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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部分

新宋-第5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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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至大阵的最后方,而他们身后的那个都的骑兵,则刚好接应上去,保持绵绵不断的火力压制。
  这是云骑军的骑射马军每日都要操练的阵形。原本并非是对付同为骑军的敌人的好战法,但对于只会骑射而短于格斗的云骑军弓骑兵来说,这样的阵形却的确大有奇效。
  尤其在此时,契丹骑兵纵深不足,而云骑军的两翼又绝对安全。
  双方都不断的有人中箭落马,但冲出庄来的“契丹人”损失更大,在连绵不断的箭雨下,他们未及接触到云骑军,便已经损失大半。余下的契丹人,终于仓皇的推进庄内。
  此时,西面的第四营,也手持着长枪,冲破了妄图向西突围的“契丹人”
  但这两队“辽军”的反冲锋,终究也给其他的辽军赢得了宝贵的一点点时间。庄内的辽军都已经醒来,陆续披挂上马迎敌。然而,小李庄只是一座村庄,并无城墙可以凭守,近两千骑兵被挤压在一座小小的村庄之内,不代表摆成两个拥挤的方阵来应对东西两面的云骑军。
  张叔夜与田烈武皆深知已军之短,此时见庄内“辽军‘反应迅捷,亦勒束部众,不进庄内。双方都是隔空射箭,互相压制。偶尔云骑军有臂力过人者丢进几颗霹雳投弹,想要惊散辽军的阵形,但是这支辽军也的确不可小觑,他们总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维持住自己的阵形不乱。
  这让田烈武与张叔夜越发的认定,这就是韩宝的先锋军无疑。二人都相信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他们围困住了一支孤军,虽然战斗并不如预料的顺利,他们没能击溃这支辽军,可是 这支辽军既然无法突围,就只能在弓箭与体力耗尽之后,接受败亡的命运。
  他们也能更快的解决战斗——让第四营发起冲锋,与这些契丹人打一场白刃战。第四营的格斗能力即便稍逊于契丹人,但是他们还有两个营的弓骑兵配合,接近三倍的兵力,优势依然十分明显的。
  只是如此一来,云骑军也必然死伤惨重。
  因此,张叔夜相信,田烈武不会采取这个办法。
  ********************************
  小李庄内,完颜阿骨打,正感觉到一种绝望的情绪笼罩着自己。
  悔恨、沮丧、苦涩···此时,他心中唯一的希望,便是韩宝。若韩宝及时的出现在他的后方,他还有逃出生天甚至转败为胜的希望。
  但是很明显,耶律信的计谋被宋军识破了——这只宋军出现在此处,只能是早有预谋的。他无法肯定会有多少宋军在此处,若果真是一万云骑军的话,他已经被五千左右的宋军包围,另外五千宋军,肯定是在阻止韩宝前来救援。他的脑子里有些混乱,一时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分析宋军可能在何处设伏,狙击韩宝。
  他只知道,他目前的宋军,明明可以更快的歼灭自己,却在好整以暇的与自己僵持着,等着自己箭尽力疲,显然他们根本不害怕韩宝前来救援。
  难道完颜部果真要覆亡于和南朝的小李庄?
  阿骨打感觉仿佛天已经塌了下来,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若是让他去死能改变这一切的话,他愿意死上一千次。
  孤注一掷突围?还是僵持待援,或者···投降?
  阿骨打的心中,飞速的闪过一个个的念头。对于草原与森林的部族来说,打不过便投降是家常便饭,只要敌人能接纳自己,即使是做奴隶也无所谓,因为这是保护自己部众血脉的唯一办法。草原与森林上,所有部族的祖先都有向强者投降的先例,没有此先例的部族,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但投降南朝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还有族人在辽主的统治之下。虽然对于部族来说,他的这两千人更加重要,可阿骨打还是不能不担心辽主的报复。
  无论如何,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将孱弱的族人置于险境,都是一件可耻的事。
  然而,此时,阿骨打只有两个选择。
  他对韩宝的到来,已经不保希望。所能选择的,要么就是投降南朝,要么就是孤注一掷额突围——成功了,亦必然是元气大伤;若然失败,从此便再无完颜部。
  时方二十四岁的阿骨打,不代表做一个艰难的选择。
  他一面不断的在两个方阵中来回奔驰,引弓还击,射杀着一个个敢于靠近的宋军——阿骨打在整个辽国,都是出了名的神射手,他所挽强弓,能在三百步外,百发百中。此时双方都在马上互射,虽不能射及三百步外,但双方距离亦更近。阿骨打每一次弓弦拉动,必然伴随着一个宋军应声落马,引得他的同伴高声呼吼。
  他就用这样的方式,勉强维持着大军的士气,心理面,却在苦苦挣扎。
  便在他随手射杀了第十二个宋军后,突然间,阿骨打感觉到战场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瞳孔急速缩小——阿骨打看见从东西两边的宋军中,分别驰出一名宋将来。
  东面那名宋军身着锦袍,策马驰出阵前,张弓搭箭,阿骨打仿佛能听见他弓弦的震动,便见一支长箭朝着自己面门疾射而来。他心中一惊,未及细想,连忙伸出弓去,拨开这支羽箭,不料那人接连三箭,连珠射来,阿骨打猝不及防,连忙在马上一个后仰,堪堪避过这三箭,却听到身后一声惨叫,他身后的那个族人,脸上竟然连中三箭,其中一箭,竟将他的头颅射穿。
  东面的宋军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阿骨打正在惊惧,却又听见西边大阵接连传来惨叫声,他不及理会东面的这名神射手,慌忙策马过去,却见西边宋军阵前,一个身着黑色瘊子甲的宋将,正在阵前连珠发箭,每一声弓弦响动,便有一个族人应声落马。
  那人见着阿骨打过来,高声喝道:“辽将听好——本官乃大宋阳信侯田烈武!此乃大宋国境,容不得尔等逞能。本官壶中尚有十箭,十箭之内,许尔等投降。十箭射毕,尔等若仍冥顽不灵,那时玉石俱焚,休怨本官无情!”
