叔您可不能后悔喔!”
从范玉庭笑咧开嘴的心情来瞧,宫仲辉的最后一句话,根本是白搭。
宫仲辉的计划,被迫延缓了。
第二天一早,宫家换主子的消息一传出,由宫仲辉提指出来的各商行大掌柜,纷纷向宫祁安挂冠求去,并且本事通天的寻到小庄院,要求宫仲辉收留他们。
这些大掌柜的倒也不全是忠心耿耿,只是跟在宫仲辉手下久了,自然眼光远大、识人清楚。千里马寻伯乐,凤凰栖梧桐,既然宫仲辉能在十六岁的稚嫩之龄,一手撑起宫家的空壳子,现在重头开始,对他也不是太困难的事。而当他再度飞黄腾达时,他们这些跟在他身后的人,也才有一展长才的空间。
而宫祁安——只要不是太健忘的人,都很难忘记十七年前,宫祁安一样年仅十六,就已经顶着洛阳首富继承人的头衔,在洛阳胡作非为的恶迹。
若非新上任的知府大人铁面无私,强将宫祁安缉捕判刑,只怕宫家在宫祁安手中保不住三年,底下人更别提什么前途发展了。
同样十六岁,叔侄俩怎会差这么多?几个深知宫家内幕的掌柜,忍不住将宫仲辉和宫祁安拿来相比,也忍不住摇头叹息。
手底下一夕间暴增二、三十个人手,宫仲辉不得不考虑他原预定的开店计划,和底下的掌柜们重新研拟未来目标。
看到这么多富态的大人物,头痛的是阿好!
原先屋后的野菜圃还够他们一家六口撑个两、三天,现在一大群人找上门,眼前午膳就不够饭菜,可得上街采买,而上街正意味着花钱!
在他们这种时节,连一文钱都浪费不得。
阿好和翠莲在市街上,锱铢必较的斤斤打算着每一文钱的花费;虽然出门前,宫仲辉有给她三十两的买菜金,并且再三叮咛不用太省。
三十个人用膳,买的米菜可不少,翠莲提得两手发酸,还是抢着帮阿好提菜,就怕金枝玉叶的夫人不习惯这样的粗活。
“夫人,这种粗活让我来就行了,您何苦操劳自己!”
“不过买个菜,哪算什么!倒是你,左右手提了一大堆,我帮你提一些吧!”阿好口里说着,伸手就提走翠莲手上的菜篮。
“夫人,那怎么可以!”
翠莲一惊,赶忙想提过来,阿好哪肯的将手臂往后挪,菜篮中的菜顺势向后甩了出去,打到后头一个人的面门。
“对不——”阿好的道歉词在看清对方后,卡在嘴里,最后无疾而终。
宫祁安狼狈的拿下菜叶,硬是装出一副潇洒的姿态与阿好招呼道:“小婶婶,好巧哇,又碰面了。”
这当然不是巧合!远在街的另一端瞧见她们的身影,他就一路跟上来了。
这宫仲辉还真不是普通的好运,先前娶的老婆梁红姑,是洛阳第一大美女,现在脸毁了,再娶的老婆娇美清艳还不输梁红姑。
宫祁安放肆的上下打量阿好的身貌,脸上流露出淫邪的神情。
嘿嘿,既然十二年前他能轻易的将红姑钓上手,现在宫仲辉脸毁了,银子也没了,相信这个古湘君也会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