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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大清戏王-第7部分

小说: 大清戏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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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小东西你们就先挑吧,刚才有特别搬到竹子院里的东西,你们谁都不能去碰。”朱荣仙叮嘱著。
  “知道了!”眾师兄弟们欢天喜地挑拣自己喜欢的房间和家具,嘻嘻哈哈打闹成一片。
  朱荣仙满腹狐疑,到底是谁把龄官喊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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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官悄悄地跟在龄官后头,看见小厮把他带到一个书斋的侧厅。
  他闪身躲在树丛后,透过雕花窗欞,看见一个男子斜躺在临窗大炕上,龄官低著头跪在男子身前,任那男子摸著他的手和脸。
  莲官寒下脸色,眼中渐渐燃起怒火。
  那个男子,若他没有认错人,应该是大阿哥绵恒。
  他没想到堂堂庆郡王府的大阿哥,居然也好此道!
  龄官自小就习小旦,肤色莹洁柔嫩,身姿婀娜嫵媚,不细看真会以为他是小姑娘,但他毕竟是个少年郎。
  绵恒不知道莲官就在书斋侧厅外,他早已经被龄官这个小貂蝉迷得神魂颠倒。其实他早有这个癖好,不爱成熟娇艶的女子,就爱秀气纤细的美少年,所以当雅图说出要养下“四喜班”的提议时,他心中万分窃喜,立即全力支持,正是因为看中了龄官这个娇滴滴的美少年。
  “龄官,上来。”
  绵恒把他轻轻拉上炕,将他整个身子抱在怀里,一隻手在他身上放肆地抚揉著。
  龄官害怕得瑟缩发抖,他没遇过这种事,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绵恒的手伸到了龄官的两腿间时,莲官已经大步冲进来,把龄官从绵恒腿上一把扯开。
  “大师兄!”龄官见到救星,忙躲到他身后去寻找庇护。
  “是谁乱闯——”绵恒愤怒地跳起身,一看是莲官,驀然呆住。
  “大阿哥,『四喜班』只卖艺不卖身,请自重。”莲官冷冽地注视他。
  “这也太矫情了吧?只卖艺不卖身,有需要付上六百两酬金给你们『四喜班』吗?”
  绵恒瞪著比他高半个头的莲官冷笑,但他毕竟是斯文的读书人,把恼羞成怒的丑态掩饰得极好。
  “这是雅图格格亲口答应我的事,大阿哥若有异议,我们可以把雅图格格找来当面对质。”
  莲官仰高下巴,冷冷玻鸨梢牡难垌
  绵恒强撑的气势慢慢崩溃。
  “这就不用了,我自会找雅图格格问清楚。”
  他咬牙切齿,又恨又恼。
  “大阿哥,不是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对于这点,你实在比不上你的妹妹雅图格格。”
  莲官冷哼,旋过身抓住龄官的手,大步走出书斋侧厅。
  “大师兄,还好你赶来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龄官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庆幸地说道。
  “都十六岁了还不懂得保护自己,你是笨蛋吗?”走出书斋后,莲官朝龄官的脑袋狠狠拍下去,低声怒駡。“要是我没跟过来,你现在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龄官委屈地垂著头听他教训。
  “以后不要什么人叫你,你就傻乎乎地跟去,万一神不知、鬼不觉被玩死了都没人知道!”
  “是,我以后会小心。”龄官怯怯地点头。
  当莲官把龄官带走后,欲念被硬生生遏阻,破坏的绵恒,立时露出凶煞的真面目,双眼变得异常狠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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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黝黑的深夜里传出细微的响声,然而这正是人人睡意正浓的时候,没有人发现那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也没有人去注意那是谁发出来的。
  房门轻轻开启又轻轻合上。
  深垂的床帐无声无息地撩开来,躺在床上熟睡的人是莲官,而撩开床帐的人是个美貌贵妇,她正是大阿哥绵恒的正室——綉馨。
  有断袖之癖的绵恒,虽有正室夫人綉馨,也有两个侍妾,但他很少跟她们亲近,总是一个人睡在书斋,碰也不碰她们,所以綉馨和两个侍妾都没有人为他生下一儿半女。
  綉馨长期被冷落,表面上要装得夫妻恩爱情深,私底下却过得孤单寂寞,因此当她看到了莲官之后,立即对他深深陷入了迷恋,渴望从他身上得到感情的抚慰。
  只有看见莲官,她心底的空虚才能被填满,见不到他时,她便失魂落魄,几欲发狂。
  那日,她再也忍不住,鼓足勇气来找他,无论如何都想得到他一回,但却被他生生拒绝了。
  被拒绝之后,她对他的痴恋愈发强烈,身心对他的渴望焦灼得快要让她疯掉了。
  她缓缓地让身上的衣袍滑落,赤裸的胴体悄悄爬上床榻,在被窝里轻轻搂住她痴心想念的男人。
  莲官睡得很熟、很沉,没有察觉到有双手正在轻柔抚摸著他的脸,接著解开他的襟扣,探入他的胸前,他恍恍惚惚,分不清是梦是幻。
  那双欲望浓烈的手指探索著他的身体,柔软温热的胴体轻伏在他的胸膛上缓缓游移。
  本能的男性欲望被挑起了,莲官的呼息变得深沉急促,似醒非醒之间,他感觉到湿热温软的舌尖轻轻扫过他的胸前。
  如果这是一场春梦,也未免太真实了!
