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凤戏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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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永无止境,直到地老天荒。
久久,他放开喘呼急遽的她。
她的嫩唇上沾了他的鲜血和他独占性的爱欲气息,红艳艳的娇嫩唇瓣看起来美丽异常。冉柚喃压低眼睑,只敢偷偷觑他。
他仍然颤抖着傲岸的身躯,他的激野热情看在她的眼中误以为是他的愤恨满满。一时之间,寂悄无声,宜到突然闯入的云奴发出骇叫声——“柚……你放开我们家公主!”
猛转身,赫瑟安烈将冉柚喃环抱身侧,邪气的勾笑着。
云奴气得跳来跳去,“你这混人!居然趁我不在,又来欺负她!还把她的嘴唇给咬破!”“我是吻她。”
“吻?!”呸!“有人亲嘴亲到嘴唇流血的吗?”他以为是洞房花烛的落红喜啊!“柚喃嘴唇上的鲜血是我所流的血。”
“你的血?骗……呃,你叫她什么?”娘啊!希望是她耳朵坏了,听错话。“你以为我应该如何称呼你的‘公主’?”
“公主……呃,公主就是公主啊!”云奴理直气壮的道。咦,柚喃做啥对她眨眼睛?该不会是被这混人给吓呆了吧?
“瞧瞧桌上的那个大字。”他嗤冷一笑。
照着他的话,云奴低头瞥视,呃,这不是他们蒙古字体里的“天”的意解吗?“你这是玩啥把戏?”云奴惊惕的戒慎着。
“是你和你的公主玩了一出绝妙好戏。”差点叫他铸成大错!“柚喃已经招了,她只是个代嫁娘。”无辜的受害者,他负欠于她的何止万千,今生、来世偿还不了一分半毫。紧搂一下身侧的她,他一向冷肃的面孔线条柔和许多,轻道:“你不是不祥女,不是妖孽身。”是他的妻!
见这情况,云奴跌倒的坐在地上,她喃喃自语,“完了!公主一定会把我发落边疆去做苦工……”
真相大白,云奴已经把代嫁之事的来龙去脉全说个仔细。
“该死的北戎弗儿!”赫瑟安烈的手刀一击,圆桌立时分断两半。
“别骂公主。”
“你还为她说情?”可恨!
冉柚喃瑟缩一下,仍是大胆的开口,“公主不是故意害我的,她不晓得你的亡妻和亡子是死于皇上的诏令。”
“啥?你有妻、有儿?而且死了?”云奴瞠直眼,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下巴也差点掉下。赫瑟安烈懒得理睬云奴的花容失色。
“那么柚喃算什么?你的续弦啊?难听!”居然不是原配!“你说,柚喃究竟是什么名份?是正室吗?”
“正室是本宫!”
咦?云奴回身,揉揉眼,一瞧,又揉揉突生幻影的眼睛。
“公主?!”她尖叫。
“还不下跪叩迎?忘了规矩。”穿着七彩衣衫的北戎弗儿兴高采烈的走进屋。尾随在后的马幼斯不知所措的告罪道:“主上,这位姑娘吵着要见你,她还说她是北戎公主。”
“你是真正的北戎弗儿?”赫瑟安烈睨她一眼。
哇!好俊的人品,好酷、好冷、好邪、好狂的气质。
“你的灰色眼睛好迷人、好有魅力!你一定是捏迷思的大使。”北戎弗儿几乎看呆了心神。这下子她后悔了啦!这男人干啥拥有这一张傲冠卓绝的皮相!怎么办!她想要他当她的驸马耶!
不过,名义上他原本就是她北戎弗儿的夫婿嘛,只是她一时疏忽,拱手让夫罢了,现下,她要把他讨回来!
对、对!就是这么着。
“夫君,你好,我是你的妻子,北戎弗儿的本尊是也。”她灿烂的笑开美颜。“公主?”云奴怔怔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逃婚去了,不是决定要自己找驸马吗?”
“蠢!”北戎弗儿杏眸狠瞪,“本公主现在就是自个儿找夫君啊!”
“可是……”
“没有可是,没有但是,本公主看中他了!”开玩笑,这般狂肆到目中无人,却又俊美到使人心跳加快的男人她怎能轻易放过?
然而一抹冷淡的低沉嗓音不客气的令她颜面无光——“不是你看中我,而是你自动送上门来成为俎上肉。”供他宰割。
“安烈……”惶惶不安的冉柚喃扯着他的袖口,“公主是无辜的,你不可以伤害她。”“冉小呆,不必替本公主说项,本公主单人一骑的往南夷来这一趟为的就是要和他‘解决’他们完孤家的血海深仇。”
“你知道我的来历?”赫瑟安烈灰眸已现杀机。
北戎弗儿又是害怕,又是慕恋的睇着他,“最近才知道的啦!本来我是要四处奔波去寻找能够匹配得上我的项尖男人,但是临出京城的时候听到一则八百里加急的通报,所以才专程往云南行省来。”
“什么通报?”云奴问道。
“就是八百媳妇国的少国主完孤千代未死,并且意欲复仇的事。”
“铁穆尔养的探子终于派上用场了。”赫瑟安烈挑了挑眉,残笑了声。
一旁的马幼斯按握住腰间的长剑,准备出削。
“忠心的奴才,”北戎弗儿很不以为然的嗤笑,“本公主胆敢进这虎穴就是有所凭恃,你呆是不呆啊?”
