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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南月菊香-第6部分

小说: 南月菊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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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南尚武看完信的内容随手就将信在蜡烛上点燃烧净。
  杜名鹤又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你真的不想回去?好歹你也在外三年,于情于理也该回去。恕我直言,国主的身体只怕支撑不了多久。”
  他沉声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更不能回去。”他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大变在即。”
  “二王子要篡位的流言未必是真,你何必……”
  南尚武抬手打断他的话,“无论是真是假,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杜名鹤沉吟片刻,又道:“就算是真,以二王子的才思睿智,如今在国内的声望,取太子而代之又有何不可?国主之位理当让贤,太子名为『尊贤』,其实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他摇头,“你不在其位,自然不能体会坐在那把太子椅上的人是如何想的,也不知道近在咫尺欣赏这把椅子的人又在想什么。”
  杜名鹤俏声问:“难道你不曾想过……”
  他面部线条冷硬,哑声打断部属的话,“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手足,难道你要看我们手足相残吗?”
  杜名鹤不再多问了,他看着窗外月华皎洁,想起白天的事情,便转移话题,“水吟姑娘只怕还未睡呢,要下要我再去打探一下她的心思?”
  “你?”他古怪的扬起一丝笑,“你是去打探消息,还是去看那个大夫?”
  杜名鹤哈哈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不错,乘风和我是青梅竹马,我对她早有心意,不过这丫头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情,我也不急于说破,但我说要去见水吟真的只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何以见得?”
  “你不觉得你最近命犯桃花吗?先一个冷姑娘,又一个水姑娘,要是再来个火姑娘,看你如何消受?”
  杜名鹤的取笑让他扯了扯唇角,不知道是被他说中,还是另有别的事要做,他忽然起身走向门口。
  “报——黎都加急密函!”一个风尘仆仆满头是汗的小兵,手捧着信跑到南尚武的门前。
  杜名鹤讶异道:“哦?又是黎都来的密函?今天是怎么了?十二道金牌吗?”
  南尚武也觉得奇怪,这封信上的字迹竟然是母后亲笔所书,莫非是父王病重?!
  拆开信,刚刚将视线落在字面上,他的黑眸忽然一沉,手指微颤,信纸边都被他扯破了两处。
  “怎么?出什么事了?”难得见他如此激动忘形,杜名鹤心知这信上所说之事必然非同小可。
  南尚武看完信,将信纸啪的甩给杜名鹤,而他自己则大步的走出别院。
  杜名鹤低头看信,这下子也让他吃惊不已。南后亲自来信的原因竟然是三王妃失踪,下落不明,要侯爷立刻返都!
  于是他握紧信纸,追着南尚武的脚步跑了出去。
  此刻,沐菊吟正和她的情敌——冷心相对而视,奇怪的是,当她面对对方时,并没有一腔的愤怒。
  这个女人的美丽不仅可以让男人软弱,也可以化解女人的嫉妒之心。
  她忍不住再次感叹,她的美不是罪过,也不是灾难,而是上天对她的厚爱。
  两个女人互视,月夜下美丽的容颜如一泓秋水,却比月华更加清丽。
  冷心的美眸中有着淡淡的困惑。“你是谁?”
  她的神情戒备,倒像是面对着私自闯入自己家的外人。
  沐菊吟露出个友好的微笑,“冷姑娘是吗?看样子你好多了,我是苏大夫的助手。”
  “苏大夫?”冷心回忆着,隐约想起了昨天给自己看病的那个女人,但她的目光却停留在沐菊吟的脸上许久,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很美。”
  沐菊吟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冷心的神情则更诡异,“你不应该是人下人。”
  她犀利的眼神让沐菊吟吃惊不小,女人看女人往往注意的先是外貌,而冷心的观察力似乎更甚一般人。
  在沐菊吟惊诧的同时她也低估了自己,习惯平和待人的她从来不曾留意过自己的美貌和气质,她如月光一样优美的身姿,圣洁的微笑岂是普通百姓家可以教养出来的?
  “你过奖了。”她客气的回应,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做才能暂时缓解眼前有些沉闷的气氛。
  宁静的大地忽然响起铿锵有力的踏地声,在小院的一头南尚武身着钟甲威仪凛凛的站在那里。
  沐菊吟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会突然出现,见到他,她一动也不动,可眼神已经不受控制的凝固在他的脸上。
  冷心也看到了他,她冷漠的容颜上有了些许温暖。
  “侯爷。”她主动走到他的面前,“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休息?”
