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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部分

新宋-第4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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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军中马匹的数量的确远多于旧日,但因为训练骑兵成本高昂,而宋朝在财政 压力下,奉行的是维持一定数量的精锐骑兵政策,步兵仍然是宋军的主力。而方阵 是宋朝步兵对抗契丹骑兵的主要手段,但是,有什么样的方阵能够在火炮的轰炸之 下,还能够保持阵形? 这是耶律冲哥给所有宋朝将领出的一道难题。 而大宋的将军究竟有没有找到答案,唐康与童贯都不知道。
  不过,虽然唐康并不介意夸赞一下耶律冲哥,如今的大宋,己经有这种雍容与 自信去夸赞对手,无论他给大宋制造了什么样的麻烦,但他却也并不打算让那接伴 官太得意了,他并没有出言反驳接伴官的话,童贯也知情识趣的闭上了嘴巴—这 也是唐康最喜欢他的地方,童贯总是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一 一两人只是突然莫测高深的微笑起来。仿佛那接伴官是说了什么夜郎自大的笑话一 般,而二人只是顾及到他的面子,不屑于反驳。
  那接伴官被笑到心里发虚,但又不愿轻率相问,只得也闭上嘴巴。完颜阿骨打 却似乎突然来了兴趣,他饶有兴致地看了唐康与童贯一眼,但是终于也没有多问。
  因为行礼轴重甚多,在完颜阿骨打部的护卫下,使团又走了近一个时辰,才终 于到了广平甸。到了这广平甸,唐康便即恍然大悟,方知这所谓的“冬捺钵”,其 实不过是契丹皇帝带着群臣一起避寒。这广平甸位于辽国之永州,乃是一片东西二 十多里,南北十多里,地势平坦之沙地平原,此地原本都是沙漠荒原,却因为有两 河在此流过交汇,反使广平甸成一得天独厚之地,因为其四周都是沙漠,到了冬 天,此地便是个极温暖舒适的所在。加上又离契丹人心中之圣山木叶山不远,契丹 人坚信木叶山与其始姐及部族发源皆有极重要的关系,每岁十月,辽主与辽国皇后 皆要率群臣祭山—“冬捺钵”选中广平甸,不仅嘎章得木叶山保佑之意,只怕同
  契丹建国之时间,较宋朝犹长,这产平甸既是辽主每年必来之所,虽说契丹君 臣不曾在此刻意营造宫室殿宇,然毕竟也自有其规模气象了。自进广平甸,唐康便 见帐幕相连,几乎遮天蔽地一般。所有的帐幕全是坐西向东。契丹人又在此地多植 树木,遂使榆柳成林,使人浑然忘记自己原来身处沙漠之中。
  那完颜阿骨打部护送着使团到了广平甸,便告了辞回去交差。接伴官则引着使 团进了一处帐蓬—唐康诸人也不以为异,这一路以来,他们所住的释馆,几乎全 部都是毡帐馆—释馆的官吏们显然早己得到宋朝使团前来的消息,准备得亦颇为 妥当,几十名兵吏使裨帮着宋朝使团的随从搬卸行礼,几名通译跑前跑后,帮着翻 译交流。释馆特意拨出来五座帐蓬给宋朝使团,唐康与童贯各占一座,其他随从兵 吏占两座,歌妓们占一座。接伴官待到他们安顿下来后,也告了个罪,吩咐几个小 吏在那里听候差遣,也辞了出去交差。
  前前后后又忙碌了一阵,伴当伺侯着唐康洗了脸,换过干净衣服,又有辽国北 枢密院、敌烈麻都司「3〕的官员前来问候,唐康心里挂念着正事,免不得要询问 递交国书及觑见辽主之事,但那两个官员职位低微,只是一个劲请他们好好歇息, 明天再行接风之宴。唐康又问他们是否能拜见北枢密使卫王萧佑丹或敌烈麻都赵思 茅,二人亦是吱吱唔唔;又问能否去会见大宋朝驻辽正使朴彦成,二人也是一问三 不知。
  唐康顿时疑心起契丹有心轻视,他使前虽然花了很大功夫,翻阅密院档案,记 熟外交礼仪,但这些小事,却是档案里所不会记载,礼仪里没有规定的。他心里虽 然恼怒,却到底也不敢孟浪,只得耐着性子,计议着权忍一日,待到明日见了重要 的官员,再做计较。
  打发了那两个契丹官员,唐康眼见天色还不算太晚,正是夕阳将落未落之际, 他好不容易来一次契丹,虽然知道身处广平甸内,契丹人必不会允许他随意离开骚 馆,但他却也不想躲在帐蓬之内,吩咐过伴当,便信步出了帐蓬,在释馆内闲步。 一路所遇,馆内的契丹人见到他,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或欠身行礼,或是对他 视若无睹,仍旧大声说笑,只是他们都是用契丹话交谈,说的是什么,唐康却是一 句话也听不懂。他细心观察他所遇契丹人的神情、衣饰,却也察觉不到什么忧容, 馆内人众,自小吏到厮役,所穿衣鞋,也看不出破旧之处。他又回想一路前来之所 见所闻,虽然这广平甸释馆之内,或的确可能是辽人刻意粉饰,但自南京至中京, 至中京至广平甸,沿途所过骚馆,所遇百姓行人,他的确也是没见过一人面有饥 色。到了这时候,唐康终于不得不承认,契丹如今的确也是处于“治世”之中。 “契丹不可促图l”—唐康心里,突然冒出他的顶头上司、枢密使韩维这两年常说的一句话来。在沛京时,唐康和他的同僚们,私下里都对老眼昏花的韩维颇 有微辞,他们觉得韩维越老越怯懦,全无当年智勇。但是……唐康心里面突然有一 点动摇。
