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夫要正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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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所以分量不必太多……
“这混蛋……”他把她家当成什么?旅馆吗?好歹住旅馆还有个退房手续,他来去倒是轻巧,只把所有能留下的痕迹全烙在她身上。尝过了有人陪伴以后不得不为的寂寞,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每次只要一经他撩拨,她就狼狈不堪地被打回原形……一如此刻。
“蠢牛!”罗澜咬了咬唇,把豆子当成他,这时却听见门铃作响。
不,不是他,他有她家钥匙。罗澜随手抹了泪便去应门,透过门孔往外瞧,意外地睁大眼。“你、你不是……”
“我忘了带钥匙。”雷伊凡哈哈笑,左右手各抱着一个纸袋,里头全是食材。“你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冰箱居然可以空成这个样子!”
他一脸受不了,把纸袋往桌上一搁,脱下外套开始分门别类挑起食物。“真是浪费了你有这么多精良的厨具……”
雷伊凡碎碎念,早晓得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懂得过生活,但亲眼看到空旷的冰箱还是令他哑口无言。“也难怪这一年你的体重有减无增,不是说了要好好吃饭?你——”
还没唠叨完,从背后环绕上来的柔软身躯却止住了他剩余的言语。这种汲取温暖似的撒娇行为,罗澜从不曾做过,他一口气堵在喉咙,整个心窝麻痒痒的,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了自身后传来的呜咽——
“我以为……你回去了。”
雷伊凡浑身一颤,想转身,却被她抱得紧紧的。她的头埋在他背脊,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窥见泛红的耳根,察觉到染在背上的那抹湿漉。他心口一紧,被她突如其来的示弱搞得有些懵了。“你怎么了?”
罗澜摇头。“我没事。”
她声嗓稳了许多,但隐隐仍听得出一丝微微的哽咽,像是梗在他的喉头。他听见罗澜刚才那句话,忽然懂了她这行为的来由。“我要走,总会跟你讲一声的。”
“嗯。”所以她骂错了……
雷伊凡心底抱歉,这段日子他们聚少离多,罗澜始终像当初承诺的那般不再插手他任何行为。他淡出时尚圈,转而接了旅游节目,一边工作一边游走世界各地,快活自在,却差点忘了他之所以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全是仰赖她无条件的信任及成全。
他走时她从不说寂寞,他来时她也没表达过想念,可每次拥抱,他总能在她身上找到最强烈的热情,几乎燎原。
其实,他原先的行程并非这么早就能回来纽约,可在瑞士的雪山上,他想起了〈Annie's song〉,身为乡村歌手的John Denver与他一样热爱冒险与自然,可在那般壮丽广阔的景色下,他书写的却是一首献给爱妻的情歌——
在那个当下,他只想不顾一切回到她身边,如同歌词书写的那般:让我安息在你的臂弯,让我躺卧在你身旁,让我永远与你为伴……
所以他回来了。
而罗澜也没多说什么,如同过去一年,全心全意接纳他。
但她其实很怕寂寞,她其实渴望被爱,她需要被宠,最好是能把她宠坏……
他差点就要忘了。
她力道终于缓了些,雷伊凡转身给了她一个吻。“洗澡没?先洗了再出来吃饭。”
“嗯。”
罗澜也想掩饰自己的失态,便走回房间里,可她泛红的眼角及紧贴在他背后的潮湿触感都是真实的,雷伊凡看着她益发纤细的背影,苦笑。
罗澜啊罗澜,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第10章(1)
“你这一次打算待多久?”餐桌上,罗澜叉着加了马铃薯、洋葱及培根做成的西班牙蛋饼,问着对面的男人。
雷伊凡眉一挑。“一星期吧。”
“嗯。”她没多说,只是在脑中盘算,既然这样最好在他下次回来前把她计划的事项搞定,不管如何,还是得要本人点头才算数。
雷伊凡瞅着她仍旧不动声色的表情,忍不住开口。“怎么,会寂寞?”
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若她真的承认,那……他还真有点不想走了。
罗澜叉了口蛋饼。“确实。”然后在雷伊凡一脸意外的表情下,她淡笑着尝了口咖啡。“这么道地的西班牙蛋饼,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随便吃得到……喔,还有这道番茄冷汤。”
雷伊凡的表情果然瞬间垮了下来。“我可以教你做,这些都是很简单的家常菜。”
“不了,我怕我太能干,一下子就学会,这样你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听她把自己的存在讲得像男仆,雷伊凡也不在意,反倒笑着执起罗澜的手背,在上头落下一个亲吻,眉睫一抬。“那敢问我亲爱的女王陛下,小人的服侍你可还满意?当然……包含夜晚的。”
“你少贫嘴了!”罗澜俏脸一红。论不要脸的程度,这头西班牙公牛认了第二,那世上还真没人能当第一。
雷伊凡哈哈大笑,眨了眨眼。“那看来我得更卖力点。”
罗澜继续吃着她的早午餐,很聪明地没再说话。这天她破天荒地向公司请了半天假,但下午还得上班。临走前,她向雷伊凡说:“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回来前会给你电话。”
“好。”雷伊凡笑着送别,给了她一个路上小心的吻。“我这样看起来像不像个很专业的情夫?”
