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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情妇不好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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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大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傅筱安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一串,她赶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呜咽。
  赵棠雍推着她回房,推着她前进,推着她扑向那张他们曾经一同安稳入睡的大床。
  “棠雍……”她惊唤,仰望着盛怒的男人。
  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他的手掌粗鲁的捏握住她的下颚,“傅筱安,你真的太放肆了,竟敢惹毛我!”
  “我不是故意撞见——”
  她的话被打断,因为赵棠雍吻上了她,阻断她的说话,像只挣脱牢笼的野兽,蛮横的封吻住她的求救。
  那么激烈的索吻,那么疯狂的肆虐过她软弱的躯体,他几乎要截断她所有的呼吸。
  她感到晕眩,可是没办法推开他,她以为会痛苦不堪,可是,却意外发现自己像一只飞蛾,失了心的想要飞入火中。
  神智迷乱时,她突然想起某个夜晚,他带回了一小箱雪茄,她好奇的想要抽一口,缠着他说了许多许多请求,终于,拗不过她,他亲自帮她点燃了一根,然后送到她嘴边,教她品尝那迷幻昂贵的滋味。
  他说雪茄的味道是甜的,得细细品尝,她尝了,隐约碰触了他说的那种甜,可是很快远离,然后,只在浓烈的味道里尝到陌生的苦。
  “骗人,一点都不甜。”
  “这还不甜?要怎样才算甜?”赵棠雍接手了那根雪茄。
  她歪头想了一下,禁不住羞涩一笑,靠上他耳边小声说:“你比较甜,你吻我的时候,那个吻是甜的。”
  赵棠雍笑着喊她是小魔女,却还是给了她一记深吻,喂了他嘴里的甜。
  两人相处的甜味,她只有在亲吻的时候在他嘴里尝过,可是,为什么现在,连最甜的亲吻都掺杂苦味?
  难道是她错了?
  那时会那么甜,是因为他在她身边,她没意识到离开,而现在会那么苦,是因为意识到离开总有一天降临,只是,才光想象,苦涩就蔓延满嘴。
  突然,赵棠雍撤开了纠缠的唇,可是眼里的怒火依然不减。
  “你是我的女人,我赵棠雍的女人,你明明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切,却只是微笑着,甚至还有心思喝酒!”
  “可是我……”该说什么?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狂吼。
  他从没如此愤怒过,不管她曾经如何挑衅他,不管她曾经那么的不乖顺,他一点也不生气,唯有今晚,他看见她目睹了丁莉岚的低劣浪行,却无所谓的笑了!
  他算什么?他到底在她心里算什么?一个金主,一个不得不应付的男人,一个随时可以被遗忘的笨蛋?
  他是不是宠坏她,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结果到头来,陷入的是他自己。
  是不是哪一天,她就会冷眼看着他失落的蠢样?
  想到这里,赵棠雍怒不可遏的蓦然伸手抓住身下女人礼服的襟口,残忍的撕裂那美丽的剪裁。
  “不要,不要这样!”傅筱安被吓出了泪,哭泣求饶,“让我自己脱,我自己脱……”她颤抖着拉下礼服的拉链,难堪又难过的把自己当作祭品,准备献给盛怒的主人。
  赵棠雍拥抱着她的身体,指尖几乎要拧痛她的肌肤,她啜泣,却没敢抗拒。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那么努力让自己不去嫉妒、不去介意,努力让自己超然,可是,却还是惹火了他?到底这个男人要她怎么做?爱他,或是不要爱他?
  望着想爱却不能爱的男人,想着他随时都会离去的可能,她比谁都还要痛苦,可又能怎么样呢?她已经答应了不是吗?答应只做一个乖巧的情妇,不能奢望霸占他。
  她的低泣不只让赵棠雍倏然停住了一切,然后,良久才丢下一句冷冷的话。
  “明天出差,我自己去就好。”说完,赵棠雍迅速走人。
  他失控了,因为他发现,他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陷得深,而她,却超乎他以为的理智从容,又或者不在乎。
  第一次,他竟然输了。
  而被抛下的傅筱安更不好受。
  她不是没有纳闷过,为什么赵棠雍要她当他的情妇,却始终没有真正占有她,为此,她不只一次的质疑过自己存在的价值。
  他不愿意碰她,不愿意跟她共享亲密,想到自己是被排拒在外的,她整个人就像是坠入无底的深渊。
  还能够自欺欺人的留下吗?能够自私的霸占他身边的位置吗?
  孤独一人,她在黑夜中无声饮泣。
  第九章
  又是一场马拉松式的会议,赵棠雍差点因为开得怒气高涨而失手拧断那个笨蛋主管。
  “如果这个企划书明天还是这个鬼样子,你可以滚了。”
  当他把企划书狠狠砸在那个家伙脸上时,几名英国据点的一级主管当场傻眼,不敢相信副总裁竟也会有失控的一天。
  结束那场浪费生命的会议,赵棠雍立刻搭上车子回到下榻酒店。
  正要上楼时,柜枱小姐对他说有访客,于是他臭着脸张望了一下大厅,就见赵棠颐笑得像白痴似的朝他走来。
  “嗨,大堂哥,真难得,竟然会在英国遇到彼此。”
  演得好像是一出千载难逢的奇遇记,可看在赵棠雍眼里,却很白烂。
  “你来做什么?”
