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丫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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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一只手又把她给捞了起来。
没有温度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童咏瑷,涂在脸上的黑炭,因刚浸泡在水里已全部褪去,还她原本白皙的皮肤,圆润的双眼,被又浓又黑的睫毛所覆盖,她的身躯禁不住一直发抖,他眼中闪过难得的爱怜,一只手轻放在她的脸上抚了又抚。
忽地一把将她横抱起,往房里走去。
他拿起干布仔细为她拭去脸上、身上的水滴,她乖乖地平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地任他为她轻拭着,但身子还是因湿透而禁不住发颤着。
童咏瑷忽然瞥见徐靖臂上正微微渗出血水的布条。
“你流血了?”她看着他丝毫没有表情的脸,不由得开始内疚起来。
“你想逃离将军府?”徐靖不答反问。他以为昨晚她伤了他之后,今晚她应该会乖乖的在床上等着他的到来,怎知他满怀期待而来,却看到她正蹑手蹑脚地想逃离将军府!
有多少女人巴望着能够踏入将军府的大门?只有她,他破了例带她回将军府,她却一点也不领情,还把他当毒蛇猛兽一般地看待!
“是。”童咏瑷毫不掩饰的回答。
无预警的,他将她的双手扣住,牢牢地固定在床铺上。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他待她不够好?
他发了狂似的瞪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为什么她看见他就像看见什么讨厌的东西似的,总远远地躲离他?最初明明就是她先开始迷惑他的!
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全爆发开来,他再也不想等,他想要的就在眼前,他无需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了。
“放开我!”童咏瑷紧张地喊道,徐靖眼中那团快速燃起的火令她心惊。
“不,你不可以抗拒我……”他的唇吻上她的,慌乱中他的舌滑入她湿润的唇内,她的反抗反而引燃他的占有欲,让火愈烧愈炽。
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上游走,唇紧紧贴着她的唇,试图点一把火让两人共同燃烧。
慢慢地,她在他强而有力的攻势下渐渐融化了。他温暖的体温,透过彼此身体接触慢慢传递过来;他的唇,不断轻碰或霸道地侵略她的唇;他的手,不停在她的胸前拨弄着,甜腻的气息愈来愈浓,空气中充斥着让人晕眩的暧昧。
他一把撕开她从下人房偷来的衣服,看见她衣服下诱人的曲线,忍不住一路由唇吻至脖子,再滑至她的胸前。
当湿热的唇覆住她的胸前时,她觉得下半身像是有一把火不断地燃烧着,她的手仍被徐靖压住,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脑中的意识愈飘愈远。
“瑷儿,我的瑷儿!”徐靖缓缓轻抚着她动人的身躯,忘情地喊道。
女人一旦被开了苞后,身价便只有往下跌,再没有往上举的一天了
宋嬿幽怨地表情突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像是一盆冷水自她头上淋下,让她在一瞬间突然冷却了下来。
徐靖仍忘我地再次覆住她的唇,她则拒绝再次陷入意乱情迷中,但他硬是不死心,想用舌头再次侵入她的唇内,结果一使劲……
血腥味流窜在两人的唇间。唇边被咬出一道血痕的徐靖,热情瞬间被浇熄,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看着他嘴边残留着的血痕,先是楞住,而后又回复最初地镇定。
“我想要离开将军府,请将军成全。”她嘴里还残留有徐靖血的味道,虽知道自己这样三番两次忤逆他是大不敬,但她只有这样一个微小的心愿,希望他能成全答应她离开。
他的表情又恢复冰冷,冷列地眸子扫过她嘴边沾着的血迹,她这样抗拒他,说到底只是为了要离开将军府?
