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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纸老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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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还不想哭,被他这么一说,泪水倒是找着了溃堤的缺口,汹涌恣意地冲出她的眼眸。
  “哇!我好可怜啊!”她哭得凄凄惨惨,拼命把眼泪鼻涕尽往他衣衫上又搓又揉。
  堂衣只得无助地抱着她,挤出笑容来应付四面八方投注过来的好奇眼神。
  “他是我弟弟,刚被姑娘甩了,所以才会哭得这么伤心。”他连连解释。
  四周的路人这才了然地点点头,面带同情地走开。
  天,这可是大街上呢!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布灵带走再说!
  他只得边安抚边“架”着她迅速逃离现场。
  第六章
  堂衣挟着布灵飞奔到了城外的杏花村,在竹影扶疏的三月亭把她放了下来。
  从这三月亭居高临下望过去,但见远山含翠、绿水妩媚,杏花村阡陌纵横、鸡犬相闻,夹杂在农意盎然的村子里,大片大片绿色的杏树枝头上,犹有点点未落的雪白杏花瓣儿,在清风吹拂面过时,摇摆出点点幽情。
  这是他最喜欢踏青的地方之一,平时无事,他就会携上一壶小酒,带着一管玉萧,到这儿来漫游静坐,惬意地看看黛山、看看秀水。
  灵儿看着这样空灵烂漫的美景,所有的难过和伤心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眨着泪痕未干的大眼睛,痴然地喃道:“好美呵!”
  堂衣微笑着在老位子坐了下来,轻轻撩起衣摆,长腿闲适地跷着,凝视着她,“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她点点头,有一丝窘然,“好多了。对不住,方才在大街上让你丢脸了。”
  她虽然忙着哭,耳朵却没漏失了他跟众人解释的声音。
  “不打紧。”他又笑了,英俊的神采看得灵儿目不转睛,“只是你有困难因何不告诉我?是不是你爹逼你非要从文不可?”
  她苦笑,“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阿弥陀佛了。”
  “怎么说?”
  她望着远处朦胧如梦的美景,叹了口气,“我爹……是个习武之人,家中又是开武馆的,在他老人家心底唯有武术好,根本不管我喜不喜欢,从小逼我练武到现在,我也实在不争气,一手飞凤刀练了十八年还练不至十八招,他愈心急就愈想逼我练,他愈逼我练我就愈不想练……”
  “飞凤刀?极少听见男子习飞凤刀法的。”他蹙眉。
  她怔了怔,连忙解释道:“是我娘教授给我爹,我爹硬教授给我的,其实我压根就不想学什么飞龙飞凤刀。”
  他同情地看着她,“你的身子骨弱不禁风,怎么看也不像能练武的材料,令尊难道不明白这点吗?”
  “他一心只想要把我教成武林高手,问题是小老鼠怎么也学不成大老虎的,他这样勉强我实在没用。”她颓丧地支着下巴,手肘靠在石桌上。
  “你真的很想读书?”他有一丝丝被打动了。
  她点头,“我想当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有气质有风度有涵养,但是我爹怎么都不肯答应我。”
  “假如……”他事先声明,“我只是说假如,假如我愿意收你为徒,谁能去说服令尊呢?”
  她双眸亮了起来,“如果你愿意收我为徒的话,我可以偷偷瞒着我爹,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后,他想不答应都不成了。”
  生米煮成熟饭?
  堂衣防备地看着她,“你说这话好像要借机把我活吞入肚似的。我先说清楚,我没有断袖之癖,是个正正常常的男人,这一点千万不可误会了。”
  “我也没有断袖之癖,我不喜欢女人的。”她脑袋瓜子根本没意识到重点,也跟着很认真的表示。
  堂衣悚然一惊,失声叫道:“你什么?”
  她愣愣地回答:“我说我也没有断袖之癖,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看还是算了吧!”他实在不太相信她,也不太信任自己的判断和自制力了。
  “为什么?”
