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网鲜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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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大胆的举动惊吓到,青黛愣愣的发呆数秒,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像粽子一大串的钥匙已被拿走。
“喂!我有说过要给你钥匙吗?你土匪啊!用抢的!”她气得哇哇大叫,扑过去和他抢成一团,“你这个野蛮人!你怎么能够这样!把钥匙还给我!”
男人精准无误、手脚利落的迅速解下一支形状和自家大门一样,齿度却有异的深铜色钥匙。
“等你回来我就还你。”紧握住解下来的钥匙,男人将剩下大大小小钥匙丢还给她。
“你——”气急败坏的捡起没接住掉到地上的钥匙串,青黛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你这个行为差劲的小人!你太过分!太可恶了!你实在有够卑鄙!你无耻到了极点了!你——”
良好的教养让她咒骂不出更难听、更恶毒的话,只能恨恨的怒视着他。
男人充耳未闻的闭上眼,像只狡猾的狐狸,善用本身优势的条件,露出更虚弱的病容,成功的打断她气愤的谩骂。
足足瞪了他两分钟,有股冲动想跳上床去,用力踹他几脚的青黛,再一次拿他没辙的咬牙切齿,握起粉拳杵在那独自生着闷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挫败的垮着小脸跑出卧室,气呼呼的冲下楼买药去。
十九分钟后,从药房回来的她拎着一包药剂师调配的感冒药,还顺便带回冰枕、温度计,以及特地绕路去买的蕃薯粥。
“喂,醒一醒。”她摇了摇他手臂。
“嗯……”呓语一声,睡着的男人很勉强的睁开困眼。
“起来先把这碗粥喝了。”她扶着他坐起身,“等一下再吃感冒药。”
接过温热的蕃薯粥,男人没有胃口的皱眉看着她。
“多少吃一点垫垫胃,感冒药可是很伤胃的。”见他睡得满头大汗,她无意识的进盥洗室拧了条湿毛巾出来替他擦拭。
男人若有所思的瞟子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的撑着快垂下的眼皮,强迫自己吃光那碗粥。
“冯羿桦。”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啥?”她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我的名字。”他把空碗递给她。
“喔。”接过碗,她点点头,“我叫青黛。”
青黛?姓青?男人眼微眯,眸中有道一闪而逝的诡异光芒。
“拿着,先吃白色包的感冒药,再吃红色的退烧药。”她将白开水和两包药一并塞到他手中。
“你今晚会留下来照顾我吗?”他睡意犹浓的凝望她的眼睛,不晓得是不是烧昏头了,今晚不想孤单一人的他,非常渴盼有个人作伴。
不会!青黛很想这么回答他,但一和他可怜兮兮的视线对上,拒绝的话顿时再咽回肚子去。
“会吗?”他不死心的再问一次。
直视他深邃的眼眸,青黛蓦然发现,他露出可怜相比要赖更具威胁性,让她就算狠心也不忍拒绝。
“会啦!会啦!会啦!”用力抽走他身后的枕头换上冰枕,她十分气馁的抱着枕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反常。
“那你睡那里。”冯羿桦得寸进尺,要她睡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那里?你叫我睡那里!”指着长沙发,青黛讶异的大叫,“有没有搞错啊?你叫我睡在你房间里?”
“对。”非常满意自己的安排,冯羿桦咧嘴笑,“就这么决定了!”
“喂!这怎么行?孤男寡女同寝一室,成何体统!传出去我还能做人吗?还能嫁人吗?”不成!不成!她不答应!
“我好困,我要先睡了。”开心的吃完药,冯羿桦快乐无比的往冰枕躺了下去,好心情使他不到五秒钟便沉沉的睡着了。
“姓冯的!你给我起来!”她气结的站在床尾瞪他,“喂!你还真给我睡着?你就不怕我食言?”
然而,回应她的是起伏有规律的打鼾声。冯羿桦根本不担心她会出尔反尔,因为一诺千金、十分重诚信的她,绝对会言出必行,所以他高枕无忧的梦周公去了。
总之,他吃定她了!
懊恼的睁大眼,青黛不敢相信,她竟被自己的承诺困死了!天杀的!什么时候承诺变成了她的致命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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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快围过来,快围过来,我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天大的好消息!”企划部八卦甲,兴奋得有如一头失控的火车头,喳呼的从公布栏冲了回来。
“第一手资料!第一手资料!本月新进公司资讯部的五名同仁,全是养眼的俊男帅哥!”急惊风乙尾随八卦甲奔了进来,“唷呼!卯死了!卯死了——”
“喔!天啊!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人!”花痴丙,做作的一手抚颊,一手按胸的跟着急惊风乙后头进来,“一个是英俊得不像话,一个是帅气得迷死人,一个是冷酷得充满男人魅力,一个是性感得教人想以身相许。”
“一、二、三、四……少一个,第五个跑哪去了?”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刚进公司不满一个月的菜鸟丁,扳着手指数着,“还有一个呢?”
