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网游竞技电子书 > 新唐遗玉 >

第403部分

新唐遗玉-第403部分

小说: 新唐遗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子,奴婢知错。”平卉耷拉着脑袋。
  “那你说说,哪里做错了?”遗玉坐正身子,拉了拉裙摆,问道。
  “要不是早上奴婢在您面前翻闲话,咱们也不会惹上这麻烦事,”平卉小声嘀咕一句,“谁晓得这宋小姐这么蛮缠,打蛇随棍上了都。”
  “错了,”遗玉伸手戳了她脑门一下,“你可不是错在这里,我平日告诉过几回,凡事要动脑子,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当是什么。”
  见平卉仍是反应不过来,遗玉没好气教道,“你觉得她们两个一路从扬州走到关内,随从都死伤的差不多,她带得银钱还能剩下多少,能够人家眼馋的?倘若是多,那她有心逃离,带着那个表兄同行,就会将钱贴身放好,总不至于让人拿了行囊就没路费了吧?还有,就算是他们两个有婚约在身,也不至于一对主仆带着一个大男人三人上路的,她早上告诉你那些话,漏洞百出,就是为骗你个小傻瓜来我跟前来学嘴的。”
  平卉恍然大悟,一下子气红了脸,想说什么,但顾忌李泰还在车里,不好讲,只能委委屈屈对遗玉道,“那您还让她们同行,奴婢这就去撵了她们走。”
  “算了,她也是为求自保,”遗玉说着话,眼中染上了回忆之色,扭头看着李泰脸庞,神情释怀,“更何况这种事,当年我也曾做过。”
  若非是那宋心慈一句“烧香祈福”,勾起她住事回忆,这闲事,她是断不会管的,经历了马场一次变故,她心态早不同以往。
  闻言,李泰将空杯子递给遗玉,语调舒缓地吐出三个字,“不一样。”
  当年她奋身拦下他疾驰中的马车求援,何曾有过自保的念头,事后,她们母女也没有半点给他添麻烦的意思,人家还打算赶着牛车自己进京去找人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中午,车马行到一处林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只能停下打点午膳,平霞她们也下车去遗玉那边服侍,车里就剩下宋心慈和喜鹊主仆,踟蹰了一下,宋心惹便打算跟着下车,喜鹊连忙拉住她,有些紧张地小声道:“小姐您去哪?”
  “我去帮帮忙,咱们求人在途。总不能白吃白喝,”宋心慈拍拍她手安抚。
  喜鹊不大情愿地舔舔嘴唇,“那奴婢和您同去。”
  三四个侍卫进到林中去找水打食,路边几名下人正在生火准备做饭,平卉问过遗玉今日口味,下马车去厨娘交待,正撞上从马车上下来的宋心慈和喜鹊,小丫头记仇,因她们坑她,就没给两人好脸,瞪了个白眼过去。
  宋心慈这还不知遗玉已将她心思说破,只当平卉不满她们拦车,就上前好声道,“平卉姑娘,可能有我们两个帮得上忙的?”
  “帮什么忙,你会生火啊?”平卉也不是故意为难她,只是好心被人用,自觉窝囊。
  “生火?”宋心慈尴尬道,“这我是不会,不过膳食我会烹几样。”
  “那就更不必了,”平卉下巴一抬,嫌弃道,“我家主子能入口的东西,你们见都没见过,别说是做了。”
  喜鹊本就不满宋心慈对这个奴婢低声下气,这便忍不住小声喳道,“吹什么牛,我家小姐吃过的,怕比你听过的都多。”
  “喜鹊!不许乱说话。”
  “奴婢又没说错。”
  平卉懒得理她,扭头就往火堆那边去了,喜鹊气不过,就拉着宋心慈跟上去,非要看看他们能做什么天上飞的海里游的,是她们没见过的。
  哪知站在边上这么一阵探望,可真是傻了两人的眼,那从水筒里捞出来的新鲜活鱼,手臂长一条,泛着银光红鳞,鲤鱼有这么丰肥吗。从车上卸下来的鲜肉,外头竟然还包着一层薄薄的冰块,是拿什么贮存的?拳头大小的黄皮鸡蛋,有这么大个头的鸡蛋吗?那绿头紫芯的是什么菜,红皮白瓤的是什么瓜果?
