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嗜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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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久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突地脸一红,怒而骂道:“下流!你眼睛色迷迷的在看哪里?”
他又不是在偷看她洗澡,竟然骂他下流!就算她邀请他看,他也不屑看。“我在看吹牛的肚皮会不会胀大。”
“你!谁说我在吹牛了,我天生拥有海量的体质,从小到大都没醉过。”
杨千苎压根儿不信。“你是女人耶,怎么可能比我还会喝?”
“是女人又如何?谁规定女人就不能会喝酒?”杨千苎的话令茅久儿大动肝火,这种拘于世俗浅见的男子,是不会得到她的赏识的。
“你是女人,就算有个不醉之王的名号,这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就因为我是女人,所以配不上不醉之王的名号?”茅久儿一脸轻视地睨着他,“身为男人被称为醉王应该也光荣不到哪儿去,代表这男的没什么上进心,整日醉生梦死,这种人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我就是想当这样的人!怎么,不可以吗?”反正天塌下来还有他大哥顶着,而一向勤奋工作的大哥现在也努力过着游手好闲的日子,而杨家依旧兴盛,所以他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这是他们三兄弟一起做的决定,也是他们第一次有志一同的反抗娘的命令,原因是娘着实太强人所难了。成亲是他们的终身大事,怎能随随便便就要他们找个姑娘娶,要不就是娘帮他们决定要娶谁,莫怪乎他们三兄弟要一起做不听话的坏小孩。
“你想怎样是你家的事,总之请你赶快离开我家!”她实在不想与他多有牵扯,免得娘误以为她对他有意思。
“喂,你一个姑娘家讲话口气一定要这么凶吗?如果我酒醉时有麻烦到你,我向你道歉!”
为了表现自己的诚心,杨千苎又前进一步,可同时茅久儿也退了一步。从刚才他就注意到,只要他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难道他有那么可怕吗?
“你干嘛离我这么远说话?”
“你不是有病吗?”茅久儿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杨千苎一愣,“我有病?对啊!我是有病,哈哈……”原来这小妮子把他的话给当真了。
他的确有病,而且是疯病!茅久儿快步向后退了数步,又离他更远了。
“别怕嘛!我的病又不会传染。”
杨千苎带着诡谲的笑意逼近茅久儿,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病魔,正伸出魔爪缓缓的朝茅久儿的方向移动。
“啊!”不会传染?谁相信啊!
他的笑容令茅久儿感到毛骨悚然,她尖叫一声便跑开了。
没了戏弄的对象,杨千苎停止了恶作剧。
想起方才茅久儿惊慌失措逃跑的样子,杨千苎忍不住捧着因憋笑而发疼的肚子。真有趣的小姑娘!
杨千苎一踏进厅堂,就看见席玉娘正端坐在主位上等着他,平日不容易生气的她,竟然板起做娘的威严,可以料到她今日生气是为哪桩。
也许娘最近对他们三兄弟都很头痛,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娘现在最气的人就是他。
“你还知道要回来啊?娘还以为你醉倒在哪家姑娘的香闺里了。”席玉娘优闲的啜了一口茶,说出来的话语令杨千苎胆战心惊。
“绝对没有!”杨千苎急忙否认,要是他真的在哪个姑娘的香闺里醒来,后果可不堪设想。
看来以后他要小心点,别喝得太醉,要不然哪天醒来时身边躺了个女人,娘可能马上会架着他拜堂成亲。如果对方长相还过得去的话也就算了,如果长得太抱歉,那他可是无福消受。
“招风酒馆的老板娘真是有心,你醉了两天,她都肯让她千金不眠不休的照顾你。”平稳的语调里藏着危险气息。
娘的消息还真不是普通的灵通!
“娘!你死心吧,久儿姑娘很讨厌我的。”虽然他还年轻,但心脏也只有一颗,禁不起吓的。
席玉娘淡淡一笑,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并不代表她认同他的话。
她会知道茅久儿照顾儿子的事,当然不可能是从外面那些三姑六婆的嘴里听来的,毕竟姑娘家的清誉可定不容许人说三道四的,尤其对方还是她未来媳妇的人选。所以杨千苎发生的事,她当然是从茅久儿的娘李青桦那里得知的。
她这个好儿子竟然想出这种馊主意,致使城里的谣言满天飞,让她变成只顾着要帮自个儿的儿子冲喜,而狠心牺牲别人家女儿的坏心肠女人。
李青桦怕她误会,以为她恶意散播她儿子的坏话,因此特地前来知会她,两人聊了一下后,才知道李青桦十分乐见杨千苔当她的女婿,这才让她对于之前所听到的传闻释怀,心情也比较平复了些。
虽然目前看来,两人似乎是郎无情、妹无意,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你大哥已经答应娘了,他愿意在三个月内娶一名女子,否则他就任凭娘来安排。”也不想想他们是谁生的,想跟她斗,还早哩!
