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爱鲜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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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看世界女排大赛现场实况转播。”她说得理所当然又义正辞严。
“看转播?”花梦柔怪叫了一声。“你有病啊!现在溜不刚好送死,你没看见曾聪明那头大猎犬正守在门口吗?”
“那又怎样?”萧必然纳闷地歪着头道,一脸的天真无邪。
“笨蛋!”一见她那种白痴样,花梦柔的脸孔立即扭曲,一副老妈教训女儿似地擦起腰。“不怎样!顶多让你旷职滚蛋而已。”
见她那么激动,萧必然皱起眉头。“有那么严重吗?”
花梦柔翻翻白眼,一副干脆打死她算了的脸。
“那怎么办?冠亚军赛耶,不看我会终身后悔。”她懊恼地摇摇头,似乎到现在才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突然,萧必然眼睛一亮,“我想到了,你帮我到人事室请个病假好了,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
花梦柔又翻了一次白眼。为了看球赛转播而请假?这种不划算的事也只有天生少根筋的萧必然想得出来。
“OK!就这样决定了,小花,先谢了,下次请你吃冰。”说完,她又转向宋水蓝,“水蓝,再见!”她挥一挥衣袖,潇洒的走人。
“喂!”真的这样就走了?花梦柔的脸活像生吞了一颗鸡蛋。
瞪着萧必然快速隐没的身影,花梦柔的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学体育的人都那么白痴吗?她看了看不远处,正与同事们寒暄打屁的另一位体育老师,之后,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确定了萧必然真的只是个案而已。
她转身宋水蓝,见宋水蓝似乎又全心投入了考卷中,她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同事们的封号也不是全无道理,一个冷漠和像块冰,另一个的神经线则是粗得可以打陀螺。唉!还是她被封得最冤枉。
花梦柔努了努嘴,一脸无趣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夏驰风又再一次地带着失望与沮丧的心情心情离开校园,他已经连续四个礼拜带着同样的心情离去。
他心不在焉地骑着机车,下意识地随着车流行动,脑子里想的尽是四周前的那个礼拜天他与宋水蓝之间的种种对话。
他不懂,他到底说错了什么?他就这样被三振出局了吗?为什么?出局得一点道理也没有嘛!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已折磨了他四个礼拜,他简直快疯了!
带着一身的疲惫与尘埃回到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方之月闻声抬起头,一见是他,便奇怪地“咦”了一声,并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这么早?”
看夏驰风一脸的沮丧,他便知道自己的疑问纯属多余,因为,他已经连续四个礼拜看到夏驰风带着同一种表情回来。“怎么?你的‘精灵美人’还是没出现?”
夏驰风没有答话,懒懒地脱下身上的外套随意地扔在餐桌上,并走到冰箱旁,自其中拿出一罐可乐。仰头灌了一口后,他沉闷地握着可乐走到沙发的另一头坐了下来。
方之月又想开口,但尚未出声即被夏驰风拦下来。
“方之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请你省点力气,别再跟我说那些‘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屁话,那套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他瞪着手中的可乐罐。
闻言,方之月只是挑了挑不以为然的眉。“看样子,你这次真是一头栽下去了,嗯?”
他一动也未动,眼睛仍定定地盯着可乐罐。
看来,他又问了一句废话,方之月自嘲地想着。夏驰风颓丧的表情只差没刻上“我失恋了”四个大字而已,那副三魂少掉七魄的模样,谁看不出来!
“你到底认真到什么程度?”方之月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虽然他向来不齿男人这种为女人销魂、黯然神伤的模样,但,夏驰风怎么说也是他的生死之交,要他见死不救,总有失道义。
夏驰风只是微牵动了一下嘴角,苦涩地摇摇头。不是他不回答,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的心千头万绪,乱成一片。
几个月来,每个礼拜看到她似乎已变成一种习惯,现在突然没了这个习惯,真的很奇怪,也很难受,一颗心总像失落了什么似的,让人因失去了生活的原动力烦躁不已。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夏驰风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境里,而且不可自拔。
“我不懂,我到底错在哪里?为什么我就这样被封杀出局?坦白说,我不甘心!就算我真的被‘Getout’,我也要知道理由。”他疲惫地闭上眼倒在沙发上,喃喃地像是自语。
方之月根据几年来行医的直觉,观察着他的表情,一会儿,他才收回犀利的诊断目光缓缓地道:“其实,事情并不如你所想像般绝望。”
闻言,夏驰风的双眼略有一丝希望之光,但方之月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眼中微弱的光芒倏地黯淡下来。
“你不是有位同学开了家征信社吗?可以找他帮忙啊!”