“就在那!”花痴丙两眼突然一亮,拉着她抢攻门口最佳位置,“看到没?看到没?就是他!也就是集英俊、帅气、冷酷、性感于一身的优质极品!”
一听到天上没有、地上找不到,荣登天下集团首席俊帅酷的性感男人出现了,企划部所有单身女郎全一窝蜂的往门口挤,只除了一个昨夜没睡好觉,趴在桌上补眠的组长,还有一个企划部唯一已婚生子的主任。
“MyGod。他在对我眨眼,谁来扶我一把,他电得我全身都酥了……”
“噢!他在对我笑,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心脏快跳出来了…
“啊!他在看我了,他在看我了,我双腿发软站不住了……”
此起彼落的惊呼声、抽气声,不问断的在企划部响起,终于引起主任徐蓁茵的注意,也吵得利用十点到十点十五分这段休息时伺,想好好补个眠的青黛,不能睡的抬起头来。
“拜托,谁去叫她们闭嘴,让我睡一下下行不行?”顶着熊猫眼来上班的青黛,整个人呈垂死状态的趴在桌上,没元气的喃喃自语着。
“你今天怎这么没有精神!你昨晚去哪疯了?”从位子站起身来,徐蓁茵也好奇的往门口走去,伸头探脑的想看看引起骚动的罪魁祸首。
可惜放眼望过去全是黑压压的一粒粒小头颅,身材迷你又矮小的她,根本看不到本世纪初的大帅哥。
“别提了。”头昏目眩的坐起身,青黛懒懒的打开抽屉,翻找着提神药剂。
“怎么了?”徐蓁茵关心的来到她面前。
“没事。”随手拿出薄荷油,却发现用完了,再拿出绿油精,也用完了,最后拿出白花油,一样用完了。
天要亡她啊!没有提神药剂她要如何捱到中午十二点?可想而知,接下来一个小时又四十五分钟,将会是度“秒”如年。
“没事?少骗我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从未见她如此疲倦过,徐蓁茵很担心的拉了张椅子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是不是你哥哥们捺不住性子找上门来,动之蛮情、晓之以义、诱之以利、威之以迫的轮番上阵对你疲劳轰炸?”
“不是。”青黛垮着小脸蛋,一一把空瓶空罐往垃圾桶丢。
“不是你看起来会那么累?”徐蓁茵很怀疑。
“唉。”轻叹了口气,青黛将昨晚的经过简单扼要说了一遍。
徐蓁茵当场变脸,立刻开骂。
“姓青名黛的女人!你竟敢在一个陌生的男人家里过夜!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善举简直就像是羊人虎口,你难道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吗?”
青黛被吼得差点坐不稳摔下椅。
“放心,我那个来,他无法对我图谋不轨的。”要死了,开炮也不先通知一声,害她耳鸣了,“再说他长得一表人才,又穿着体面,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坏人。”反倒像极了富家小少爷,脾气傲慢又任性,盛气凌人得让人想一脚将他踹到太平洋去喂鲨鱼。
“你白痴咽!就算那个来,他难道不会做出其他伤害你的事吗?还有坏人会在自个儿脸上写上坏人两个大字吗?”徐蓁茵再训诫她一顿,实在不敢相信的瞪着她,虽知道她心肠软,却不知道软到这种程度。
“拜托,徐大姐,我头晕死了,求你别再念了行不行?”揉着太阳穴,青黛受不了的差点向她跪地求饶。
“不念你会知道错?”聒噪是徐蓁茵的独门功夫,绝对会让人捉狂。
“是是是,我做事不经大脑,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下不为例!我求你放我一马吧!”青黛快疯了,再不赶紧封住徐蓁茵又念又骂的魔音,她的头就要爆了。
“喏,拿去。”没好气的停止训话,徐蓁茵走回座位拿了包三合一咖啡给她。
青黛黯淡的双眼猛然一亮,“噢,我爱死你了!徐大姐,你真的是我的救星!谢啦!”
休息时间剩五分钟,青黛感激的拥抱她一下,便分秒必争的往茶水间冲去,只是……咦?刚才全挤在门口的同事怎么一眨眼都不见了?