  果然,别说是吃了,见了都没有见过,这么多些食材,她们也只勉强认出一只刚被人从林中打回来的——兔子。
  “切,”平卉见两人呆愣模样,冲那喜鹊吐了吐舌头,扭头往回走,嘴里嘀咕道,“土包子,就这点儿东西,我家主子一个月都能吃不重样的。”遗玉爱吃素,其实挑嘴的很,李泰又惯,只要是她能下箸的,同一类的东西,往往都让府里备上十几样去,就一道简单的素水萝卜,那一颗萝卜养的是比人家院子里一株兰花都要娇贵。
  第181章 因缘巧合
  行程中多捎带了两个人,对遗玉和李泰来说,也没什么特别,下午夫妻两个在车里架了棋盘对弈,就拿遗玉那半场互换棋子的赖皮法子,也同李泰下了个旗鼓相当,到了晚上,几乎是把那对主仆给忘在脑后,直到晚上投宿时候,被李泰抱下车子,看见她们人,才又想起这回事来。
  遗玉趴在李泰肩头,露出个扣着冒兜的脑袋,从他背后看着刚下马车,小跑跟上来的两人被一凝一华横拦在几步外。
  “夫人。”宋心慈也没继续往上赶,就地朝遗玉行了个礼,抬起头,面露感激之色。
  酒楼外面挂着两盏通明的灯笼,这点距离足够遗玉把人看清楚,而不是昨晚那几眼模糊样子。
  宋心慈身形瘦长,南方女子吃水好,样貌很是水灵,鹅蛋脸,柳叶眉,只是眉心一抹忧色,让人显得憔悴几分,从眼神看,应该是个颇有主见的女子,可不像是会因为父母之命就不远千里去寻亲的人,就不知到底是如何从南地波折到北方,又非要赖着他们自救了。
  “宋小姐不必多礼。”李泰脚步没停,遗玉也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话,便被直接抱上了楼,周仁在前头带路,日落前他快马一步到这镇上打点住宿,比昨晚省事许多,至少不需要遗玉和李泰在楼下等他们打扫。
  吃罢晚饭,遗玉便叫了今日和宋心慈她们同车的平霞过来问话,知道宋心慈并没有向她打听他们来历等等,又叮嘱了平霞告诉其他几个,不要多嘴,虽然同是往扬州城去,但遗玉并不打算提前就让两个外人知道他们行程,只叫她们当做往南方去便是。
  夜里,主仆两个住在这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中,简陋的客房里,躺在一张床上说话。
  “小姐,您看没看出他们是什么来头?”丫鬟喜鹊翻了个身,侧对着她家小姐,好奇地小声问且。
  “应是京中官宦人家,”宋心慈猜测,“你看他们穿戴虽然简单,可吃住那般讲究,下人奴仆也很懂规矩,必定不是小户。”
  “官家?有舅老爷的官大吗?”
  “喜鹊!”宋心慈轻斥一声,一反温和,扭过头,神情严厉地对着说错话的丫鬟低责,“出门前我怎么提醒你的?”
  “小、小姐,您别生气,奴婢知错了。”喜鹊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结结巴巴认错。
  宋心慈沉默半晌,才有些无奈地开口道,“我瞧这唐夫人家中护卫有拳脚在身,又像是高官门第子孙,这才厚颜冒险与他们同行,想着能护送我们一程,若能侥幸逃回扬州,再另想办法救爹,喜儿,这一趟回去是又入虎口,九死一生,这唐夫人家也算是个好去处,你且乖巧懂事些,这些日子我找法子寻了夫人欢心,介时再求她收留你,也好过跟我一同遇险,你定要好好收着那一一”
  “小姐不要,奴婢知错了,奴婢不再乱说话,小姐别丢下我。”喜鹊慌慌张张地祈求,打断了她的话,眼睛里已是冒了泪出来。
  “嘘,莫哭,莫叫人听见。”宋心慈也坐起身,搂住她肩膀轻拍,声音也有些哽咽,毕竟是两个女子独身在外,心中怯弱又向谁诉。
  “呜呜,小姐,这时候若是虎大哥在就好了,他武艺高强,又对小姐您一片痴心,必不会像表少爷那样丢下我们不管,呜呜。”
  从喜鹊口中蹦出个陌生男人名字,直叫宋心慈的脸庞被窗缝溜进的月光熊出几分凄凉,她目光恍恍,未几,竟是落下一行清泪,伸手搂紧了丫鬟,埋头在她肩上,喃喃涩声道:
  “是我对不住他……”
  宋心慈有意接近遗玉,可是这一路上,却寻不到半点机会,别说搭上话,这一去三五日,就在担惊后面追兵中度过,每日停车投宿,也就是能望见个抱人的高高背影,就连个人脸都没再见过。
  她们两个涉世未深的女子,又怎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那天夜里两人谈话,是有大半都落进隔壁一凝耳中,第二天一早就在遗玉李泰那里禀报了一回。
  李泰不是善人,遗玉有善心不假,可也不会不要钱似的乱用,因为他们后头还跟着一群禁军,到陈州之前找些事给他们做也好,追撵宋心慈主仆的人其实第二天就赶上来,那群人也是活该倒霉,扮作劫道者想要隐瞒动向,却被北衙禁军当成训练有素的劫匪通通打杀了。
  至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遗玉并不关心,之所以继续带着她们上路,多是因为顾念宋心慈还有一颗孝心,她心中惦念着找到卢老夫人和周夫人问个清楚,哪有多余的心思去好奇人家家务事,更何况对方多少还有点祸水东引,拉着他们挡灾的意思。
  于是日子就在宋心慈喜鹊两人担惊受怕,遗玉和李泰下棋看书边带观风赏景中,去了小半个月,到了陈州地界,北衙禁军退去,遗玉腿上药用最后一张方子用完,一行人马改乘水路。
  清晨,江边,一高一低两座大船停靠在岸边,来来往往的侍从将马车上的一口口箱子搬上其中一座船上,连同车马。
  周仁站在码头边上,正同在陈州接应的别院管事说话,李泰和遗玉早早就上了另一座船。
  昨晚上他们是在别院休息的,是这路上睡得最好的一觉,这大热的天,总算不用再往腿上捂药,遗玉上了船,心情极好,这船舱分作上下两层,李泰正在楼下接见两个当地的下属,平卉平霞正在里屋收拾东西,她便一瘸一拐地走到窗边,掀了小半道竹帘起来,看着江水岸头,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夫人,您在里面吗?”
