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限定新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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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演戏的派对,即使为了贵族的名声,那也只要办得豪华隆重即可,没有必要如此奢侈啊!
“就这个好了。”齐云震迳自作了决定,指定了一种色泽的桌布。
“不行!他们说这是存货,布的匹数无法应付所有的桌次。”河乐丰强迫自己回神到工作上头。
“是吗?那没关系,剩下的就用这一种。”他指向另一种红色,但完全是不同质料的布匹。
“不行!要就同一种,怎么能两种乱加?”她再次反驳,“不要跟我说差不多,我是连一公分都要计较的人。”
“我没有说差不多啊!”齐云震却是轻松的一笑,“我们可以用数种不同的布,营造出特别的设计与感觉。”
“这怎么可以?材质与色泽必须一样,不然就──”河乐丰还在坚持,他却冷不防的大手一探,把她夹在后头的发簪给抽了起来。
一头乌黑的长发瞬间披泄,飞扬似的散落在肩上与背上,她被这举动吓得措手不及,只能呆看着自己乱了一头头发。
“你干么?!”她吃惊的喊着。
“哇!好看!真漂亮!”老板突然笑了起来,竖起大拇指对着她说。
她怔了怔,茫然的看向老板,而不远处的尼可则是吹了声口哨,一副惊艳之态。
“发型不一样,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齐云震将发簪抛上、落下,“可是你还是河乐丰。”
她揪起自己的长发,一时还无法反应过来,她从未在工作时披头散发,更别说现在是面对厂商的时候。
“这样很不礼貌……这样很……”她喃喃念着,一脸既慌乱又生气。
“你在说什么?她看起来很生气?”尼可听不懂中文,但看得懂河乐丰又气又恼的神情。
“她觉得这样很不礼貌,谈生意跟工作时应该要穿套装、把头发盘起来。”齐云震语调里又加进了不苟同。
“我的天哪!你太严肃了!”尼可也惊讶的失笑出声,“人生与工作应该是很多乐趣的,Behappy!”
“是啊!”连老板也出声接口,“这样好看多了,我也不会觉得压力很大,你看起来亲切许多呢!”
河乐丰瞧着三个男人的反应,一时无法反应,但是她听到了老板的话。她这个模样,其实是给人压力与不好亲近的感觉吗?
专业呢?她一直介意的专业形象呢?事实上却带给别人距离感吗?
“放轻松!”齐云震突然揽过她,在她颊边一吻,“让自己放开些,我会帮你!”
她被这个带着蜜的吻给甜昏了脑子,因为齐云震索性就搂着她跟老板敲定许多材料与装饰,大家更加轻松的谈天说笑,她甚至发现尼可与老板刚刚给的距离感消失了。
然后他们前往下一家材料商,路上有陌生人冲着她笑,还有卖花的爷爷塞给她一束小白菊,在他们买热面包时,小贩还特地多给她一份甜甜圈。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在洛杉矶街头时没有,那天来市区看房子时也没有。
“把外套脱掉,你会更不一样。”齐云震注意到她的沉思,亲手解开她的套装扣子。
她没有制止,也没有反对,顺从的将外套脱了下来,然后低首瞧着自己扎进裤里的衬衫,亲自动手将衬衫拉了出来。
“哈哈哈!”齐云震为她取过外套,卖弄了句论语,“孺子可教也!”
她不由得也笑着看了看他,自然的挨在他身边,任他亲匿的搂着肩膀,一一挑选材料与布置的细节、争论到底要怎样的烛台,还有志一同的选中同样的餐具。
他们的眼光相当,品味雷同,还有种相当诡异的默契,契合到连尼可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
河乐丰没说话,用手肘轻轻撞着齐云震的肋骨,警告他最好不要乱说,因为她发现外国人真的太直接坦白了,搞不好他会跟尼可说他们的关系已经匪浅,早摸上床了!
她可不希望加深关系与羁绊,真的!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可是当齐云震把手从肩头移到她腰际时,自然到让她没有察觉,仿佛搂着她的真是她的男人,而且是相当亲匿的爱人。
他搂着她进入一家艺廊,那里头的装潢与灯光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强烈的喜爱艺廊里的每一处设计、每一样艺术品,站在每一个展品前与他讨论,毫不掩饰她对这里的喜好。
齐云震也巨细靡遗的回答她每一个问题,每一处设计的构想、每一个环节的作用,从第一次见面起,他们彼此就知道,他们的话题与兴趣有多投机!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站在一座石雕的前方,河乐丰赞叹的说道。“艺术品就算了,这里的设计感你也知道怎么回事?”