“什么!怎么可能?”杨千苎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不可能,等你大哥一成完亲,若你还是没找到中意的姑娘,那你就等着接受娘的安排吧。”席玉娘露出宛如孙悟空已逃不出如来佛手掌心的笑容。
“娘!”可恶的大哥,这么没志气,说好要一同抵制娘的,居然先变了卦。
“没得商量,只要你大哥一成完亲,下一个就轮到你。与其在外头拼命的耍花样,不如认真去找自己心仪的姑娘还来得实际一点。”
事到如今,杨千苎还能说什么?大哥都已经妥协了,他这个做弟弟的连想反抗的意志也变得薄弱。
他非找大哥算帐不可!
之后,杨千苎找了大哥兴师问罪,才知道他娘为了娶媳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竟然要不惜以公鸡代娶;因此他终于看清了娘真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所以现在的他也学大哥,认真的找起娘子来了,可是──看来看去没一个女子能令他心动的!
大哥与娘的三个月期限已经过了一半,不知道大哥的妻子有着落了没?
说人人到!远远的杨千苎就瞧见他的大哥杨千苔迎面而来。
“大哥,你在高兴什么?”不知为何,杨千苎觉得大哥今天的笑容十分碍眼。
“我未来的娘子可能有着落了。”杨千苔灿烂的笑和杨千苎死气沉沉的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杨千苎终于知道为何大哥今天看起来特别讨人厌了。“是吗?恭喜。”他的语气冷淡,一点也不像是真心的道贺。
“也许我还得感谢娘,若不是娘的逼婚,我根本不会去那个地方,也就见不到我未来的娘子……她温柔婉约、贤良淑德,一定很适合当杨家的长媳,也就是你的大嫂。”
天要下红雨了!
瞧大哥一脸春风满面的模样,真不敢相信那是前一阵子直嚷着不娶妻的大哥。
“倒是二弟你……”杨千苔一手横过他的肩膀,有些憋笑似的说道:“我最近在外头闲晃的时候,听到很有趣的传闻,说你……得了无药可救的隐疾。”
杨千苎瞪了他一眼。“要笑就大方的笑啊!为了逃避娘的逼婚,我让自己喝得醉茫茫,不惜牺牲形象去调戏良家妇女,甚至诅咒自己……为坚守立场就得承受这些异样的眼光。”
杨千苔投以一个他白费心机的眼神。“这些招数对娘来说没用。”
的确!大哥就是知道这点,才会屈于娘的威势之下,提出再给三个月的缓冲期。“这一切的努力简直都白搭了。”
杨千苎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啊!不过大哥也劝你别做得太过火,免得遇上自己心仪的姑娘时,想要跟人家进一步认识却被人家一口回绝,那时你才真的是欲哭无泪。”杨千苔语重心长的说道,因为他自己是过来人。
杨千苎虽然没有大哥懂得做生意的头脑,可是他也不像三弟那么无忧无虑的度日,遇到攸关自己本身的事情时,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所以他不会让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公鸡代娶”的事情发生。
杨千苎和大哥分手后不久,就遇上了茅久儿,正想和茅久儿打招呼,不料却是她先开了口。
“喂!”茅久儿这一声叫得不情不愿的,若不是有事找他,她一定会假装没见到他。
不在意茅久儿凶狠的脸色,杨千苎像遇到老朋友般的迎笑。“久儿姑娘,有事吗?”
看到他洁白的皓齿,茅久儿先是不悦的睨了一眼,随后才说道:“你赢了清坛酒的比赛,有可以到招风酒馆白吃白喝一个月的权利,若你再不使用的话,就是你的损失了。”
茅久儿虽然不喜欢他,但有提醒他的义务。
“没关系,我不吃也无所谓。”杨家又不是没钱,白吃白喝的事他没兴趣。
“我可不希望你事后才向人说你赢了清坛酒的比赛,却连一口免费的饭也没吃到。”因为不知道他是不是属于小人那一类,所以她还是防着点比较好。
“那我先欠着,等杨家没落的时候,我再去吃。”
“不行!期限一个月就是一个月,万一你们杨家在百年之后才没落呢?我可不想把这笔债留给子孙。”
让她捡便宜她还不要,真是有够啰唆。“好吧!既然如此,我明天一定去招风酒馆,使用我获得的奖赏。”
“你记得就好,可别忘了。”
第三章
“来哟!各位乡亲父老,今日大伙儿的吃喝都算我杨千苎的,别客气尽量的吃。”杨千苎把招风酒馆当自家开的酒楼一样,大肆宴请一大群不认识的人。
茅久儿气得差点吐血,她从没像今天这样想宰了一个人,虽然他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
茅久儿替杨千苎庆幸自己的修养够好,否则他已经成为她的刀下亡魂了。
看着眼前这群人大吃大喝的模样,彷佛要把招风酒馆吃垮一般,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抓杨千苎过来理论。
“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想把招风酒馆吃垮是不是?”