罗澜好气又好笑。“就跟你讲了我还没结婚呢。”
“结婚啊……”
没听清他在自己关门前的呓语,罗澜出门去。这一年来,即便雷伊凡回来找她,她也不曾因此耽误自己原来的行程,该怎样就怎样。这样至少他离开了,她还是按部就班过自己原来的生活,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而这几天,雷伊凡真的就像是被她包养的小白脸,成天赖在她家混吃混喝加陪睡,罗澜不以为意,反正她跟着好吃好睡外加适度的“运动”,使她能量充足,气色自然变好。一星期后,他再度离去,她也没送机,唯一做的就是把冰箱里那些被某人买回来的食材四处分送,反正那个会为她煮饭的人不在了,搁着也是坏掉。然后再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轮,不留下任何他曾归来的痕迹。
她承认自己行为幼稚,可她害怕想念,用尽一切方法将开关给锁紧,害怕那思念的水潮就像是坏掉的水阀般喷涌而出,淹没了她。
然而就在雷伊凡离去后的第三天,看着甫出刊的八卦小报,罗澜爆炸了。
“你小子好样的——”
“妹子,冷静、冷静!”
午休时间,难得用餐从不准时的“glamour”三巨头围在一块儿叫来外卖,单卓洛看着罗澜都快把手上的小报捏烂了,一旁的范莳昀反倒是一脸好整以暇。“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那不一样!”罗澜气炸了,把报纸往桌上一扔,上头刊登着雷伊凡跟另一个设计师相约吃饭的照片,尽管没有实质的出轨画面,但那耸动的标题还是让罗澜很不爽。“跟赛雅那次是我安排的,但这次不是!重点是这小子才回来一星期,居然还能给我勾搭别人——”
“好!妹子,做哥的支持你跟他分手!”开玩笑,单卓洛早看衰他们很久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然是劝离不劝合!
范莳昀仅是挑了挑眉,没说话。
果然,罗澜用一种有病的眼神看向单卓洛。“神经,好端端的干么分手?”
“呃……他劈腿不是吗?”他指着桌上的“证物”。
罗澜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劈腿?”
“可是,报导上不是写……”
“你第一天混这圈子?不过一张照片而已,这上头写的要能信,猪都能飞天了!”她一脸不屑。“你这是对我智商的严重侮辱!”
这下单卓洛哑巴吃黄连,可随即又意识到不对。“等下!那你刚才好端端的是发什么脾气?”害他以为罗澜真吃了亏,替她抱不平,结果反倒被鄙视……呜,他怎么这么命苦?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这小子难得回来,要跟朋友吃饭是他的自由,但好歹跟我讲一声吧?不说就算了,至少小心点不要被拍到!现在不但被拍到,还被人写成这个样子,什么打算回到时尚界的跳板,这蠢记者是把我置于何地?他要真想回来老娘有的是办法!”
原来如此……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搞半天是生气被杂志藐视?范莳昀笑着,单卓洛摸摸鼻子。“那妹子,你刚提的那个计划……”
“当然还是继续。”罗澜冷静下来,喝了口咖啡,三个人再度商量了一下,没问题便散会。
她回到办公室,好死不死一收Mail就看到那小子寄来的信,她还是气,就算理智上晓得不该单凭一份看图说故事的报导,就给该信任的另一半定罪,但心头的郁闷还是有的。
她点开信件,准备回信,想问他那个设计师是谁?是朋友吗?她怎么没听过?还有……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罗澜回神,连忙把那封信给删了,瘫在椅子上重重叹了口气。本以为自己作了一个很好的决定,而她的男人也确实在她的放手下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这是个再好不过的结局,但有时……
她也会被一个人的寂寞给打得狼狈不堪。
罗澜把回信的事搁到一边,继续工作。雷伊凡这一年来拍了许多照片,她想替他弄个写真展,由“glamour”赞助,刚已得到两位老板首肯。她一向公私分明,倘若私事超越公事,肯定是两者都能得到极大好处,赞助展览可以搏取版面获得知名度,何乐不为?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迈入新的年份,一年两度的纽约时装周也即将开始。罗澜忙疯了,而向来挺她的单卓洛计划在秀场向他的另一半求婚,甚至为此很老套地设计了婚纱,她平时虽然挺欺负人家,不过真有大事,绝对是为他两肋插刀。
这点范莳昀与她有默契,所以他们除了规划时装展外还得安排求婚,这段期间,雷伊凡跟着拍摄小组跑到尼泊尔,短时间内无法回来,罗澜写信给他。
“好吧,难得大场面,看不到是你损失。”
雷伊凡回信。“你很羡慕?”