  遗玉听见宋心慈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扭头看一眼挂着垂花小帘的舱门上隐约两道人影,边想这两人是怎么绕过楼下守备的一凝一华,边出声道:“宋小姐有何事?”
  “是我看这船上放有琴张,又见您府上侍从正在收拾行礼,夫人若是无聊,可允我入内,弹琴一曲恭您赏鉴?”
  凉了她们半个月,见一见也无妨,遗玉整理了两下衣裳,便道,“宋小姐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帘子撩起,宋心慈低着头,喜鹊抱着琴走在后面,略显拘谨地站在遗玉对面,行了个礼。
  “坐吧。”
  听见声音,主仆两人才好抬头,那两晚都没怎么看清楚人,这一眼望去,就见十字花小窗边上侧待着一抹葱绿影儿,藕碧的裙角,蜷着腿儿,一张含笑芙蓉面,瓜子儿脸,睛墨点,菱唇抹香,雪腮绕鬓,懒妆淑韵,实打实一个娇贵的美人样儿,纵是在多产美女的南方水乡生长了十几个年头,这样白皙的女子,也是鲜见。
  主仆两人各自呆了一呆,还是宋心慈先回神来,拉着丫鬟后退两步,又对遗玉行了个谢礼,在琴案后落座。
  琴是好琴,宋心慈一摸琴弦便知好赖,暗暗又存惊诧,她在楼下抱这琴上来,只当寻常摆设,原本还想借调音同遗玉搭话,哪晓得这琴弦一根根都在调上,显然早就被人整好,精到这等细处,唐夫人一家,到底什么来头?
  曲是好曲,遗玉挥手示意从里面走出来一脸不悦的平卉端茶倒水,瞧着外面平静的江水和岸上勤快的人影,试图将这隐有几分凄凉的琴声当做背景,没能成功,便转而端了茶来喝,让平霞进去找了卷书来看。
  这一曲弹了一盏茶时长,遗玉正翻到书中一趣处,看的津津有味,琴声落下也不自知,还是宋心慈出声问话:“心慈技浅,让夫人见笑了。”
  遗玉放下书,抬头看她一眼,又落书上,翻了一页,平声道,“何须自谦,曲中有情,是我不能意会罢了,送你一程已是看在咱们有缘的份上,但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再多的,恕我难助。”
  两三句话被说破那点小心思,宋心慈面色一僵,知道对方并非空有一副好心肠的等闲女子,紧咬了嘴唇,勒出一排齿痕来,随即起身,对着遗玉拜下。
  “是小女污纳,恩将仇引,连日未有追兵前来,应为府上护卫打发,想必夫人已知是我之祸,如此还肯帮我退去贼人,小女无以为谢,已是羞无颜对,但这里,还是有个不情之请,要与夫人说。”
  遗玉看着窗外喝茶,不急答话,平卉早忍不住,不悦道:“宋小姐的不情之请还真够多的,既是无颜以对,又在这里说什么,我家夫人原是好心帮你,你却不顾我们安危,为避祸,就给我们引灾,你究竟是何居心!”
  “你——”
  宋心慈一把插住同平卉争辩的喜鹊,埋头诚恳道:“恕心慈直言,夫人高门强卫,追赶我的那些宵小既然能为之所退,而夫人至今才与我明说,由此可见,对方必不能敌,实不相瞒,我此次回扬州,已是做好赴死准备,只求同父亲母亲一起。可怜我这婢女,从小与我长大,情同姐妹,求夫人看在一场相识的份上,就算是积德修福,在我离去之后,收下喜鹊,为粗为使,但凭夫人使唤,只求一个温饱,若有来世,心慈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夫人恩情。”
  这番话看似有理有据,有情可原的说完,因此先前被骗一回,十分敏感的平卉已然气地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你这么说,我家夫人要是不帮你,那还损了阴德不成?哪有你这样的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宋心慈死死抓住冲动的喜鹊手腕,低头“嘭”的一声磕在地上,似是没有听见平卉指责,“求夫人相助。”
  面对此景,平卉同喜鹊大眼瞪着小眼,互不相让,遗玉一手托腮,看着起风的江水上嶙峋波光,轻声道:“渡江之后,你们便下船吧,一场相逢,你我缘尽于此。”
  宋心慈似是料到遗玉这种态度,并未有多惊慌,她仰起头看着遗玉,一手抬起,飞快地摘下了髻上斜飞的簪子,闪着光的尖头对准脖颈。
  “夫人若是不允,心慈只好死在这里,一了百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