他望了方之月一眼,随即像个电子机械人似的,意兴阑珊地弯下腰,自沙发下方的抽屉内取出一叠资料放在桌上。
方之月狐疑地抓起资料随意翻阅了一下。
宋水蓝,女,二十八岁,未婚
联络电话:(○四)××××××
职业:长江中学数学科教师
籍贯:屏东市×路×号
现址:台中市×路×段×街×号
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后,方之月抬起埋首在资料中的眼,“既然资料这么齐全,那你还等什么?”
“等什么?”他自嘲地翻翻白眼,“知道这些资料有什么用?我老爸要我四月一号打包行李回台北。”
闻言,方之月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他不提,自己倒忘记夏驰风到台中已经三年了,依照夏驰风与家人之间的约定,也该是他回台北继承家业的时候了。只要一回台北,他就如同一只失去自由的鸟一般,忙碌的商业生活将剥蚀掉他所有有活力。的确,知道这些资料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因为,一北一中,空间的距离能有什么作为?
“局势已经很明显了,既然你四月一号就得卷铺盖回台北,你还能奢望是什么?那只能证明你与她有缘无份,你只不过是个过客罢了,何不死心解放自己,让事情早日过去。”
“死心?”夏驰风激动地道。“谈何容易?四个月!我整整暗恋了她四个月,这四个月来,我每天活在希望与期盼中,第一次,我对女孩子产生这么强烈、狂热的感觉,这样就要我死心?我办不到!”“有缘无份”这种屁话,是安慰失意人最差劲无比的借口,他不甘心啊!三十年好不容易被点燃的火花,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灭了?
无视于他的激动,方之月冷静地道:“既然要你死心你办不到,那你想怎样?继续当个暗恋别人的傻瓜?”他毫不掩饰地嘲讽着。
“我不知道。”夏驰风扯着一头乱发。“我的心乱成一团。”
看他颓丧得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意气风发,方之月在心中叹了口气,慢慢地收回了眼中的嘲讽。
可悲啊!爱情这个东西,是永无止境的麻烦。还好,为情牺牲尊严、为爱奉献一生这种事他向来最不屑,在他的生命中,女人,永远不可能成为主角,他永远不屑为女人伤任何一根脑筋。
他同情地望了夏驰风一眼,夏驰风垂头丧气的模样又令他叹了口气。既然夏驰风已经无可救药地陷入牢笼中,无论如何,他还是得拉好友一把。
“其实——”他沉吟了一会儿。“你也不是不能继续玩下去!”
夏驰风缓缓地放下发上手,抬起头,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方之月。
“我想到这办法,可以让你找出答案。”方之月的嘴角扬起一道浅笑,眼神从远处收回时,闪烁着一股睿智的光芒。
他脸上那个向来战无不胜的自信笑容,让夏驰风茫然的眼渐渐找回焦距。
冗长的休业式在教官的呼吼声,以及学生们的欢呼声中终于结束。
好不容易盼到假期来临,花梦柔向两位损友提出了环岛旅行之议,以庆祝自己又在私立学校的苛政下撑过了一个学期。
她的提议获得宋水蓝的认同,但萧必然却显得兴趣缺缺。花梦柔当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萧必然,她负起了游说的行动。
“去啦,去啦!老窝在这儿有什么前途,球队又不会因为你不在几天就解散,去啦!不趁着年轻到处走走,要等到什么时候?好好地散一散心,回来之后,搞不好对你的作战计划有新的启发也说不定……”
这样的话萧必然一天总要听上好几遍,最后,在烦不胜烦之下,她只有无奈地接受了花梦柔的提议。
为免她反悔,当晚,花梦柔便抓着她到宋水蓝的小窝一起讨论旅游细节。
“OK?各位,就这样决定了,星期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嗯……我再把行程念一次,你们听听看有没有什么疏漏需要补充的。”花梦柔兴高采烈地说着。
“原则上,我们先走中横到花东,预计停留四天;接着我们到宜前、苏澳停留两天;再来……到基隆、台北过一夜;接着,再到桃园、新竹停留一天,隔天一早,我们就直接开车到彰化吃肉丸,晚上到水蓝家住宿;再来嘛……就直接杀到必然的故乡恒春吃烤小鸟。”她一口气地念完研究了一晚上的行程表。
萧必然没好气地瞅了花梦柔一眼,“烤小鸟?拜托,你当我们屏东那么没有文化水准啊!”
“哎……我只是随口说说嘛!屏东最有名的小吃不就是烤伯劳吗?”
