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女怕缠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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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会不会太无情?他这么喜欢你。”
“但我怕啊!”
“小晴,容我说句不中听的,怕男人真的很奇怪,难得有个男人不介意你这毛病,愿意陪你一起克眼,你真的不试试看?”
“没办法,他只要接近我五十公分,我头就晕了。”比沈涵晴当年症状最严重时还要恐怖。
“哇,这也太离谱了吧!算了、算了,感情是很私密的事,旁人也管不著,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你好歹去劝他回去,省得他淋病了,真有了万一,咱们可承担不起。”说完,挂断电话。
沈涵晴只能抱著残余嘟嘟音的话筒哀嚎。“拜托,那个人这么固执,你叫我怎么劝?”救命啊!有没有人可以来救救她?
一阵小叮当的音乐声突然响起,是沈涵晴的手机在叫。
她接了电话。“喂——”
“小晴吗?你怎么了?声音好没精神,是不是不舒服?”是席冬。
那一连串的问候让她心头直发暖。“冬哥……”一句话未完,她喉头先哽咽了起来。
“你在哭吗?”
她轻泣著,不说话。
“你等一下。”突然,电话换了人接听。
“小晴,是妈妈啦!”接听者换成了沈母。
“妈?”在沈家,母亲是沈涵晴唯一亲近、并倾吐心事的对象,两母女的感情活似一对深闺密友。“你怎么来了?”
“我听阿冬说,最近有个男人死缠著你,他想帮你,又担心自己的性别会惹你讨厌,所以请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妈……”沈涵晴泪流得更凶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这又不是你的错。”若是一般追求者,沈母也不反对,但连站岗、跟踪这些行为都做出来,未免过分。“就算不是你,那个姓杨的追得这么疯狂,任何女孩子都会害怕的。”
沈涵晴哽咽著。“唔……嗯……”
“你别怕,我们到了。”沈母说。“等事情处理完就去找你。”
“对不起,妈,我太没用了,老是让你担心。”
“你是我的女儿嘛!父母不为子女操心,要为谁操心?你等著,我们快进停车场了,等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去找你。”
“好……谢谢妈、谢谢冬哥。”沈涵晴满怀感激地挂断行动电话。
上帝听到她的祈求,派人来救她了,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事情既是因她而起,她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不如趁著有席冬和母亲壮胆,一口气跟杨佑荣说清楚,请他别再死缠不放了。
即便要追求,也请用些正常手法,太过偏激的行为只会叫她发疯。
没人想得到,席冬为了沈涵晴,什么样的诡计都使得出来,甚至不惜哄骗沈母,来上一场李代桃僵的好戏。
“阿冬,你是不是转错巷子了?小晴住的公寓应该在更前面的巷子里才对。”望著周遭陌生的景致,沈母有几分疑惑。
“伯母,这里是梓心园的后门。”席冬把车子停在一扇大铁门后面。“前头那条巷子前两天在修水管,挖得坑坑洞洞的,不太好出入,所以最近大家都由后门进出。”他说,当然是假的。
“原来如此。”
席冬停好车,请沈母下来。
“伯母,你是想先上楼看看小晴,还是要先跟杨先生谈谈,请他别再吓小晴了 ?”
“我先跟那位杨先生谈谈好了。”边说,她边皱眉。“我要告诉他,没人这样追女孩子的,天天跟踪加监视,存心吓死人吗?”
“那请这边走。”说著,席冬不忘绅士风度地为沈母开门、引路。
“唉!”望著他斯文的举止,沈母有一些些感慨。“阿冬,你还是这么有礼貌,难怪多年来,小晴只受得了和你在一起。”其实,席冬的心意她也明白,不过女儿似乎一直无法克服害怕男人的心理,她也不好要求席冬为女儿空耗青春,只能在心里挂怀著,但愿女儿早日省悟,莫让一段大好姻缘就此错过。
席冬也知道未来丈母娘的心意。毕竟他耗费了不少心力与精神让双方家长都对彼此有好感,日后他与沈涵晴结了婚,应该不会有相处不来的情形发生。
有时候想想,这么之年来他为了追求沈涵晴、建构他俩未来的幸福家庭,可谓费尽心思;就不知她要多久才会了解他的心意、进而接受。
不过那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啦!目前,他首先要解决的是头号情敌——杨佑荣。
“伯母,温柔对待女性不是国际礼仪吗?这都是现代男人必修的课程,二十一世纪的男人个个都会,没什么了不起的。”他非常地有礼貌。
“哼,真是这样,小晴就不会被一个青仔样吓得半死了。”
“这……或许杨先生只是太爱小晴了。”语气万般无奈。
“少用什么爱不爱的当藉口,我不是没看过新闻,那些砍伤女朋友或者开车撞死男朋友的,谁不是满口爱?可追究他们的行为,根本就不是爱的表现。”
“全是冲动坏了事。”席冬叹口气说。
“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不仅得控制自己的言行不要去伤害别人?”沈母一脸愤慨。“自由是要以不妨碍别人为前提,才算真自由。”
“伯母,你真是博学多闻,说的话好有道理。”他诚挚地赞美。
沈母一张脸都红了。“没有啦!不过是把书上写的东西照实说出来罢了!”
