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假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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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闪避何钦的第二波攻击,袁暮青心急的搜住已然自他胸怀翩然飘离的身影;分神应战的结果是他这回避得狼狈至极。
何钦很快的便发现袁暮青的弱点,他改变攻击的目标,每一挥棒皆往桑羽文的门面而去。
“你疯了!”袁暮青惊愕得咆哮,却同时明白何钦对桑羽文根本没有任何感情或怜惜之心。
混乱之中桑羽文不只一次发现袁暮青为了保护她而挨了棒子,“何钦!住手!你住手!”她焦心的呐喊,再这么下去,暮青恐怕会为她丢了一条命。
“要我停手可以,你先过来。”何钦暂停攻击,铝棒在他的手里发出胜利者的嘲弄声。
“你根本不爱她,凭什么控制她?”袁暮青拉住桑羽文硬是不肯松手。短短不到一个月,羽文竟消瘦憔悴到令人心疼的模样?他不得不怀疑她当时执意和他分手另有隐情。
方才忙着央求路人报警相助的刘乔苇也死命搂住桑羽文。“你当时是怎么告诉我的?你答应我你会好好的活着,但是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模样?连我看了都心疼,何况是暮青?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日子的?他根本……”
“乔苇,别说了,你懂我的!你懂我的……”枕首在刘乔苇的肩上,桑羽文忍不住落泪了。
“别哭哭啼啼的难分难舍,老子可没多大的耐性!”
“羽文——”刘乔苇想出声劝阻,却教桑羽文哀戚的无奈双眸揪痛了心房。
“帮我劝劝暮青……”桑羽文匆匆的在刘乔苇的耳畔低喃乞求。之后她回过头来央求袁暮青松手。“我该走了。”她简短的说,不让过多的情感澎湃满溢而出。
方才被何钦击中的几处臂、肘隐隐作痛着,袁暮青微拧着俊眉说什么就是不肯放手。“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办了休学?”
“我还有要事要办。”桑羽文还是选择逃避他的迫问。她努力试着扳开他的手,何钦想置人于死地的眸光教她看得好心慌。
“你总该给我一个交代。”看得出她对何钦有着无比的畏惧,因此他更怀疑她急着偕同何钦离开到底所为何来?
“我会托人送上医药费。”她故意曲解他的话意。
“你……”他不得不承认她很有本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的情绪失控。“我不想要你的钱,我只想要你留下来!”
“留住我的人没留住我的心也是枉然。”事实上却是恰恰相反,她的一颗心无时无刻不悬在他身上。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他怒吼着,不顾一切低头就想用吻征服她执拗不肯屈服的心。
桑羽文慌乱的别开脸躲开他炽热的唇,怕只怕曾经刻骨铭心的情会在他热切的双唇里复燃,烧毁她一个多月来苦心经营而出的无情假面具。
“暮青,醒醒吧!我对你没有了感觉是真真切切的事,我一点也不想欺骗你。本来我不打算这么早公开消息,但见你如此执迷不悟,我想还是先告诉你吧。我——要结婚了。”如今只有彻底断了他的期望与等待,否则他不知要折磨他自己到什么时候。
就让他恨她好——!
袁暮青整个人震呆在当场,他的心空空的,装不下苦也装不下痛,灰蒙蒙的一片有如世界末日般的萧索。
桑羽文何时挣脱他的手,他全然没了感觉。
蓦然回神,只徒留两行清泪迎着夜风滴落,是诉不尽的情愁。
第九章
“大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年夜饭后袁暮青唯一的妹妹袁虹虹已迫不及待的伸长了小手在他的面前晃着。
袁暮青掏出早已准备妥当的大红包塞到她的手上,语重心长的叮咛道:“过了这个年就二十五岁了,也该有所长进,别一天到晚像匹野马似的……”
“要留一些给人‘探听’!拜托,大哥,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词?我都会背了。”袁虹虹老大不高兴的收起大红包,她这个大哥老说她不长进,依她看来,大哥他才是愈活愈回去了。
话说大哥大四那年冬天,父母离奇的因车祸双双丧生,她愿以为再怎么悲痛难以接受,大哥至少也会熬到大学文凭。她万万没料到大哥会就此一蹶不振,甚至还因打架滋事数度被请进警局,最后还被退了学。