  他蹙眉,在一波迷眩的快感中呻吟出声,霎时,他被自己的声音惊醒,迅速地翻身坐起。
  “是谁?!”
  他在黑暗中辨识著床榻上光裸的女体,浑身泛起鶏皮疙瘩。
  “不要问,什么都不要问,就当是梦好吗?”
  女子扑进他怀里,拚命吻啄著他的颈肩。
  这声音很陌生,又似乎在哪里听过──
  莲官用力推开她,飞快地跳下床点燃烛火,在烛光下看清楚床上的女子,竟然是那日在后台等他的貌美贵妇。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他浑身紧綳,不敢相信这个女子居然神鬼不知地爬上他的床。
  “何必管我是谁?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只是想要你,并不会要你负责。”
  綉馨无意遮掩自己雪白的胴体,更摆出撩人的姿态引诱他。都走到这一步了,她当然不想前功尽弃。
  “你以为我是笨蛋吗?”莲官大怒,弯腰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往她身上丢过去。“把衣服穿起来,滚出去!”
  “你就要我一回,就一回也不行吗?”綉馨不顾羞耻地哭出声。
  她已经要发疯了,无法自拔了。
  莲官遇过太多痴爱他的女人,唯独眼前这个贵妇最疯狂失控。
  “你快点走!万一被人发现了,不但会毁了你自己,也会毁了我!”
  他眼中闪著寒光,不耐烦地低吼。
  “我不走!”綉馨崩溃地哭喊著,绝望和羞愧让她失了理智。“不要赶我走,我不要回那间冷冰冰的屋子!我丈夫讨厌我,从来不碰我,我生不出孩子,阿玛和额娘也都冷淡我,我每天活得像行尸走肉!”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遇见了你,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心还会跳,原来我还能喜欢一个人,我每天终于有了可以开心的事,那就是看见你。我只要看你一眼就很开心,你能不能陪陪我?就陪我一个晚上,不要赶我走!”
  莲官被她的呐喊泣诉震慑住,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一个活得如此痛苦的女人,她对他的过度迷恋,只是因为她缺乏丈夫的关爱。
  仔细看她,她是一个极艶媚的女人,拥有男人难以抵抗的丰润胴体,这样的姿色竟然不受丈夫宠爱?!
  “你丈夫为何讨厌你?”
  他语气和缓下来,无奈地嘆了口气。
  “他讨厌女人。”她低声啜泣著。
  “什么?”莲官错愕,脑中猛然闪过一个人影。“你丈夫难道是大阿哥?!”
  綉馨僵住,瞠目呆视著他。
  她没想到莲官竟然猜得出来。
  “天哪,你居然是庆郡王府的大少奶奶!”
  莲官坐下来抚额低嘆,脑中思绪一片混乱,暗忖著该如何把这个有可能带来大麻烦的可怜女人请走。
  “我不会害你的,你放心。”綉馨微带哽咽地安慰他。
  “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趁天没亮以前离开还不会被人发现,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别再溜进我房里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她太过温柔,但面对一个正哭诉完悲惨遭遇的女人,他实在狠不下心来凶她。
  綉馨落寞地凝视著双手支额坐在桌前的莲官,怔怔地擦乾眼泪,慢慢把衣服穿回身上。
  谁知她刚穿好肚兜,房门就砰地一声被撞开来。
  莲官惊愕地站起身,看见闯进来的人是大阿哥绵恒,他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浑身血液冻结。
  “你这个贱人,敢背著我偷人!”
  绵恒额暴青筋、双眼怒瞠,笔直地冲向床榻,奋力朝綉馨脸上挥去一耳光。
  綉馨被他打得眼冒金星,耳鸣阵阵,左边脸颊烧灼般地肿痛,但绵恒怒气未消,猛地把她从床上拖下来,重重的又是一巴掌,这一掌把她打得摔跌在地,额头直接撞到床角,鲜血淋漓。
  这场混乱把睡在荷花院的朱荣仙和少年伶人们都惊醒了,纷纷披衣起床,冲到香雪坞前一探究竟。
  “别打了,我跟大少奶奶是清白的!”
  莲官看不下去,抓住绵恒正在痛殴的手,大声怒喊。
  “两个人衣衫不整,你跟我说你们是清白的,当我白痴啊!你不是说”四喜班“卖艺不卖身的吗?有胆子你再给我说一次!”
  绵恒面对比他高本的莲官,在气势上就输掉一截,他只能用狠狠的咆哮声来虚张声势。
  挤在门外的朱荣仙和眾师兄弟们看见额头流血、半晕在地的綉馨,都吓白了脸。
  莲官知道眼前的情势对自己太不利,再如何解释申辩都无法让绵恒相信自己的无辜,而且从绵恒脸上得意的表情看起来,他对自己根本就是报復心态,他在报復他没有让他得到龄官!