“你是我的人,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说完后,他抓起刚刚脱下的外袍离去。
他的话反复再反复地在她耳边响起,她坐在床上,想着他气愤拂袖离去的样子: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却再也无力去解释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
这句话像魔咒般地紧紧箍住她,逼得她无法喘气呼吸,她的心好痛好痛!寒冷的夜吹来,寒意一阵阵地将她包围住,她无力地软倒在床上,身体禁不住地开始颤抖。
她陷入无意识的状态中,许多人在梦里来了又去。她看见哥哥爽朗地与她采着路边的野花,然后一边嬉闹地奔跑回家,家里还有正等待着他们回家的爹爹和娘。
接着,整个童家庄被山贼洗劫了,哥哥牵着她的小手拚命往山里逃,她当时心里十分害怕,哥哥一面安慰害怕惊慌的她,但心仍一直悬着已经看不见的童家庄内的爹和娘,于是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哥哥又赶快赶回庄内。
她在山林中等着哥哥回来,等了好久,终于让她听到了脚步声,她立即开心地向前奔去,没想到竟是那群山贼!那群人嫌她太丑,但又不想白白地放过她,于是便将她带到他们常去的红花院给卖了。
红花院中永远有做不完的杂事,她找不到法子可以逃离那个每天充斥着淫声浪语的地方……接着她遇见了宋嬿,她温柔的笑颜,好像记忆中娘在对她微笑的模样,只要在她身边待着,她就觉得平静安心。
但,一夜之间,红牌竟易主了!再见到宋嬿时,她那憔悴不堪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忍。她竭尽所能的想帮她达到报复的目的,于是在宋嬿严厉的指导下,她每天不断地跳,即使跳到脚趾都出血了,她仍是不喊一声痛或苦,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可以替她报仇的,所以在那之前所受的苦,她都可以忍受。
宋嬿走后,瞎眼婆婆的爱护是她仅剩的温暖,她与婆婆日复一日不停地练舞,相信只要机会一来,她们便可以为满腔幽恨而死的宋嬿报仇。
接着那双没有温度的淡褐双眼出现了,对于那双眼的主人,她很陌生,他是护国大将军,而她只是一名出身卑微的红花院小杂役,原本他们是天差地别的,但一场舞却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平行线。他试图在她的身上迭上他的影子,她抗拒不从,不仅划伤他的手臂,还咬破他的嘴唇……
他说,你是我的人,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
啊,好热好热……她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
有一双手温柔地轻抚着她,许多人在她身边来来去去,好像不停地在交谈,但却没有一句她能听得清楚。
有一道光引领着她,让她不停看着过往的记忆。
终于,她来到那道光的出口了……
使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一个微小的动作,却像要她使出全身力气般地吃力。
牡丹红的床幔外是全然陌生的摆设,她记起这里是将军府,而这是她住的地方。
她想要起身,不断努力使劲,但全身却麻痛到难以使出半点力气;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不已,好不容易发出微微地嘶哑声,马上就惊醒了睡在床边的人。
“你醒了!”那人赶紧趋前看她。
他满脸未剎的胡渣,看来十分落拓,但他不在意,只用焦虑的眼神不停地望着她,又似紧张、又略带高兴地紧握着她虚弱的纤手。
自从她隔天早上被小玉发现浑身发烫倒在床铺上后,他已经待在她的床边整整三天,寸步不离地看护着她。
大夫在他的命令下,住进隔壁厢房随时待命;小玉更是成天蹲在灶前熬药,不离寸步;他则搁下手中所有的事务,连早朝也不上了,深怕她一不小心就因寒疾转成肺疾撒手离他而去。
他细心地探看她额上的温度,总算是没那么烫了,他端了杯水来,扶起她的身子,小口小口地慢慢喂她喝下。看着她吃力的表情,他心中十分不舍,如果那夜他没有那么粗暴地待她,或许她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这三天来她反复喊了许多人的名字,就是没有喊到他的名字,他虽然觉得不是滋味,但她终于醒了,他心中的大石总算可以放下了。
“多喝些水,润润喉。”他让她慢慢喝完杯中所有的水。
“我怎么了?”童咏瑷开口,沙哑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吟。
“大夫说,你因为受凉,导致寒疾。”喝完水,他拿起干布帮她擦去额上的汗滴,动作相当熟练。
她看着他温柔的动作,微微脸红,却又无力躲开。
“将军,药熬好了。”小玉正好端着药碗走进房内,一看见已经醒来的童咏瑷,不禁开心欢呼道。
“太好了、太好了!小姐您终于醒了!”她连忙把热腾腾的药碗端给徐靖。
徐靖接过药碗,舀起一口,先把药吹凉了,再喂给童咏瑷。
药一入口,她就因药苦而皱起眉头。
“药很苦,但对你的身体回复很有帮助。来,再喝一口。”他轻柔的语气像在安慰小孩般,诱导她吞下那又黑又浓的苦药。
