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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不做你的天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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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有别,各自独立(我一直纳闷既然如此,何不干脆男女分校算了)。甚至,男生有男生的精神领袖:石狩真;女生有女生的精神领袖:棋子。(至于老师和学生会则是根本没人甩)历来不成文的传统之一,男、女生各自有一个众所公认的头头,没有校方给予的正式名分,却连主任教官也得礼让三分;而且男女分治,井水不犯河水,男生不能插手女生部的家务事(就算自己的马子在女生部受了委屈,也不能直接冲去女生部找人算帐,而必须透过棋子的手来执法),反之亦然。
  所以,要让谣言消音,唯有找棋子帮忙。女生部消了音,宋邑荷的日子会比较好过点,否则我看她真的会自残。至于男生部,随他们去传吧!我可不指望那位始作俑者会善心大发自动站出来灭火(男人总爱炫耀自己的风流韵事。低级!)
  宋邑荷大概流年不利,先犯小人后惹口舌是非,连我想帮她找贵人化灾厄,都会碰上贵人失踪这等衰事。天意哪!
  找不到棋子。“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儿?”风轻手一摊,作无奈状。“……”
  “找她有什么事?”风轻顺口问问。
  我把来龙去脉告诉她。
  风轻恍然大悟。“怎么?急着帮石狩真收拾残局哪?”她笑得暧昧。“我跟他没有关系!”我断然的说。
  “是……吗?”“是!”
  “那你干嘛这么热心?”风轻轻哼了一声,“才放完一个暑假,你的个性就变了,我记得你不爱管闲事的嘛,怎么突然变鸡婆了?”我默默瞪视着她,不语。
  “好、好,不挖人疮疤。”风轻笑着举手作投降状。“如果棋子回来了,我会在第一时间把你的想法转达给她。不过棋子会不会帮忙,我可没把握。别忘了棋子一向主张适者生存。”
  棋子信奉达尔文的“进化论”。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弱肉强食的世界,每个人该有自我防御的战斗力;那些提不起武器为自己战斗的人,活该被其他人生吞活剥。
  “谢啦。”我有气无力,根本白跑一趟。也对。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在替人家操啥心啊?宋邑荷,你自求多福吧。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第二节课结束,听着下课钟响,我松了一口气。只要再上完一节课,就可以收拾书本回家去。我总算能暂时摆脱那愈传愈不堪入耳的垃圾流言。虽然我不是那流言的当事人。
  下午第二节与第三节中间的下课时间是用来打扫环境的,我和班上另外五位同学负责学校图书馆的清洁。
  我提着笨重的吸尘器上图书馆二楼,努力拉出机身中长长的电线,插上电源,正打算开始工作,却不经意瞥见图书馆二楼阳台上似乎……躺了一个人!
  角度的关系,从我站的位置看得不太清楚。好奇心驱使,我绕过重重桌椅,一步步凑近“案发现场”。
  愈看愈眼熟……
  “元燕京,你躺在这里装死啊?”我推开阳台的落地玻璃窗,朝那个脸部盖着一本杂志、躺在地上的男生喝道。
  仰躺在地上的男孩动了动,懒懒地拿开覆在脸上的杂志,坐起身来,“小姐,图书馆里不准大声喧哗,你不知道吗?”他抱着头,一副宿醉之后的痛苦状,嗓音犹带着浓浓困意。
  果然是他!
  元燕京。怪胎一个。长得像白马王子,行事却是不折不扣的小瘪三作风。出身上流社会,却老是混迹社会底层。缺课时数永远比上课时数多;鼻青脸肿的时间远远多过五官完好的时间;最不幸的是,这家伙是极少数能称得上我好友的人之一。(我上辈子铁是造孽深重)
  “我只知道图书馆里不准睡觉。”我走近他,蹲下来,仔细端详他的脸,“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青一块、紫一块,有些是未愈的旧伤,大部分的伤痕则明显是新近造成的。他原本俊俏的脸上伤痕累累,眼角青紫,鼻子下端有干涸的血迹,嘴角布着伤。不只脸,手臂和指关节也是瘀青处处。他身体的其它部位被衣服遮住,我看不清伤势如何,但,我想,看不见的不会比看得见的好到哪儿去。
  如同穷人看不惯富人奢侈浪费,我一向看不惯元燕京老是把自己俊美的脸弄得惨不忍睹。暴殄天物。
  “被痛扁啊!”燕京委屈兮兮地抚着脸,“事实这么明显,你还要问?”“废话!我当然看得出你被揍的事实。问题是你又招惹了谁?被扁成这样!”