  阿骨打略略吃了一惊,“你便是阳信侯?”
  “正是。你是何人?”
  “在下大辽先锋副将,生女直节度使次子完颜阿骨打!”
  “女直?”田烈武的声音中,似乎有些吃惊。旋即高声道:“尔等即是女直人,何苦为契丹卖命?我闻大辽与契丹互市,往来女直诸部,与尔等素无冤仇。契丹欺凌诸部,我大宋与塞外诸部却都以恩信相待,尔等为何反助契丹攻宋?”
  阿骨打一时无言以待,只得回道:“吾等乃契丹部属,不得不受之驱使。”
  “虽是如此,但事已至此,完颜将军何不早降?”田烈武高声道:“辽主穷兵黩武,虽强必亡。你女直与契丹何干?何必与之俱死?若将军肯降宋,只要你女直放下武器,我保尔等平安无事。战事一了,将军与族人若要北归,我当上奏朝廷,用海船送尔等至高丽,由高丽西归。”
  田烈武开出的条件,却当真是意外之喜。阿骨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田侯所言当真?”
  田烈武拔出一枝箭来,啪地一声折断,厉声道:“军前立誓,若违誓约,有如此箭!”
  阿骨打心中认定此时再无出路,又见宋将亦有英武善战之辈,此时也只得赌一赌,将合族性命,交于田烈武之信义之上,当下不再犹豫,跳下马来,将弓箭丢于地上,伏地拜道:“阿骨打愿降!愿田侯莫忘今日之约。”
  “将军尽管放心。”田烈武眼见这些女直人纷纷下马,丢下武器,心中顿时放下一半心来——他此时心里其实十分的紧张,他万万没有料到,他们围攻的,竟然不是契丹,而是女直军。可如此重要的任务,决不可能没有契丹军参与。而此时,他已完全暴露于那只不知在何处的契丹大军面前。田烈武几乎已经嗅到了巨大危险正在临近,看到女直停止抵抗,他立即朝刘近与第四营都指挥使宋安世打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率领第四营冲入庄中,刘近一面命令两个指挥迅速的牵走女直的坐骑、拿走他们的兵器,有令其余三个指挥有条不紊的将这些女直集中在一起,亦不停留,立即离开小李庄,向西转移。
  阿骨打则被几个宋军校尉押着,来到田烈武马前。
  田烈武见着阿骨打,第一句话便问道:“完颜将军,与将军同来的契丹人在何处?何人统军?”
  阿骨打眼见宋军如此慌乱,本已暗生疑窦,此时听到田烈武此问,立时怔住了,心理仿若是倒了五味瓶一般。
  但此时木已成舟,阿骨打亦无可奈何,正要回答,便见方才东面那名神箭将军急急忙忙策马过来,朝田烈武禀道:“田侯,东面有大鼓契丹骑兵出现···”
  “那多半是韩宝的先锋部。”田烈武心虽慌,脸上却仍平静,果断下令道:“嵇仲率第一营与第四营,押着这些女直与庄内百姓,立即退忘河间府,不得在束城停留。我先令河间的第三营出来接应。我亲率第二营断后!”
  “万万不可。田侯万金之躯,岂能亲身犯险。”张叔夜立即反对,道:“此时不可效小儿女态,田侯请率第一营与第四营转移,自当由下官与李将军率第一营断后。”
  田烈武尚要反对,身边的众参军、指挥使已是纷纷赞同:”由张大人断后,可保无虞。“田烈武要断后,本是出于真心,他的确认为将领应该站在最危险的地方,但他亦知道如今自己身份大不相同,张叔夜既已请战,他便绝难如愿,此时情势,更不能犹豫不决,当下点头道“如此,嵇仲多加保重”
  说完,拨调马头,高声命令道“第二营,第四营,急行回河间府!
