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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恋君情狂-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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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真半假?!这是什么意思?咳咳——”梁信宇情绪一激动,便开始剧烈咳了起来。
  “您请先息怒,我指的半真半假,意思是我和微瑕的婚姻,一开始的确是虚假的关系,我们早已协议好期限,期限一到,我们就离婚。”
  “是因为我的关系,微瑕才去找你,订下这个协议?”
  “如果老实说的话——是的!她想让您安心。”倪晏禾不想再撒谎欺骗岳父,所以全盘托出。
  梁信宇听了,沉默的低下头,原本病弱的神态,显得更加苍老。
  他很难过,想到女儿为了他,不惜找个男人假结婚,只为了让他安心,他实在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难过。
  “但是——”倪晏禾这一句话,又给了他希望。
  “但是什么?”
  “现在……”很难得的,倪晏禾黝黑的脸上,出现一抹不太明显的红晕。“其实我对微瑕……并不是那么的无心。她是个很容易让人爱上的女子,每和她相处一天,我就发现自己愈难离开她。那天和她发生争执,就是因为她和迪洛太接近……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承认。
  他的话,迅速安抚了粱信宁悲痛的心情。
  他一直对自己疼爱的女儿有信心,他也相信,只要有人肯用心去了解他女儿的好,绝对会不由自上爱上她。
  而倪晏禾的话,验证了他的想法。
  “那么——你爱她吗?”梁信宇语调轻柔,但眼神犀利地望着他。
  “我想是的。”倪晏禾真诚地直视他的眼。
  他也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想透,自己真的爱她!他在乎她,想和她共度一生,他不再渴望自由,他只想要她的陪伴!
  “晏禾,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好好对待我的女儿!上天待她已经够不公平了,我希望她……获得真正的幸福。”
  “我明白。我保证,将会——生疼爱她、怜惜她,让她幸福。”
  闻言,一旁沉默听两人交谈的段湘云,眼底终于出现安慰的泪光。
  “很……好……”梁信宇的呼吸愈来愈急,生命力也一点一滴地流失。
  “爸!您醒了?”
  此时,梁微瑕正好回来,她看见父亲醒来,立即欣喜地直奔上前。
  “微瑕……过来让爸爸看看你。”梁信宇朝她招手。
  梁微瑕坐在床边,握着父亲的手。“爸爸,对不起!我和晏禾的事,抱歉欺骗了您……”她既愧疚、又难过地低下头。
  “没关系……爸爸明白你的孝心,爸爸不会怪你的。”梁信宇拍拍她的手。
  “爸爸!”梁微瑕扑进父亲怀里,像孩童时代那样,寻求父亲的安慰。
  梁信宇慈霭地抚摸她的头发,说道:“微瑕,爸爸的时间不多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你妈,别让爸爸在天国为你们操心……爸爸希望你们幸福。尤其是你——爸爸最放心不下。”
  “爸,我会!我会的!”梁微瑕放声痛哭。
  “乖……”梁信宇原本流畅的动作逐渐迟缓,最后终于完全停止。
  [爸?]粱微瑕察觉不对劲,抬起头来,才发现父亲已闭上双眼,动也不动。
  “爸!爸爸!”
  倪晏禾迅速冲上前,按下护士铃狂吼:“来人!病人不对劲,快找医生来!”
  “爸……”
  粱微瑕与段湘云围在粱信宇的病床边,哭泣、呐喊,却仍然唤不回梁信宇逐渐邈远的生命——
  经过急救之后,潘仕维遗憾地宣布。“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段湘云尖锐地哭喊了声,忽然身体一软,倒地不起。
  “妈!潘医师——”粱无瑕飞快冲上前,抱着昏厥的母亲大喊。
  第十章
  粱微瑕坐在窗边,望着庭院里摇晃的树影发怔,偶尔回头看看父母经常坐的位置。
  昨天,她亲手把父母安葬了。合葬在一个依山傍海、风景秀丽的幽静墓园里。
  那天她的父亲溘然长逝之后,她的母亲悲伤过度,虚弱的心脏无力负荷这份哀痛,竟也在当天意外过世。原本有双亲疼爱的她,一夜之间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
  想到从今以后,自己得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过生活,她便深深感到恐惧、悲伤。
  她真的好想爸妈……
  倪晏禾端着热稀饭走过来,看见她又对着岳父、岳母的空椅子流泪,不由得怜惜的重叹一口气。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微瑕,吃点热稀饭吧?”他柔声唤道。
  “我不想吃。”梁微瑕木然摇头。
  “不吃点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你已经好几餐没吃了!”倪晏禾不赞同地皱眉。
  “我真的不想吃。只要一想起爸妈走了,我就好难过。我觉得……是我害死爸爸的,还有妈妈也是……是我没照顾好妈妈,她才会突然死去。”她哽咽道。
  “傻女孩,别想太多。”倪晏禾安慰地拍拍她。
  “爸爸过世,并不是你的错,这全是肺癌的关系,跟你没有关系。至于妈——我认为现在的她,应该很幸福吧?她一向跟爸鹣鲽情深、形影不离,爸过世了,她也不愿独活,所以才会放弃生存的意志,跟随爸离去。对我们而言,这件事虽然很遗憾,但是对妈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想现在她应该已经在爸身边,两人永远都不会分离了。
  现在的她是快乐的,我们应该祝福她才对。倒是你——要是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天上的爸妈见了,一定会替你担心的。你说是不是?“
  “是吗?”