“那当然。”他一脸的喜不自胜,理所当然。
“喔,你不会刚好认识这艺廊的老板吧?而且是熟人?”她双眼灿灿发光,“可以的话,能不能介绍我跟他认识!”
“这没什么问题。”他挑高了眉,对于她的喜爱感到非常欣喜。
这个女人是他遇到,最能与他并驾齐驱、最能与他谈论所爱话题的女性。
“嘿!你们在这儿!”刚才突然消失的尼可从里头的楼梯走了下来,“三楼的餐厅准备好了。”
“餐厅?”又一个惊喜。
“艺廊的二楼备有餐厅,给贵族或VIP享用餐点并鉴赏艺术品用的。”齐云震搂着她往楼梯走去,“成交后还可以开酒庆祝。”
“哇……”河乐丰暗暗赞叹,欧洲贵族就是不一样的派头!“那老板有在吗?”
“嗯?”他诡异的瞥了她一眼,悄悄附耳,“你早就认识他了,而且超熟。”
“咦?”她睁圆了眼。最好是啦!
她在英国总共也才认识几个人而已?齐云震、苏珊、卢亚夫公爵……绝对不是尼可,平平是设计师,不同领域就相差十万八千里。而且谁跟她熟啊?
“你跟他熟到都睡过同一张床。”齐云震缓缓的再度补充,“还有他现在正搂着你的肩。”
咦?!河乐丰完全无法置信,惊骇的停下脚步。
这间艺廊是齐云震的?所以他有极高的品味,出众的气质及非凡的谈吐?!所以他有与她相同的喜好、眼光与兴趣?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吸引着她!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她已经忘不掉初次见面时的热情、一夜情的愉悦,现在他又多了个这么一项吸引她的特质……一切的一切,都会让她意乱情迷啊!
就算没有洛杉矶那夜,她觉得她的心一样会沦落。
第六章
河乐丰总是固定八点起床,到外头走一圈后才回屋吃早餐,九点就会窝进工作室里,在大方桌上展开她的设计图,一一的将细节完成,或是修补缺漏。
齐云震拿着热咖啡离开餐桌,轻声的走上楼去,经过她的房间时,还偷偷的推开门缝,看了一眼。
干净整齐的床铺,几近一尘无染,佣人说她根本不让她们打扫清理,一切都自己来,而且的确整理得找不出一点紊乱。
他真难想像有人起床后把自己房间搞得跟饭店一样,连被子都差点折出豆腐角来,每一片床裙都理得平整,桌上的瓶瓶罐罐摆得整整齐齐。
啧啧,那随便想也知道,她即使在工作室内,一定又是一丝不苟的穿着。
缓步移近工作室的房间,他就可听见沙沙的铅笔声作响,河乐丰会画一张大草图,每一个细目再用电脑绘图去合成要的感觉。
齐云震倚在门口,瞧着专心一意的河乐丰,她依然盘起发髻,穿着粉红色的衬衫,下头还是搭了件长裤,每一件衣物依然是烫得挺直,唯一不同的是,她把扎着的衬衫拉放出来。
她正面对着门口,绘制青龙区的设计;他们将派对现场分成四大区块,以十字交错的红毯为界,北玄武、南朱雀、东青龙、西白虎,四周区块更有其特色,但又与整场的感觉相互协调。
天气炎热,她衬衫上两个扣子解了开,俯身画图,春光倒是全进了他眼底。
他对眼前的春光熟悉得很,啜饮一口咖啡,眸里泛出一种若有似无的喜爱。
“哇!”她换角度时,赫见门口的门神,吓得尖叫,“你、你干么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
“早。”他扔出和煦的笑靥。
“都十点了,哪里早?”她惊魂甫定的拍拍胸口,“你昨晚干么去了,好像很晚才回来?”
深夜时分,她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才会听见车声。这几天齐云震的身影已经占据了她大部份的脑容量,甚至凌驾了工作!
自从发现认识他更多后,她就迅速的沦陷,目光几乎都跟着他而移动。
然后她尽可能避免与他相处,可是他却总是绕在她身边,一点一滴的侵蚀她的理智。
“去喝点小酒。”其实他想顺便来个艳遇的。
昨天有两个法国女孩,都相当妩媚动人,他才站在吧台没两分钟,她们就主动示好,一起把酒言欢……
只是他昨天实在提不起劲,两手明明各搂着柔软的娇躯,最后还是打退堂鼓,一个人回到这里来。
齐云震认真的看了河乐丰,他觉得她是主因。
她让他不想带女人回来,因为他会介意被她看到那种情景,也不想在有她的地方拥抱别的女人。
或者该说,他比较想拥抱她?
