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女怕缠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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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的魔力。
她半呻吟、半呢喃地叹了声。“冬哥你心肠真好,凡事都往好处想。俏美还说那位杨先生是个大色狼,存心欺负女孩子,没想到跑错了地方,活该。”
席冬轻笑。他当然好,对她,他绝不使半点坏心眼。
顶多,偶尔想办法吃些小豆腐,不伤大雅的;毕竟,他是男人嘛!爱上她之后,为了她守身如玉十余年,很辛苦的。
“那你觉得呢?”他问。
她皱皱眉头。“对不起,冬哥,我比较倾向俏美的说法。”因为,她本来就对男人有偏见嘛!
“喔?”他很高兴她对杨佑荣的第一印象差到极点,但仍好奇她的想法。“你似乎很不欣赏那位杨先生?”
她眉间皱摺更深。“因为他一被捉到就拚命喊冤枉啊!说是被我们工作坊里某一位姐妹的男朋友陷害的。冬哥你是知道的,工作坊里,有哪个姐妹交了男朋友?根本没有嘛!他分明在说谎。做错事还不敢承认,这种人最差劲了。”
“原来如此。”他把忠厚男子扮得十成十。“可能是他害怕被责备吧!争功诿过奉是人之常情,你就别太苛责—个被宠坏的富家公子了。”一番话讲的是明褒暗贬。
但可以确定的是,在沈涵晴心里,杨佑荣的形象是跌落谷底了。
“我也知道每个人都会犯错,只是看他一副毫无担当的样子就讨厌。不过……既然冬哥都这么说了,我不再生气就是了。”眉宇间乌云散尽,她笑得一脸灿烂。
“没错,做人是宽宏大量一点的好。”席冬又按了她的肩两下,才轻推她的背。“好了,今天你大弟从军营回来,沈妈妈要我一定得接你回家吃饭,去换衣服吧 !”
沈涵晴一听,才恢复的精神又都泄光了。
“大弟回来了,那二弟、三弟、四弟、五弟和爸爸呢?”
“当然都在啊!”
她的手脚开始抖。“一屋子男人啊!”即便是血缘至亲,但男人就是男人,依然能激起她体内潜藏的恐惧因子。“冬哥,你也一起来好不好?”
“我也是男人喔!”
“起码你没欺负过我。”她到现在还忘不了弟弟的恶作剧。毕竟,晚上长发入睡,清晨醒来,两条长辫子被剪去一条;或者在三明洽里发现塑胶蜘蛛;洗澡洗到一半,莲蓬头流出来的水突然变成红色等等;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
“你忘啦?我可是第一个欺负你的人,把还是婴儿的你给亲晕了。”他笑捏了下她的鼻端。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那时候也还小嘛!”而且,因为他常常将此“丰功伟业”挂在嘴边,不似其他人总有许多藉口和理由,像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喜欢她之类的。她反而对他的失误不太在意,却耿耿于怀别人的恶行。
“我很后悔,要不是我那时的莽撞,可能你还不会这么怕男人。”尽管心底非常兴奋,她的初吻终是属于他。但表面上,他还是装出一脸颓丧。
她反过来安慰他。“不可能的。你忘了,我有五个超级爱恶作剧的弟弟,那满脑子鬼主意,我相信不管是谁,只要被整上一年,都要发疯。”
“但你没疯,足见你心智坚定。”不著痕迹地又夸了她一句。
沈涵晴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什么心智坚定,我不过是溜得比其他人快。”
“这也得你够聪明才溜得掉啊!”
沈涵晴被捧得佾脸如霞。“每回跟冬哥说话,总是很开心。”
那是当然的,也不想想,他花了多少时间研究她、接近她,要还惹得她处处生气,他也不用混了。
“既然开心了,那我们回家吧!”他对她眨眨眼,很调皮的那种。
她心头的结好像被解开了。“原来冬哥是在说笑话哄我啊!”
“那你接不接受哄呢?”他对她伸出手。
她迟疑了一下,终是将小手叠上他的大掌。
他开心得心跳都快停了,却一点也不敢显露出来,怕把这好不容易的进步给吓了回去。
“回家喽!”他牵著她的手,动作很轻、很柔。
她微微松口气。做之前是很挣扎的,不过因为是比父亲还亲近的席冬,所以她努力叫自己别退缩,不想让他失望。
幸好感觉不如原先预想的恐怖,幸好——
第四章
这家伙怎么还在这里?
