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秤靓哥俏瓶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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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小颖哥准备在台湾买栋房子,他要我告诉楚妈妈,能不能将他的七十万美金存款汇到台湾,他决定在台湾定居。”霜灵一说完谎,内心马上充满了罪恶感。
“胡说八道!”冷不防地,楚妈妈竟回她这样的一句话。“他那笔钱是准备在维也纳开萨克斯风指导教室要用的,怎可能说要为了在台湾定居而买房子呢?这孩子口口声声说‘人要有梦想活着才有意义’,怎这回全变卦了,你叫他来,我亲自问问他!”
“他现在不在我这儿!”霜灵一口避掉了麻烦。
“你帮楚妈妈劝劝他,这笔钱不是小数目,要是他还这么不懂事就拿去乱花,将来要开教室的钱,我和他爸爸可没那么多资金供他应用,他也老大不小了,要再吹个几年才能再把七十万赚回来,告诉他别小孩子气了,表演完就赶紧回来,别尽想些没用的!”她的呵责让霜灵有口难言。
“不是的,其实他……”话根本就出不了嘴,她已答应双颖不将这件事说出去,若是她泄了密,铁定被恨死一辈子的。
“你们能重逢实在是件好事,这都应该归功于你把他认出来吧!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无端端地去把头脑给摔坏,不过还好没影响到中枢神经,要不然,楚妈妈后半辈子不知道要靠谁呢!”她娓娓道出双颖在家中的重要性,相对地,那七十万美金将是影响到楚家一家子往后生计的关键,这更教霜灵难以将真相托出了。
“我知道了,我会劝他的!”霜灵很沉重地切断电话,她颓然地躺在沙发上,脑袋呈现一片空白的迷雾状……
“陶霜灵小姐,你是钱太多怕噎死是不是?汉堡店你舍得卖掉!”岚轩停止擦拭咖啡杯的动作,还翻翻她的眼皮确定她不是在梦游。
“不然能怎么办呢?小颖哥的爸爸妈妈欠人家钱,不还钱就不放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被坏人活生生缠死,我可看不过去。”霜灵手足无措地在吧台间走来走去,脑袋瓜一堆浆糊。
岚轩冲到她面前,镇静地将她的脸拉正。“你这张脸看起来就不像个菩萨,所以也用不着好心到这个地步,事业归事业、感情归感情,你喔!刚谈个恋爱就陷这么深,你那么凯啊?那怎么不救济我?”
“我是跟你说真的,你怎么反而还说风凉话!”她继续绕着吧台踱步,牙齿还拼命咬着手指甲。
岚轩一指戳向她太阳穴道:“他巡回演奏难道都义务不拿酬劳的啊?为什么他自己不出钱摆平自己的家务事,七十万美金不是小数目的耶!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笔钱他……他不能用啦!”她实在不愿意将一些该守的秘密一点一滴被岚轩给挖出来。
“不能用?”岚轩那牡羊座天生好打抱不平的性子又火辣辣地发作。“对,他们楚家自己欠的一屁股债务都不用自己的钱还,要你这笨蛋来帮他们还。”
“哎呀!你不知道别乱猜啦!”霜灵快被她的追根究底搞得烦透了。
岚轩拿了抹布擦了擦手,苦口婆心地劝她:“你自己得考虑清楚,虽然这家店是你阿公留给你的,但你也别不经审慎考虑就把这家店随便变卖,这是信义路四段也!这么好的位置,将来你要买回来可不只你卖出去的价钱了。”
霜灵想得头皮都麻了,这也不是,那也不好,究竟该怎么办?她直愣愣地盯着岚轩猛瞧,不自觉地竟笑了出来。“对了!品德当初不是有这意愿要顶下这家店面,那我可以先顶给他,到时候我再用银行的贷款把店买回来,如果品德不卖的话,那换你当老板娘,我来当你的小妹。”
“你打主意打到品德的头上,这也太狠了吧!七十万美金耶!你以为品德是走私犯还是抢匪,哪有那么多钱?”岚轩一口回绝,凭品德那种领死薪水的上班族,要他一下子筹那么多钱,实在是异想天开。
“我知道他老爸是在阿拉伯做石油生意的,调个一两千万的头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又不是叫他借钱,我可是用高级金店面换来的,你怕什么?”她仍不放弃地拼死也要说服岚轩。
毕竟这么一两千万的大事,岂能凭她们两个加起来不到五十岁的小女人能做主的,岚轩想想还是不妥。“你先回去问你老爸、老妈,我也回去找品德商量,这件事你别逼我,我做不了主。”
“岚轩……”
“你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我是很乐意帮你的忙,但不能教我倾家荡产陪你玩吧!再说直接管了你的生意,做不起来的话,我不被品德剥皮才怪,你想看我们离婚吗?”她卸下围裙,叠好盘子,准备拉下铁门。
当整家店的灯只关到最后一盏时,四周一下子变得安静许多,岚轩再次来到霜灵面前,将钥匙交到她手上。“你自己多想想吧!他真的值得你如此付出吗?这里的每一张桌子、每一个碗盘,都是你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凡事不能孤注一掷,像你这种热恋的女人脑袋瓜最秀逗,我劝你想想别的办法吧!我是举双手不赞成,要是你不信,问你堂嫂、表嫂她们,答案应该也是跟我一样的。”
霜灵看着手中的那串钥匙,似乎也在嘶声呼喊着不要遗弃它们,这是她牺牲青春年华好不容易才经营起来的一个心肝小店铺,仔细想想岚轩的话,也不无道理存在。
她自己端了一杯水,找个就近窗户的座位坐了下来,从镂空的铁栏望出去,台北市的夜景还是那样川流不息地保持它一成不变的原貌,这真是需要深思熟虑的夜晚,要是真把店面顶给了别人,她还能悠闲地坐在这里看夜景吗?