  没有亲身到过辽国的时候,无论从纸面上看到多少档案、情报,又从别人那里 听到多少传闻,唐康心里面对辽国能处于“治世”,也始终是怀疑的。这种心态在 大宋非常普遍,即便是承认契丹处于治世,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切的人,在心里面, 也是不曾将夷狄之治世当一回事的,夷狄毕竟只是夷狄而己,他们的治世,又怎能 与中夏相比?绝大部分的宋朝士大夫,终其一生,都从未到过辽国,因此他们对辽 国的了解,来自于搀杂着真实与夸张的传闻,还有一些书面帅记载。但所谓“秀才 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其实亦不是那么靠得住的。任何亲身到过辽国的人,都会 有完全不同的感觉—从南京到中京所见到富庶,从中京到广平甸所见到的广阔, 的确能让唐康真正体会到,契丹是一个可以与大宋相提并论的大国。
  在宋朝的官员中,唐康己然是屈于对契丹有相当认识的那群人,是枢密院内所 谓的“知北事者”,但既便如此,当此前间接的认知与此时直观的观察一一相互印 证之后,鲜活起来的辽国,仍然让唐康感觉到惊讶。 唐康原本准备用一种最强烈的态度,终止条约,并趁机狠狠的羞辱契丹人一 替大宋出一口闷气。如若契丹人恼羞成怒,那正中唐康下怀,若契丹胆敢兴 大宋正好趁机一举恢复幽蓟故地! 次兵
  但他毕竟己经不是当年轻狂不可一世的少年,这一路的旅途,让唐康不知不觉 的收敛起心中的那种只求快意的冲动。他永远都不会接受那种条约,他也绝不会委 曲求全的“妥为解释”,大宋理当理直气壮的终止条约,如此,才能让契丹人明白这个世界己经有了新的规则。但是,他也愿意在这个过程中,给予契丹人合理的尊 重。
  他不惧怕因为谈判失败而挑起战争,也不会刻意去回避战争,但是,他也不会 再去寻求战争。 那样可有点愚蠢。
  【1'即翰林学士承旨之别称。
  【2〕即苏武牧羊之所谓“北海”,今贝加尔湖。
  【3'敌烈麻都司,其长吏称敌烈麻都,据《辽史?百官志一》,其职掌是“总知朝廷礼仪,总礼仪事”,亦即此司略相当于宋之礼部。
  第二十章 关河迢递绕黄沙(二)
  然而,契丹人却并没有体谅唐康的心情。次日,敌烈麻都赵思茅在前来接受了唐康所递交的国书与礼物,并且设宴宴请了唐康与童贯之后,从此便如人间蒸发,消失不见。此后日复一日,唐康与童贯几乎是被软禁在了驿馆里,二人被限制离开驿馆的范围,每日里虽然总有几个官员前来作陪,大宴小宴不断,但是契丹人却既不肯与唐康开始谈判,也避而不谈何时可以让他觐见辽主与北枢密使萧佑丹。甚至连朴彦成那边,也杳无音信。
  唐康与童贯几次商议,都觉得甚为蹊跷,二人又是甚至疑心契丹已经南下。但无论唐康据理力争,还是赤(蟹蟹)裸(蟹蟹)裸的威胁,甚至是私底下行贿。。。。。。他用尽所有的手段,终究是得不到半点线索。而辽人始终是以礼相待,只劝他稍安勿躁。
  这里始终是契丹人的地方。唐康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暗自懊恼,使团内原有一个通译,但过了辽国南京后,便染上疾病,因为汉语本是当时各国外交场所之通用语言,辽国、西夏、大理、高丽、交趾诸国,无不采取汉字,社会上层更是普遍会说汉话,所以当时唐康也不以为意,将他留在了中京使馆养病。他设想过使辽会遇到的种种困难,却不曾想到会遇到这种窘境。甚而,原本驿馆之内的兵吏厮役,是最易收买、最易露出蛛丝马迹的,但不想他这驿馆内的契丹兵吏厮役,竟没有一个人会说汉话,更不用说识汉字了,整个驿馆内的辽人,只有四个通译懂汉话。
  这一切都表明,契丹人是刻意为之。以辽国境内懂汉话的人口之众,似乎这种广平甸内的驿馆,已略相当于大宋的都亭驿的地位了,在这里听差的兵吏,别说汉话,只怕天下四方各国之语言,都有人懂得。所以要么是这些人装聋作哑,要么便是有人故意挑了一批不懂汉话的人来“招待”他们。
