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狗狗的十个约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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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子,你不会早就预感到了吧……”
然而,袜子竟不动声色,只顾把父亲的鞋子顶在头上玩耍。很偶然的,多亏了袜子的恶作剧,我们得到了寿司,并且得到了帮助。
真是不可思议的力量啊!
袜子,一天天地长大。我则完全有种是袜子母亲的感觉,看到袜子的成长,从心底里感到十分的高兴。
不过,也有为此感到不高兴的人。
那就是隔壁的老爷爷了。如果说,父亲只是对小狗“不喜欢”,这个老爷爷则明显就是非常地讨厌小狗。连着和“犬”字相似的“太”字都非常讨厌。就这样一位固执拘泥的老爷爷,每天早上,从门口出来都手握竹刀,对着一同散步的我和袜子,怒目而视。
“早上好!”
即便我主动打招呼,老爷爷仍然很冷漠。
“汪!”
袜子叫起来,第一次发出令人害怕的喘息声。
“吵死了,叫什么叫!”
老爷爷威胁着袜子道。
袜子继续汪汪汪地吠叫着,老爷爷加快了呼吸的频率:
“不要叫了,叫你不要叫了,狗!”
老爷爷在愤怒中发出让人听不明白的指令口号。
为了赶在老爷爷之前出门散步,我们特意提早了出发的时间,然而第二天,老爷爷比我们还要早出门。于是,像往常一样,他和袜子展开了每天必有的对决战。
偶尔,我有赖床就停止散步的时候,老爷爷居然会在我去学校的门口等着我,对我怒斥道:
“好好地去散步!”
不过说这话时,他仿佛期待着什么似的。
虽说被讨厌着,不过袜子作为每天早上的领跑者,对于独自生活着的老爷爷,却完全是起到了老人健康管理的作用。绝对就像爷爷的手臂肌肉似的。
散步的途中,会碰到很多各色各样的人。
比如说,完全记不住别人名字的小狗爱好者——数学家叔叔。他总是在朝向大海的下坡路上,一边自言自语地像是在考虑什么难题,一边散着步。这位叔叔总是叫错别人的名字。
“早上好啊,小不点!”
“不对,是袜子!”
“哦,真是个好名字啊。记住了!”
但是,到了第二天,再次遇到的时候。
“你好啊,小白!”
“不是的……是袜子!”
“哦,真是好名字啊,小玉!”
“是袜子!”
“袜子……χ射线,噢,闪烁的!”
急忙开始计算公式。
“完成了,完成了!”
数学家叔叔一边兴奋地叫着,一边飞奔着回家。
我只能祈祷他灵光一现的那个数学公式是正确的。
虽然袜子很喜欢散步,不过她更喜欢坐在自行车的置物筐里跟我一起兜风。
袜子坐在自行车后面的置物筐里外出兜风的时候,可以仰着她的小脸,享受风的抚慰,心情舒畅地轻轻叫唤,就像唱着歌一样。
特别是骑到面对大海的那条下坡路时,袜子更是感觉分外满意。
“海啊!”
我一边喊着,一边骑车飞快地滑行,从后座传来了袜子欢快的歌声,那是用鼻子发出的“哼哼哼”的声音。
就这样,一直以来只会憋在家里,不愿外出的我,自从袜子到来,变得愿意去户外走动,性格也变得活泼许多。
袜子的加入,使得母亲走后留下来的那份孤寂逐渐被填补。让我没有时间去回忆过去的点点不开心,因为袜子会不断引发有趣的事件。
有一次,从卫生间传来了袜子自信骄傲的叫唤声,我跑去一看,袜子正蹲坐在西式的抽水坐便器上。
“你,会在上面上厕所?”
不过,马上她就发出痛苦的叫声。
我走近一看,水正不停地抽着,而袜子则哆嗦着站在上面,不知所措。
“我一直听说黄金猎犬是很机灵聪明的啊,而你啊,真是智慧不足啊。”
袜子像是觉得我在表扬她似的,使劲地摇晃着她的尾巴。
“果然是这样啊!”
我们一起欢笑,一起生气,一起玩耍。不知从何时开始,袜子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中心。我们真正成了一家人。
“请多和我说说话。”
这是和小狗的约定之一,与其说这是小狗的愿望,还不如说是我的愿望。
多亏了袜子,我越来越少地和玩具熊祐市说话或者迁怒于它。玩具熊祐市,也感到很安心似的,一直坐在它的老位子上。
而真人祐市,也就是我的父亲,也放心多了,专心于他医院里的工作。但是,之后不久就发生了令我们意想不到的大问题,而且是任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不论知不知道这事,照旧如常的袜子,在家里还是向父亲表达着对他猛烈的爱。
“真像啊,袜子!”