  他表情古怪了起来,呛咳了一下,“总之……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就是了。”
  “难道你有断袖之癖,喜欢男人?”她呆住了。
  她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你脑子哭坏了不成?”他男性自尊大大受损,“小笨蛋,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
  “你说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她理直气壮地指出。
  他被自己的话给堵住了,“那是……”
  “是什么?”她紧迫盯人,凑近了过去,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
  她身上那股甜甜馨香又绕鼻而来,堂衣被她逼近的身躯撩拨得小腹纠结发烫、浑身肌肉紧绷……身上每一条敏感的神经统统苏醒了过来,叫嚣着渴望碰触到她……
  高张的欲望流窜过每一寸肌肤,在理智道德与渴望之间痛苦地拉锯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盛满了夺人心魂的清秀天真神气,堂衣再也抑止不住汹涌而来的欲望,猛地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闭上了双眼,狠狠地熨贴上她的唇瓣。
  滚烫的双唇紧紧地压着她冰凉的唇儿,柔软如凝脂、芳香如瑰露的滋味顿时深深勾引魅惑住他。
  堂衣暂时将脑海里的警告抛向一边,满足地低低呻吟了一声,继续轻病吸吮着她特有的甜美味道……
  固有的礼教和罪恶感完全消失,他脑中此刻只有属于她的香气和柔软……
  灵儿则是惊呆了,被这样猛烈的火焰给吞吃了……她头一晕,唇儿饱受吻咬的同时,痴迷的醉意也渐渐由他滚烫的唇舌传递了过来,他的热吻击退了她所有的意志和思维能力,震撼了她的感官,荡漾了她的春心……
  她柔嫩的耳朵陡然又被他的唇瓣攫住了,酥酥痒痒麻麻地感觉一次又一次撩动她的寒毛细孔,她的肌肤渐渐敏感发烫,胸口的热气凝聚成一团火焰,往小腹窜流而下……
  堂衣一手扶住了她的后脑,唇舌爱抚着她的耳际,一手轻轻地顺过她细致的颈项,沿着索继儒衫往胸前滑下……他的手掌心碰触到了微微的凸起,圆润如……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眸绽放出不可思议的光彩来。
  “啊!色狼!”灵儿面红耳赤地低呼一声,后知后觉地推开他的手掌,紧紧护住自己的前胸。
  堂衣整个人从头到脚彻头彻尾地傻住了。
  他脑袋空白了良久,好半天才渐渐恢复神智,“你……你不要告诉我你胸口是给人打肿的。”
  她羞得真想直接从三月亭跳下去算了,讷讷地唤道:“你怎么问这么失礼的问题?”
  他倏然抱住了她,威胁似地紧靠在胸膛前,低吼道:“告诉我!”
  她心儿狂悸,完全不敢抬头看他,声音细得跟蚊子没两样,“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问我?”
  他错愕,“你真是给人打肿的?”
  她一震,气呼呼地抬头,“你猪头啊,真的假的你都……摸不出吗?”
  真是气死人了,难道她就这么没料儿?
  水饺还有三钱馅儿呢,难不成她还会输给水饺?真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堂衣一怔,蓦然放声大笑,开心得不得了,一颗上上下下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可以放松回到原位了。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毛病,他不是寡人有疾,也不是性向错乱……从头到尾令他心动的,原来就是个女子啊!
  见他乐开怀,灵儿还是很不开心,闷闷地瞪着他,在肚子里不知把他骂过千百声儿了。
  就跟他说过了木兰无长“胸”嘛,现在笑成这样是什么意思呢?
  堂衣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笑意却在他眼底怎么也荡漾不去,他不无埋怨地责怪道:“你瞒得我好苦,我差点以为你是个男的。”
  她郁闷地瞪他一眼,“我扮男装真有这么像?”
  为什么他的赞美她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咧?
  “的确是像,”他眼神柔和了,“又不像,不过你真的把我吓住了。”
  世上能令他如此惊愕的事件还真不多,在她身上就来来回回遭遇到好几回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他难免纳闷,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受到她的影响呢?
  “我已经跟你暗示过了,是你自己没注意的。”灵儿索性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哀声叹气地说:“只是这下子你更不会收我为徒了。”
  他惊异地看着她的动作,忍住了笑意,也随兴地揽住了她的肩头往栏杆上靠,让广阔无边的青天白云尽入眼帘。
  山风徐徐吹来,醉人欲醉,在这样的情境中,他浅笑开口……“你几时跟我暗示过?我怎么没发觉?”
  “我说过了,”她理直气壮地辩驳,“很多次,但是你都没发现,我也乐得继续假扮下去,可是谁晓得你会突然……突然……”
  她的脸红得跟苹果没两样。
  堂衣着迷地望着她酡红的脸蛋儿,很高兴自己终于能够恣意地看着她,而不需要带有任何罪恶感了。
  “突然就对你情不自禁了?”他也有一丝羞涩,自我解嘲道:“相信我,我自个儿也被吓了一大跳。”
  “只是你为什么要……亲我?”她有点怦怦然,“真是因为情不自禁?”
  堂衣点点她圆润的鼻尖,笑了,“原谅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竟会这般唐突失礼,我想我这些日子可能病了,脑筋有点不清楚吧!”
  灵儿嫣然一笑,险些勾掉了他的呼吸,“不要紧,只要你答应娶我就行了。”
  娶……娶她?