  燕京出身豪门,长得又帅,自然惹来许多异性爱慕的眼光,也因此惹毛不少同性。加上他行为不正经,老是疯言疯语、言语轻佻,标准的瘪三样,于是降临在他身上的麻烦事从来没少过。
  “唉!事情过去就算了。”燕子摆摆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状。
  兀、燕、京!“”呜……你……你不要恐吓人家啦。“燕京做出怯懦受惊的娇柔状,恶心死了。”你难道不晓得强迫受害者去回忆被害过程是不道德的吗?当心我去励馨基金会投诉。“瘪三本性表露无遗。
  励馨基金会?这家伙连这也拿来开玩笑!我冷冷地开口:“你信不信我会扁你?”
  如今我很能体谅那些动手扁他的人。打得好。
  “这么凶?”燕京稍稍收敛夸张的演技,但忍不住嘀嘀咕咕:“真衰,被人揍完之后,还要挨你骂。母老虎,难怪没人爱。”
  闻言,我不禁肝火遽升,“你有种再说一遍!”跟燕京说话必须冒着脑血管进裂的风险。
  “是、是,我没种。”见我动气,燕京连忙露出乖巧讨好的笑容安抚道。
  “我再问一次,你的伤是谁干的好事?”我耐着性子。
  燕京见情势不容他继续装疯卖傻,只好不情不愿的说:“石老大那一挂的。”
  怎么又是姓石的?今天难不成是“石狩真日”?每件事都和他扯上关系。
  “温雪还是罗妙?”我问。
  温雪、罗妙都是和石狩真同一挂的。同挂之中还有一个霍游云,斯文优雅,不会(或不屑)出手教训燕京,所以我没把霍游云算在内。
  “温雪。”燕京扁嘴委屈的说。我长吁一口气。“那石狩真为什么老找你麻烦?”不解。燕京的拳脚功夫不算好(如果好的话,就不会老是鼻青脸肿),石狩真那一挂的却全是打架高手。照理说,石狩真应该不屑把燕京当成对手,但是,燕京受伤,十次有五次是拜石狩真之赐。我一直想不透关键何在。
  “红颜祸水,还不是因为你。”燕京小声咕哝抱怨着。
  “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没事。我的意思是,见怪不怪,习惯就好。反正我挨打是家常便饭,是谁出手都没啥差别。”
  “身为元朝集团未来接班人之一,经常被打得像猪头,能看吗?”我放柔声调。
  燕京干笑数声,连忙改变话题:“今天石老大才是焦点人物吧?”
  我随即会意,脸一沉,“男生都也在传?”
  “传,传得可精彩喽。”燕京掏掏耳朵,一副听了整天八卦听到腻的无聊状。
  “原来男生的舌头也不短。”
  八卦人人爱听。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你现在才知道?”燕京说,“不过传来传去都是一些垃圾,又不是当事人,却讲得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似的。”
  “曾参杀人。”我低头搓弄自己的长发,淡淡地说。
  燕京明白谣言的杀伤力。不,或许应该说,我和燕京都很明白,因为我和燕京也曾是辈短流长下的牺牲晶。燕京是我在校内唯一的异性好朋,一男一女的友谊在男女分班的环境很容易被暖昧化,尤其燕京是很惹眼的人。我和燕京也曾领受流言之苦,明明什么也没做,传言却绘声绘影。比较幸运的是,我和燕京的绯闻寿命并不长,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不过今天这个传言应该不是曾参杀人版。”燕京忽地挤眉弄眼,笑得邪恶,“只要和石老大下半身有关的传言通常都有很高的真实性。”
  石狩真对女人的无情轻忽是众所皆知的事实。
  我丢给他一记白眼。“低级。”
  燕京一副蒙受不白之冤的表情,“人又不是我杀的,你应该去痛骂咱们那位万人迷才对吧?”
  “男人都是一个样,天下乌鸦一般黑。”我轻哼。
  “啊,我好伤心,你竟然把我和石老大归在同一类!”燕京扮起苦旦。“哦?难不成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是女扮男装?”我讥刺他话中的语病,“辛苦'你'了,木兰。”
  燕京哭笑不得。“算你狠。唉,我真是歹命,漂亮的校花学姐被人捷足先登也就算了,你还这样嫌弃我。”
  “你这副尊样,有哪个正常女生会看上你?”
  “所以,你们这些正常女生挑来拣去,最后却看上石狩真那一型,真是睿智的选择啊!”燕京笑眯咪的说。
  “你狂什么?”“冤哪!小的岂敢在你面前造次?”燕京说,“喂,顺道打听一下,咱们美丽的校花安然否?”
  “还活着,到目前为止。”“愿上帝保佑她。”燕京有模有样的往胸前划了个十字,“再闹出一条人命就不好玩了。”  “等等!”
  我疑惑的看着燕京。
  燕京拍拍屁股也站起身,看着我,正色道:“刚刚提到人命让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燕京慢条斯理的说:“今天晚上也可能闹出人命。”
  “说清楚点。”我皱眉,有预感又是一件令我伤脑筋的事。
  “石狩真和附近工专的一个家伙有过节,约好今晚一次解决恩怨。对方也有帮派底子,不是'义云',是'聚英'。双方可能会有上百人到场。你猜他们谈到最后会不会化干戈为玉帛,握握手做朋友?”
