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乱到此为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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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予洁则嫌恶的眯起眼,想踢他下车的意念愈来愈浓厚,她真是不明白,如此差劲的男人为何会这么有女人缘?
可恶的男人!
“拜托,你成熟一点。”车予洁无可奈何地瞅他一眼,打从心底受不了他。
于睿真是个名符其实的双面人,在镁光灯下他优雅有魅力,举手投足都充满著男人的自信,眉眼散发出来的风采,总是让坐在电视前的她一再揉眼睛,觉得自己神经错乱,无法相信那个男人,就是每天把她当猴子耍的于睿。
“我跟谁在一起都要装成熟,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用。”于睿俏皮地眨眨眼,黑眸笑得熠熠有光,看著已经恢复冷静的车予洁,他笑得更加愉快。
那真是一种很难解释的感觉,似乎只要待在她的身边,他的心情就会不自觉地轻松;她老是装成熟的平淡表情,自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特别爱闹她。
那种无动于衷的表情对谁用都好,就是不该对他,偏偏车予洁就是很可恶,对谁都和颜悦色、笑容满面,就是对他不理不睬。
他承认自己不上道,愈是不理会他,他愈要逗得她回应,那是他的狂妄、他的自信,也可以说他自私,就是要照著自己的想法去做想做的事,而这一点,他在车予洁身上表现得特别明显。
诚如她所说的,他不是没钱买车、没钱叫计程车,甚至不缺人载他回家,但他就是喜欢一离开工作岗位就能看到车予洁,看到她冷冷的表情气到冒烟,他心情就会好极了。
“我应该找机会把你这可笑的样子录起来,卖给想看你出糗的媒体,好好大赚一笔,也让那些瞎了眼的女人瞧瞧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车予洁板起面孔,就是不愿赏他一个笑脸。
然而于睿只是笑笑,高大的身子又靠了过来,灼热的气息烘得她脸红发热。
“我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你最清楚。”亲匿的耳语传入她耳蜗,车予洁压下脸红的欲望,回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是!你是史上最超级无赖的无赖。”最可恶、最没品,却又……最让她无可奈何的大混蛋。
“最无赖的无赖?”于睿重复著她的评语,表情依旧愉悦。“全天下只有你会用这样的评语说我,真是……”
“真是怎么样?”车予洁挑起眉回瞪他。“不满意就下车啊!”
于睿只是摇摇头,露出可以迷倒天下女人的阳光笑容,洁白的牙齿像雪一样,白得让她……想打断那一口牙。
“真是‘太可爱'了!”于睿摇头摇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适合她的形容词,末了,还不忘伸手偷袭她小巧的鼻尖……
“啊……”车予洁被他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方向盘猛地转了大弯,差点直直开向对面车道。
“小心!”于睿整个心都提起来,大手赶忙伸过去握住方向盘,转到正确的方向来。
“放手、放手!”车于洁的小手被紧紧地包在他温热的掌心里,她再次紧张大叫,方向盘又开始不稳。
“你别叫了,该放手的是你,再这么开下去要出车祸啦!”于睿跟著大声吼,大掌握得更紧,努力想捉稳方向盘。
“放手放手,你放手就不会出车祸,快放啦!”车予洁也想握紧方向盘,但是她更想挣开他的大掌,手上有他包围住的温度,她怎么冷静得下来?
“你放啦!”于睿吼得比她还大声,他又不是不想活了,再这样让她开下去,命就算留下大概也被毁容了。
只是两人同样都是固执的人,没有任何一方有松手的倾向,一台车摇摇摆摆的在车道中开著,险象环生……
“踩煞车、快踩煞车!”于睿在察看照后镜之后,发现所有的车子都离他们一大段距离,立即明快的下判断。
而车予洁终于也听进他的建议,大力的踩了煞车,车子在刺耳的车胎磨合声中有惊无险的停了下来。
于睿高高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他张开迷人的薄唇,正想要开口大骂——
“你这混蛋!你没事靠过来做什么?我是司机你懂不懂?司机就是开车的人,你没事过来握方向盘是怎样?你不想活就算了,还要拉我一起做伴?!”车于洁在神经松懈下来之后,扯开喉咙对著他大骂。
于睿皱起眉,看著眼前一点也不淑女的女人,甚至还用手捂住了耳朵。
“够了够了!我都还没开口,你倒比我凶。”要不是双手捂著耳,他可能会举双手投降。
“凶你算客气了!”车于洁愤怒的瞪著他,胸口急喘,握著方向盘的手紧得连指关节都发白……
于睿没有忽略她的紧张,以为她还心有余悸,便撇撇嘴,叹了口气。
“别怕别怕,瞧你的手……”他挪下手,准备再给她一点“温暖”,平复她的慌乱。
“别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车予洁的动作硬是比他快了一步,小手一挡,抵住他再度侵犯她的“安全范围”,不忘警告道:“我一点都不怕,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就好,除非你还想再来一次,这一次,我的油门就再也不放了。”
闻言,于睿只有翻翻白眼。这女人真是不识抬举,难得他要对她体贴一点,她看他倒像是见到鬼。
“看样子,你真的很不想开车载我。”所以才会这样吓他。
“是!你要想活命的话就离我远一点。”车于洁顺著他的话说,最好是两人再也不要见面。
于睿的反应是两声干笑,再泼她一盆冷水。“呵,你想的美!”