呵!幸好来了,否则就错过这赫瑟安……喔不,是完孤千代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第一流孤寡冷胚。
“聪明的话,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否则你等着接受血债血还的仇恨。”
“完孤千代,你真是教人又怕又爱、又气又气不得哩。”
“我没有耐心。”他的手劲掌风即将运气。
“我说就是!”普天之下除了母后外,只有他有种凶她,好样儿的!她愈来愈喜欢他了,呵呵呵,原来令她心仪的竟是坏坏的男人哩。
而且他有坏得彻底的好条件。
“云奴,快斟杯酒或是倒盏茶来,总得润润喉口嘛!”说着,北戎弗儿自行坐在赫瑟安烈的对面,撑着腮帮子与他凝眼对望。
有所差异的是她的美眸里是痴痴的神色,而他则是冷到结冰的灰芒。
北戎弗儿喝了茶,吃了食,也看够眼了,她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下出声——“完孤公子,你觉得我是不是美得凡人无法挡?”她笑得嘴巴都酸了,但是他似乎无动于衷,连个青睐的微笑都啬于恩赐。
“公主。”云奴不得不岔口,她怕赫瑟安烈要是一火大,搞不好公主会死无全尸。哼!反了!“你真以为你的公主是冉柚喃?敢再碎嘴,我割了你的舌头!”“刁女!”赫瑟安烈极为不屑。“还有,我是赫瑟安烈!完孤千代已死,若你胆敢再叫,我会立即取你性命!”
“哇,有个性,我喜欢,且你好了不起喔,你是惟一一个敢骂我刁钻的人耶。”迷死她了。“这里是南夷。”意思即是警告她切勿放肆,免得死于乱箭错刀之下。
皱皱挺鼻,北戎弗儿认输的说:“事情是这样的,母后不知从哪位大臣那儿知道你隐姓埋名,母后和父皇都已经知道你是完孤千代。
“最糟糕的是江鹤岛岛的丈夫被抓走,朝中君臣也已经知道当日嫁进你庄苑的嫁娘是冉柚喃,当然,巫官也被打入大牢,斩监候了。”
“与我何干?”赫瑟安烈轻笑。
“你很冷血,任何人的生死你都无关紧要,人命在你心中和一片树叶一样。”“树叶可爱多了。”现在他心中有一个人的生死是他所在乎的。
哇呼!够绝情,她更迷他了。北戎弗儿笑道:“你不能伤我一丁点,否则你们完孤家位在大都的祖坟就会被挖开来,那些老祖宗的骨骸全都会被鞭笞。”
闻言,他毫无异动,“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死人骨头?你以为我会接受威胁?”她未免太低估他的能耐。
“父皇也许会派出几万兵马追杀你。”
马幼斯粗气的插嘴,“主上他是整个欧盟国家的军火大贾,他的枪炮胜过蒙古军骑!”啊!这不是玩完了吗?北戎弗儿苦垮着脸。
半晌后,她才忽道:“冉柚喃的爹娘和手足兄长全被软禁了。”
“嗯?”冉柚喃微吓。
“嗯?”北戎弗儿不满的低叫,“这就是你的反应?他们是你的家人耶!”冉柚喃尴尬的嗫嚅着,“我一出生就被丢到萨满教的道场里,没有见过我的家人。”赫瑟安烈紧握她冰凉的小手,胸臆间的火焰愤怒狂烧,“柚喃的家人不是避她如蛇蝎,以为她是克刑的妖孽吗?他们死不足惜!铁穆尔最好斩杀他们。”
“不要!”冉柚喃突然乞求着,“虽然我不晓得他们长啥模样,也跟他们疏远得像是陌生人,可是他们是我的家人,而且他们是有生命的。”
“妇人之仁。”他轻哼一句。
以为又惹他动气的冉柚喃失措不已,“可不可以让我回大都?”
“不准。”没得商量。
“求求你,好不好?”泪莹于眸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任何人见了都舍不得叫她心伤。“你以为我是会被眼泪打动的男人?你哭死了也没用。”
“可是他们如果为我而死,我会良心不安,我会成为罪人。”
“任何人都别妄想改变我的意志,你也不例外。”她以为她是他的谁?父王和采心在世时都不敢企图影响他的决定,更何况是他误娶的女红妆。
他的神情冷峻,几乎是决绝的无心无爱。她应该如何是好?小手微颤,冉柚喃无助的掉下泪珠儿。
她的泪水滴落在包覆住她小手的大手上,赫瑟安烈颦眉一蹙,“不准哭!”他一副即将杀人似的怒潮汹涌,“明日回京。”
“你愿意放我走了?”冉柚喃心里是高兴的,可却没来由得感到失落。
赫瑟安烈的灰眸依然寒厉,“不必高兴得太早,我不是要放你走,我是决定和你一起北上。”
“嗯?”她微惊。
北戎弗儿被忽略太久,她不禁插嘴,“就这么办,咱们一块儿回京面圣。”“或许将你丢到野人地域里去,让你自生自灭比较有趣。”赫瑟安烈勾勒起嗜血的笑容。“不不!你不是要复仇吗?你可以把我当作人质啊。”北戎弗儿双眼灿亮亮的道。这男人够冷,够孤绝,够狠情,她感到心儿怦怦怦地狂跳。
她一定是爱他爱得紧,呵呵,她要定他做她北戎公主的驸马。
“你别伤害公主……”冉柚喃害怕极了。
哼,他玩味不已,“我不会动她一根寒毛,但是她的确是个筹码。”
“你答应了?带我和云奴一块儿?”北戎弗儿眯眼笑着。
“你和云奴是随行的丫环,伺候柚喃的衣食。”
“啊?”云奴第一个惊声尖叫。
“你好……”北戎弗儿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这么坏啊?她是个公主,公主之贵,贵不可言耶!
