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凤戏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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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缩了缩玉肩,冉柚喃恍似个受虐媳妇般的颤怕着。
用力的龇牙又咧嘴,北戎弗儿觉得头晕脑胀。
“冉、柚、喃!你、究、竟、是、天、真、还、是、白、痴!”
“我……我……对不起。”
“不必对不起!你…唉,算了,你没有犯错!”但是,她怕冉柚喃这个假公主可能会被大冰人给撵回来哪。
冉柚喃端坐于榻上,一旁的陪嫁丫环云奴已先行叫退所有的奴仆,她不时的低低吩咐着她的“公主”。
突地,一阵寒气袭身,云奴抬首,霎时惊骇不已。
“驸马爷。”好冰的灰眼睛!冷得她直想假装晕倒过去!
但是又好俊哪,难怪皇后会看上眼,难怪他会得蒙皇恩,只是,今夜所要圆房的是个冒充货,不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退下!”赫瑟安烈近乎凶暴的低吼。
“是!”云奴的胆子吓坏了,她连忙跑出喜房掩上房门。
“啊!糟!忘记替柚喃抹上胭脂了。”一直跑到花苑的亭台,云奴这才想起自己疏忽的事。“幸好她的白眉毛早就上了炭灰粉,不然这下真的玩完了。”自言自语着,云奴拍抚着胸脯,努力调匀急促的呼吸。
要怪就怪冉柚喃不点自红的檀口,和那一张惊为天人的美容,任人见了都要忘记她的素颜素肌。
北戎弗儿!
蒙古狗的掌上明珠!
赫瑟安烈邪勾起一抹残酷的淡笑,他不用喜秤,一把掀开新嫁娘的红巾盖头。唇边的残笑顿时冻僵住,他无法掌控的失了神,好半晌后,回过神来的他竟然感到心口紧绷,悸动的情潮狂乱的颠覆着。
“可恨。”他不禁气怒。
冷然无感的他竟然莫名其妙的被摄住心魂?难道刁女懂得摄魂大法?
无可否认的,眼前这一张脸儿绝对是老天爷最引以自傲的杰作。然而他不是好色的男人,他没有情感的作祟,只有山崩海啸一般的仇焰恨火。
“你,是我的丈夫吗?”冉柚喃有点儿惶恐,可她却不能不问。
“公主,‘奴才’正是赫瑟安烈,你的丈夫!”故意轻蔑贬低自己来羞辱他的“元妻”。
北戎弗儿的确是人人传言中的天仙美女,但是这又如何?
乍见的惊心动魄只是一个意外,他可以一剑划花她的丽颜,叫她承担丑恶的难堪。戴着凤冠,身穿霞衣的冉柚喃完全感觉不出站在她面前犹如冥王一般的他,心中强烈的怨恨和羞愤的懑气。
她怯怯的伸出手,拉着他的小指头,“我们是夫妻,对不对?”
“难道是奸夫和淫妇。”鄙夷的口吻丝毫不加掩饰,他冷笑着。
奸夫?淫妇?柚喃当然不知何意,可是岛岛姑娘一直教诲她不可以胡乱发问,所以她按捺下疑惑,怯怯的展开笑容。
一笑倾城。
二笑毁国。
满腔恨火灼灼狂烧的赫瑟安烈心上一紧,一股怜惜不自觉的涌起。
他与她并肩的坐下,鼻息之间的香气令他抗拒不得,他扳正她的丽颜,手心触碰上她的颊畔。
好嫩、好滑细!