  我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出现了三条黑线和一滴冷汗。
  God!石狩真那种生为战斗的人怎么可能去跟人家谈和?他别当场宰了对方就属万幸了。握握手?做梦喔!
  石狩真还真是一刻不得闲。先是让学妹怀孕堕胎,接着找燕京麻烦,末了晚上还打算来一场械斗!没完没了,不停制造事端,精力会不会太过旺盛了点?
  “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有什么用?”我有点赌气。
  “有没有用就看你的本事喽!”燕京双手插在裤袋,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不关我的事。”
  “好啊!”燕京绽开一朵灿烂有如向日葵的笑靥,耸耸肩,“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第二章
  虽然现在的市长当初竞选时强打治安牌,主张大力扫黑、扫黄;上任后,的确常在电视上看见市警局局长亲自带队扫荡特种行业,“似乎”罪恶已远离。不过,我向来只把新闻上那些打击犯罪的画面当笑话看,因为全是事先套好招的戏码,专骗相信正义的无知市民。
  正义的尸骨已寒。
  黑街的生意可旺着呢。本市南区有一条恶名昭彰的黑街,整条街上特种行业林立,是黑道第一大帮派义云帮的攒钱财库;成天出没其中的不是帮派分子就是从事特种行业者,藏污纳垢。整条街找不出一户可称为正常人的居民。白天沉寂死静,夜晚生意盎然的黑街可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我丝毫看不出市府的改朝换代对黑街有何影响。
  我为什么那样了解黑街?
  答案很简单,因为我就住在黑街。
  但是,我既没有在特种行业兼差打工,也不是帮派分子。
  那我为什么会住在黑街?
  答案依旧很简单,因为我虽然不是帮派分子,但,我爸是。我爸是义云帮现任五位副帮主之一。
  说来话长。我爸小时候是安分守己的好学生,长大后是年轻有为的杰出青年,踏上江湖路纯属意外。
  老爸的妈早逝,老爸的爸是酒鬼,会打人的酒鬼。老爸从小处在困窘痛苦的环境,幸亏颇有念书天分,很受师长赞赏提拔。老爸立志做个自立自强的好孩子,一路凭优异的成绩拿奖学金念书。大学念电机,在第一学府的四年里还认识了如花似玉的未来老婆(也就是我妈)。老妈念法律,天之骄女,头脑棒,外貌好,  家世一流。老妈的爸是特务头子,老妈的妈是党政大老之女(这  种家世比较适合用“可怕”来形容)。老妈的爸非常欣赏老爸。老爸当完兵,娶了老妈,小俩口申请到同一所大学,在奖学金与老妈娘家资助下,一起赴美深造。赴美的第四年,两人爱的结晶(不要怀疑,就是我)呱呱坠地,同时老爸即将获颁电机博士的文凭,老妈也将取得法学硕土学位。
  太美满了,不是吗?老天爷眼红了,它决定不让故事继续美满下去。
  从故乡打来的一通求助电话中断了老爸幸福快乐的日子。
  电话是老爸故乡的一位邻居打的。这位邻居伯母为人很好。热心助人,老爸的成长过程中处处受她关怀照顾。邻居伯母有三个儿子,么子和老爸同年。但这位么子和老爸截然不同,从小就是师长眼中的麻烦人物,高中转了五次学还是没能顺利毕业,反倒是一脚踏人黑道,投身义云帮,呼风唤雨,顺遂得意。老爸二十八岁博士学位在望;么子先生二十八岁当上堂口堂主。
  但是么子先生的春风得意同样触怒了老天爷。
  那时义云帮树大招风,执政当局下令全面整顿,警务、情报系统联手发威,义云帮许多帮众都被捕下狱,搞得风声鹤唳、人心惶惶。么子先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逮捕,但他背负的罪名并不是移送绿岛住在大哥套房就能解决的,因为么子先生被控涉及一桩强盗杀人案;在那个年代,法院是执政党开的,呈堂证物可以伪造,法官断案大多全凭“自由心证”。眼看么子先生只剩死路一条,么子妈妈伤心欲绝隔海求援(谁叫老爸有一个律师老婆和一个特务头子岳父呢)于是老爸急忙收拾行囊踏上返乡路;同时,也步上了不归路。
  返台帮么子先生消灾解厄的过程里,老爸结识了义云帮的传奇人物:杀手“恶狼”。
  然后,就像荒谬剧一般,本来是和事老,搞到最后却变成当事人。救出么子先生之后,老爸竟也决定加入义云帮,一千人等全都傻眼!老妈的娘家气疯子,尤其是老妈的母系亲属(党政大老们)直威胁要老妈和老爸离婚,就连老妈的爸也不太能谅解老爸的抉择。
  老爸放弃博士文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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