  南尚武看到她也感奇怪,“你怎么还没睡?你的身子弱,还是多休息。”
  “我睡了一天,睡不着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对话透着一股恬淡的味道,倒像是老夫老妻般的和谐。
  沐菊吟觉得自己像个外人,既尴尬又心痛,她想走,他却已经站在她面前。
  “水姑娘,白天你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现在可否方便?”
  她答道:“我与你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她听得出自己的语气不善,甚至有些任性。
  “但我还有话要问你。”他依旧咄咄逼人。“白天你说你来这里是为了死心?为什么死心?为谁死心?”
  她无奈的苦笑,“你总是习惯这么追根究底吗?我又无心害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他哼笑,“是你闯入我的地界,一再招惹我,怎么?现在想逃了?”
  不是逃,是没有自信面对。她又再次保持沉默。
  冷心忽然在两人身后开口,“侯爷,我可不可以请求您一件事?”
  他回头,“你说。”
  “我想去黎都找一位失散多年的远亲,您可不可以陪我去?”
  冷心的话一出口就让沐菊吟头一次动了想打人的念头。这个女人会不会太过分了点?即使她有倾城的容颜,即使她可能是南尚武的新欢,但是提这种要求,对于南尚武这种三年不曾返家,连新婚妻子都可以抛下的人来说,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没想到就在她对冷心侧目的时候,他却想都不想的脱口回答,“好。”
  沐菊吟脸色骤变,满眼都是诧异的质疑。
  一个冷心居然可以如此左右他?!
  三年里他无视妻子的存在,三年里他不曾返家,三年里他只是给她一些只字片语的书信,三年里他几乎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结果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异国女子而要回黎都?他究竟将她这个正妻置于何地?
  即使沐菊吟有再好的教养,也不可能笑盈盈的面对眼前这两个人的你侬我侬。
  她在悄然中离开,带走了眼中的泪,却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正在她的背后静静凝视。
  苏乘风一夜睡醒发现沐菊吟并不在自己的身边,她起身去找也没有在县衙内找到,一问守门人,才得知沐菊吟昨夜就独自出府,不知去向。
  她气冲冲的来找南尚武,劈头就问:“你昨天是不是又和她说了什么?把她气走了?”
  他似懂非懂,“他?他是谁?”
  “菊……水吟!”没有得到沐菊吟的首肯,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苏乘风不知该不该将她的真实身分说出来,而对南尚武的薄情她也极为不满,便更加刻意隐瞒真相。
  南尚武好像并不介意她的无理,他沉稳的叫来守门人,问清了沐菊吟出门后的方向,不是往黎都,而是往东。
  杜名鹤接到消息赶来,一见苏乘风这等架式,先是吓了一跳,再看南尚武的神情异常的凝重,他还以为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了侯爷,于是忙道:“侯爷,乘风年幼不懂事……”
  “你才不懂事!”她重重的踩了他一脚,“你就别添乱了!”
  杜名鹤不知具体情由,便望向侯爷问道:“侯爷,是水姑娘走失了吗?我这就派人去找。”
  “她往东走,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忽然问个古怪的问题,“东边是沙漠,越过沙漠便到东野,但她是南黎人,又是孤身上路,一旦陷入沙漠不能辨别方向便是死路一条。”
  他森冷的声音让苏乘风吓呆,也让杜名鹤愣住,不是因为沐菊吟身处险境,而是因为南尚武凝重阴霾的表情实在少见,也正因为少见而更加可怕。
  南尚武霍然起身,喝道:“备马!点兵!”
