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抢一庄家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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爰羽夜依旧不敢用力呼吸,直到那一辆保时捷停在她面前。
她发觉自己浑身发抖,所以不敢移动自己的脚步更不敢开口说话,就怕泄漏了她明显的在意和害怕。
在车灯的照耀下,她努力地眨着双眼想眨去眼眸中的水雾,那是因为终于安下心而泛起的迷蒙泪光。
看着那抹高大颀俊的身形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步下车,她蓦地转过身不看他,低垂着螓首用手背抹去忍不住流下的泪水。
尹东琛望着她拭泪的背影,笑了。
挥开那些迅速缠上来的火辣女郎,一身黑衣劲装的他笔直走向她,狂傲的揽臂一把将她扯进怀抱里。
她挣扎,抡拳捶打他,却又迅速在他强势的搂抱中被安抚下来。
“我说了我会赢。”
“你还说!”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藉以掩饰自己湿红眼眶的她,忍不住又恼火地捶了他一拳。
双手揽抱怀里的可人儿,尹东琛仰头爆出一阵王者般豪迈气魄的笑声,得意的接受众人对他的崇拜和证赏。
今晚的他真的很High,有人拿出预先准备的啤酒找他庆祝干杯,他来者不拒,手中的啤酒几乎没断过。
而始终被他搂在身旁的爰羽夜,连忙轻扯他的衣角要他别喝太多,但他没看她,只是曲起手指轻刮她粉嫩细致的脸庞作为回答,然后照喝不误。
这一刻的他充满了狂放不羁的气质,完全和她平常在北翼制药里所看到的那个彬彬有礼的尹东琛不一样。
究竟哪一个才是他?
她突然好想了解。
只是他愿意敞开心胸让她探索他的内心吗?她实在没把握。即使这一刻被他叫来这里、让他搂在怀里,她依旧不明白他到底对她抱持着什么样的想法?他是用什么身分来看待她的呢?
他会对她说着暧昧的话语,用那种让人联想多多的暧昧语气,却完全没有提到她是他的什么人,在他心里又有着什么样的地位?
这些他都没说。
而她究竟应该如何看待这一段似乎正在萌芽,却又隐晦不明的感情呢?
“小心一点……你喝醉了。”她及时扶住他踉跄的身形,谴责似的对他皱眉。
“我没醉。”
尹东琛举起啤酒罐还想喝,却被她抢了过去。“你别喝了,满身酒气的,等一下怎么回家?”
“别扫兴,你没看见大家在跟我这个英雄干杯敬酒啊?”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装醉,一个劲的抱住她紧紧不放。
爰羽夜也不挣扎,只努力想支撑身形摇晃的他。“轧车英雄有什么好骄傲的?简直就是在玩命。”
“嘿,大家听啊,这个女人在骂你们今晚的英雄呢!她说我的表现一点也不值得骄傲。”
“喂,你……”她确定,他真的醉了。
他的话立刻引来众人的吆喝,“小姐,你别小看我们尹大今晚的成就哦!这表示我们这个场赢了另一个场耶!”
“就是说啊,尹大今天晚上的表现有够厉的,肯定能够吸引更多人来咱们这里轧车。”
尹东琛低头夸张的笑望怀里的女人,“瞧,明白我的能耐了吧!嘿,啤酒再拿来,我今晚不醉不归……”
“都说了不许你喝了嘛!”
始终温顺柔巧的爰羽夜突然大发雷霆,吓了大家一大跳,然后,所有人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们心目中的轧车英雄被一个穿得像是修女般乏味的女人劈头骂骂骂,而且完全没有回嘴的余地。
这……英雄,你好歹说句话啊,至少飙一下你的男子气概、显一显你的男性威风嘛!众人莫不殷切的看着尹东琛。
谁知道他却一扫方才的意气风发,全然没了剽悍的斗志,半醉半醒的拥着她任由她在自己的耳朵边碎碎念。
“已经很晚了,车钥匙拿来,我开车送你回家睡觉。”
她小手摊开,他立刻奉上保时捷的钥匙,乖顺得像只被驯服的猫。
爰羽夜谁也不看,径自搀扶着他上车然后自己再坐上驾驶座,而也不晓得他是不是睡着了,闭着眼睛一句话都没说。
“安全带系好,我要开车了。”
他闭着眼乖乖系上。
她不甚熟练地转动钥匙发动跑车,下一秒保时捷竟然往前爆冲了一下撞到前面的左转号志。
大家马上被她的开车技术吓死了,纷纷往两旁退避,而副驾驶座旁的轧车英雄则立刻承接到众人对他投以的同情眼光,担心今晚的英雄会不会变成明晚天上闪耀的星星,哀悼着他的英年早逝。
“怎、怎么办?你的保时捷车头好像凹了一点点耶!”这下死定了,这种车很贵的啊!光是送修板金,会不会就要她三个月的薪水啊?