席冬吓了一跳,还以为杨佑荣吃了苦头,八成会逃之天天呢,想不到他尚未死心,犹守在妍美容工作坊门口,等著堵人。
怎么办?席冬一点都不想让杨佑荣看到沈涵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杨佑荣已瞧见他和沈涵晴,并且扬著一身火气奔过来。
“啊!”席冬突然尖叫一声。
“怎么了?”沈涵晴问。
“我把钱包忘在休息室了。”
“那快回去拿吧!”沈涵晴身一转,小手脱出他大掌,即往大楼里走去。
席冬有点可惜地望了手掌一眼。好难得才拐到她的手小小握一下,连大力牵都不敢,居然这样就没了,真叫人哀伤。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而是——
“你!就是你陷害我的!”杨佑荣很生气地冲过来,揪住席冬的衣领。
席冬睨了他一眼。“你果然是个笨蛋。”
无端被骂,杨佑荣恼得扬起挚头。“你说什么?你这个混帐,撒谎骗人还敢如此嚣张,我今天一定不放过你。”
“你在这里等这么久就是为了找我算帐?”
“当然不是,我是为了等沈小姐下班,跟她解释,我是被你陷害的,我才不是什么大色狼。”
“那你刚刚有瞧见我身边的女人吧?”
“瞧见……啊!”理智终于击退激情,杨佑荣想起最初的目的。“说,你跟沈小姐是什么关系?为何跟她手牵手,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拜托,沈涵晴怕男人怕到就算是跟他走在—起,也要距离一公分以上。他们的手只不过是轻轻搭著而已,何来亲密之说?
席冬翻了个白眼,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是睁眼瞎子。
不过席冬比旁人更多了一项特技,他还是个最称职的演员,信口开河、装疯卖儍,样样不含糊。
“小晴是我的女朋友,你说,我们能不亲密吗?”
“我不信!”杨佑荣大叫一声。“沈小姐是如此纯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有你这样混帐的男朋友?她一定是被你骗了。”
“我有没有骗她,你不会追上去问清楚?”
“哼,你以为我不敢吗?”
“敢就去啊!去晚了,小心她跑了。”席冬激他。
老实的杨佑荣果然上当,愤愤放开席冬,追寻沈涵晴的脚步去也。
临离开前,他还不忘撂话。“你别跑,我一定要在沈小姐面前揭开你虚伪的面具,让她知道你是个多么卑鄙的人。”
席冬不理他,马后炮谁不会放。
待杨佑荣冲进大楼,他则迫不及待地跑向后门。
“那个笨蛋,连要追女孩子都不懂得先调查门路,只会横冲直撞,不要他要谁 ?”
席冬才跑上安全梯,恰巧,沈涵晴从楼上走下来。
“冬哥,我找不到你的钱包耶!你再想清楚些,真的是掉在休息室里吗?”
席冬歪著头,作势思考半晌。“我也记不得了,或者是掉在车里吧!我的车停在对面,不然我们过去看看。”
“好啊!”沈涵晴跑下来。
这回,席冬没再试图牵她的手,反而健步如飞。得走快一点,免得杨佑荣追上来,又要添麻烦。
而沈涵晴也只当他是担心钱包,并不在意,加快脚步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得很快,不多时,已过了马路。
这时,在工作坊里找不到沈涵晴而发现二度上当的场佑劳正气急败坏地冲下楼,来到大厅,眼睁睁地看著心上人正要搭上恶徒的车。
“沈小姐……”他大叫,企图阻止佳人误入贼窟。
席冬瞧见他,“很好心”地拍拍沈涵晴的肩。“小晴,那个男人在叫你耶!你们认识吗?”
沈涵晴顺著席冬的手势看过去,发现杨佑荣,清秀的娇颜瞬间垮下。
“他就是那个闯进日光室的色狼,杨佑荣。”
“色狼?”席冬笑到肚子痛,看来沈涵晴对杨佑荣的第一印象很不好,他作战成功。“也许只是误会,你这样说他不大好吧?瞧,他过来了,可能有话想告诉你。”
“我可没话跟他说。”想起杨佑荣没头没脑地冲进日光室,也没瞧清楚里头的人是谁,扑上去就又亲又抱,沈涵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冬哥,我们快走。”她飞快坐上车。
能摆脱情敌,席冬当然举双手赞成。
在杨佑荣追上来的一分钟前,他上车,发动引擎,油门踩到底,咻地一声飙走,留下一堆黑烟给情敌闻。
“沈小姐……”夜风中只见一名失意男性,捶胸顿足地哭吼。“你回来啊!那家伙不是好人。”
只是,谁相信呢?
毕竟,席冬“做人”这么成功!
沈涵晴不喜欢与男人接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在妍美容工作坊里,她是唯一不公开外派的美容师,除非是很熟的客人,并且环境OK,她才会出差个一、两趟。因为离开工作坊,不管是到片场帮模特儿、演员化妆,还是上饭店为新娘做造型,甚至到府服务,都免不了会碰到男人。
但偶尔,在某种极其稀少的情况下,她还是会勉强自己出差——那就是席冬发出求救讯号的时候,
席冬的经纪公司很小,旗下只有七名成员,一律是当红模特儿和演员。而安排一切行程和照顾艺人的经纪人,就仅度冬一个。
可别以为他公司小就瞧不起他,席冬手底下的人个个红透半边天,年收入都是以千万在计算。
很多人想尽办法要挤进他的公司里,因为席冬人面广、门路多,总是能为底下人挑到最有利的工作。
不过他挑人很严,因此至今,“席氏”还是一家七人小公司。
加上席冬很怕麻烦,看不顺眼的人,他绝对不合作;也对啦!他毕生的精力都用在追求沈涵晴身上了,哪还有闲情逸致与其他人玩谍对谍的游戏?