小颖哥?
汉堡店?
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最爱呢?
楚双颖失踪的消息在报上已连载了三天,这三天来,造成所有的报社为了加强新闻的可看性,纷纷调出十多年前楚家在台湾犯下票据法后潜逃到国外的旧闻,一时冷饭热炒,又掀起一股热闹滚滚的风潮。
在这项消息发布后,所有买了预售门票准备听巡回表演的听众,如蝗虫般地涌向国家音乐厅及各分支部要求退票,造成音乐界一场不小的冲击与损失。
而惟一的玉女更随着金童的消失也来个避不见面,这些天都躲在禹昕位于三芝山上的别墅,将自己锁在栅栏后的深宫宅院之中,整日借酒浇愁。
“妈的,这女的越来越难搞定,天天给我喝到烂醉,都是你出这什么馊主意,说什么从她身上很好捞到钱,捞个屁钱啊你!”禹昕坐在沙发上,不耐烦地点上一根香烟,将侧立一旁的絮语骂个狗血淋头,极力撇清责任。
“姓禹的,你说话可得凭良心,要不看你今天那些烂赌债快逼死你了,我会跟你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好好地拆散人家这种姻缘,你不怕下地狱,我可怕呐!”絮语将他跷到桌子上的脚一拍,五官也凶得骇人。
“絮语,总不能咱们辛苦了老半天,一点好处也没捞到,现在她天天不省人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你先问出她老子的电话,说她女儿现在在台湾捅出麻烦了,寄点钱过来遮遮羞吧!”禹昕说得可脸不红、气不喘的,理直气壮地揩人家这笔钱。
絮语想着他这些话,再看他那一副要被逼去上吊的样子,女人最笨的怜悯心便油然而生,真是活该倒了八辈子的霉会去爱上这嗜赌如命的家伙。
“好啦!也得等她醒了之后再说吧!瞧你一副只要钱不要人的样子,说不定哪天你也用这种态度对我。”絮语明知眼前这男人不甚可靠,可就被他吃得死死的。
禹昕可不敢惹恼了这位可以替他挖到金库的心肝宝贝,他一把从后环住她并一路在她耳垂及粉颈间点吻着,激起絮语心中温柔的情愫。
“宝贝,你知道我不能失去你的,等咱们拿了这笔钱,把债务还一还,我发誓我会乖乖地待在你身边,咱们再去买个农庄,平凡地过一辈子,你说如何?”他索性把脸整个埋进她如瀑布的发丝之中,轻吐着甜言蜜语。
“贫嘴,没有一刻正经过,就凭你全身上下没一点安分的细胞,会乖乖买个农场,成天赶牛赶羊的,岂不憋死你那淫荡的贱骨头。”她与他面颊相贴,继续依偎着那煽惑的肉体。
“我贱?贱得过你吗?”
“死相,你坏死了……”正在享受两人世界的絮语,忽然惊觉楼梯口传来阵阵的脚步声,所有的一切动作都戛然停止。“手快拿开,好像是上薰睡醒了。”
她赶忙拨了拨头发,冲到楼梯的扶手处,漾着宽欣的笑容说:“你终于醒了,睡得还好吗?”
上薰仍一手平撑着额际。“头快疼死了!”
禹昕也冲了过去,一手接扶她下来,并引她到沙发上坐着,殷勤地问道:“我房间有止头疼的药,我去拿,你先坐会儿。”
禹昕一离开,上薰才抬起了已瘦凹苍白的脸颊,她怀着一颗感激的心对絮语道:“真多亏了你和禹昕的照顾,否则我不知道会落到什么更悲惨的下场。”
“都这么好的姐妹,你还跟我计较这个,我和禹昕早不把你当外人看了。”她紧紧地将她的手含在自己的掌心,为她带来阵阵的暖意。
“谢谢你,絮语。”上薰内心划过一丝欣慰。
“三八,还谢什么……哦!药拿来了,先吃个两颗吧!”她接过禹昕的药,体贴地为她将药递上。
上薰吞了药后,神智似乎清醒了许多,她张着半酣未亮的眸子问:“这几天报上有没有双颖的消息?”