  梁微瑕虽然欣慰父母能在天上团聚,但想到母亲为了追随父亲而去,毅然抛下她不顾,心里还是觉得难过、受到伤害。
  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够狠心抛下她,那么还有谁会永远留在她身边?倪晏禾吗?真是笑话!
  倪晏禾不知她心中的想法,迳自舀起一匙冒着热气的稀饭,笑咪眯地送到她嘴边。“乖乖听话,把稀饭吃了,这样爸妈看了才会安心。”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身体我自己会照顾,不劳你费心。”梁微瑕疏离地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充满关心的面孔。
  父母已逝,从今以后她就是独自一人了,她不想再把希望放在任何人——尤其是随时会离开的倪晏禾身上,免得到头换来的,全是伤心!
  不劳费心?意思就是,不用他多管闲事罗?
  倪晏禾皱起眉头,不悦盯着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跟我划清界线?”
  “这是我们当初协议好的,不是吗?”梁微瑕勉强扯动唇角,牵强一笑。“只要你准备好离婚证书,我随时可以签字,或者你要我主动提出也可以。”
  “我改变主意,不想离婚了。”他低吼道。
  在他终于明白自己深爱上她之后,怎么可能离开她?更何况眼前的她,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他怎么也无法在此时离开她!
  “可是我想离婚。”
  她转头望着他,嘴角含笑,眼中却充满绝望与哀伤。“这段日子,谢谢你陪伴我,现在我爸妈都过世了,再也不需要这么做了,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他不必因为同情,而勉强自己留在她身旁,这种同情的关怀,她不需要!
  难道他不知道,有时候,同情比无情还要伤人?
  “我不觉得勉强。”倪晏禾焦急地解释。“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关心你,我想照顾你,所以才——”
  “我可以照顾自己!如果你有困难的话,那就由我来写离婚协议书吧,谢谢你这阵子对我的帮助,我会多给你一些额外的补偿。”她故意用公事化的口吻说道。
  “你不懂吗?我要的不是那些见鬼的补偿!我根本不想离——”
  “对不起,我有点累,想回房去休息了。”说完,她立即转身走向卧房。
  “微瑕——”
  倪晏禾喊她,她却置若罔闻地走进卧房,将门扉紧紧合上。
  见梁微瑕将房门关上,完全不想跟他沟通,倪晏禾就气得想冒火。
  她为何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眼中的深情?她为何不听他把话说完,就急着推开他?难道这些日子他的付出,还无法让她明白他的感情吗?
  他的双手紧捏成举,倏然扭头冲出梁家大门,若是再不离开,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劈开那道阻隔他们的房门,逼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
  *
  *
  “啧啧!真难得,咱们粱家的乖女婿,不是已经吃素很久了吗?今天怎么改变胃口,大开荤戒了?”
  齐洛、佟烈岁与樊翼,全被倪晏禾打电话找出来,应约来到酒吧,却发现倪晏禾身旁,坐着两个艳丽性感的美女。
  “你们来得正好,替我赶走她们。”倪晏禾厌烦地扫了身旁的两个女人一眼,他一进入这间酒吧,她们就主动黏过来,赶都赶不走。
  以前这种美艳淫娃,正是他最喜欢的类型,因为这种女人热情、方便、省事,连说甜言蜜语的功夫都不必,直接就可以上床共享一夜欢娱。
  但现在,她们才坐下不过半个小时,他就想起身逃出酒吧。
  他冷眼瞧着她们矫揉造作的模样,听她们说着腻死人的娇嗔,心里不断想起他的妻子——粱微瑕。
  微瑕虽然不若她们性感貌美,但她清新自然、毫不造作,和微瑕在一起,令人打从心底感到舒适、宁静。这些女人,通常只会令他想到肉欲,最惨的是,现在他对她们甚至连肉欲都没了!
  他的灵魂与肉体,全被那个既不特别美丽、也不特别会撒娇的小女人制约了。
  这是他以前怎么也想不到的情况!