就因为这样,能与席冬及其底下人配合良好的人实在不多,偏偏,沈涵晴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当“席氏”的约聘造型师怎么也无法发挥他底下模特儿的魅力,以达成广告厂商的要求时,席冬就会商请沈涵晴出面。
而她也每每都能达成他的要求,化腐朽为神奇。
“对不起喔!小晴,厂商希望把冬向塑造成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偏偏,怎么做都不成功。”席冬向沈涵晴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冬哥,你别这样,平常都是你帮我,偶尔能够帮到你,我很高兴呢!”就因为他如此多礼,帮人做事又从不居功,言行举止样样守分寸,向来畏男人如蛇蝎的沈涵晴才会破例与他一交往就是二十余年,不曾间断。
“这怎能相提并论?我为你做事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又不是企图邀功。”席冬义正辞严。
沈涵晴好感动,全天下的男人如果都像席冬那么守礼、体贴,她也不必怕男人了。
只有模特儿冬向了解席冬的狡诈,翻了个白眼。“冬哥,厂商已经等得很急了。”言下之意是,要骗妹妹请回家,别在这里耽误大家的时间。
席冬暗横他一眼,警告他不准多嘴,要敢破坏他在沈涵晴心中完美的形象,小心他为他接个为期一个月的国外表演,让向来嗜吃台湾小吃的冬向彻底了解一下什么叫做“思念”的滋味!
冬向打从席冬设立公司初期就跟著他了,怎会不了解这位老板面善心恶的脾性,当下闭嘴。
其实是沈涵晴太天真了,要在变化多端的演艺圈长久生存,没有一点狡诈的心思,怎么可能办得到?
席冬的友善只限于在沈涵晴面前。
席冬又和沈涵晴聊了约五分钟,才为她引荐冬向。
“小晴,冬向你以一刚见过了。”
面对英俊潇洒的名模,沈涵晴的脸色还是有些僵。“你好。”
“请多指教。”冬向对她轻轻拱手。早被席冬警告过了,任何……只要是雄性的生物,都不得妄图碰触沈涵晴,因此,绝对禁止握手。
“请多指教。”她颔首。“那我们开始吧!”
“好。”冬向坐在椅子上,闭上眼,只当自己是死人,一动也不动。
沈涵晴深吸口气,颤著手打开化妆箱。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为冬向化妆,而且,一头长发的他形象偏向阴柔,不若一般男子粗鲁阳刚,但她仍是紧张。
男人啊!只要是那个性别,永远都会让她感到畏惧。
“小晴,你看。”在沈涵晴紧张得半死的时候,席冬突然叫了她一声。
“什么……哇!”席冬下知从哪里变出一本婴儿照。“好可爱,这是囡囡吗?”只是这么一点分心,紧张得快窒息的她笑了。
“对啊!已经四个月了。”囡囡是席冬弟弟的女儿。
“她长得好漂亮。”粉粉嫩嫩、笑嘻嘻的,真是惹人疼。
“我们席家的基因好嘛!”虽然仍比不上沈涵晴小时候,但席冬仍是一副有侄女万事足的模样。
“真的耶!”沈涵晴手才动,想去翻下一张。
席冬已经动手。“还有这一张,我不过叫了她一声『漂亮宝贝』,你瞧,她笑得多可爱?”说话的时候,他还不忘指指冬向的嘴唇。“厂商要飘飘若仙子的感觉,所以唇色要柔一点。”
“噢!”沈涵晴点头,为冬向刷下微亮淡粉的唇蜜。适时,席冬又翻到下一张照片。
“这个、这个……小晴,你猜猜囡囡手中拿的是什么?”席冬笑得很神秘。
沈涵晴手不停歇,眯起一只眼望向照片。“好像……黑黑的一根,是什么毛吧 ?”
“我老爹仅剩三根顶上毛中的一根。”席冬哈哈大笑。
沈涵晴眨眨眼,也喷笑了出来。
“天哪,伯伯一定气死了。”
“NO!”席冬边摇著手指,边说。“老爹根本是昏过去了。啊……这个眼影会不会太淡?”
“我再上一层银粉就不会了。”她手忙著,眼望照片,笑得合不拢嘴。“可怜的伯伯。”
“老爹醒过来的时候,还帮那根不幸捐躯的毛造了座墓,希望它再度转世,投胎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