“几年的坏印象了,你还记得!现在屏东保育动物的观念连小学生都懂,小心你因为嘴馋惹上官司。”
只是随口说说的花梦柔,见萧必然一副义下辞严的模样,只好赶快转移话题,“好啦!好啦!不吃不就得了。我刚刚讲了那么一大串,你们觉得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大多只听不语的宋水蓝拿过她手中的行程表,思索了一会儿。“这样一来,你势必得在除夕当天才能回台中,会不会太晚?”
“不晚、不晚,一点都不晚。我还打算晃到大年初一才回去呢!每次回去老听我爸啰唆催我结婚、逼我相亲,烦都烦死了!”她嘟起嘴道。“倒是在你和必然家打扰那么多天,有些不好意思。”
宋水蓝在家在屏东市,她们把恒春列为最后一站,预计停留三天。
由于花梦柔是个土生土长的台中人,非常向往南台湾的阳光沙滩,因此,借着萧必然家住恒春之便,她准备好好放纵自我,享受一顿丰盛的阳光饷宴。
当初,她积极鼓动必然参加环岛之旅,其实也有点私心啦!水蓝的家虽然也在屏东,但市区距离垦丁还是远了点,刚好必然的家就在恒春的尾端,距垦丁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有免费的住所可住,又有萧妈妈拿手的好菜解馋,这种机会怎么能错过?
“哈!你也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萧必然故意糗她。“我们那种穷乡僻壤,不知你这位千金大小姐住不住得惯?”
花梦柔重重地白了萧必然一眼。“你在说什么屁话?”
萧必然得意地一笑,躲过她这一记卫生眼。
“好啦!各位如果没什么要补充的,那我们就分头行事。”花梦柔继续道。“水蓝负责开车就好,其它琐碎的事全交给我和必然。OK,一切搞定,散会!”她伸了个懒腰,抬眼看看壁上的时钟。“哇,快十一点啦!难怪肚子有点饿,原来是宵夜时间到了。”
她看看两人,眼神顿时发亮,“我知道夜市有一家很好吃的蚵仔煎店,我们去吃好不好?我请客!”
“你还吃得下呀!”萧必然眼睛瞪得大大的。七点半才吃的晚餐,她现在就喊饿,什么肚子!
“当然,走啦、走啦!这家蚵仔煎不吃你们会终生后悔。”花梦柔起身,一只手拉着宋水蓝,另一只手拉着萧必然,便把她们往外拖去。
唉!也只有这种天生吃不胖的人,才不了解脂肪对女人的可怕影响!无奈的两人互看一眼,最后还是在花梦柔强制的积极中妥协。
拐了大概半个台中市,才找到花梦柔口中那家好吃得不得了的蚵仔煎店。据她的说法,她的眼睛白天视力一点三,到了晚上,就变成了鸡眼,对道路完全没有辨识能力,一点都不能怪她。
这家位居角落的店虽不起眼,也没有招牌,却门庭若市,小小的店内座无虚席。好不容易等到空位坐下来,角落处的两个熟悉的身影却吸引了花梦柔的注意,她立刻向两人使使眼色。
原来是学校同事薛敬伦与范心虹。只见两人亲昵地靠在一起,可能薛敬伦说了什么好笑的事,范心虹不断掩嘴咯咯地笑着。
宋水蓝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回过头,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萧必然也只是随意地瞄了一眼,她根本不懂花梦柔干嘛要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但不远处的那一幕对平时便正义感过度泛滥的花梦柔而言可就不同了。只见她勾起不屑的嘴角批判,“林幽香说得果然是真的,薛敬伦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她凑向前方压低声音,“只是……啧啧,真令人想不到,他竟然会跟‘火狐狸’范心虹搭在一块!”
见两人不语,她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似乎自己找到答案,“也难怪,他们实在也挺配的,‘浪子配荡女’,哼,天作之合。”她极尽嘲讽之能事。
范心虹在学校也是话题人物之一,她的作风向来以大胆箸称。在她所有大胆的行迳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她永远走在时代尖端的性感穿着,她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展露出自己本钱的机会,只要全校集会的场合,大胆的穿着往往令男同事不敢逼视,连女同事也觉得颜面无光,因此赢得了“火狐狸”的封号。
“小花,别那样说人家,很多事并不如表面上我们所看到的,或许人家只是刚好碰见,如此而已。”萧必然道。
“偶尔碰见?在现在这个时间?”花梦柔用高度疑问的语气,指着手表瞪大眼,“萧必然,你动动脑好不好?”
萧必然也认为自己的猜测不合情理,因此她只是耸了耸肩不再争论。
“这个薛敬伦真是个大浑蛋,摆明脚踏两条船,喔,我看也许不止两条船。”她气愤地说。“一边与孟吟牵扯不清,另一边又与范心虹眉来眼去的,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