  两位性感美女依依不舍地被驱离后,三人在倪晏禾身旁坐下。
  “干嘛苦着一张睑猛暍酒?美女自动送上门来下妤吗?”齐洛调侃。
  “我要的不是她们!”他只渴望那个把他气得牙痒痒的女人。
  “那你要的是谁?不要告诉我,是那个柔弱可怜、被你吃得连渣都不剩的”粱家妇女“梁微瑕。”樊翼冷哼。“你们的婚姻,不是协议只维持到梁信宇过世为止吗?如今人都下葬了,你还赖在粱家不走做什么?”
  “我……我改变心意了!”倪晏禾痛苦地低吟道:“我爱上微瑕,再也不想离开她,我只想留在她身旁,陪她过一辈子!”
  “什么?”听了他的话,三位好友反应不一。
  樊翼高兴,佟烈岩依然不屑,齐洛则是诚心给予祝福。
  “既然明白自己爱她,那你还在这里暍什么闷酒?”樊翼纳闷地问。
  倪晏禾把他与粱微瑕之间发生的事,全告诉好友们。
  “……因为如此,所以她不信任我,我觉得,她压根不打算再相信任何人,她想自我封闭,就此终了残生。”
  “听起来好像很可怜。”齐洛低吟。
  倪晏禾叹口气说道:“我想让她明白,我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但她根本不想听我解释,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樊翼的嗤笑声,突兀地打断倪晏禾倾诉烦恼。
  “请问你这样笑,是什么意思?”倪晏禾眯着眼,特别温柔地询问。
  “我笑你蠢呀!”樊翼丝毫不畏惧他警告的眼神,继续仰头大笑。“既然爱人家,就大声告诉人家呀,扭扭捏捏的躲在这里喝闷酒,根本不像你的个性!只要你有心,还怕人家不听你说吗?”
  倪晏禾听了,立即掹力拍桌站起。
  樊翼吓了一跳,反应迅速地闪得老远,但倪晏禾却举高右手直冲过来。
  “樊翼——谢谢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他抓着樊翼的手,上下掹力挥动。
  樊翼的话宛如当头棒喝,瞬间敲醒倪晏禾混沌不清的思绪,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咧开欣喜的笑颜,慌慌张张地往门外直冲而去。
  他要去找回自己心中的真爱!
  他离开后,剩余的三个人才发现两件事。
  “我们被放鸽子了!”齐洛讶然道。
  是倪晏禾约他们出来的吧?
  “而且还得帮他付酒钱。”佟烈崴望着倪晏禾放在桌上的空酒杯。
  “这——浑——帐!”樊翼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结实的古铜色手臂。“这小子居然敢放我们鸽子,还把帐单留给我们!下次让我遇到,我一定……”
  他的诅咒威胁,倪晏禾完全不知情,他驾着车奔过黑夜的街头,笔直驶向通往心灵的归途。
  *
  *
  *
  倪晏禾回到家,屋里一片幽暗寂静,钟点佣人早就已经下班回家了。
  他走向自己与梁微瑕共用的卧房,轻轻推开门。
  房里点着一盏柔和的鹅黄色灯光,就着灯光,他很快就发现躺在床上的人儿。
  他带着恶作剧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她,打算将她由梦中吻醒。
  然而当他靠近时,才发现她并没有睡着。
  她将脸埋在绣着淡雅小花的被子里,纤瘦的肩膀下断上下抖动,这种情况让人很容易看出,她正在哭泣。
  “微瑕?”倪晏禾惊讶地问:“你怎么哭了?!”
  “晏禾?”梁微瑕猛然抬头,眼眶和鼻头部红咚咚的,像极了可爱的小白兔,叫倪晏禾又怜爱、又心疼。
  “你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泣?”倪晏禾坐在床沿,伸出手拥住她,一面柔声问道。
  “你……你还没离开?”
  直到他身上温暖的体温碰触到她,她才发现他是真实存在,而不是幻影。
  “我为何要离开?”倪晏禾不解地望着她。
  “下午你很生气的离开了,我以为……”
  “你以为我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就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倪晏禾好笑地摇摇头。“我只是出去冷静一下,没打算这样离开你。”
  他凝望着她不甚完美的脸,心中的柔情却宛如流水,源源不绝地涌向她。
  “下午我出去之俊,就在外头胡乱闲逛,入夜之后,我才打电话约樊翼、齐洛和烈岁在酒吧见面,打算喝个不醉不归。结果我一到酒吧,就有两个既漂亮、又性感的女人,主动过来跟我搭讪。”
  他用一种诉说陈年往事的口吻,缓缓说出酒吧里的经历。
  梁微瑕低下头,心中醋意翻涌。她以为他说出这件事,是打算向她招认,他因为受不了诱惑,所以与她们共享了一整晓的鱼水之欢。
  “我们就要离婚了,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不必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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