尹东琛微微睁开一只眼,“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她咽了咽口水,早已没了方才那种威风剽悍的气势。“我有驾照……不过没上过路。”该死,她刚才不应该把话说得这么满,还说要开车送他回家呢!可是话又说回来,醉不上道,再怎么说也不能由他开车啊。
“有驾照就好。”尹东琛微转个身,报出地址,“你慢慢开,我要睡了。”他还当真放心,舒适的闭着眼睛缓缓沉入梦乡。
几分钟后,保时捷又慢慢驶动。
真的是慢慢的,因为它竟然以时速不超过二十公里的速度,非常缓慢地驶离众人的眼前。
大家错愕的彼此对望,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评论了。
今晚的风云跑车保时捷身经百战之后依旧崭新如初,然而完美的车头却在几分钟前栽在一根“请减速左转”的号志杆上。
随后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带着新伤,以那种几乎笑死人的乌龟速度载着风靡众人的轧车英雄,缓缓消失在他们面前。
相信保时捷若是会说话,劈头第一句一定是说──
呜呜,好可耻啊!
第七章
怀着期待的心情,高千绘抓了抓头发整理一下仪容,吸口气一脚踏进营业二课的办公室。
“你好,我是会计课的,有一些数据要交给王丽丽小姐,请问你知道她坐在哪个位子吗?”
高千绘笑容可掬的抱着怀里的活页夹,弯身轻问门口处的女职员,得来对方的伸手指引,“丽丽坐在靠窗的位子,就是课长座位往右数第三个。”
“谢谢你。”
她挺直腰杆往女职员所说的方向走去,只见将近六十坪的办公室里至少摆放了二十几张的办公桌椅,有些业务人员正坐在位子上翻阅数据或是和客户敲定见面时间,电话铃声和交谈讨论声不绝于耳,一片繁忙的气氛。
这里和隔壁的营业一课几乎等同于北翼制药的心脏,而年度业绩最佳的营业人员就是贺士德,也是高千绘流转的目光悄悄巡梭的目标。
不知道他在哪里,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
身为会计课的小职员,跑腿、打杂、递送数据一向是她的工作,唯独要送到业务二课的文件轮不到她,课里的女前辈抢破头,就为了借机来这里瞄一瞄北翼制药的黄金单身汉,只是今天会计课的所有人员都被叫去会议室做简短的受训,呵呵,反而让她有了光明正大来此偷看贺士德的机会。
只是,他在哪儿呢?该不会这么刚好的外出跑业务了吧?
“欸,你瞧她,拿着东西左右张望的,肯定又是那些假借名义来偷看人的。”
高千绘的身后传来营业部女职员的嘀咕声,她僵了僵,慢慢回头。
那两个凑在一起咬耳朵的女子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有默契地将视线转回计算机屏幕上。
“怎么大家都来搞这一套啊?真受不了,也不照照镜子看一看自己的身材肿成什么德行,她难道一点自觉也没有吗?怎么还敢作那种白日梦啊?”
“就是说啊,还真以为在他面前晃一晃就能够吸引他的注意了吗?哼,凭她?想得美哦!”
僵硬的转回头,高千绘紧抱着怀里的活页夹继续往前走,而女职员们不留情面的批评和讥笑,并没有随着拉开的距离而消失,反而如影随形的跟着她,并且紧紧地揪痛她那一颗自卑的心。
“请问你是王丽丽小姐吗?”
“嗯,我就是,有什么事……喂,你怎么哭了?”
高千绘尴尬的用手背拭泪,努力想挤出笑容,“我没有哭啊,只是有沙子跑进眼睛里,隐形眼镜痛得让我受不了。我没事,这是这个月的会计帐,这一份留给你们营业部存底。我把资料交给你了,谢谢。”
刻意绕了远路也不愿再经过那两个女职员的面前,她低着头赶紧用手背拭泪,就怕被任何人看见她的糗态。
“你也有这种感觉吗?我发觉每次跟那个刘小姐谈业务,都会被她借机摸手偷吃豆腐哩!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赚到了还是亏大了?”
贺士德爽朗的笑声自走廊的另一头传来,和同事并肩闲聊的他,一眼就看见低着头的高千绘正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他扬着笑容正想和她打招呼,却在逐渐走近的时候笑容慢慢褪去……
她在哭吗?
高千绘感觉到两人距离的缩短,脸蛋更加低垂的加快脚步想要越过他。
贺士德的双眼紧紧盯视,想从她闪避遮掩的侧脸看出端倪。
而他身旁的男同事浑然不觉,还兀自说得高兴,“如果被一个美女摸手吃豆腐那我也就认了,可是她也不看看自己到底长得什么模样。老天!我常常在想这个女人这么胖,光是一只大腿大概就有我的腰围那么粗──”
高千绘在剎那间僵硬住了,倒抽一口气的她,这会儿几乎是跑着逃离他们的身边。
贺士德停下脚步看着她奔离的身影,突然转回头凶狠的伸手紧扣同事的衣领,“你说够了没有?”