“但是你真的能够理解,并且做到啊!这就很不简单了。”
哪个女人经得起男人这样捧,尤其还是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男子。
沈母脸上的羞怯更甚。
不愧是母女。席冬在心底暗赞一声,沈母和沈涵晴的模样真是相像,尤其害羞起来的时候,那股子甜蜜娇憨的感觉又更相似了。
俗话说,看丈母娘就可以知道妻子未来的模样。此刻,他就能想像二、三十年后沈涵晴也会是同样风韵犹存的俏模样,他可以看见她每天的改变,一点一滴……心底瞬间溢满快乐。
“哎,有你这样一位既开通又明理的母亲,我真是羡慕小晴。”
虽然被哄得晕陶陶,沈母仍不忘谦虚几句。“你妈妈也不错啊!”
“才怪,她只疼小晴,每次准备便当也都只煮小晴爱吃的菜,根本不顾我这个儿子;我真希望再有个妈来疼。”
噢,被帅哥撒娇的感觉真过瘾。沈母笑得有如春花初绽。“阿冬,你嘴巴真甜,不过我也真希望有天能有你这样一个儿子。”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席冬用力一点头。“我会努力的,未来岳母。”
沈母笑得更乐了,浑然不察自己已穿过公寓,来到追得地女儿寝食难安的杨佑荣跟前。
天很黑,灯光也不甚明亮,杨佑荣只看到一对男女走出来,女人的模样瞧不清楚,但席冬那张可恶的脸就算化成灰他也不会忘记。那个混帐,比诚心赢不过他,就只会耍贱招陷害人,活脱脱是人渣一名。
“姓席的……咦?”慢著,他们越走近,他越觉得席冬身旁的女人好面熟,分明是……“沈小姐!”看到心上人,他什么都忘了,只埋头冲过去,一把拥住佳人。
同一时间,沈母放声大叫,其声音之尖锐足可惊天地、泣鬼神。
果然是母女,尖叫声一样可怕!为了自己的耳朵著想,席冬迅速地展开救人行动。
“杨先生,你快松手。”故意不把话挑明。
杨佑荣还没发现自己抱错了对象,只一味沈溺在软玉温香抱满怀的快感中。
“沈小姐,你别怕,我没恶意,只是想告诉你,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请你嫁给我。”说完,下跪求婚。
手段使得算是万分劲爆了,换成其他女子,也许会成功,奈何他从头到尾都搞错人了。
沈母只是不停地尖叫,叫得几乎全公寓的人都醒了,她还在继续叫、一直叫——
第七章
因为一时的失误,杨佑荣的情痴形象迅速摔跌成白痴。
毕竟,谁会追求女儿,却误向母亲求婚嘛!
“小晴,以后你千万不能单独见那个怪男人,知道吗?”千叮咛、万嘱咐,沈母才安心地被丈夫接回去。不是席冬不送,而是,耳闻老婆被吃豆腐,沈父急疯了,急忙连夜驱车前来载回亲亲好老婆。
“我晓得。”沈涵晴点头,声音还有些抖。
“伯母别担心,我会照顾小晴的。”顺利解决情敌,席冬高兴得简直要飞天了,不过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
“麻烦你了,阿冬。”沈母依依不舍地随著丈夫离开。
“小晴,你的脸色不大好,不如先回去,我送伯父、伯母就可以了。”席冬说。
“可是……”父母难得上台北一次,她不好意思连送都没送上一程。
“小晴乖,听阿冬的话,先回房去。”据说那个登徒子还守在外头不肯走,沈母可不要女儿再涉险地,怎么也不愿沈涵晴送。
“那……好吧!”民主社会,少数服从多数。沈涵晴转身往楼上走。
“阿冬也别送了,你帮我看著小晴。”沈母下命令。实在是今晚吓坏了,不放心女儿一人独处。
“是。”如此安排,席冬可是求之不得呢!
“那我们走了。”沈父、沈母携手离开。
“伯父、伯母再见。”席冬躬身行礼完,三步并作两步地想追上心上人。“小晴,等一下,我陪你回去。”这时候安慰佳人,得到的感激可是比平时送上一克拉钻戒更有分量呢!