他脸上带著浓浓的笑意。“这种小场面就想吓跑我,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车于洁一双大眼微微眯起。要是她的目光能射出箭来,他大概已经死好几千次了!
“姓于的……”她压低声音,柔柔的嗓音隐藏著杀气。
“有什么事啊,姓车的?”于睿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笑得更灿烂。
她这表情真是可爱,气得脸都红了,那双小手依然紧紧握住方向盘,像是把方向盘当成了他的脖子……
一想到此,于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隐约感觉呼吸不太顺畅。
“你的杀气未免太明显了。”于睿忍不住抗议,怎么他的魅力就是对她没半点作用?
“亏你还感觉得出来。”车于洁的语气没半点起伏,一双亮眸像是快要喷出火来。
“你再这么盯著我看,我就回去告诉伯母。”于睿很没种的搬出救兵,料想这能勉强“镇压”一下她的怒气,不至于让她扑过来,在他的俊脸上抓下几道伤痕。
这方法真是百试不爽,只见车予洁嘴角颤了颤,马上败下阵来。
不过她还是不忘消遣他几句。“你丢不丢脸啊?都几岁的人,还在玩这种打小报告的游戏。”车予洁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准备紧踩油门,尽快结束这种折磨。
“没办法,谁教你总是不对我和颜悦色一些。”于睿摊摊手,也是一脸无奈,想到他的魅力对她无效,他觉得自信心倍受打击。
“我不回去了……”他突地出了声,决定要转移阵地,找个能抚慰他受伤心灵的地方。“你载我到忠孝东路,我要去找李宁。”
车予洁握住方向盘的小手不自觉紧缩了下,但随即恢复镇定。
“一天到晚找女人,你迟早‘精尽人亡'。”车于洁冷冷的开口,对于他,她是口无遮拦。
于睿则哈哈大笑。“反正你又用不到,用不著替我紧张。”他一个侧目,目光锁著一脸冷淡的车予洁,很好奇究竟有谁能收服这个小辣椒?
他的话让她的脸闪过一阵微热,车予洁咬著牙不再说话,反正多说多气,她忍住就算了。
车内恢复安静,车子很快就到达目的地,车予洁面无表情的看著他开门下车,带著一脸笑意的对她挥手,一副急著见情人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高大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大楼里,车予洁摇下车窗,慢慢的将车驶离。
一肚子的火气像变戏法似地,咻的一声全消失了,她像颗泄了气的汽球。
春的季节,微凉的风吹进车予洁眼里,她觉得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心里更似的难受不已。
第二章
小车以缓慢的速度驶回位于郊区的小花店前,车予洁停好车后便慢慢的走进这家小店。
小花店说小不小,却也十分精致,五颜六色的花朵既醒目又特殊,花的数量不多,花种却十分齐全,这是她每天一大早就到花市采买的成果。
“你回来啦!”留著时髦短发的小红露出招牌笑脸,朝车予洁迎了上去,还不忘往她身后探一探。“于睿呢?你不是去载他?”
车予洁瞪了小红一眼,捂住她好问的嘴巴。“别问!”