父亲自言自语地说着。
“像谁?”
“你母亲啊!”
“哪里像啦?”
“首先啊,随意地来到别人家,不请自来。”
“嗯,确实是。”
“而且最喜欢坐垫。”
“嗯,妈妈的绿色坐垫。”
“还有啊,喜欢收纳些没用的东西。”
“袜子,也喜欢这样,而且收藏了好多。”
“你母亲啊,每次出门旅游,无论是住旅馆还是酒店,里面的牙刷、肥皂、掏耳朵组合、沐浴香波之类的都必定要带回家里。”
“确实如此。”
“你父亲我,虽说不怎么喜欢小狗,而且到现在也还不擅长对付她,不过,我总觉得袜子就像这个家一样,虽然愚笨但是却不令人讨厌。也说不定是继承了你母亲的位置啊!”
“第一次,听父亲这么说袜子。”
“是指虽然成事不足,但是还算可爱吧!”
“是相当可爱的!”
“……是吗?”
“袜子她,很喜欢说话的。”
“虽然说袜子不会说人类的语言。”
“嗯,不会说人类的语言,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却很想倾听她说话,我最近常这么认为,即使不会说话,只要用彼此的心去感觉对方,就足够了。就像不得不倾听患者声音一样,即使他们已经说不出话了。”
“唉!”
“因此,既然连小狗的话都听得懂,那人的话应该更不可能不明白吧。”
“……父亲,你有点变了啊!”
“是吗?我可没变。”
父亲拨弄着他后脑勺的头发,一圈一圈的,不好意思地说道。
“但是,那个,袜子拥有奇特的治愈能力的事,怎么样?”
“真是奇特的本领。当我心情低落的时候,她会悄悄地来到我身边,在我的膝盖上坐下,当我抚摸着她的时候,那灰暗的情绪竟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肚子痛的时候也是如此,袜子好像知道我痛一样会跑过来安慰我,舔着我,不可思议的是,疼痛就会随之消失。”
“袜子可能拥有治疗犬的特质呢!”
“治疗犬?”
“比起医生还要厉害啊,能够驱散人们伤感情绪的小狗。不过像袜子那样呆笨的小狗……”
“什么?”
“父亲是动手术治愈他人疾病的,而治疗犬是不用替人开刀就能从根部解决问题,是无以匹敌的。真是令人不可思议的动物啊。”
我抬头看着窗外,银河把夏夜的星空沿横截面切开。小樽的海面上,钓鱼船的点点光亮最大限度地平铺开去。
直到夜深时分,我和父亲一直在讨论着袜子。
“像这样和父亲我聊天,可能是第一次吧。”
“这也是托了袜子的福啊。”
隔壁讨厌小狗的老爷爷和袜子的持久战一如继往地持续着。
“最近也不怎么骚扰了,连声音都几乎不发了,就算叫,也是很小声的。”
老爷爷挥动竹刀的动作是一天比一天灵活,原本虚弱的身体,不知不觉中,竟渐渐地强壮健硕起来。
虽然袜子仍旧保持着对那位老爷爷的敌意态度,但是对着他叫唤的时候又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阿进君,也是没什么进步似的,只要我一说“喂,朝那边看”,他保准又会上当,真是个坦率正直的好孩子。
那个晴天,阿进君的表现也是如此,他和我,还有袜子一起在海边听着大海的声音。
我们一边吃着从附近小店买来的有可能中奖的冰激淋,一边说着话。
阿进君自顾自地小声嘟囔着。
“将来无论从事什么,吉他我都会一直弹下去。”
“不是要成为吉他演奏家的吗?”
“想是想啊,可又不是想了就能实现的,不知不觉中,我发觉自己除了弹吉他的本事外,别的一无所长。”
“你真坦率,阿进君!”
“我的父亲曾经也想成为吉他演奏家的,但是,在参加大型比赛时,就差一点点,失败了。所以父亲要求我,要比别人都领先那么一步,所以才会这么严格地训练我。”
“是这样啊。”
“现在啊,就连想弹奏的曲子,都没了弹的心情。每次被小光你说‘老实坦率’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思考,真是这样的吗?”
“你父亲,一直说你吗?”
“我和父亲尽管是不同的,但是我却想尝试重复父亲的人生轨迹。”
“不过,我还是羡慕你啊,能有这样可以交流的父亲。”
“什么?”
“像在我家,就不可能说这些了,因为父亲经常是不在家的。但阿进君家里开的就是吉他教室,所以你父亲应该总是在家吧。”
“不觉得这很痛苦吗?”