  “开会啊!虽然我不是日理万机的集团副总裁,但也是个对社会小有贡献的医生,偶尔也要出来见见世面,开开医学会议嘛!”他还在耍宝。
  “废话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大堂哥今天心情好像很糟。”
  “赵棠颐,你千里迢迢飞到英国,就只是为了来看我心情好不好的?你他妈活得太闲是不是?”整个人像鞭炮一样的男人瞬间炸开了。
  啧啧,传说中那个气质男人已经不见,看来,爱情真是害人不浅啊!
  “难得兄弟见面,走啦、走啦,去喝一杯。”尽管堂哥已经快要喷火,赵棠颐还是很勇敢的搭上他的肩膀,把他往酒吧拉。
  他拨开他的手,显得烦躁。“我不想喝酒,明天还有会议。”
  “干么?怕我套你话?”赵棠颐挑衅。
  赵棠雍瞪他一眼,活像是接下了战帖——有种你来套我话啊!
  铁青着脸,他随即大步走向酒吧区,对酒保说:“纯威士忌。”
  “对嘛,会要开,酒也要喝啊!来杯纯威上忌,多符合男人的气息。”
  “你废话少说,有什么屁快放!”
  “真粗鲁,大堂哥,你最近的修养变差了。”
  瞥他一眼,赵棠雍无言的下达最后警告。
  “好,息怒。”赵棠颐决定暂时不激怒他,故意张望四周,“咦,奇怪了,怎么都没看到博小姐?”
  拿酒杯的手一顿,有人的脸更臭了。“你是来找她还是来找我的?”
  “我以为你有带她来英国,要不,我前几天晚上去找她,家里怎么会没半个人呢?”他认真的纳闷起来。
  “你去哪里找她?”
  “当然是你买给她的房子啊!”赵棠颐笑得牲畜无害,“别抓狂,我只是不小心知道的,大堂哥果然就是大堂哥,对女人慷慨得不得了。”
  赵棠雍才不管这个该死的堂弟是怎么知道他金屋藏娇的地方,更不想管他在唠叨些什么鬼东西,一听到傅筱安不在家,他整个人马上呈现躁动进阶版。
  “时间很晚了哦,可是家里没人,欸,你不查勤一下吗?”
  正拿出手机,可是一听到这番调侃的话,赵棠雍在下一秒又收回去。“我为什么要查勤?”
  噗,好烂的故作坚强哦!明明心里都已经快要爆炸了,还要逞强。“你们吵架了吧?”
  哼!“你又知道了?”
  “你那个司机真不是我爱说,建议你快点把他开除啦,你知道他怎么样吗?他说他被你吓得半死,等不及天亮就跑回大宅去哀求爷爷,赶快把他调回大宅工作,宁愿降薪也不敢继续当你的司机,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闻言,赵棠雍当场脸黑了大半。
  真是够了!他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很多事情没人说,消息却会偷偷传进爷爷的耳朵里去,原来是司机在当爷爷的卧底!他也真是够笨了,竟然一直没注意到这件事?
  “听说丁莉岚结婚了,超迅速的,从消息发布到进礼堂,两天不到。”
  “恭喜她。”
  “那你们两个还呕什么气?第三者都死心了,你们两个却在赌气。”
  “我干么跟傅筱安赌气?她只是我包养的情妇!”
  “哦,我没说是傅筱安啊,你干么急着撇清?”赵棠颐一脸无辜的又刺了嘴巴很硬的堂哥一刀,“欸,被情妇的爸爸当面托孤,这是什么心情啊?”
  “关你屁事!”真是忍无可忍欸,一直问一直问,比他老妈还烦!
  “啧,是不关我的事啦,我也只是出于好意,想说关心一下大堂哥啊,怕你突然爱上了情妇,一发不可收拾。”
  赵棠雍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哦,难道是真的?你爱上傅筱安了?”赵棠颐还在演。
  要不是爷爷再三告诫,再怎么样生气都不能打自家人,他早挥拳叫他闭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两只眼睛。”不怕死的人嘿嘿怪笑,“你以为我没看见你走出医院时恍惚自责的表情吗?觉得有压力了吧?知道人家好女孩不可以随便糟蹋了吧?”
  “我没糟蹋她,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是人,不是色欲熏心的野兽,不会天天发情作怪,再说,他比谁都还要珍惜她,包括尽心维护她的清白,坚定的态度简直比她老爸还像老爸。
  “那就更奇怪了,情妇不就是暖床的?你们都在一起好一阵子了,却不是那种关系,请问一下,需要我匿名帮你挂号安排门诊吗?毕竟你是赵家的太子,身体健康维系着整个家族的荣衰——”
  还匿名咧!“赵棠颐,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好不好!”