  他必须冷静应付绵恒,否则,他的未来将会尽毁在绵恒的手里。
  “我跟大少奶奶清清白白,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或许王府里会有更理智冷静的人适合当仲裁。”他唯有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雅图格格身上了。
  “仲裁?!”绵恒阴狠地笑看他。“凭你也配!”
  “我也许不配,但大少奶奶配。”莲官面无表情地冷眼以对。
  绵恒哈哈大笑。
  “要仲裁,我立刻给你们找来,来人啊!”他重声大喝。
  四名侍从分别提著绳索迅速走进来。
  “把他们绑到王爷面前治罪!”
  “是。”四名侍从街上去綑绑莲官。
  朱荣仙吓得脸色惨白、双膝颤抖,眾师兄弟们也惊慌失措,惶惶然不知怎么办好。
  莲官没有抵抗,任由侍从将他重重綑绑住。
  绵恒走到他面前,冷笑著轻拍他的脸。
  “莲官,你等著瞧吧,看我有办法剥下你几、层、皮!”
  第五章
  庆郡王揽眉瞪视著跪在眼前的莲官和綉馨,尤其看到他们衣衫不整,身上还綑著重重绳索,被绵恒押到他面前跪下来时,他心中就已经有了数。
  虽然已有预感莲官和綉馨之间可能发生了见不得人的丑事,但綉馨毕竟是他的儿媳,看见她的脸被打得瘀青红肿、伤痕累累,也不免感到于心不忍。
  “怎么回事?谁把綉馨打成这个样子?!”他瞪著绵恒怒叱。
  “阿玛,是我打的。”绵恒坐在下首,眼神冰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莲官和綉馨。“莲官和綉馨两个人在香雪坞里偷情,被我当场抓奸在床,现在我把人带到阿玛面前,请阿玛处置。”
  綉馨像被重重一击,浑身剧烈颤抖著,面如死灰。
  庆郡王脸色铁青地看看綉馨,又看看莲官。
  綉馨的脸浮肿虚弱,苍白得吓人,眼睛黯淡无神,一看就是惊吓过度;而莲官的神情看起来倒是十分冷静,只是黝黑的双瞳中跳动著几簇怒焰,彷彿在伺机爆发;再转头看绵恒,脸上却是掛著落井下石般的无情冷笑。
  如此看来,他已了然于心。
  倘若绵恒对妻子尚有一丝一毫的情分,便不会到他面前来揭穿妻子的丑行,如今绵恒就是摆明了不要这个妻子,所以要让莲官和綉馨来个玉石俱焚。
  可惜,那只是绵恒一厢情愿的想法,对庆郡王来说,他却有另一层顾虑。
  綉馨是户部右侍郎观保的女儿,两家交情甚深,在朝堂上的关係也密不可分,就算发生了綉馨与人偷情的丑事,他怎么说也得顾全观保的面子,私下处理解决此事。
  “綉馨,你有话要说吗?”
  虽然庆郡王对这个儿媳已有厌恶之感,但他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
  綉馨浑身颤抖,半个身子瘫软著,脸色苍白得彷彿随时会晕厥过去,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有什么话可说的?!”绵恒冷笑。“这个贱人夜半里偷偷潜入香雪坞,跟莲官翻云覆雨,被我当场逮个罪证确凿——”
  “你住嘴,我现在没问你!”庆郡王沉声打断他。
  绵恒楞住,一脸茫然之色。
  “綉馨,你好好地告诉阿玛,莲官是如何勾引你的?”庆郡王轻声问。
  綉馨睁著惶然的眸子,心虚得说不出话。
  “莲官如何引诱你,你只管说,阿玛信得过你。”
  庆郡王如此偏袒的问话,让莲官愈听愈不对劲。
  他看到庆郡王那双冷漠的眼如无底的深潭般,藏著人性的自私,倏然间,他完全明白了。
  庆郡王府为了要保全綉馨,所以要把偷情的罪名全安到他身上去!
  綉馨是被他勾引、被他引诱的。
  莲官不禁怒火狂烧。
  “綉馨,你是户部右侍郎的女儿,一向知书达礼,怎会做出勾引优伶这种下贱的事,对吗?只要你说,是莲官勾引你,阿玛就相信你。”
  庆郡王望定她,明白地给她指一条活路。
  莲官怒不可遏,因为綉馨是户部右侍郎的女儿,身分高贵,所以不可能做出勾引优伶的事?!
  这种下贱的事情当然只有下九流的优伶戏子做得出来!
  他幼年行乞时,都不曾受到如此的羞辱和践踏,连一点让他自辩的机会都不给。
  莲官恨得咬牙切齿,握拳抓爪,但因自幼受尽折磨、饱经历练,他明白眼前的险境对他极为不利。
  此际,他需不动声色,因为他知道自己多一句辩解,就会多给自己增添一分危险。
  “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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