席冬的动作很快,但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你可真够卑鄙。”原来是心姐拦住他的去路。
啧,他就知道小手段瞒不过这位大姐头,但是——
“感情的世界里无所谓卑不卑鄙;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心姐冷哼一声。“你追求小晴也十几年了,始终得不到她的心,为什么不让其他人试试?你希望她一辈子都这么怕男人吗?”
“如果她一辈子怕男人,无法结婚,我就陪她一生。”他说得狂妄。
心姐不禁微恼。“喜欢一个人是要让她幸福,不是独占她就好。”
“嗤,我才不信那种什么……只要对方快乐,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的说法。”席冬冷笑。“人都是自私的,不管做什么都以自己为出发点,爱情也是。珍惜爱人、保护她,不让她难过、受伤,都是因为我无法没有她。追根究柢,为的是自己。”
心姐皱眉。“你不觉得自己太偏激?”
“我只相信懂得让自己快乐的人,才有能力给别人快乐。”话落,他抛下心姐,追逐沈函晴去也。
心姐突然呆了。“懂得让自己快乐的人,才有能力给别人快乐吗?”她没想过这个问题,过去只觉得爱人就是希望他好,即便要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她对心上人一向是掏心掏肺的,可是,她的爱情却从来没有得到完美的结局。
难道是因为她牺牲太多了,才会这样?
不懂,爱情好深奥。
席冬终于追上沈涵晴。
“小晴。”他难得一次展现强势,一把揪住她仓皇奔逃的身子。
“啊!”沈涵晴吓了一大跳,想也下想地反手将他摔出去。
砰!席冬飞过走廊,直接挂在三○二号室门口。
“唔!”这招苦肉计可够呛了。
“冬哥!”动手后,她才发现自己干了蠢事。“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没发现你;”
“没关系,我故意的。”尽管屁股疼得发麻,他还是展现英雄本色,一跃而起。“把我摔出去后,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冬哥,人家都快吓死了,你还笑人?”
“小晴,我只是要让你知道,你有一身好本事,就算遇到坏人也不必担心,你有足够的能力自卫。”
她呆了一下,颤抖的身子突然缓下来了。
“冬哥……”轻吸两下鼻子,泪滑下脸颊。
“没事了、没事了。”他来到她身边,轻声安慰她。
“听到杨佑荣欺负妈妈的时候,我居然呆掉了,连一步都无法动,我没办法救妈妈,我好没用……”也许是今晚的震撼太大、也许是他的努力感动上苍、也许是……总之,理由可能有千万个,结果却只有一个。
有生以来第一次,沈涵晴主动接近男人——她扑进他怀里,轻声哭泣。
席冬呆了,一动也无法动。
是梦吗?十几年了,他痴守在她身边,终于换得她的回头一顾。
他颤抖地伸出手在她的背脊上轻拍一下,暖暖的,是真实的,不是梦。
他兴奋地再拍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她错把他的怔仲当成安慰,将自己的满腔哀怨叨叨诉出。
“我为什么会这样怕男人,小时候被男生欺负过的女生也不只我啊!偏我特别没用,连自己的妈妈都救不了……冬哥,我该怎么办?我不要连妈妈都无法救、我不要……”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毛病有什么不对,她就是不喜欢男人嘛!离他们远一点不就好了,反正没男人也不会死。
可今晚,她确切感受到,她这个畏男症的毛病确实可能害死人。
万一哪一天,她的亲人或朋友在她面前被男人欺负,难道她也要呆在一旁,任由悲剧发生?
这太可怕了,比男人接近她还更让她的心寒上十分。
“冬哥,你教教我,从小,我有什么不懂,你都会帮我,我想救妈妈……我想克服伯男人的毛病,我不要再有遗憾了,冬哥,呜……”
听著她的表白,他的心一时揪紧,却有更多的欣慰;就像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一样,终也让他等到雨过天晴的一天。
心姐、俏美她们都以为是他无能,才一直没办法帮她克服畏男症的问题,追不到她。
其实,他只是不想逼她,舍不得她为难,只好在一旁默默地守著,等到她有心要改的那一天。
不过——
“小晴。”他点点她的肩头。“你冷静下来看一看,你现在手中抱的是谁?”
她抽噎了两下,抬眼,迎上一张熟悉的俊颜,斯文、有礼,黑黝的眸底永远闪著温柔的光辉。
“是冬哥啊!”她从小看到大,一见就安心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
“那我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对她露出一抹好心疼的笑。
她的心跳不期然地加速,这才想起,他正是个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