“你没有上妆?”今日可是她的大喜,一生一世的惟一,而她竟然脂粉未施?他发觉自己喜欢碰她的感受,他几乎不愿放开她,甚至想要占为己有……这念头使他一凛,背负家仇国恨的他竟然该死的想拥她入怀?他竟该死的起了呵疼的心意?怒火滔天的他,看向她的脸时,心下又莫名一柔,算了,就姑且沉溺这一回吧!赫瑟安烈吻上她甜嫩的香唇,辗转吮亲。
怀中的她微微打颤,未经人事、亦不解悉的把身子全交给他掌握。
柔软无骨的感触激起他的男性欲渴。
“多么希望将你揉碎。”揉入他的血肉之内。
“安烈……”岛岛姑娘说她要称呼他的名讳,还得任他予取予求,因为他是驸马爷。恍惚的瞬间,柚喃的凤冠和霞衣全褪了,连艳红色的抹胸也已飘落于地。他一手拥抱着她的娇柔,另一手则肆狂的抚摸她每一寸冰肌玉肤,光是掌下的触感,就使他禁不住的低吼出内心的激情。
他俯低下俊容,一口含住她的蓓蕾。
“你……”冉柚喃想躲开,她不晓得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她只觉得身子热烫难受。然而她的轻微挣扎却更激起他野放的欲火,他一会儿啃啮,一会儿舔吮,尽情的独占她的媚骚情态。
直到她的乳胸上全是他的气息和他索求的满满吻痕。
“你好美。”粉粉红红的泛着的玫瑰色泽肌肤令他下腹肿痛。
他倏地推开她的身子,以极快的速度解除自己的新郎服,一丝不缕的他完全展露他的英挺和属于男人的骄傲,灰色的眸子一下子浊浓起来,深幽的激迸出情欲的煎熬。但是冉柚喃只是怔怔的以无邪、清亮的瞳眸瞅睇着他,这是她第一回见到没穿衣裳的人。她的丈夫好奇怪,为什么要把她的衣裳和他的衣裳全脱了呢?
他不怕冷吗?
遽然,她惊呼了下,他竟然把她重重的压躺在床榻。
美人裸体,横陈之姿足以使人疯狂。
他眯起欲眸,恼怒的斥喊,“别以为你的美貌可以迷惑我!美人迟暮,终究只是肉和骨的组合,你的以色侍夫不过是你惟一能够奉献的能耐!”
他的恼、他的怒有一大半是针对他自己啊!方才的他几乎是臣服于她的降兵败将!他绝对不容许自己的意志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北戎弗儿诱惑不了他的!
他必须以血魔的无情让她心碎、身残!
冉柚喃怯怯的看着他,“你在生气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该死!”赫瑟安烈他掐捏住她的玉颈,“少装出小可怜的模样,我不吃这一套!”他真的在生气,怎么办?她无助的皱眉看他。
“你是娇贵的公主,是蛮子的爱女,不必假作柔顺!”
“你……求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别把我送进皇……”“陵”字尚未说完,微薄的空气使她几乎窒息。
见她唇色泛白,他忙将手劲放松,但是刹那间他的怒气更盛。
见鬼!他居然不忍心她的难受?
她是他的祭礼,是八百媳妇国的偿血代价!
“北戎弗儿,我绝对不会放你走,你这一辈子休想再回去你的地方!”
他答应不会把她送回皇陵了!冉柚喃一边闪着泪光,一边微笑着。
霎地,他的心猛然一揪。
身下的她无辜逼迫他的不舍,他竟想温柔的爱着她的娇躯,竟然冀盼她得到愉悦,得到床第之间的快乐。
“不!”赫瑟安烈嘶吼,他要凌辱她这蒙古蛮女的肉体!
心念一动,他不容自己有任何的犹豫,遂猛力、狂野的在她身子内抽送着。“哭吧!高高在上的大元公主,我将待你如奴、如妓!”嗜血的魔性已起,他霎时堕入复仇的迷雾之中。
第三章
晨曦,微光透入窗棂。
赫瑟安烈盯着自己熟睡的“妻”,仇恨和柔情在他体内相互倾轧、对抗。昨夜,他摧残了她这朵美花。
恍若在梦中,他竟然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需索无度的欲潮是因为他沉陷、迷恋了,或是只为彻底的叫她无地自容?“唉……”叹息声一出口,他大骇。
他是完孤家惟一生存下来的子嗣,他没有叹息的权利。
更不可以为元人叹息!