  新宋 第三卷 燕云 第二十四章 天下自古无能才 (七之全) 阿越
  田烈武率云骑军第二营、第四营,押着近两千名女直俘虏,以及百余名小李庄百姓,马不停蹄,连束城镇都没敢停留,一个时辰内,一气跑了四十余里,眼见着辽军并没有追击上来,才终于放缓步伐,从容前行。田烈武一面令部将重新勒束队伍——在如此的行军速度下,要想保持阵形几乎是不可能的,倘若此时正好有一支辽军出现在田烈武部的行军路上,哪怕只有一两百骑兵,也可以轻松的击溃这只部队,但若非是的确遇到了极大的危机,田烈武亦不会如此冒险。当他们跑完这四十余里路后,虽然远离了危险,但同时队伍也变得混乱不堪,数百名骑兵找不到自己的编队,几乎每个指挥使都发现自己有部下掉队不见了……好在女直俘虏与百姓大都跟上了队伍,并未造成太大麻烦——除了疲惫不堪、以及百多名俘虏与二十多名百姓“失踪”外。
  不过云骑军恢复编队的速度也非常快,这表明他们的确是河朔禁军之精锐,平时并没有怠于操练。经过一小阵混乱后,他们又恢复了队形,保持着队列行军。田烈武并没有下令让骑兵们下马,以节省马力,他们只是换骑了一匹战马,但仍然是骑马而行。
  这其中自然有很大的原因是为了防范女直俘虏。在刚刚那一个时辰的急行军中,大部分的女直俘虏是不可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他们只会莫名其妙的跟着疾行,即便看着宋军的队伍出现可乘之机也极难把握住机会。但当大军行进的速度放缓之后,慢慢的,他们就会明白过来,在这个时候,田烈武便绝不会给他们机会。
  这正是田烈武所擅长的。他知道利用敌人的心理把握好时机。他也许摸不透耶律信、韩宝这些人的心思,但对于普通士兵的心理,却一清二楚。蛮夷与中华不同,对田烈武而言,他自小就耳濡目染,深信蛮夷是不讲信义的,狡诈无常,而且,这也是事实——对“蛮夷”来说,投降固然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但同样正常的,还有他们的降而复叛、叛而又降。女直刚刚迫于形势投降,但若被他们抓住破绽,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反咬一口。而一个难堪的事实是,无论是大宋还是契丹,都会默许、甚至鼓励这样的事情。无论表面上说得有多好听,无论女直与契丹有多少思怨,而与大宋又有多少好感,只要契丹随时可以毁灭他们的部族,若非被逼到绝境,女直永远不可能站在大宋一边。
  田烈武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向他投降的,是一群必须时刻加以防范的狼。尽管他们此时看起来全都疲惫到了极点,但田烈武从来不会低估敌人吃苦耐劳的能力。
  恢复秩序之后,田烈武马上让人将阿骨打带了过来,并给了他一匹马,让他与自己同行。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阿骨打,不料却是阿骨打先开口问他:“为什么?”
  田烈武愣了一下,马上笑道:“攻守异势,不得不如此。我这区区五千马军,便是堂堂正正交锋,亦绝不可能是韩宝数千先锋军之敌手,我本想敌明我暗,打他个措手不及,再借助地形之利,布阵之便,令他难以施展,一举击溃此强敌,至少也令其锐气大挫。韩宝北国名将,一朝有失,契丹士气将大受打击,冒冒险也值得。谁料得误打误撞,反变成我明敌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倒是坦白磊落,直承云骑军之战斗力远不如韩宝部,但是阿骨打摇了摇头,仍是直勾勾的望着他:“在下问的是,阳信侯为何要令那位神射将军率一营之众,冒险断后?阳信侯既然知道韩宝先锋军之善战,那是久战疲军,如何能当韩宝之勇?这不是以卵击石么?”
  田烈武顿时大奇,笑道:“大军撤退,岂不令人断后。契丹骑术远过我军,无后军之备,我军到不了河间府,便将被韩宝击溃于路上。”
  “若是我来领军,必诛杀降兵,以防万一之变,弃百姓于道路,以缓敌势,然后兵分三路,广布疑军,从容退军。”阿骨打倒也是个磊落之人,坦然道:“兵越少、行军越快,又无降卒百姓之累,大军行动更加迅捷。我料定韩宝绝不敢分兵来追,最多只会追击一路。就算真令他追上一路,损失亦会远远少于现在。而且亦有可能韩宝不敢追穷,或者追不上,又或者其穷追之时,过于深入,露出破绽……我以为,田侯不可能看不出这些!”
  田烈武望着一脸认真的阿骨打,一时愕然:“你是让我杀了你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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