对方被他盛怒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嗄?什么?我们刚刚不是在聊盛凯医院的刘小姐吗?”
“你……Sorry!”松开了对同事的箝制,贺士德反身跑向另一头。
“这到底是在干么啊?”感到莫名奇妙的男同事,一边整理自己被拉皱的领带,一边皱眉嘀咕。
站在电梯口低头拭泪的高千绘,听见脚步声直觉地仰头一看,惊讶之余复又赶紧转开脸。
一张面纸递到她面前,“你还好吧?”
她迟疑了几秒,伸手接下。“谢谢。”
听见她的嗓音透着浓烈的哽咽,贺士德忍不住皱眉,神情间流露着一抹关心和几乎让人产生错觉的怜惜。
“刚刚我同事说的不是你,是一个客户。”
“嗯。”
“其实、其实在我看来,你一点都不胖。”
她当场觉得难堪极了,努力想扯出笑容却又不太成功。
她这一副想要装出自己被安慰的模样,让他感到既懊恼又挫折,他爬了爬头发,思索着究竟应该用哪一种措词才好?
电梯在这时抵达,她踏了进去,转身对他露出微笑,“谢谢你。”
两扇门扉缓缓阖上,蓦地两只手突然伸进即将关拢的细缝,硬是将电梯弹开。
她吓了一跳,倒退一步的惊讶看着他。
贺士德伸出手指刮了刮自己的脸颊,“我妈妈很胖!”
“嗄?”
“还有我奶奶和我外婆也都胖嘟嘟的,就连我姐的体重也超过六十五公斤,可是她只有一百五十五公分。”
高千绘愣住了,嘴巴几乎阖不起来。
“所以比较起来,你一点也不胖。”
“谢……谢谢。”她用尽力气却只能挤出这两个字。
电梯门再度缓缓关闭。
他在越缩越小的缝隙另一头,对着小空间里的她大声喊,“而且我觉得女生胖一点比较可爱。”
小公寓的八楼A座,是爰羽夜她们四人共同租赁的住所。
“哎,可悲哦,想我们四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郎怎么会没有人约呢?今天是周末耶,应该是Happy time啊,结果你们看看自己,一个比一个邋遢。”原本枕躺在单人沙发上的郭佳琪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突然激动的坐起身,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
双人沙发上,爰羽夜和高千绘各据一方,各自拿着洋芋片和鳕鱼香丝边看电视边嗑零食。
“嗳,羽夜,我的洋芋片跟你交换一下好不好?”
“好啊,拿去。”她将手中的零食递给高千绘。
郭佳琪一副要昏倒的模样,“爱华,你也说句话啊!”
四个人当中唯一没有在北翼制药工作的李爱华,则是窝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翻阅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要我说什么?咱们四个是半斤八两,谁也没有念谁的资格啊!”
郭佳琪重重叹息,“就是这样我才气啊!”真搞不懂,凭她的身材和姿色,再怎么说身边也总该有只苍蝇、蚊子过来嗡嗡一下吧,结果居然什、么、都、没、有,叫人怎么能不气嘛。
“对了,说到这个,羽夜你应该没忘记跟我的约定吧?”
被点名的爰羽夜莫名其妙的转头望向好友,“什么约定?”
李爱华从杂志里抬起头,露出“我就知道你忘了”的表情。“除夕的时候你打麻将输给了我,所以你必须遵守我的要求一整年不许谈恋爱,记起来了没有?”
爰羽夜转了转眼珠,像是如梦初醒的小嘴微张,“现在记得了。”
有点回避李爱华视线的嫌疑,她假装低头拿起洋芋片默默塞进嘴巴里。坦白说如果不是爱华现在提起,她老早就忘了除夕夜打赌的事情了,谈恋爱啊……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这三个字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尹东琛。
“喂,你有遵守吧?”李爱华细瞅好友剎那间绯红的脸庞,狐疑地询问。“先说好哦,如果你没有遵守和我的约定,未来一年不但每个月要请我吃大餐,还要无条件的再接受我的另一个要求哦!”
咦,当初有这么说吗?“我、我现在的确没有男朋友啊!刚刚佳琪都说过了,今天周末我也待在家里没有出去跟人约会。”
李爱华扬扬眉凝睇她,转头望向郭佳琪和高千绘,“嗳,我怎么觉得羽夜好像有答非所问的嫌疑?”
“嗯,好像有一点哦!”高千绘笑着塞了几根鲤鱼香丝进嘴里,还不忘闪躲爰羽夜拍打过来的小手。
“她当然要答非所问啦,因为心虚嘛!”闲来没事只好拿着锉刀修整指甲的郭佳琪强忍笑容,装出酸酸的模样,“羽夜现在的确是没有男朋友啦,不过据我所知,她正努力的在跟某人搞暧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