天大白,云奴一边为冉柚喃梳髻,一边开心的笑说:“驸马爷对待你挺是贴心哩,他让老嬷嬷拿了药膏来,这个举止叫人安慰。”
“药膏?”冉柚喃微蹙眉,她又没有跌跤,也没有受伤。
“柚喃,软榻上的红血渍就是……反正这药膏就是要让你少点儿疼痛!”“昨天,真的好痛。”像个孩子般,冉柚喃只是率真的表示她的感受。
云奴掩嘴窃笑,“这种破瓜的闺中情事不能和人说嘴哦。”
“好。”她乖顺的答应。
“我们蒙古人热情奔放,也不驯得很,更没有所谓的少女矜持,但是你方才的陈述仍是大胆了些,会引人误解。”
咬着下唇,良久后,冉柚喃才求助的开口,“云奴,驸马爷如果讨厌我,怎么办?”“开啥玩笑!你这般可爱,又是公主的身份,驸马爷干啥讨厌你?”
“可是他说他可以杀死我……”
嗄?!“不可能的!柚喃,你现下是大元公主,他又不是蠢人,何况杀死公主是死刑耶!即使他想纳妾收房也得皇后的首肯……”
“纳妾?”冉柚喃灵眸眨呀眨的,煞是动人。
“即是伺候他的另一个女人,也得伺候正妻。”
“也要……要和他做那种痛痛的事吗?”冉柚喃心下一乱。
“当然,男人多妻多妾图求的不就是那档子的愉悦?”
咬着唇齿,冉柚喃手绞罗裙。
美人伤怀。
同是姑娘家的云奴也不禁心疼,“昨夜花烛良宵不是不好‘挨’吗?既然熟瓜破蒂会痛痛的,你介意另一个女人也受此待遇吗?”
“我不晓得……”她怕疼痛,可是一想到她的丈夫抱着另一个女人做那种痛痛的事,她的胸口就发紧,不好受。
“吃醋?”云奴一脸兴味的调侃。
醋?冉柚喃微偏着头。为什么他们总要说着她听不明白的话?
见她茫然,云奴笑了。
“我又忘了,你仍是小孩心性,不过不打紧,有我云奴在,包管你能够正常生活。”“叩、叩。”此时房门敲响。
一名婢女走进,敬禀道:“公主,宫里头有人传报,皇后口谕,请公主入宫一叙。”“驸马爷同不同行?”
“回云奴姑娘的问话,大使大人他有要事在身,只好委屈公主自行入宫。”呼!幸好,否则马脚可要藏不了。
云奴暗暗地朝着冉柚喃挤眉弄眼,笑言,“公主,奴婢为你换上富服,咱们回娘家吧。”
怯薛军总统领府邸北戎弗儿已经换上宫服,她的心情极好,笑声不止的说着,“太好了!原本我还担心赫瑟安烈可能同你一起进宫面圣哩。”
“我不好……”
咦!没头没脑的胡说啥劲?“你哪里不好了?”北戎弗儿不解的问。
“我抢了你的丈夫,抢了你的公主身份。”
银铃似的笑声传遍整座府邸,北戎弗儿不客气的敲打冉柚喃的后脑勺,“赫瑟安烈是你的丈夫了!我可不曾与他照过面,所以没有任何瓜葛,至于公主的身份,呵,我才不希罕!”“回了宫,北戎依然是大元朝的公主,依然是蒙古人的骄傲。”江鹤岛岛说道。“就是嘛!反正你这冒充货顶多就再冒充一年半载,等我找到我要的驸马爷后,就可以回复我公主尊贵的身份了。”
“你还是不放弃亲自择夫的决定?”江鹤岛岛摇摇头,表示微恼。
“喂!笨蛋才要在洞房花烛夜时才看见自个儿夫婿的模样,自己找寻未来的夫婿才有趣。”“上哪去找?莫忘你现下可不许随意走动,免得引人疑窦。”
北戎弗儿翻翻白眼,烦呀。“我要下江南!”
