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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大争之世-第114部分

小说: 大争之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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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分属,那厨子也不知这个俊俏少年是哪一伙的,竟然被她蒙混了过去。
  季孙小蛮发现船上不同隶属的这些人彼此并不熟稔的状况后,干脆公然在船上蒙混起来。直到现在竟也没有穿梆。她混在人群中。早就看清了庆忌的模样,那一刻她真的是大吃一惊。直到此时她才知道庆忌原来就是阳斌,那个阳管事竟然是庆忌的化身。庆忌本是她倾慕的一位英雄人物,阳斌却是大胆犯上,与家主私通的贱奴,这两个人的身份在她心中竟然重合了,因着成碧的关系,小蛮心中对他的崇慕之情立即被鄙视的感觉压倒,明知他是身份特殊,不能不有所掩饰,还是免不了腹诽一番。
  庆忌邀了宋朝同入客舱就坐攀谈,船上的人除了船夫水手都在忙碌,其他人无所事事,有的回舱休息,有的扶舷观赏风景,有些常走船的人瞧着两岸风光没甚稀奇,便聚在一起聊天,船头甲板上有几人盘膝而坐,干脆掷枚开赌了。
  季孙小蛮溜到船尾站定,轻轻地吁了口气,心想:“再蒙混些时候,只要到了什么城镇码头,我便偷偷上岸,溜之大吉。唉,如今得罪了家主,姬宋那浑蛋又穷追不舍,我在鲁国想要公开露面可就困难了,该往何处去呢,随这船一直去卫国吗?可那地方我从未去过,人生地不熟……”
  她按了按藏在腰间的金银珍珠等宝贵之物,心中稍安,又想:“庆忌,原来成碧喜欢的人并不是我季氏家奴,而是……吴国公子,他是当世英雄,身份高贵,自然不会行那宵小之事,图谋我季氏财产。如此说来,他与成碧往来,果如成碧所说,只为两情相悦了?”
  想到这里,季孙小蛮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在她本心,是不想承认庆忌和成碧之间有什么男女之情的,自己仰慕的大英雄,当然不想他与自己憎恶的人有关连。可是想到成碧的花容月貌,那连女子见了都要为之动心的狐媚模样,这事似乎又是理所当然。如果他如今仍在吴国做公子,倚红偎翠,身边不知多少女子了,如今落魄鲁国,与成碧勾搭上有甚么稀奇。在季孙小蛮所见的大人物里,又有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只是……
  “一定是那狐媚子瞧着庆忌年轻英俊,这才勾搭了他!”季孙小蛮望着岸上的青山绿水,愤愤地想。
  船头客舱里,庆忌与宋朝正对坐攀谈,庆忌笑道:“原来宋兄也去梨园风雅台上听讲了?在下当时也在场,倒未曾注意公子在否。不知宋兄对孔丘与少正卯的政论有什么看法,你赞许谁的论点呢?”
  宋朝微微笑道:“在下对孔丘与少正卯的言论均不以为然。朝曾闻当世圣人老聃言论,觉得甚合我心。在下以为,治理天下,应以万物之自然而莫为,依天性而成就,和其光,同其尘,无为而治。就象你我脚下之水,需要人力强加引导么,它自然会循径而行。不知吴兄又有什么高论?”
  庆忌暗暗称奇,这人信奉的竟是的竟是老聃的主张。两人方才一番言谈,已使他推断此人必是落魄逃亡的某国官场人物,听他谈吐亦自不凡,已起招纳之心,若要他信服于己。此时便不得不拿出一点独到见解了。
  他想了一想,从容答道:“宋兄所言。自下而上,从其自然,倒也是个治世的法子,只是见效未免缓慢。期间难免谬误,国之形成,政之所在,本就应该是高瞻远瞩。主动引导,发挥它的作用,先万千庶民一步,比之先行寻到正确出路,如若无为而治,诉诸自然,岂非失却了根本?”
  “哦?那么吴兄有何高见呢?”
  庆忌思索着,笑道:“在下先说说孔丘之论。孔丘认为,上古圣王治民,后世圣贤教民。皆是一个礼字。这个礼字,其本质是“别异”、“辨异”,不关心世事变化,经济发展,发明进步,只关注自身和所谓社会的“五伦”,只重视“人和世界”的儒家之礼,强调序尊卑、贵贱、大小之位,这种典章制度、道德规范、生活准则,是基于血缘氏族地政治制度而形成的、等级森严、不可逾越的一家”之礼,“修身、齐家”还可以,然而将此礼推及越来越是复杂的整个天下,进而以此“治国、平天下”,那是不切实际的。”
  宋朝微笑道:“这么说,吴兄信奉少正卯的法治之论了?”