“我哪有!是你要我来使用一个月的权利的。”杨千苎面泛无辜。“你看!一个月以三十天来计算,一天三餐,那我可以吃九十顿饭,而我想一次用掉,但我一个人又吃不了九十顿饭的分量,所以我找九十个人来帮我吃。难不成你反悔了?如果是那可不行!因为我已经答应乡亲父老们要让他们好好饱餐一顿。”
“你怎么可以……请一些不相干的人?”要吃他自己吃就好,凭什么要招风酒馆也请其他人,瞧那些人狼吞虎咽的模样,好像几百年没吃东西一样。
“有规定不能请别人吗?”杨千苎有些紧张的问,万一有规定不能请人,那他要花多少饭钱啊?大哥现在专心的游手好闲,如今大权是掌握在娘的手里,而娘是绝对不会帮他出一分一毫的,他付不出钱的话,岂不是要叫他留下来洗碗抵债。
“是没有。”
“没有就好!”杨千苎安心的拍着胸。“那有规定赢的人不能一次用掉一个月的权利吗?”
茅久儿想了一下。“也没有。”
杨千苎双手一摊。“这不就没问题了吗?”
“可是赢的人是你,那些人凭什么……”
“我爱请谁就请谁,你管不着吧!”知道自己没有留下来做工抵债的疑虑,这下杨千苎说话可大声了。
杨千苎转身回座,继续与其他人吃吃喝喝。
“来来来,大家尽量的吃,尽量的吃,今天这顿饭算我杨千苎的……”
茅久儿死命的压制住一股想掐死他的冲动,从小到大她没有像今天这般,有那么噬血的一面。
酒过三巡后,杨千苎带着三分酒意,与众人把酒言欢。
“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位大哥,您的酒量真好,小弟真是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跟杨千苎攀谈的男子也醉红着脸回道:“哪里!小弟怎么比得上赢了清坛酒比赛的杨兄呢!”
茅久儿嗤之以鼻的想……知己?别笑死人了!明明今天才认识就马上变成知己,真是大言不惭!
只不过是今儿个凑在一块吃吃喝喝的酒肉朋友而已,明天若是狭路相见,看人家还拿不拿你当朋友。
此时,又有一个喝得面如关公的男子走近杨千苎,在他的耳边不知碎语些什么,原本茅久儿是一点想知道的兴趣也没有,但男子迷蒙的醉眼却不时的飘向她,因而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于是她奋力拉长了耳朵听着。
“久儿姑娘的表情似乎很不悦?”酒酣耳热之际,男子音量也提高了些。
“她又会喝酒,脾气又不好,真替她担心会嫁不出去。”杨千苎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在为她担心。
“久儿姑娘好像十七了,还是小姑独处,连个合适的对象也没有。”
“什么!她已经十七了,难怪乏人问津!”
“年过十七也快要十八了吧,这样很危险耶,若到了二十恐怕会没人要……”跟杨千苎聊是非的男子突然噤声,因为眼前的景象令他惊骇,酒意也霎时清醒了不少。
听到那些话,茅久儿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她铁青着脸走近其中一桌,白嫩的玉手死掐着两边桌角,之后使劲往上一抬……
那桌人原本吃得很痛快,怎知茅久儿突然出现,二话不说的把桌子给掀了,掀了之后人就怒气冲冲的走掉,把在场的人吓了好大一跳,没人有心情再继续吃吃喝喝下去。
茅久儿此举吓坏了一堆人,众人屏住呼吸,你看我、我看你,热热闹闹的场面霎时静得出奇。
“啊──”
从茅久儿走进去的地方传出阵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夹杂着尖声的吼叫,感觉就好像随时会有人拿着菜刀冲出来一样。
众人纷纷夺门而出,万一为了这顿饭而丢了性命可就不划算。
顿时,招风酒馆内只剩杨千苎一人,只有他还不知死活的留在原地,甚至还不明白众人为何像逃难似的跑掉,难不成他们都吃饱了?
可是东西都还剩很多,真是浪费!
此后,杨千苎与茅久儿形同水火,再也没碰过面。
原因无它,自从那次事件发生后,茅久儿被她娘李青桦臭骂了一顿,说她把客人都吓跑了,还不准她再随便到店里去。
至此茅久儿变得特别敏感,只要察觉到一点杨千苎的气息,她就自动的避开;再加上杨千苎也没特地来找她,因此两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