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来还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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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吧!他怎么还可能爱上别的女人。
就算惜娘那只小笨鼠带给他快乐,带给他愉悦,甚至让他时时记挂在心,但这就真的是爱了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个向来让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字眼又怎会出现在他的思绪之中呢?
是因为爱上了吧!所以当他看到这份病历时,并没有立即的相信,甚至没有一丝的愤怒,反而为她找尽了理由开脱。
他那群好友总说他早已爱上了而不自知,他却不相信。
可如今得知了这荒谬的事情之后,他才终于愿意相信自己或许真的爱上了惜娘。
但能爱吗?如果爱了,他又怎么对得起早夭的巧儿。
在这万般思绪之中,瞿焰月颓然的坐倒在沙发中,任由那本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的病历飘散一地。
他一动也不动的,甚至连一丁点去寻人的勇气都提不起来,他就这么任由自己逃避在这座窒人的黑暗城堡中。
如果说他将来势必要为巧儿报仇,他想一向善良的巧儿应该会容许他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来为他这份还来不及萌芽就势必结束的爱情哀悼吧!
可就算明天他和她将会成为宿世的仇人,今夜他还是奢望着用她所遗留下来的回忆来温暖他冰冷的心。
第九章
两道柳眉微微的皱起,乔炽情看着眼前这些散落一地的纸张,还有那个颓然醉倒在沙发中的男人。
下意识的越过这些,她开始往楼上走去,但却找不出半个人影。
看着空荡荡的二楼,乔炽情的心蓦地泛起一阵不安,她转身回到楼下,一张张的将那些纸张拾起,然后仔细的看着其中的内容。
愈看她的心愈慌,看来瞿焰月已经知道了什么,不过知道的并不完全。
他因为这件事对惜娘做了什么吗?也是因为这样惜娘才会失踪吗?
无数的问题在她的心底纠结,她索性抓着手中的文件起身,然后走到厨房去,将冰箱里的冰块全都挖了出来。
冷着一张脸,拿着冰块的她走近醉死的瞿焰月,一古恼的将手中的冰块全往他的脸上倒去。
“该死的!该死的……”在睡梦中被一堆冰块冻醒的滋味绝对不好受,瞿焰月蓦地自沙发上跳起,嘴里还不断地狠咒着。
“知道自己该死就好,不用一直说。”冷冷的言语是继冰块之后的另一波攻势,乔炽情的明瞳之中有着源源不绝的怒火,笔直的射向他。
“你该死的到底在干什么?”被冻到清醒的瞿焰月很快的找到了始作俑者,他怒视着她,一副恨不得把她掐死的模样。
“很好,看起来你是清醒了。”乔炽情对于她制造出来的效果满意的点点头,于是忙不迭的问道:“惜娘人呢?”
“不知道。”一听到惜娘的名字,瞿焰月的脸色立时变得怒气交杂,而这样的怒气刚好掩去他的在乎。
也之所以,这个回答听在乔炽情的耳中,立时引爆起她更大的愤怒。“你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是你的老婆,你竟然不知道她在哪里,你到底算不算是男人?”
“不再是老婆了,只要过了今晚,她就会是我的敌人,而我很快的就会知道她的下落。”
“敌人?!为什么?”乔炽情当然没有忘记手上这份病历,明知故问。
“因为她是小偷,她是骗子。”将所有不堪的名词全都加在她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所受到的伤害。
“她偷了什么?”她再问。
“她偷了原本该是属于巧儿的心脏。”
“那颗心脏原本是谁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她的脸上有着一抹掩不住的思念。
乔炽情那不愠不火的态度逐渐唤回瞿焰月的理智,面对着她的质问,他深吸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颗心脏应该是属于你妹妹的吧!”
在病历上,他看到了一个名字“乔炽倩”,那时他就猜想这个捐赠者应该是炽情的姐妹,所以他才急急的回家,想要找她问个清楚。
没有想到他一回到家,就见这一室人去楼空的冷清,他的理智立刻被猜忌所带来的愤怒驱走。
所以他认定了惜娘有罪,也认定了她是方可衣口中所说的那种自私自利的女人,也就遗忘了自己想要找炽情问清楚的念头。
“既然你已经猜到,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是最了解这件事情的人,这点你应该同意吧?”