在徐靖的照料下,她在床上又躺了两天力气才稍微回复些,不过已经可以自行下床走路了。
徐靖的双眸不再冷冷如昔,淡褐色的眸子内只有温柔,他的目光时常注视着她,不自觉的,她开始被那抹温柔给吸引住,愈陷愈深。
这几天他都坐在床榻边陪伴她,细心地照顾她喝药,偶尔也会同她谈谈天,但其余的像亲吻、触碰都不曾有了。
她明显地感受到徐靖态度的转变,除了有些不能适应他的温柔外,基本上还是觉得这样稍有人性一点的他比较好相处。
奇怪的是,想离开将军府的念头,在大病初愈后,竟渐渐地淡去,她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也觉得十分不解。
这天,她在小玉的搀扶下坐在凉亭里赏风景。起初小玉说她的身子还很虚弱,不可以出门吹风,以免寒疾又复发;但在她再三的坚持下,小玉拗不过她,只好答应,趁将军上早朝之际,偷偷地扶她出来透透气。
微风轻轻吹拂过她的脸,鸟儿美妙地歌声不断啼唱着,莲池中的水鸭三三两两优闲地滑着水,花团锦簇的牡丹花、芍药花,还有一些她喊不出花名的花,皆齐绽放着艳丽的色彩,令人赏心悦目。
“小姐,我去端些糕点过来好吗?”小玉见童咏瑷难得心情好,想趁机让她多吃点东西,好早日回复体力。
“麻烦你了。”
得到童咏瑷的应允后,小玉马上奔向厨房去拿糕点。
待小玉离去后,她继续看着眼前的美景。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嘻笑声,且声音缓缓朝着凉亭而来。
她原想躲避,但身体仍是使不上力,只好先待在凉亭内等小玉回来再说了。
侍女们以中间女子为首,二人在前、二人在后,为首女子身着一袭质料上等的翠绿绸缎,细细的柳眉、圆又黑的双眸、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唇,看得出来家世不凡。
一行人就这么直直朝着凉亭走来。
“小姐,凉亭内景致优雅,不如咱们这歇歇吧。”其中一人提议道。
女子点头,目光却紧抓着凉亭内孤身一人的童咏瑷不放。
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瞬时涌上童咏瑷的心头。
一行人动作快速地摆好糕点及茶水,看来是受过长久严格训练的侍女,东西都摆定后,才恭身请女子入座,女子与童咏瑷面对面坐着,其余则在后头站着。
“请用。”女子拿出竹筷摆放在童咏瑷面前,脸上没有半点笑意,摆明是冲着她而来的。
但她猜不出眼前的女子为何要针对她?
“东西不合胃口吗?”见她迟迟不动筷,女子轻声问道,语气却是冰冷。
“小姐,恐怕是咱们所准备的食物不合红花院的调调,不是大鱼大肉,也不是美酒。”一群女侍掩嘴轻笑了起来。
虽知道一股风暴正要来临,但童咏瑷却无力逃脱,只能待在原地面对这场风暴。
“住口!不好意思,家教不严,没教好下人。”女子嘴里虽训斥着侍女,但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容。
“请用。”女子再说一次。
童咏瑷使出全身的气力举筷,艰困地挟了口糕点往嘴中送。
“听说,童姑娘是红花院百花大会上万中选一的花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表哥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女子不客气地上上下下打量着童咏瑷,话里全是轻视的意味。
当她由下人口中得知表哥竟然带了个青楼女子回将军府时,起初还不以为意,想表哥也是一介凡人,应该有个合理的发泄管道。
但近日表哥日夜不离地照料这青楼女子的事,已经传遍整个朝野,堂堂一个护国大将军竟被一个妓女给迷惑住,这事不仅落人口实,连爹爹也大惊不已,没想到一向没有太多情绪的侄子竟也会为情所恼!
她知道表哥是对这女子动心了,才会这么不顾一切地守护着她,连国事也不管。一想到此,她心中那把妒恨的火不禁愈烧愈炽,哼,绝对没有人可以抢走她自幼爱慕的表哥,她发誓,一定要将这女子从表哥的心中给撵出去!
童咏瑷没回话,只见女子眼神内妒恨的表情正一刀一刀地挥向她。
“我也可以体会表哥带你回来的原因,男人嘛,总是有需求的,但像你们这种出身的人,多少都应该明了自己的轻重吧?”说完,她还掩嘴轻笑。
女子挑眉,十分得意的讽刺她的出身。
她是一名待过青楼的人,尽管她只是名杂役,但她仍是被贴上标记了,这是个铁的事实,任谁都可以凭借这一点指着她,怀疑她的贞节,骂她的不纯洁。
“如果表哥喜欢你,想留你在将军府,我也可以接受。不过,我想你应该先了解一下,谁才是这里的正主,我这样说,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见童咏瑷不回答,女子身旁的侍女便出声道:
“我们小姐的意思是,有些人成天只会作白日梦,以为自己有朝一日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殊不知乌鸦永远都是乌鸦,怎么可能会变成凤凰呢?”说完,一旁的女侍全都掩嘴偷笑,连女子嘴边也浮出鄙夷的笑,彷佛在笑她的痴心妄想。
心不停地揪紧着,她想驳斥,却无力。
在别人的眼中,她终究只是个贪求富贵荣华的黑乌鸦,连想当个平凡人的权力都没有。
“告诉你吧,将军和我们小姐就要成亲了,只有我们小姐才会是将军夫人,劝你别妄想主母的位置了,当个小妾已经算是便宜你了,别再整天巴着将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