  庆忌并不直接回答,又道:“治国经学,庞大深奥,你我所言,也只能浅浅触及,未必便是正确的,在下便结合天下形势,约略谈谈。上古年间,城池不过如现在一座村镇,人口亦是少得可怜,而且人民之间,世代聚居,少有流动,及至继续发展,人口增多,城池增多,交流增多,这才由氏族部落渐渐出现国家政权。
  从殷朝起,始有天下。天下之主,称为天子,他所拥有的,称为天下。天子将天下分封诸侯,建立诸国。诸国再将封邑分封于公卿大夫,是为世家。家、国、天下,因此形成。这便是封建之制、邦国之制了。
  如果公卿大夫忠于诸侯,诸侯忠于天子,便是天下有道,反之,就是天下无道,就是如今的礼坏乐崩。可是到了今时今日,不得不承认的是,公卿强于诸侯、诸侯强于周天子,乃是不争的事实。”
  宋朝目中奇光一闪,欣然道:“听君一言,振聋发聩,请接着说。”
  庆忌又道:“现在要治乱世,就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世界,该如何解决呢?既然是以下压上,自然不择手段,巧取豪夺、尔虞我诈,刀光剑影,百姓庶民便要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孔丘要正名、要复礼,老调重调,妄图恢复周礼,恢复过去的家国天下,就是削弱诸侯之权,削弱公卿之权,是问这到手的肥肉谁肯放弃?已经掌握了的大权谁肯拱手让出?所以我说,孔丘之论虽然理想,却难以施行。
  至于老聃之说,玄之又玄,从其自然,无为而治,那就是不做作为。他认为有了家、国、天下,才有因之而起的种种矛盾,才有如今的混乱不堪,若想解决这个根本,那就不需要家国天下,这就是无为而治。听凭它自然发展,如水之行,这就是顺其自然。我以为,也是行不通的,因为家国天下已经有了,而且不可取消。
  法治之论,以法制国。既然人各有私欲,目的不同,行动各非,那就不要人来治,而是拟定一个法则,大家统一遵守,把它作为既统一又唯一的标准来治理国家。谁若违反,就是损及所有人的利益,以法来制之。我觉得,更加切合实际一些。虽说这法由上定,初时必然有所倾斜,有所偏袒,而且还有高居于法之上的人,但是较之以不切时势、实际的礼乐为治,亦或顺其自然的无为之治,都要高明一些。而且那不足之处,缺陷之处,在施行中为势所趋,必然渐渐完善。这诸法虽有各有利弊,但依利弊大小,唯法治方可行。”
  说到这里,他目光微微闪动。淡笑说道:“可是当今天下混乱,无论是家是国还是天下,莫不如此,因此这无论哪一种政论,想在混乱之中施行,都是不可能的。要在一家中施行,就得先在一家中铲除异己。统一号令;要在一国中施行,首先也要以强大武力统一政权,削除如今强枝弱干的政治局面;整个天下,也是如此。否则,不管何等高明的政论,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妙呀!”宋朝击掌叫好,最让他为之心动的,不是庆忌所言的人治法治还是无为而治,而是庆忌最后一段话中隐隐带出的杀伐之气,那种欲治一家,先平一家,欲治一国,先平一国之论。他早看出庆忌此人亦非寻常人物,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必有所指。他正想更进一步,试探一下庆忌志向,忽听舱外一阵喧哗。随即船老大便扯开嗓门吼了一声:“出了什么事?都给我安稳着些。”然后就是一阵嗵嗵嗵的奔跑脚步声,二人诧然对望一眼,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到了船舱外循声一看,只见后舱处聚了不少人,中间正有人大吼大叫,想来是下人间发生了争吵打架的事情,这种事在下人间本不少见。庆忌便微笑道:“宋兄请看,若依礼乐之治,便该好好教化,晓谕他们做人的道理。若依无为而治,我们便当视而不见,由其去打,打到他们自觉如此下去对彼此皆为不利,那时自会停手了。”
  宋朝哈哈笑道:“既如此,吴兄不妨以法令其惧,以法令其守,以法责其犯者吧。”
  庆忌微微一笑:“正该如此,请。”
  “请。”二人含笑举步,庆忌已准备了解情形,分辨是非,当堂施法,惩那惹事生非之人,以小见大,给这个宋朝一个演示了。
  那后舱处惹起吵闹的不是旁人,正是季孙小蛮。她到了后舱处,正在扶舷想着自己的心事,忽听一个粗犷声音响起:“前边将到黄龙渡了,那里水流湍急,象咱们这样的大船,光靠桨手可过不去,叫纤夫们都备好绳索,一会儿上岸拉纤,都做好准备啦!”随着大喝,一个赤着双脚,身穿葛袍的大汉走到后舱处向舱中吆喝着。这人身材魁梧,一脸坑洼,显然幼年时患过天花的,那面目丑陋,令人不敢多看。季孙小蛮在船上混了一早上,已经弄清了他的身份,知道这人是船老大的副手,叫赵阳,负责管理船上的一些杂务,也算是个管事的人。
  季孙小蛮一见他来,转身便想走开,赵阳走来,和她正打个照面,一眼见她模样,赵阳双眼顿时一亮。季孙小蛮昨夜因为准备逃走,换了身普通的青衣,看起来就象个杂役下人。赵阳上下打量她一番,见这少年身材娇小,眉目俊俏,一脸麻子地狞厉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放轻了声音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是什么人,怎么我不曾见过你?”