第八章
“本公主决定要赫瑟安烈当我的驸马。”
“公主?!已经和柚喃成亲了,他是柚喃的丈夫!”云奴提醒她。
“掌嘴。”北戎弗儿杏眼一瞪。
云奴只好自打耳光,一下又一下。
“公主,请你饶了云奴。”冉柚喃连忙求情。
“好吧,看在你的份上,云奴,停手。”
“谢公主。”作了一揖,云奴连忙退到远远的角落,她暗暗地抚揉肿痛的面颊。北戎弗儿热情的抓牢冉柚喃的双手,兴匆匆的说:“我是公主,自然是元配正妻,你就做妾吧。”“妾?可我……”
“喂,给你三分颜色,难道你拿乔,开起染房来了!”
云奴插上一嘴,“公主,你不是讨厌灰眼珠的男人?赫瑟安烈的眼珠子是灰色的啊。”“我改变心意了,不可以吗?”天知道母后挑选的乘龙快婿如此叫人倾心意动!云奴咕哝着,“但是柚喃已经和赫瑟安烈圆房了。”
找死!北戎弗儿圆睁着眼,“圆房又如何?本公主又不是要把她赶走,又不是要她和赫瑟安烈完全断绝!”
“柚喃先和他回房却成了侍妾……”
“哪个王公大臣不是先纳数名姬妾再娶妻房,况且当日和赫瑟安烈在金銮殿上行礼成婚的新娘子是我北戎弗儿耶!既然已行婚礼,他便是我的驸马,我也就当仁不让的是他的结发妻。”
“哪有这般道理?你一下子要他、一下子又不要他,柚喃不是很冤枉吗?”突地,一只银杯立刻砸过去,北戎弗儿骄蛮的撒泼。
云奴的嘴唇破了道血口子,她痛鸣不已。
“以下犯上!本公主可以杀你这蛮婢!”北戎弗儿娇颜极怒,然而转头看向冉柚喃时却是一张可掬的和亲笑脸,“柚喃,咱们共事一夫,你答不答应?”敢不答应吗?她可是公主呢!冉柚喃低下眼睑,一向无欲无求,不与人争的她竟然强烈的抗拒着。
依然笑意盎然的北戎弗儿软硬兼施的说:“你该明白,如果不是本公主当初的逃婚决定,别说你万万不可能和赫瑟安烈有所牵扯,你根本还在死人骨堆里过着永无天日、食不知味的愁苦日子。
“反正他是本公主的,‘分’给你一半已经是天大的慈悲了,你可别不知好歹,小心我把你丢回皇陵里。”
“为什么把他给了我却又要抢走他?”冉柚喃低声悄语。
北戎弗儿吓了一跳,“你居然敢反抗本公主的意思?你是胆子变大了还是……”一向温顺的呆小喃怎么转了个心性?难道……“哇!你是不是爱上赫瑟安烈?!”
“好像是。”冉柚喃感到腮颊热烫,心里羞臊。
“那么我们俩是情敌了。”北戎弗儿正式宣告。
云奴暗暗的替冉柚喃捏了把冷汗。
但不料冉柚喃却抬起令人屏息的绝美艳容,懵懂的问:“情敌是什么?岛岛姑娘没教过我,云奴也没说过。”
“你……你……”北戎弗儿的凌人气势一下子消弱下来。
她是泼辣刁钻出了名的么公主,但是面对一个只比婴孩聪明一点点的“情敌”,她实在是束手无策。
久久,久得不能再久之后,阁房里传出北戎弗儿的尖喊,“冉小呆!小呆喃!笨人!你……你气死我了!”但是天可怜见的是她的怒气不知如何发泄。
陇龙人火速的坐上大船逃回高丽国,他必须赶紧寻找医仙为他诊治他已残废的右手。在陇龙人走后,赫瑟安烈一行五人,乘轿,骑马,往大都而去。
这日他们走的是官道,不但不必颠簸得想吐,也不用担心食宿的问题,因为有客栈可以打尖,歇一晚。
“驸马爷,”云奴问道:“你是为了公主才叫这一桌子的好菜吧!”自从发觉赫瑟安烈对柚喃好像没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