这臭小子!“是啊,羡慕得要死,羡慕得我想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你就是百分之百真正的情夫了!”
之后她忘了雷伊凡回了什么。时装展到来,往年纽约时装周都在布莱恩公园举行,可下一季开始,碍于经费及场地因素将改到林肯中心。单卓洛看着开场前的舞台,往顶上的帐篷一瞧,抹了抹鼻子。“以前啊,我每次经过布莱恩公园,都想着总有一天要在这里让全世界看到我的设计,现在办到了,结果……唉,想不到今天却是最后一次在这儿了。”
范莳昀及罗澜都有着相同感慨,想当年初闯纽约,他们失败过,也曾被人以看疯子似的目光看待嘲笑,可他们始终不曾离弃过自己的时尚理念,终于走到了这个地步……
罗澜拍了拍手。“好了好了,把眼泪擦擦,别在那儿伤春悲秋了,这又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至少室内比室外省钱多了……别忘了你等会儿还要求婚,哭红了鼻子能看吗?”
“妹子……”
罗澜哭笑不得,要说感伤她也有,毕竟“glamour”能壮大到如今这个地步,她的奉献绝对不比任何人少。
他们和秀导做好最终确认,一切底定,宾客开始入场,她坐在最前排。每次的时装展对她来说都是极尽光荣的一刻,看着自己付出的一切以最具体的方式呈现,一个一个的模特儿走出来,四周镁光灯闪烁,一场不过三十分钟的梦,她神迷其中,可脑中另一块角落却想着那个她最渴望分享这一切的人,不在她的身边……
罗澜苦笑。那个人,现在可在尼泊尔呢。
最后一套衣服走完,接下来便是所有模特儿出来绕场,一般收尾是两个设计师登场谢幕。但这次不同,单卓洛会穿着正式的西装,带着那件亲手设计的结婚礼服出场,向坐在场上的那位幸运儿求婚……
所有模特儿出来了,先男后女,当他们一个个走回后台,灯光暗下,场内哗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接着,一束聚光灯照向出口。这全在罗澜计划之中,就等单卓洛出现——
穿着燕尾服的男人走出来,所有人惊诧不解,包括掌握一切流程的罗澜。她瞠大了眼,几乎以为自己看错。“雷?”
“嗨,宝贝。”
近三个月没见的男人又晒黑了一些,曾是模特儿的他穿起正式西装依旧好看得夺目,他站在聚光灯下,湛蓝的眸正熠熠发光,手上是那件雪白的婚纱。因为单卓洛坚持保密,所以罗澜也不曾见过它的样子,可她已经看不清楚了,眼睛蒙胧着。她呆望男人走至她面前,以正规的邀舞姿态朝她伸出手。“上台来,好吗?”
罗澜脑子一整个晕乎乎的,莫名其妙上了台,接着就有一票人鱼贯冒出,一边替她绾发弄妆,一边以一块大黑布遮着让她换上那件婚纱。所有人全是专业人士,长年征战后台,不到三分钟便搞定了一切。
礼服合身得惊人,与她身材几乎一寸不差,雷伊凡看得很满意,在她额角亲了一下。“看来这三个月你有好好吃饭,没再瘦。”
“这……”
在场一头雾水的人看了这阵仗也晓得发生了什么,立即欢声叫好,镁光灯闪得比走秀时还勤,范莳昀与单卓洛也一起从后台走出来,两人穿着同样式的西装,向四周致意。“请大家祝福他们百年好合!”
The Bangles的〈Eternal Flame〉代替走秀音乐在场内响起。“你们……”
罗澜不笨,只是处于不可置信的震惊中,她看向雷伊凡,他瞅着她的眼神如此炙热,她彷佛真的看见了永恒的火焰。蓝眸中的她是一片雪白,她悸动了,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另一个人的眼中这么美。
“你不是在尼泊尔?”
雷伊凡一笑,捏了捏她的手。“那是上周的事了。”
镁光灯还在闪个不停,看来明天的头条有得写了,她以为自己是置办一切的人,没想到却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不过这种惊喜,偶一为之倒是不坏。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喔?”雷伊凡挑眉,随即想到。“对,宝贝,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是认真的。
甚至瞒着她私下勾搭了两个老板搞出这一切。罗澜眼眶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