虽然气愤于瞿焰月那种急着将惜娘定罪的心态,但乔炽情的理智还在,她深知唯有和盘托出一切,才能让他无恨,也才能让惜娘再次得到幸福。
“我同意。”瞿焰月点了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乔炽情于是开始缓缓的道:“我的妹妹炽倩是个可爱的女孩,我们两个的感情一向很好,可是她十四岁那一年,在上学的途中突然发生了一场致命的车祸。
“当我们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宣布她脑死,我和爸妈伤心欲绝,但当我知道医院里同时有两个极需换心的病患在等待足以续命的心脏时,我知道那是延续我妹妹生命的唯一方法。
“所以我努力的劝服了我的父母,让他们同意捐心,同时我也积极的去认识这两个女孩,我不希望我妹妹心脏安装在一个不懂感恩的人身上。
“在我和她们都相处过以后,我知道她们都是好女孩,所以也就任由医生安腓,最后医生选定了巧儿,我也同意了。
“本来我以为惜娘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很难过,因为选定的人不是她,可是那个时候的她好善良,她不但不恨巧儿夺走了让她重生的机会,反而不断的鼓励着巧儿,要她勇敢而坚强的好好活下去。”
乔炽情仰头望天,任由那回忆的浪潮一波又一波的向她涌来,她慢慢的说着,仿佛还能看到惜娘脸上那抹真诚的笑容。
可惜瞿焰月却没有那个耐性,急欲知道真相的他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回忆,“那后来为什么动手术的人换成了惜娘?难道不是因为她耍了手段,抢了属于巧儿的心脏。”
“当然不是!”乔炽情怨怪的瞪了瞿焰月一眼,她还以为他是了解惜娘的,但没有想到他竟然将她想的这般恶劣,她已经开始有些后悔将惜娘交给他。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瞿焰月急着追问,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想从炽情嘴里问出的是事实的真相,还是惜娘的无罪。
“之所以最后决定由惜娘承接那颗心脏,是因为巧儿在做最后一次完整的检查时,被发现她的肝脏已经被癌细胞完全的侵蚀,就算换了一颗心,她的生命也活不了三个月。”
“什么?我不相信。”瞿焰月不敢置信的低呼。
乔炽情不理他,只是迳自继续说着,“在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坚决反对将心脏移植给巧儿,因为我之所以同意捐赠就是希望倩儿的生命能够得以延续,所以我努力的说服了医生和巧儿,让他们同意将移植的机会转给惜娘。”
“那巧儿答应了?”他心疼的问。
“巧儿是个善良的女孩,她答应了,但惜娘却不答应。”
“为什么?”瞿焰月不解,为什么明明有着活下去的机会,可是她却不愿意接受。
“因为即使只有三个月的生命,惜娘依然认定那是宝贵的,她不愿剥夺好友生存下去的权利,直到巧儿拜托她,要她为她完成一个遗愿。”
“什么遗愿?”瞿焰月的声音是哽咽的。
他的心揪着难受,不断的泛起一阵阵的疼,瞿焰月心疼着两个女人所受的苦,同样懊悔着自己对惜娘的误解。
“巧儿拜托惜娘替她照顾自己心爱的男人,她告诉惜娘,说她的男人很寂寞,如果她死了,那么他的世界就不会再有温暖,所以巧儿要惜娘代替她活着,然后替她去陪他心爱的男人。”
“她答应了?”幽黯的眸光泛起一片薄雾,为了巧儿的痴,也为了惜娘的傻。
“没错,惜娘一向心软,所以在巧儿的苦苦哀求之后,她终究还是答应了,只不过换上这颗心,她也从来都没有好受过,因为她总觉得是自己剥夺了巧儿的新生命。”
“傻瓜!”瞿焰月喃喃的低吟,其中包含着浓浓的心疼。
“后来,不能开刀的巧儿突然出院,惜娘虽然活了下来,但身体还是极为虚弱,在经历长期休养之后,她失去了巧儿的消息,本来她是要去找她,可是她的父母却在这个时候相继过世,然后又是他叔叔的处处压迫,所以这事也就一直缓了下来,直到前一阵子她终于循线找到了巧儿的家人,才知道巧儿在出院没多久就死了。
“所以她不顾一切的北上,打算实现自己对巧儿的承诺,后来她歪打正着的成了你的管家,又成了你的妻子,日子虽然过得很快乐,但却仍不免感到亏欠,因为她总觉得这份幸福应该是属于巧儿的。”
听完所有事情的经过,瞿焰月默默无言,他完全相信她所讲的一字一句,他想方可衣给他的病历里,少的应该就是这几张关于巧儿罹患末期癌症的病例吧!