“啊?!”
“江鹤岛岛,把你的嘴巴阖起来!”北戎弗儿双手叉腰,真是难看!
“北戎……”
“闭嘴!本公主心意已决,老天爷也奈何我不得,我要一边游玩,一边寻夫,来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恋。”她露出迷醉的甜笑,和云奴并肩出门,临上车轿之时,她回眸对冉柚喃说道:“为了保住你的公主之身,我会向母后撒娇,就说夫妻蜜情浓爱,意欲离开大都,坐船游河,上高山,听天籁。这样才不会让你犯上死罪。”要是柚喃冒充代嫁的秘密不保,一定是斩首示众,小命完矣。
她北戎弗儿虽然刁蛮了些,虽然脾气爆坏了些,但是她也有个善良的心肠啊。所以她绝对、绝对要让柚喃的脑袋和颈项永远相连。
“不必太感动!遇上本公主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谁叫本公主太过美好呢!”说着说着,北戎弗儿不禁得意起来。人美、心好,不知哪个风流倜傥的好儿郎有幸攀上她这朵娇花哩。“起轿。”命令一下,真公主进宫做戏去。
“柚喃,咱们进府品茗,嗯?”江鹤岛岛问着她,顺便教导她一些人情世故和必须懂得的规矩。
“谢谢。”冉柚喃真心道谢。岛岛姑娘对她真好。
“可怜儿,你自小即被丢弃,差一点遭受火噬,好不容易存活下来却只有巫官偶尔探看;及长,又被迫和尸骨困囚着,你的苦劫应该结束才是。”希望那个龙凤之姿的出色大使,能好生宠爱这般世间难得的红粉佳丽。
“可以离开皇陵,我好开心。”
小小的心愿啊!与世无求,与人无争的无邪心眼叫人酸涩。
江鹤岛岛的眼眶微湿,如姐的她笑着牵握冉柚喃的冰凉小手入府。
冰园
一脸阴骛的赫瑟安烈无意识的折了一株又一株的枝桠细干。
“大使,报上穿着西式服仪的幕僚在三尺之遥高呼,不敢近身。
“何事?”
“元成宗的圣旨于正厅堂等候宣告,似乎是要大使您携带公主下江南一游,还有数大箱的财银送进园中,说是给公主零花。”
冷眉一挑,赫瑟安烈轻蔑的勾了一抹笑,“不必下圣旨,我原本便是要挟胁北戎弗儿到贵州,叫她闻一闻血腥味。”
娇娇女若是花容失色,甚至成了失心疯也是最微薄的惩罪。
父债女还。
肝肠寸断绝对比一命呜呼来得够味。
“北戎弗儿!你怨吧,怨你投胎投错了。”他腕力一使,整棵树木应声击碎。
没有侍卫、没有婢女如云,轻车简从的几个人离开冰园,一路南行。
云奴忍不住抱怨,“驸马爷怎么可以这般可恶?居然舍弃大车轿,让你窝在这一座破烂的木轿子里……”
“你坐得不舒服吗?”冉柚喃关心的询问。
“这烂轿子晃荡得我的头都晕了,老天,这几天我和你已经呕吐好几回了,最气人的是驸马爷对你完全不怜惜,甚至还带笑的看着你脸色苍白!”
“快到目的地了,没关系。”冉柚喃安慰她。这至少比皇陵中的阴冷好上千万倍。猛翻白眼,云奴语气凶狠的斥骂,“咱们已经啃了几十个冷馒头了耶!太荒谬了,哪有公主啃馒头的?这分明就是虐待人!”
“可我不是公主……”
“你是!只要云奴的主子没动静,她要你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