  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唐康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若说契丹已决意翻脸,甚至已经兴兵南下,可他们虽被软禁,但除了与外界隔离之外,辽人到底还是以礼相待——休说若两国开战,辽国不将他们放逐到小海,也应当将他们移入上京,断无还让他们留在广平甸之理,更何况他们虽然被软禁,却也没听到外面有大军行动的动静,真是大军开动,广平甸再大也大不到哪去,辽人既无必要瞒他们,也没有瞒得住他们的可能,除非是他们到此之前,辽人早已南下了,若真是那样,那不仅职方馆可说是无能之极,便是大宋河东、河北的文武官员,却全部成为了草包。因此虽然偶尔难免疑神疑鬼,但虽被软禁,唐康到底还没有失了冷静,仔细分析之下,便觉得这极不可能。
  而若说契丹有意想以此来挫折他们的锐气,作为一种谈判手段,可谈判既未开始,又何来此说?何况辽人也不曾断水断粮,加以威逼——契丹虽说常自居中国,僭称正朔,但毕竟脱不了夷狄的野蛮习气,谈判时断水断粮借此威逼使者屈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自他们老祖宗匈奴'1'那会,便已屡见不鲜,如今故技重施,也不稀奇。因此,这也不合情理。
  还有一个可能,便是契丹内部有大变。然而这更加匪夷所思,唐康只想想都觉得荒唐,他虽然日夜盼着契丹倒霉,但无论他来辽国前所听到的传闻,所读到的档案,还是他来辽国后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哪怕他极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辽国正是太平之世,称得上在朝君明臣贤,在野百姓安居乐业。契丹北枢密使卫王萧佑丹,更是天下少有的智谋之士,自辽主耶律浚登基以来,**十五年,政通人和,令得契丹中兴,连大宋都有许多士大夫将之比为诸葛武侯第二。虽说近几年来,辽国的元老勋贵,如耶律寅吉、萧素、萧岩寿、萧惟信、萧夺剌、萧迂鲁等人,相继去世,但辽国朝中依然还有萧禧、萧阿鲁带、萧忽古、撒拨这样的老臣,至于正当壮年的名臣名将,如韩托古烈、赵思茅、室得臣、韩何葛、马九哥、耶律信、耶律冲哥、韩宝等等,可说不计其数。便是那些后起之秀,也不容小觑,如南院大王萧岚,虽是外戚出身,乃辽国太子的亲舅舅,皇后的亲弟弟,但是职方馆的情报也说他在辽国“深孚众望”,屡次率军平叛,皆得克捷,“颇有名将之风”。。。。。。更何况,还有一个威望极高的萧佑丹在!要说是契丹内部有变,唐康倒更相信契丹已经南下了。
  唐康与童贯设想了各种各样的可能,却始终猜不透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度日如年的软禁之中,唐康与童贯莫名其妙的度过了十天。
  宋绍圣六年,辽太平中兴十一年,十一月十八日。早晨。
  唐康与平时一样,起来洗漱之后,便开始找了个空旷地舞剑。练过剑后,童贯也和往常一样,带了弓箭前来,树好靶子,开始练箭。唐康一面在心里想着今天要如何折腾契丹的接伴官,一面指导童贯练习弓箭。
  童贯虽然只是他的副使,但如今身份却大不相同——内西头供奉官、内东门司勾当官,在内侍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更何况他是立过大功的内侍,皇太后与小皇帝跟前的小红人,便是高太后,也对他另眼相待。唐康也素知道童贯与石越有些来往,但自从李向安被高太后赶到瑞宋岛后,宫中主事的宦官,便成了陈衍和李舜举——陈衍是高太后身边的老人,自不必说;李舜举算是先皇帝高宗时那些得宠的宦官中硕果仅存者,其余的大貂珰,死的死了,活着的,都是如李宪、李向安一样,远远在外头,看起来只要高太后不死,他们便没什么机会再回汴京,李向安还算好的,李宪在先皇帝在位时,破得罪了一些旧党君子,若非石越念及当年伐夏之时,李宪在他麾下安分守己,也立下些功劳,他早已不知道被旧党的君子们怎么个作贱法。但李舜举却与李向安、李宪这些人不同,他是个颇得旧党好感的宦官,此人虽是个宦官,骨子里却是与旧党的君子们一个做派,根子上称得上是个“士大夫”,但偏偏他还懂得分际,又不肯真把自己放到和君子们一个位置上,外面上还守着宦官的本分——像这种人,旧党的君子们要不喜欢他才奇怪。然宫里自从有了这两人主事,以往所谓的“中外交通之弊”,的确是骤然收敛了。陈衍的家挨着范纯仁府,平时这位“大貂珰”回到府上,竟连话都不敢高声说,每日里就会吓唬那些小黄门,说若犯了事被相公们拿住,便被取剑斩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休说汉唐以来,便是有宋以来,内侍们见着外朝的士大夫们,也是从来都没有这么诚惶诚恐过。
  想先朝之时,新党旧党,无论说得多好听,实际无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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