  沐菊吟本来并不想进入沙漠的,昨夜她实在是气晕了头才负气离开县衙,一路往东是因为这边月光明亮,能够看清脚下的路,但以她的心情其实根本无心看脚下的路。
  出了县城,进入郊外,一步步走入沙阵,待太阳升起,火辣辣的阳光灼烤着沙子,双唇也被晒得干裂,她才恢复神智,意识到自己已经身陷险境了。她四下环顾,举目一片茫茫黄沙,看不出任何路径,而太阳依然高高在上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热力,似乎要将她体内仅存的一点力气也一并夺去。
  没有任何的树木可以遮蔽阴凉,她只有席地而坐休息一下疲乏的双脚,从昨夜到现在,她已经不停的连走了五六个时辰。
  她抬起手挡住刺眼的强光,从太阳方向可以判断出自己在东方。
  接下来要怎样?回去吗?偶然为之的任性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是屈服,而可能是宝贵的生命。
  沐菊吟不是三岁小孩,心头抑郁的怒火怎么也比不上强热阳光来的炙烈,她必须立刻掉头回去,否则一旦太阳升到最高处,她无粮无水的,根本无法支撑下去。
  她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已是举步维艰,每走一步眼前的景象就更加模糊,脸颊上不断有汗水滑落,额前的汗珠更是成串滚下,几乎要将睫毛都盖住了,也不知道混杂在汗水中的是否还有泪水,她顾不得擦拭,也没有多余力气抬高手指,只能勉强自己一步一步在沙漠中蹒跚而行。
  阳光像有生命似的追随着她的影子,在这光秃秃的沙漠上她无所遁形。
  举目望去她隐隐约约看到一片蔚蓝色的大海。
  沙漠中怎么会有海?她先是惊喜,拚尽力气朝着大海的方向跑了几步,可没一会那海又突然消失了,于是她猛然想起曾听人说过,在沙漠上经常可以看到种种幻境,称做“海市蜃楼”。
  刚才看到的便是海市蜃楼?她颓然的瘫软下身子。
  原来这世上无论任何人事都可以化作一场幻境。
  她疲惫的自嘲着,试图多增添一分力气。
  在黄沙的尽头,一阵烟尘腾起,似有大批快马正急驰而来。
  由于刚才的经历,沐菊吟已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也许人累到极点的时候还可能出现幻听。
  但是,马蹄踏地的声音却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切,真切得已经近在咫尺。
  她勉强扬起脸,透过被汗水遮蔽的眼帘,她隐约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正从一匹白色的骏马上跃下,并朝着自己大步来,这个男人好像是南尚武。
  沐菊吟望着那个逐渐靠近的身影,虚弱的微笑,“是我快要死了吗?不然我怎么会看到你?”
  那人一言不发,手里提着一个水袋,他蹲到她的身边,打开袋口让她灌下好几大口。
  水袋里装的并不是水,而是酒,她一口气喝下这么多酒后根本无法抵御酒的烈性,趴在沙面上拚命的咳嗽,头也变得更晕更沉了。
  南尚武的脸在眼前似真似幻、摇摇晃晃,她只有用手捧住他的脸才能让自己的头晕减轻一些。
  “你?真的是你?!你为什么会来?”
  南尚武没有立刻阻止她不规矩的手,严肃凝重的声音在沐菊吟的耳边盘旋,“我来带你回去。”
  “回去?不,不。”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努力想推开他,“我不要回去,我再也不要做什么贤妻良母了,从今以后你休想再伤害我!”
  “我伤害过你吗?”他的语调里难得的有一丝柔和,一双大手抱住她纤弱的腰,将她从地面上提起。
  因为太阳的热度,也因为酒的烈性,沐菊吟的神智早已不清醒了,伴着汗水,她的泪不可抑止的泛滥,像个孩子一样哭倒在他的胸前。
  “你有,你一直在伤害我,你最大的伤害就是你故作不知,然后把我丢下,任我自生自灭,再把我忘记。”
  他蹙紧眉峰听她喋喋不休的控诉,半昏迷半清醒的抱怨着,这一次他没有追问,只是将她抱上马。
  他带了五百精兵到沙漠寻找她的踪迹,人马分了十个小队,他身边也只带了五十名亲卫,这里是沙漠的深处,想不到这女人还真是能走,居然徒步走了这么远。若她走得再远些,很有可能会遇到传说中总会有恶魔出没的“鬼谷”,若真到了那里,即使是他都不能保证一定能救她出来了。
  “回去。”他依然简短的下达命令。
  沙漠的气候变化无常,就在他们返回的途中忽然刮起满天满地的大风。
  在沙漠行走最怕大风暴,风将沙尘吹起,遮蔽了天空、遮蔽了日月,也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南尚武连自己的随军人员在哪里都无法看清,他只能凭着直觉纵马前进,而被风沙遮了眼的骏马在这场沙暴面前犹如盲眼,东拐西闯没个方向。
  沙尘打在脸上,几乎糊住了口鼻,他用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了个密密实实,而他自己几乎成了一个“沙人”。
  不知过了多久,沙暴渐渐平息,他浑身上下都是黄沙,周围没有一个亲卫,而沐菊吟则因为劳累和酒醉竟然在他怀中安详的睡着了。
  *
  沐菊吟睁开眼的时候头不仅沉重如铅还痛得厉害,她费力的抬起头,眼前不远处有一点跳跃的火光,火光旁边还有一个人。
  “谁?”她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还以为是在皇宫中遇到了刺客。
  那人影从火光后站起,缓步向她走来,人影越来越大,有压迫之势。
  “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南尚武的声音让她骤然清醒。
  “这是哪里?”她看着自己身上那块黑色的披风,又看到四周的黄沙,这几天的记忆一下子重新涌回脑海。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南尚武蹲在她面前,火光在他的背后,因此看不清他的脸,但夜色中传来他戏谑的口吻,“你一醒来就连着三个问题,你的话还真多。”他将一块烤得香喷喷的食物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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