那端日子大哥的消沉让她好担心,甚至怀疑大哥是不是瞒着她什么?可是大哥只字未提,抽烟、喝酒、结交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日子过得乏善可称。直到父亲生前的好友薛伯伯开导点醒了浑浑噩噩的他。
可是……袁虹虹屈指一算,八年了吧,这八年来大哥虽然不再酗酒、打架滋事,但他的狐朋狗党却愈来愈多,俨然成了一个小帮派似的。
而她一点也不喜欢大哥的那些“兄弟”,大哥当然明白她的感受,但他依旧是我行我素。
“好吧,你打算何时嫁给杨哲?”他的拜把兄弟单恋他的妹子已是众所皆知的事。
“我只当他是哥儿们。我的事你少瞎操心,倒是你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其实莉榛还不错,你考虑看看。”她斜搭着她老哥的肩,豪迈不羁的模样没有半丝的淑女味。
“只要是女的,你都说不错。”袁暮青嗤她。
袁虹虹轻叹口气,“不是我爱抬杠,你也真”挑食“,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同性恋。”从她懂事以来还没见过她大哥和哪个女人拍拖过,和那票狐朋狗党腻在一起的时间倒是满多的。
袁暮青拧上了浓眉,他这个妹子说起话来就是这般的不忌。“我很正常。”
“唉,老哥……”袁虹虹换了个姿势,洒脱的单手搂上她大哥的肩,“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心思是不是有个让你刻骨铭心的女人,否则你怎会对每个女人都不感兴趣。”如果不是,那么这世上和他老哥“个性不合”的女人未免也太多了。
这些年来对她大哥主动示好的女子燕瘦环肥应有尽有,文静、活跃的从不欠缺,偏偏她大哥没个看中意的。久而久之她不免有些怀疑她大哥是心有所属了。
刻骨铭心!只怕这形容词还不够贴切呢!袁暮青暗笑自己的痴。
这么多年他未曾或忘心中的那个倩影,哪怕她音讯全无,哪怕她已嫁作人妇,他……就是忘不了她。
“别谈这些有的没的了,一会儿杨哲和阿迪他们要来,你可别又像往年,把人家做做样子包的红包尽数收进自己的口袋里了。”他扯开话题。有些事适合独自沉淀,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谁教他们打肿脸充胖子。我不收还怕折了他们的意咧。”她说话的同时庭院里已传来嘈杂声响,“蝗虫群来了,我回房玩电脑游戏,有事别叫我。”她朝尚未开放的大门做鬼脸,乒乒乓乓的迈步上楼,还故意发出吓死人的甩门声。
“大哥——”率先进门的杨哲打着招呼。
“大哥,新年快乐。”鱼贯而入的众人七嘴八舌的喊着。嘈嘈杂杂的热闹声响顿时塞满屋。
然而在袁暮青的内心深处却依然孤寂。
袁暮青窝在自己的书房里。
虽然美其名为书房,其实藏书并不多,充其量只能说是办公室。在这里可以监控他整个庭院以及隔壁道馆的一切动静,还有只有他的密码能进入的“霍门”系统。
南霍门……他支显拧眉,思绪已然飘远……
那年冬季他忍不住对伊人的思念,从学校的资料里寻得羽文的住址寻找前往时,想不到楼房已易主,只从邻居口中得知她带着父母匆然迁走,至于她何去何从没有任何人知悉。
就连刘乔苇也为桑羽文的不告而别跳脚不已,据他所知,刘乔苇到现在还没放弃寻找羽文的举动。
当时同样不想放弃的他开始从何钦的身上探寻羽文的可能去处。他压根不相信她会看上一个无赖的地痞流氓。
但何钦封锁了消息,并差人传话给他,讥笑他这个手下败将有何资格探他和羽文之间的“家务事”。
他不甘心!这份感情他输得太窝囊,一向自高自傲的他竟然输给一个不学无术,作奸犯科的帮派分子。
无法平衡自己的得失心态,他开始自暴自弃;但紧接而来的却是父母惊传的车祸噩耗。双重的打击使得他陷入这一生中最苦最痛的低潮期。
那端日子,他只觉他的人生已然没了希望,也彻彻底底的把虹虹是需要他这个大哥照顾的事给忘了。
他彻底堕落了,而且堕落得相当卖力。好像在刀光剑影的黑道里闯出一番天地才是他下辈子的重头戏一般。
他这种行尸走肉,拿命当儿戏的生活态度,逼得他父亲生前的好友薛志生不得不出面干预。
“给我一个好理由,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帮你达成叱咤黑道的愿望。”
他记得当时薛伯伯和他促膝长谈时眼眸里闪现着异样的光彩,身后他才明白那是算计的眸光。
他真的彻彻底底教薛伯伯给算计了,只因他当时让妒火蒙了心。
从小喊到大,看起来十分书卷味的薛伯伯竟然是南霍门的总执事!他无法形容当时的震愕。
“霍门”这个带着浓厚神秘色彩的组织在他那段委靡的日子里时有耳闻,它的总部听说在中部,底下再分出南霍门及北霍门两支部,据说它的门主及南北两大执事通常是不露脸的,亦正亦邪的作风是道上人士闲磕牙时常探讨的话题。
然而这些捕风捉影对他袁暮青来说并没什么意义,让他两眼发亮的主因只有一项——何钦是北霍门的人。