喝!更奇怪的是,楼上秘书课、楼下总务部的窈窕淑女们,也不约而同的往企划部这层楼跑,人数是有增无减。
究竟是哪个国际巨星莅临公司,让公司女性人员疯狂的追着他跑,全挤在茶水间门口惊声尖叫?茶水间?青黛突然止步,两眼大睁的瞪着热闹滚滚的前方。
有没有搞错啊!把茶水间堵得水泄不通,她要如何进去泡咖啡?“让开!让开!”拨开人丛,她企图想挤进去。
结果是进一步、退两步,愈走愈到后面去,令她为之气结。
“借过!借过!”用挤的不行,她改用钻的。
下场更惨,推人一下,反被拉三下,钻到后来却钻到最后面去,让她险些气炸了。
“麻烦让一让。”走不出去,被当成稀有动物观赏的男人,强隐忍住怒气没发作,“请诸位美丽高贵又有涵养气质的淑女小姐,让出一条通道可以吗?”
明褒暗贬的损人话,宣布他的耐性已告罄。
咦?这声音很熟悉耶!她没听错吧?青黛愣了愣。
“你们全跟在我屁股后头干什么?”被缠烦了,下一秒男人发飙了,“滚开!没耳聋的通通都给我滚开!听见了没?滚!”
劈啪!众美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完美形象,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
青黛呆住了!她没听错,这个声音就是昨晚害她一夜无好眠,频频跌下沙发,摔得她七荤八素,骨头差点散掉重组的祸首!
“还挡住我的路!找死是不是?滚开!”男人大吼,手中的保温瓶威胁的要朝她们砸去,吓得豺狼虎豹花容失色。
轰!仰慕的天王偶像顿时幻想破灭,四分五裂的碎成一地。
“还不滚!”挡我者死,男人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模样,表情凶狠的一步步走出茶水间。
“啊——”
愤怒的咆哮声一响,狰狞的鬼面孔一现,争妍斗艳想获得青睐的女人,尖叫一声后全作鸟兽散,五秒钟时间不到跑个精光,空荡荡的走道只剩惊愕不已的青黛。
“烦死了!”男人高大壮硕的身躯,忿忿的出现在茶水间门口,一手抓着保温瓶,一手爬梳着凌乱却有型的头发。
真的是他!冯羿桦!
“你……你怎么会在这?”青黛诧异得像看见鬼。
身子微微一震,手僵在半空中,冯羿桦不敢相信的转头看向她,眼底同样写满疑惑。
他吃惊的程度不输给她。
“你在企划部工作?”他缓步走到她面前,眯眼望了眼她识别证上的照片、部门职位和名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再问一次,“你为什么会在这?”
冯羿桦拿高手中的保温瓶,“资讯部茶水间的饮水机坏了,我下来装水。”
要不是为了吃感冒药,他才懒得下来。就知道这身臭皮囊会招蜂引蝶为他带来麻烦,果然所到之处惊声不断、尖叫连连,惹来一群花痴女的跟随纠缠。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她倏地睁大眼,猛瞅着他胸前的识别证瞧,“你也在这家公司工作?”
“废话!”冯羿桦嗤哼了声,随即臭着俊脸瞪她,“你今天早上为什么没叫我起床?”
害他头一天上班差点迟到,赶不及到人事室去报到,这一笔旧帐先跟她算。
“我以为你需要休息。”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重感冒就要多喝水、多休息,她就是这么认为才没叫他起床。
“我有说我要休息吗?”自作主张的女人!
“你也没说你不休息。”真倒霉,有他这种连自己都不会照顾的邻居已经很不幸了,没想到还要和他成为同事,简直是恶梦。
他可真有本事啊!第一天上班就引起骚动,顶着貌赛潘安的俊脸到处诱骗爱慕者的芳心,希望他的工作能力有他外表皮相好。
“别挡着路,走开。”青黛伸手推他,却推不动他,懒得和他对峙下去,脚跟一旋绕过他,直往茶水间走去。
“你也需要工作?”他满腹疑惑的跟在她后头再度走进茶水间。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她以很怀疑的眼神打量他,“一个住得起一坪一百多万豪宅的人,需要出来工作吗?还只当个普通的小职员?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疑?”
“啐,五十步笑百步,你不也一样?”龟笑鳖无尾,冯羿桦撇了撇嘴。
“我不一样。”将咖啡倒到杯中,青黛抬头朝他甜甜一笑,“我这种市井小民怎可能住得起豪华名宅,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我之所以会住在那,是因为朋友出国几个月,托我帮她看家,你也是吗?”
两军交锋,第一回合,他输了。
无话辩解,冯羿桦表情十分不爽的瞪视她。
“还有啊!瞧你室内出自一流的设计师装潢、名画布置、古董摆设,请问一下,一个月领微薄薪水的小职员,聘请得起顶尖的设计师吗?购买得起名画古董吗?以及亚曼尼西装、第凡内名表、意大利昂贵皮鞋?”走到饮水机前,加进热水,青黛提出合理的怀疑。“反观我,这套装是在黄昏市场买的,一千五;手表购自路边摊,两百;鞋子从夜市杀价来的,五百,全身上上下下的行头加总起来也不到三千块。”
贫富悬殊呀!从两人的穿着装扮就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