拜托!可不可以不要让她听见他的名字,她根本不愿在送他到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后想起他,那会让她的眼睛更加酸涩。
“好!别说!”小红虽然个性活泼却也心思敏锐,打从来这个店里工作,没多久就发现这两个看似对冲的青梅竹马很暧昧。
车予洁骂于睿的话没一天停止过,那双美眸更像是时常要瞪出火来,但偶尔眼中闪过的落寞,还是没能逃过小红的法眼。
“今天要送到‘凯皇'的花插好了吗?”车予洁闭上眼深呼吸,拆下鲨鱼夹让亮丽乌发流泻而下,也顺便收拾因于睿而纷乱的情绪,将心神摆在工作上。
“早弄好了,我等你回来,马上就可以送过去。”小红露出笑脸,比了个胜利的“V”手势,有她小红在,一切都搞定。
车予洁满意的点点头,小红的工作能力让她很放心,一点也不像那个男人,只会让她伤心……
小红看出车予洁脸上闪过的情绪,偷偷凑上来在车予洁的耳边说了句:“丘比特真是猪投胎。”还对著她挤眉弄眼,弄得车予洁一脸不明所以。
“你在说什么啊?”车予洁睨了小红一眼,却换来小红鬼鬼祟祟、一脸兴奋的表情。
“跟你说个小道消息:上次你不是到‘凯皇'送花吗?那里的经理对你念念不忘,从那天起他每个礼拜都问我你什么时候会再出现,对你很有兴趣的样子。怎么样?要不要今天你送,看看会不会有桃花运?”小红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
“神经!”车予洁白了小红一眼,转身就往里间走去。
“真的啦,他真的对你很有兴趣,一直说要到店里来看你……”小红一闪身,挡住了车予洁的去路。
“那他来了没?”她忍不住泼了小红一桶冷水。“男人都是说说而已,别太认真。”
就像于睿一样,每个女人都是他的掌中肉,但到头来有谁留在他的身边?还不是一个换过一个。
她对男人的信任,早就被于睿的恶行恶状给破坏光了。
“啧啧啧……”小红突地摇头,又重复一次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我说的果然没错,丘比特真是猪投胎,老是把箭射歪,一个于睿就把你弄得七荤八素,拒男人于千里之外……”
“说什么啊你!”这下,车予洁果然听懂小红的意思,她俏脸一红,准备追杀这个乱说话的小丫头。
小红动作飞快,一把抢过车予洁手中的钥匙、捧起今天要外送的花,咻地往门外冲去。
车予洁瞪著小红逃窜的背影,耳边似乎还回荡著小红方才说的话……
她气归气,却无法对自己否认,这丘比特果真是猪脑袋,竟然让她喜欢上于睿这个大猪头,为了他牵肠挂肚、为了他至今没交过男朋友……
丘比特铁定是独厚“同类品种”。
车予洁气闷的整理花束,不自觉回想起这些年来两人的纠葛││
打从她们母女俩住进于家提供的房舍之后,她和同年的于睿理所当然一同上学,只是……
小说里写的,都是男主角倾尽全力照顾女主角,呵护她、宠爱她,最后两人情投意合终成眷属,这样的戏码,跟他们两个演的完全不同。
他带著她上学,老爱拉著她的手跑,让明明矮他一截的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心脏快要跳出胸口;看似听话的他,书本老带不齐,总是在校门口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书,让她因为没带书本而被老师罚站。
更别说她从小被他欺负到大,一头长发莫名其妙地被他剪了好几次,无论她怎么哭泣,他就是喜欢剪掉她的头发,说是看了碍眼……等等诸如此类的事多到数不胜数,她已经对这个人完全死心。
但奇怪的是,于睿却记得她每年的生日?
贫穷人家的小孩连过日子都难,哪还能想到生日这档子事?她除了羡慕之外还是羡慕,看著人家吃蛋糕,自己却只能猛吞口水。
生日的那一天,他还是一样害她被罚站,放学时她气得转身就走,他却将她拉到操场角落,端出一个满是鲜甜奶油的草莓蛋糕。
刹那间,车予洁以为自己的心脏快要停了,以往摆在橱窗里看得到却吃不到的甜品正诱人地等她品尝,她哪还有什么气,笑得嘴角几乎要滴出蜜来。
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和平相处,还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著蛋糕,气氛再温馨不过;正当她因为他难得的温柔而陶醉深陷时,他还是不改恶劣作风,将剩余的奶油糊在她的脸上……
那时,她很生气,气得一路追打他回家,终于,他的假面具被掀去,被于家两老处罚,在墙边跪了一个小时,差点站不直身。
原本一肚子气的她,看到于睿跪在墙边时,愧疚感才源源不绝的冒了出来,而他唇边挂著的暖暖笑意,更让她觉得抱歉,深情双眸令她沦陷了,然后……
她似乎再也无法自拔了。
车予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记忆中于睿那专注的眼眸,从那时候起就深植在她心中,往后的日子里无论他有多恶劣,都无法抹煞那时深情的凝视。
车予洁拿起剪刀过分用力的修剪枝干,再将残枝扔进垃圾桶里,也将那个男人该死的柔情双眸一并丢弃。
行动电话响了,车予洁皱眉,瞪著被搁在桌上的手机正在努力呼唤她。
由响铃的旋律听来,一定是于睿打来的。
不想接、不想听!她应该彻底将他丢出她的生活,再也不接他的电话才是。
车予洁与音乐僵持了三十秒,最后还是很没种的接起电话。
“又有什么事?”她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耐烦。
“这么久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