所以当薛伯伯直截了当的询问他是否愿意接下他的棒子时,他根本没多做考虑,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只是当他见过门主霍如松,得到移权的首肯,正式起誓接掌南霍门时才懊恼的发现,其实霍门并不是什么黑组织,何钦只是北霍门里一个不成材,令人头疼的小角色,只因他和北霍门的执事有点亲戚关系,只要没出什么大纰漏,大伙儿就睁只眼,闭只眼,让他在北霍门统管的运输公司当个小小的主管。
难怪当初薛伯伯硬是不透露任何一丝关于“霍门”的口风,只说除非他宣誓成为霍门的一分子,否则他不能“泄漏机密”。
这算哪门子的机密?根本是在欺骗他接受一个无形的自我约束,因为霍门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南北“各自为政”,也就是说身为南霍门的一分子,他根本不能滥用私权惩处属于北霍门的何钦,更何况他是由薛伯伯力荐才荣登南霍门“负责人”的宝座,薛伯伯的颜面岂能容他为所欲为。
当然,他也可以和薛伯伯来个一翻两瞪眼,谁教薛伯伯的“心术不正”;偏偏,他是个守信重诺的人,所以只好认栽了。
动不了何钦,他只有将所有的精力寄托在他自营的道馆生意上。其实,他扪心自问过,面对这般的局面,他似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怎么说呢?!如果他真的卯上了何钦,万一他自己有个什么闪失,那虹虹该怎么办?换个角度,如果出事的是何钦,那已经是何夫人的羽文会不会怪他夺取了她夫婿的性命?她会不会恨他一辈子?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是何种心态,再怎么说,他和羽文之间终是她背弃他在先,他应该恨她的,可是……他还是爱着她,就算有一点点的怨,也教岁月给吞噬殆尽了。
这么多年来,在他身边围绕的女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曾经他也试着把她忘了,但强迫自己遗忘的结果却换来更深的思念,几度午夜梦回,无边的思念更是揪得他心慌。
于是,思念成了他每日的早课。坐在书房里,他就任由她的形影虚幻的将他围绕,任由她亦怨亦嗔的嗓音萦绕一室,不再压抑、不再克制,让它尽情宣泄到精疲力尽,籍以减轻夜阑人静时的孤寂。
只是,这样相安无事的日子在年前掀起了丝丝的波浪,似乎有人在暗中动虹虹的脑筋,不是天外飞来一块砖,就是突然杀出一辆不长眼的轿车。当然粗枝大叶又少根筋的虹虹并不把它当一回事,可好似他这个做哥哥的已是草木皆兵。
就拿昨天的事来说吧,要不是那个叫亚力士的男人眼明手快拉了虹虹一把,此刻躺在医院里的大概就是她了。
想到这儿,袁暮青原本微拧的浓眉更是打上了好几个解不开的结。
虹虹一向被他看得紧,据他所知虹虹并没交男朋友,可是这个叫亚力士的男人却……是虹虹刻意瞒着他结交的朋友?或是另有玄机?
不管怎样,他不能冒一丝丝的险,故意激走在医院休养的亚力士虽然卑鄙了点,但这个男人失忆得太过巧合,他不能单凭虹虹的片面之词就相信他对虹虹全无杀伤力。为了亚力士的不告而别,虹虹和他呕气到现在,哎!为什么烦心的事总是一桩接一桩?
敲门声枝回了他的思绪,他瞧了眼手表,深吸了一口气提了提神,先前在他脸上的落寞瞬间掩去。
进门的人是杨哲。“早,大哥。”
“今天起得这么早?”袁暮青浅笑道。要是他猜得没错的话,准是虹虹这被宠坏的丫头一大早就跑去扰人清梦,搞不好还打鸭子上架的硬把人家拖出门切磋一顿武艺了吧!
杨哲腼腆的搔搔头,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对虹虹真的没辙,不过,这不是他大清早跑来见袁暮青的目的。
“大哥,我们调查了这么多年的事终于快有结果了。”杨哲兴奋异常,追查多年谋害大哥双亲的凶手一直是他们几个兄弟多年来努力的目标,如今拨云见日,他相信大哥连日来的抑郁定会一扫而空。
“哦。”袁暮青的神情出乎想像的冷淡。发现父母死因有疑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我们锁定的那个目标并不是主使者,你一定猜不到我追查到的主使者是谁。”杨哲难得有兴趣卖关子。
“是何钦吗?”
“啊!大哥早知道了?”杨哲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只是猜测。其实我怀疑虹虹遇袭也是他一手包办的。”
“那个叛徒!我真想把他的头砍下来当椅子坐。”
“杀人得偿命,何苦?”天知道他有多想亲手宰了何钦那个王八,但他不能不为羽文多做设想。
“大哥!”杨哲恼着火,“你的意思是不报仇了?!”
“何钦跑去日本了不是吗?”半年前何钦走私毒品被警方查获便潜逃出境,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