  “好、好、好,闭嘴,问完这个问题就闭嘴。你爱不爱她?”
  “更!赵棠颐——”火冒三丈。
  “嘘,我接个电话。”轻松自若的拿出手机,赵棠颐按下通话钮,可原本还轻松的面容,在挂上电话的同时,顿时阴黯了起来。
  “傅先生过世了。”
  诧异的抬起头,赵棠雍惊疑不定的望着堂弟,确认他话里的真实。
  “如果不信,可以打电话回台湾问,这次我没骗你。”赵棠颐盯着他说。
  “……怎么会这么快?”
  “其实,你一上飞机,当天夜里傅先生就陷入昏迷了,这几天傅筱安不在家,是因为她寸步不离的守在傅先生身边。”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呼,她的模样简直惨爆了,连我看了都不忍心。”
  听见这话,赵棠雍整个胸口发紧,心像是被针刺到了似的,痛得尖锐。“我要回房了。”
  “哥,你不赶回去吗?难道你都不担心她?不怕傅筱安会承受不住?”收起嘻皮笑脸,赵棠颐十分严肃的问。
  可赵棠雍没吭声,沉默的想要离开。
  见状,赵棠颐当下一火,伸手从堂哥西装口袋里抢过怀表。
  “赵棠颐,还给我!”
  他冷冷的瞪着眼前狂怒的男人,“为什么要还你?你有正视傅先生的这份请托吗?”
  “那是我的事,轮不到你管。还来!”
  “你愿意娶傅筱安吗?如果不愿意,有什么资格拿这只怀表?如果你不能回去面对你的责任,还不如趁早丢了!”赵棠颐握住怀表,作势扬起手臂,就要当着他的面前扔掉。
  心头一凛,赵棠雍毫不迟疑的扳过堂弟的肩膀,结实的一拳就这么落在他鼻梁上。
  砰!赵棠颐整个人往后倒下,鲜血从鼻腔里冒出来。
  “我不会跟你说对不起的!听着,怀表既然已经到了我手里,就别想我再交出去。”抢过怀表,霸道的宣示完后,赵棠雍转身离开。
  “你不是男人,因为害怕承认爱上对方,所以不敢回去面对!”赵棠颐倒在地上大叫,“有种你就不要回去,反正我待会就把机票撕了,明天全机客满,到时候你就算捧着大钞也休想可以顺利登机!”
  话才刚说完,方才走开的人又雷霆万钧的踅步归来,像个野蛮的盗匪,弯身从他前胸的内里口袋掏出明天早上回台湾的机票,二话不说又转身离开。
  “欸,你就这样走了?不会扶我起来吗?要不也帮我叫救护车啊!靠!爷爷,你真的害惨我了啦!什么差事不叫我来,这种讨打的就叫我,你要抱曾孙,关我屁事啊——”赵棠颐暴跳如雷的埋怨。
  傅筱安跪在灵前,和爸爸的遗照静默遥望。
  原来就是这种滋味,比死还不如的滋味,她尝到了,彻底的尝到了。
  明明屋外的阳光已经洒满整个世界,为什么她却觉得寒冷?该不会睡在冷冻柜里的不是爸爸,而是她自己吧?
  手里的纸莲花被盆里的火吞噬,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被吞噬的是自己。
  不,或者早在她遇上赵棠雍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吞噬了。
  唉,怎么又想起那个男人?
  这种时候,她怎么还能想要见到他?万一被爸爸的魂魄知道他们之间不堪的金钱交易,要爸爸怎么能够安心离去?
  自责得低下头去,她不敢多看相片里的父亲一眼。
  而此时的赵棠雍已经回来了,把可怜的张秘书丢在英国收拾善后,送他个措手不及的烂摊子后,他便跳上车子直奔机场,用了堂弟给的机票,火速赶回台湾。
  出关后,他立即跳上了计程车,在他的指挥下,司机冒着生命危险在街道上狂飙加甩尾,总算到了目的地,他把身上所有的现金全部掏出来送给司机,然后火速奔向那抹熟悉的背影。
  静谧的氛围里,杂乱的脚步声打乱了节奏。
  “筱安——”
  听见那一句呼唤,傅筱安愣住了,手中还拿着纸莲花,恍惚的别过脸去。
  火苗窜上了她手中的纸莲花,以飞快的速度吞噬所有。
  “嘶!”是那炽烈的痛传来,惊醒了傅筱安。
  应该只是幻想,不可能,他不可能出现的。绝望的苦笑,正要回过头,一抹莽撞却闯进她眼帘。
  “筱安!”
  那么清晰的呼唤就在耳边,她缓缓抬起视线,怔怔望着眼前那英挺不在,狼狈更胜的家伙。
  该死!她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如果不是看见她的眼睛还能眨动,他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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