“我不这么认为啊,父亲一直不在家,如果没有袜子,真的是很寂寞的,一个人。”
“不过,还是少在家的好啊!”
我们两人沉默了,多少有些情绪失落,边看着大海,边聊着,阿进君忽然指着我这边叫道:
“啊,小中啊!”
“唉,我说,我叫小光,不叫小中!”
“不是的,对不起,是你中了,看你的冰激淋棒。”
我无意地瞟了下手里的棒子,上面确确实实地写着,中了。
“看啊,是真的啊,真的中了!袜子,你看你看!免费领取一根。”
看着兴奋不已欢跳的我,袜子不知发生什么事似的也跟着我高兴得蹦蹦跳跳。
“阿进君的呢?”
“……没戏了。”
我们各自的冰激淋,我中了再来一根,阿进君则没有。
“中了,中了。肯定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我高兴得满脸欢笑,袜子也很开心似地汪汪汪地来回踱步。
没有中奖的阿进君,则一直倾听着大海的声音。
袜子她依旧一如往日地,藏起父亲的鞋子,和自己的影子玩耍,在闻玫瑰花香味时被花刺刺到,拼了命地打转,浑身散发着呆笨、不聪明的特质。
但是,就算一成不变的事物,不知不觉地也在变化着。
袜子的举止突然变得十分奇怪,那是在一个晴好冬天的早晨。
比平时都要早起的父亲,一个人打着领带,重复多次才把领带系好。
“不要让果酱溢出来!”
父亲说着话,连早饭都不吃就朝玄关走去。
然而,父亲最喜欢的一双皮鞋找不到了。
“喂,袜子,你又把鞋子藏起来了啊。现在,已经没有时间陪你玩了!”
有些焦急的父亲瞪着藏在柱子后偷偷地看着他的袜子。但是,袜子却没有把鞋子叼来。
如果在平时,无论多么调皮,事情败露的时候,她总会悄悄地把鞋子叼来。穿好了鞋子之后,父亲总是能赶上重大的会议或者是出差安排,今天一定是有什么事。
“父亲,今天就穿别的鞋子吧?袜子会把鞋子找出来给我的。”
我试着向父亲提议道。
“不要,今天必须穿这鞋!”
父亲并不让步。
都很固执的父亲和袜子对立僵持着,到了不得不出门的时候了,父亲很不情愿地狠命擦拭着另一双有些脏的鞋子,急忙拿着公事包出门了。
不知怎么的,袜子也跟着跑了出去。
“不能去!”
我只能不停地叫着她。
我的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袜子是不是预感到会出什么事故,而阻止父亲出门。
但是,父亲不是也能感觉到吗?不管怎么说,父亲不是认为袜子有着帮助别人的不可思议的能力吗?
但是,今天,父亲却坚持要出门。
“袜子,不要这么急!”
袜子像是为了逃脱拴着她的绳子,向着父亲身影消失的车站跑去,像是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似的拼命地跑着。
最后,没能追上的袜子,一直目送着远去的父亲,像是很悲伤似的“呜……”地长叹一声。
那天,我在学校因无法克制自己担心父亲的心情而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怎么啦?今天,小光很奇怪啊!”
放学后,敏感的阿进君感觉到了我的不同,询问道。
“没事,你真烦!”
我无端迁怒于阿进君,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感,快步走回家去。
出乎意料的是,傍晚,父亲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家。
“真好,什么事都没有。袜子的不安使我也为你担心呢,哎,袜子呢?”
袜子,好像不愿从她的小窝出来的样子。
“真是奇怪啊,好不容易没事发生,却……”
正说着这话,忽然,父亲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对我说道:
“小光,我要调职了!”
“什么?”
“去札幌的医院。欣赏父亲手术才能的人,邀请我去那边的大学医院。”
“不是很好吗?”
“我们要搬家了!”
“哎?”
“搬到札幌去。”
“什么?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的中学,而且还有袜子。”
“对不起,那里不能养小狗。”
父亲可能并不明白他正在对我说什么。
袜子躲在自己的小窝里,把自己封闭起来,一动不动。
“因为要住在大学的宿舍里,那里禁止养宠物。”
父亲故意躲避了我的视线,说道。
“怎么这样,那么袜子怎么办?”
“只能等另外找到房子从宿舍搬出来,再把袜子接来住,这期间,你只能忍耐了。”
父亲感到十分抱歉地对我说道。
“那要到什么时候?”
“这……总会到那时的。”
父亲没有底气地回答道。
要搬家到札幌,一时连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