  季孙小蛮有些心虚,垂着眼睛吱吱唔唔道:“喔,我……我是随商队往卫国的。”
  “商队中人吗?”赵阳更奇怪了:“商队在费城就登船了,他们的人我都见过,从不曾见过你,你到底……”
  “嘘……,请小声一些……”,季孙小蛮左右看看,向他凑近一步,甜甜的小脸带着些讨好的神情:“赵大哥,实不相瞒,我本来是住在曲阜的。可怜我父母双亡,一个人在曲阜无法生活,我有一个本家哥哥,几年前去了卫国,我想去投靠他,却凑不出那么多的盘缠,昨日在码头听说这艘船是去卫国的,所以……”
  “好呀你,原来是偷偷溜上船的……”
  “赵大哥,你别嚷呀。你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你就不动恻隐之心吗?好人有好报,您就高抬手,放过我吧。”季孙小蛮一边苦苦哀求,一边自袖中摸出几枚大钱,悄悄塞进他的掌心,陪笑道:“只要赵大哥你不说,又有谁知道呢,这已是我全部的财物了,都送与你,只求赵大哥能行个方便。”
  季孙小蛮的声音脆生生的,甜丝丝的,酷似童子腔调,那秀眉慧眼,小巧的鼻尖。一张小嘴,精致的五官,也是愈看愈加惹人怜爱,尤其那阳光照在脸上,粉嫩嫩的肌肤是那样光滑,看得赵阳心头象小猫儿挠着似的,痒痒的厉害。
  他是经常长途河运的人,又正直壮年,阳气旺盛,这船上没有女人,日久难以忍耐,渐渐便和跑船的一些年轻人搞起了同性相淫的勾当。他跑这船,白天走的是水道,到了晚上。他却在船上大走旱道,渐渐迷上个中滋味,倒觉这后庭花比女人更加销魂。只是船上纵有年轻男子,顶多眉目清秀一些,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未免令人遗憾。有时运送客人,他便使些钱财,勾搭那大户人家的小厮。此时他看季孙小蛮,见她细皮嫩肉,眉眼盈盈,较之女孩也不趋多让。如此标致的少年简直就是一个极品娈童,只消放下头发,不需换上女装,便是一个妍姿艳质的小美人儿,馋得他恨不得把这俊俏的美少年立刻搂在怀里恣意享用一番。
  赵阳立即换了一副嘴脸,把那钱又塞回季孙小蛮手里,尽量让表情显得亲切温和地问道:“唉,看你模样实在可怜,我赵阳心好,也不难为你。可你……是偷偷混上船的?那你晚上宿在哪里?吃饭有人管吗?”
  季孙小蛮原来诳骗他,又拿钱封他的嘴,也没指望他便能作主让自己一路随船西行,只盼着他不要声张起来引来庆忌,庆忌可是认得她的。只要他能收了自己的钱,哪怕下一站便赶她离船,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不料听这口气,这人竟是面恶心善,大有放过她的念头呢。
  这样一想,季孙小蛮心中欢喜,更加做出可怜模样,垂下头,幽幽地道:“不瞒赵大哥,昨夜……人家就在后舱寻个角落睡下的,今早也是偷偷进了膳房,趁人不备随便拿了点东西吃。唉,这一路下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赵阳眉开眼笑地道:“啧啧啧,看你这小模样,还真是可怜,这样吧,我老赵就做做好事,晚上你到我那儿凑合凑合。至于吃的,嘿嘿,有我一口就不少了你那一口。”
  依着赵阳的心思,是想先把这无知少年骗进他的卧舱,到了晚上再恩威并施逼他就范。可是象眼前这样的美少年,实是难得的极品,想象剥光了他的衣服,把那粉粉团团抱在怀里的销魂滋味,赵阳便是心中一荡,又欺这少年孤苦无依,有求于人,便涎着脸凑近去,淫邪地瞟着她花瓣似地小嘴道:“秋凉难耐呢,咱们两兄弟一个被窝,还能相拥取暖,一双两好,岂不甚妙?”
  说着,他便伸手去拉季孙小蛮的小手。季孙小蛮生在富贵人家,又是自幼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听这言辞便知不是好话,立时变了脸色,沉声问道:“你说甚么?”
  赵阳一看到她那双白生生的小手,眼珠子再也挪不开了。手指修长,指形很美,被阳光映着,恍若半透明的玉。他也不想穷苦人家孩子怎么可能有这样娇嫩白的手掌,精虫上脑,只想着这样娇美的一双玉手抚慰自己时是如何销魂,情动之下已伸手向她抓去,一脸淫贱的笑容,嘿嘿地道:“小兄弟,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我管你吃管你住,一路送你去卫国,你什么也不需做,我也不收你的钱,只要把你那馋死个人儿的小屁股供我夜夜受用一番,又不会少了一块肉,你我各取所需,岂不是好?”
  季孙小蛮的脸蛋腾地一下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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