“你是真醒还是假醒?到现在还在替那死没良心的薄情郎说话,我求求你,禹昕对你这么好,他为了你,还被那姓陶的女人威胁,你知不知道呀!”絮语假装自己说溜了嘴,忙瘪了瘪嘴,这用意,摆明了就是要引起上薰的疑问。
“絮语,算了,这件事就别再提了。”站在上薰身后的禹昕算准了时间冲了出来。
“什么别提,她安什么心眼我会不清楚,抢了人家的未婚夫不算,还要诽谤禹昕的名誉。”絮语说唱表演,可活灵活现得很。
絮语的话,如同冷水般泼醒了上薰,她暗暗在心中咒念着:“陶霜灵,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扮演起扮猪吃老虎的把戏,当初话还说得那么漂亮,现在利用完了,想反咬一口,没那么简单。”
她当然清楚霜灵手中握的王牌是什么,假使她公布了那天在饭店房间内的情形给新闻媒体,势必把现在的丑闻再揭得满城风雨。
“我要去杀了那个贱女人!”上薰不顾一切要冲了出去,自然被禹昕给拦了下来。
“你疯了不成?嫌自己的新闻还不够多吗?这事万一闹开了,别说你自己永远无法在乐坛立足,连我、絮语,还有你爸爸、妈妈,教我们这一辈子还有地方露脸吗?自己想想吧!”他抵在大门背后,看着已憔悴又狼狈的上薰,竟无一丝怜悯。
絮语将她爬满泪水的脸按进自己的胸中。“事情都碰到了,你不认也不行,惟今之计,就只有照她开出的条件去做喽!”
“什么?她还要谈条件?”上薰情绪全失了序,这陶霜灵真是那么恶毒的女孩子吗?剥了皮后还要啃骨头。
絮语拉她回到沙发上。“你现在才知道现今的女孩子有多厉害,不知道自己要多努力,尽想些捷径来致富,如今她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当然想尽办法好好来敲你竹杠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拿出一笔钱给她?”她简直气得发抖。
“不这样做行吗?为了大家都好,破财消灾是免不了的,我和禹昕跟她讨价还价,好不容易才降到五千万。”絮语一下子狮子大开口,这数目够他们挥霍的了。
“五千万?”上薰对这个天文数字完全失了准则,一个双十年华的小女孩,一开口就要索价五千万。“想得美,你叫她慢慢等吧!”
禹昕马上丢了个眼色给絮语,要她再催加马力。
“这可万万不能意气用事,上薰,你不能看着我和禹昕一起被拖下水,这种不名誉的事一旦跟我们沾染上边,我不被我爸打死才怪,你大不了回维也纳,那我们呢?你不能这么自私呀!”絮语搬出友情的这招利器,当然喽!禹昕也是上薰狠不下心来的要件之一。
“别忘了,若是希望我们能够永不分离,这个关卡我们一定得要跨得过去。”禹昕更是跑到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眼神中布满真爱的光芒。
“禹昕……”她扑进他的怀中,泣不成声。“我怎么拿得出五千万?那要我的命呀!”
“听禹昕说,可以找你父亲帮忙,在瑞士,你父亲不是投资了两家外汇银行,这两年瑞士法朗不断上涨,这五千万对他该不是问题,我想你父亲在了解你的困难后,一定会出手帮忙的,哪个做父母的会看着自己的儿女有难而见死不救呢?”他梳着她的头发,没有半丝急躁的口吻。
“真的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吗?我实在不想让他老人家为我担心,他从小这么辛苦栽培我,要是在台湾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他,我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我真的好怕!”倚偎在禹昕温暖的肩窝,上薰像艘找到避风港的小船,说什么也不愿离开。
“我相信一个人的名声远胜过金钱的,我何尝不想光明正大地拥有你,但你也要成熟、懂事一点,现今的情况对我们而言是不利的,我相信五千万对那女孩子来说,她是该满足了,等这风声稍微平息了之后,我一定娶你,绝不让你再受任何委屈了!”禹昕的眼眶也布满水珠,虚伪的面具更加生动地演出这一出狼心狗肺剧。
“禹昕,你绝不能离开我,我会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的。”
“你放心,我不会的。”阴阴的笑意和絮语的冷笑遥相呼应,可怜的上薰也正逐渐一步步地走向自掘坟墓的不归路上。
第八章
霜灵对于汉堡店与楚双颖之间的抉择迟迟未有个定数,这也造成了在事发后的一星期,一通致命的电话,逼迫得她不得不当机立断,忍痛做下一生中最难过的决定。
“喂!找哪位啊?”霜灵吃力地撑挺腰杆接起床头柜的电话。
“我是楚双颖,你说我还能找哪位?”虽然声音听出来有些忿怒,但是那声音绝对是他。
“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终于有双颖的消息了,她显然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