而他的默不作声,则被乔炽情解读成依然怨怪,于是她带着些微愤怒的说道:“如果你真要恨,就恨我好了,是我坚持要将我妹的心脏移植给惜娘的,她是无辜的。”
“不只是巧儿、惜娘,就连你也同样是无辜的!”将事情在自己的脑海中做了一番连贯,瞿焰月感叹道:“巧儿的命是上天收回去的,惜娘生命的延续是她的善良为她赢回来的,而你只不过是希望自己妹妹的生命能够以另一种形式存活下去罢了。”
或许他也曾怨恨上天的不公,让他心爱的女人早早面临死亡,但他现在却已经能够接受生命的无常,这件事谁都没有错,只能说是造化弄人罢了。
“那你会去找她吗?”看着瞿焰月脸上的释然,乔炽情轻易的遗忘了他方才对惜娘所有的残忍误解。
瞿焰月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一眼,然后仍是一片的静默。
“你到底会不会去找她?如果你不去,我可要去了。”面对他的沉默,她急了。
她曾经发过誓,一定要帮惜娘找到幸福,这是她对早夭妹妹的一种悼念,所以如果瞿焰月不去找惜娘,他就不要怪她找到惜娘以后,将她塞进别的男人的怀抱中。
勾起薄唇,他笑看着乔炽情的气急败坏,这才凉凉的说道:“她是我的妻,不是吗?”
这一句话已经代表了全部的答案,也换得她满意的微笑,这次幸福必定真正降临吧?
脑中浮现了惜娘娇美的甜笑,无尽的想念已然在转瞬间泛滥。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去找她的,那么一个善良又令人心疼的女人呵!
他的小笨鼠啊!
蓝蓝的天,蓝蓝的海,入眼的净是那一片耀眼的蓝。
惜娘独自站在一块巨石之上,回身眺望着那远处一个正在兴建中的工程,心里有着失落,却也有着骄傲。
心中的失落是因为她曾经拥有过的幸福如今尽数失去,只能在暗夜中独自饮泣哀悼。
而她的骄傲则是来自于不远处那片正在兴建的工程,一个她凭着一己之力,从买地、设计、开工,到如今即将落成的育幼院。
她知道她的人生或许终将会有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缺憾,可这个梦想的实现却让她在另外一个方面获得补救。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既有得,便一定有失。
那日她以为她的天崩塌了,无处可去的她就这么孑然一身的准备去流浪,可是没有想到才不过到了第一站花莲,她就爱上了这里的蓝天绿地、海浪和巨石。
所以她在这里落了脚,然后用那笔属于她的基金买下一大块地。
置身于这样的美景,惜娘噙着一抹笑,慢慢的往兴建中的房舍踱去,这显然已经成了她一天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每天看着自己一点一滴的朝着理想迈去,再多的寂寞也被掩盖,只是难免会想起那个带走她所有爱的男人。
突然间,她的眼帘蓦地映入一抹熟悉的身影,那身影仿佛是个定身咒似的让她全身僵硬不能动弹,只能怔怔的看着那个男人以着潇洒之姿,一步又一步的缩短着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
“不,那应该不会是他!”惜娘喃喃的说服着自己。
难道最后方可衣还是将一切告诉了月?那么他恨她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会来找她呢?
可是随着那个身影愈来愈近,她的心也跟着狂跳着。
“你这只逃家的小笨鼠究竟什么时候才要回家?”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瞿焰月在她的面前站定,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用他惯有的笑谑语调说道。
“你……你……”一如以往的,惜娘只要迎上他那炽热的目光,就忍不住的结结巴巴起来。
“我真想揍揍你那个可爱的小屁股,让你知道作为人家的妻子,是不可以这么任性的,你知不知道这样你的老公会很心急的。”
像是要一尝那恒久的思念,瞿焰月不等僵化了的惜娘回话,便一把将她牢牢的揽在怀中。
紧紧地,像是要将她揉进他的身躯里似的,再也不容许她有一丝一毫逃开的念头。
“为什么走?”在鼻端沁入熟悉气息温暖了他这阵子烦乱忧心的心房后,瞿焰月终于问道。
“你应该早就知道一切了吧?”不敢回拥着他,就怕这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奢想,她甚至紧闭着眼不想看到他眸中的怨恨。
“我不知道,我要你说。”瞿焰月知道这样要求有些残忍,可是他要她自己面对,他可不希望他未来的日子时时在找老婆中度过。
听到他的话,向来平顺胆小的惜娘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她用力的挣出他的怀抱,紧闭的双眸睁了开来,在四眸交缠的那一刹那,她一字一句的说:“你难道还不知道吗?现在在我身体里面跳动的心原本是属于巧儿的。”
“那又如何?”瞿焰月眉眼不动的反问,一双幽眸紧紧的锁着惜娘,“巧儿的生命并不是你能决定的啊?”
“你不恨我吗?不怨我吗?如果不是我,或许现在站在你眼前的女人就会是巧儿了。”
惜娘激动的大喊,可他的脸色却不变分毫,有的只是更多的怜惜与心疼。
“我为什么要恨你,为什么要怨你,我爱你都来不及了。”瞿焰月缓慢而坚定的道。
“你……你……说什么?”他的话像是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