轻轻的扫过她全身上下,他发现他现在对她的欲望比对其他人来得强烈。
他走了进来,站在设计图边。
“这里面不能吃东西!”河乐丰扔下笔,立刻下逐客令,“在外面喝完再进来!”
“啊?”他还在错愕,已经被人由后推着背,重新推出了门口。
哼!要是咖啡洒了,把她的设计图弄脏了怎么办?她的工作环境,是不准有食物存在的。
“你规矩实在有够多!”他摇头加叹气,“而且把自己的生活搞得累死人。”
“我哪有!”她不平的抗议。这叫有规划的人生。
他把杯子搁到地上,吆喝着二楼的女佣收走,重新走了进来。
一看见他又进来,河乐丰心头又是一阵小鹿乱撞。
他怎么连衣服都没换?根本还穿着睡袍到处晃!
“为什么一定要保持那么完美?”他在工作室里绕了一圈,两手一摊。
“什么叫完美?这叫整齐。”她纠正他的用词。
“你是从不懂得放松,还是不愿给人看到你随兴的一面?”不知怎么地,他觉得心情不大好。
河乐丰假装凝视着设计图,下意识的又咬起指甲,根本不想理睬身后的男人,因为他……为什么又说中她的心事?
要不是因为跟他在一起,她也不会如此的力持完美!
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呈现最美好的一面,毫无缺点可以挑剔,当个完美的情人。
原本如果只是工作,齐云震只是雇主的话,她也还不至于如此的逞强,但是她却下意识的追求这样的完美。
晨起后必定要晨浴,然后亲手将房间、床铺整理得一尘不染,把自己得打理得干净整洁,薄施脂粉,抹上口红,一定要让自己神采奕奕。
她是一个多星期前发现这件事的,她在齐云震面前想要变得美丽,而且无可挑剔──然后她确定自己过度在意他的存在了。
“不要再咬指甲了!你是怎么回事?”他上前一步,拉开她的手,“你一紧张就会咬指甲,这里有什么让你紧张的事吗?”
河乐丰被吓了一跳,看着自己咬得乱七八糟的指甲,自是难堪的回手,转过身去。
“跟我在一起很累吗?”他拨松着一头乱发,“还是住在这里让你觉得很有压力?”
“没、没有啊!”她讶异的直起身子,回首看着他,“为什么会扯到那里?”
“因为在这个庄园里,只有你跟我,两个人。”佣人一向都会自动隐形,非不得已根本不会出现,“你却好像在皇宫作客似的,战战兢兢!”
“我……我只是……”她顿了一顿,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起。
难道要说,一切都是因为你吗?因为你让我心慌意乱、因为我太过在意你,所以我想要变成一个完美的女人?
“我自己都穿这样在家里走了,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好像把他当外人。
他们已经住在这里一个多月了,成天几乎都在一起,不管是采买材料、测量场地,或是前往超市购物,根本没有分开过。
再怎样也该对这里熟稔,她却比刚到时更加生疏,像是硬要在自己周围筑起一道墙,不让任何人跨越。
“因为不是我的家!”她冲口而出,“再怎样都有外人在,我哪可能像你一样随兴!”
齐云震凝视着她,张口欲言的唇闭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藉以压下满腔滚烫的莫名火,然后直起身子,轻轻点着头。
“好,我知道了。”他跨出步伐,“真抱歉我太自以为是了,搞半天我是个外人。”
他的语调无比冰冷,越过她的身子,疾步的往外走去。
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他怎么会是外人呢?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如果这么想,也就不会那么ㄍ一ㄥ了啊!
河乐丰站在桌边,呆然瞧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脚步却一动也无法动……她该怎么办?要赶快去跟齐云震道歉,告诉他他会错意了,她打从心底的喜欢着他,才不是……
喜欢……她意外地得到了自己逃避的答案,整个人开始微微发颤。
她双脚疲软,非得撑住工作桌才能让身体站直。这是报应吗?因为她喜欢上一夜情的对象,上天才给她这种惩罚。
让他变成她的未婚夫,让他们进行假意的婚礼,让她彻底的爱上他,然后呢?然后她一贯的完美主义再度让她失去喜欢的人。
楼下传来隆隆的引擎声,车子很快地远去,齐云震决定如河乐丰所愿,让她有彻底的自由空间,不再受限于外人。
工作室里的河乐丰听着引擎声,直到声音消失,颓败的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跟着滚出眼眶。
“外人……我们本来就是外人啊!”她喃喃自语的,笑自己的愚蠢。
不然还能是什么?不是滚过一次床单就叫男女朋友,就算他多么的迷人、就算他们有多契合的兴趣、就算他再如何适合自己……就算、就算她根本对他一见钟情,他们彼此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