  堂衣吓了一大跳,瞠目结舌,这件事他连想都没想过。“娶你?我为什么要娶你?”
  她自尊心大大受损了,“你为什么不要娶我?你都已经偷亲过我了,难道想赖账不成?还是你不喜欢我呢?”
  虽然灵儿满心向往成为一个知书达礼的温柔姑娘,可是她十八年来见到的、听到的都是大刺刺、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真心话,所以她也学不来扭捏拐弯抹角的讲话方式,因此一开口就语惊四座!
  “呃,我知道方才是我一时情不自禁,我跟你致上深深的歉意,你要什么样的礼物赔偿,我统统赔给你,可是我没办法把我的终身托付给你。”他诚恳真挚地说道。
  她一听呆住了,讷讷地问,“为什么你不能娶我?”
  他的眼神调向远处,穿透了隐隐青山,落在不知名的地方,“我是很想成亲,但是我一定要找到命定的那个姑娘,我知道她还在远方等我……或许是江南名媛,或许是大漠女郎,也或许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小布,很抱歉,我实话实说一定会伤了你,但是你并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对象。”
  “轰”地一声,灵儿的脑袋像是被颗千百斤重的大石头猛然砸中一般,脑际嗡嗡然响了好一阵子,气血一涌,有股又酸又苦的滋味冲上了喉头。
  “你是说……”
  他轻轻的、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手,满是歉意地低语:“小布,我从没把你当女人看待,一时的情不自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这些天来你就像我一直想要却不可得的弟弟一样,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愿与我结为异姓兄妹?你不是想读书吗?为兄的教你,必定让你完成心愿,将你调教成一代才女。”
  他的话字字充满了真挚之情,可是教她如何消受?
  在灵儿的心中,早已经把他当作未来夫婚了,现下情势一转,她的身分变成了义妹,这教她情何以堪?
  看着她倏然惨白的脸蛋,他的脸色也变了,既心慌又心痛,“小布?小布?对不住,我真是太浑帐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如果……你真的想嫁给我,那么我会发你的,我说到做到,从不言悔。”
  “不,不用了。”她满心凄楚酸涩,“我明白你的心意了,能有你……这样一个大哥,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难过呢?”
  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痛?为什么像有千支针在她心头来回扎刺?
  虽然他说了,如果她真想嫁给他,他会娶她的,可是这只是基于道义责任,并非真心,她怎么能够勉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负起莫须有的责任而娶她?
  不就是……让他给亲了一下嘛!假如她见到可爱的宝宝,也是会胡乱在人家脸上、嘴上亲亲的,可是这不是爱情,更代表不了什么。
  她努力咽下喉头的硬块,努力想露出笑容……
  “小布,”堂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想嫁给我的话——”
  “我不想嫁给你!”她飞快地叫道,含着泪笑了,故作大方满酒,“我从没想过要嫁给你,这一切只是说说笑笑罢了!”
  “说笑?”他错愕一怔怔地问道:“你当真与我说笑?”
  她有种想疯狂大笑的冲动,“是啊!都是说笑的,包括我的孪生妹子、包括我想要当女状师、我想要拜你为师、想要嫁给你……统统都是说笑话罢了!”
  事到如今,倘若她再不将一切愿望给掩埋了,还有何面目见他?还有何面目和他继续相处下去。
  是啊,她想再见到他,谁教她已经不争气地喜欢上他了?
  就算日日夜夜得伴着刀割般的心痛,她还是不能忘了他,从此不再见他。
  “小布,我好担心你。”他的心窝为何隐隐刺疼?
  “我累了,我想先回家了。”她轻垂下眼睑。
  “我送你。”
  布灵惊动了一下,迅速抬起长长的睫毛来,大眼睛透着心慌,“不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千万不要送我。大哥,明日我可还能来见你?”
  “自然可以。”他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发顶,勉强一笑,“怎么变得这么生疏?你当初要追随我为师的气魄到哪儿去了?我就是喜欢你的率性天真,千万别改了。”
  率性天真又有何用?男人要的都是端庄秀丽的大家阎秀、金技玉叶,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不文又不武的小灵子。
  她咬着唇儿笑了,心底的痛却没有人知道。
  她一辈子想要变成文采风流的才女想疯了,可偏偏只能窝在武馆里头练着怎么也练不好的别脚飞凤刀;她想要嫁给风度翩翩、才气出众的他,却只能沦落到做他的义妹,以后看着他和美丽高贵的“义嫂”鹣鲽情深、恩恩爱爱。
  她到最后落了个什么都不是,天下还有比她更可怜的人吗?
  “你今日真的累了,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温柔地低语,“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
  “不,我爹要是看见了书生送我回来,他会打断我一只狗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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