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王子的天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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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过去亲切体贴又温柔的白马王子,已经在冰库里冷冻了二十年,冻得又冷又硬,她急急忙忙把热脸送上来,朱苡宸看得心惊胆跳,别开脸,不忍目睹表姐在瞬间低温下被急速冷冻。
但令人讶异的,他……笑了,在和她一路冷战之后,他对她的表姐……笑了?
早知道他碰到老同学会换上一张脸,那她干么死拖活拖,拉着他买太阳饼,吃鸡肉饭,早点把他送到表姐面前不就好了。
“什么王子啊,我们恨死你了,你是我们男生的公敌,每回老师要提一个校内榜样,想也不想就说安凊叙,当时对我们班来讲,天底下有两个最佳模范,华盛顿和安凊叙。”表哥一番话讲出了安凊叙的笑意,他觉得好似在不久前才见过安凊叙,却想不起是何时何地。
“哪有这么夸张。”安凊叙客气说。他认出眼前的男人是之前在住处停车场与朱苡宸在一起的人,想起自己当初竟还对此感到颇不是滋味,便觉得好笑,心里的阴霾消散不少。
朱苡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原来他也有社交能力这么好的时候?
“我说得半点不夸张,当时,男生常常聚在一起密谋,要把你抓起来霸凌,谁让你这嚣张家伙既没有砍倒樱桃树,也没有当过美国总统,凭什么可以成为最佳典范?”
这回,冰王子竟然笑出声音……
她讲笑话的功力有输表哥这么多吗?朱苡宸连忙接口,“干么砍樱桃树?他又不说谎话。”
岂知,她开口,他脸又臭了。
这人怎么这么爱记恨?她不过小小地批评一下下他的心头肉……算了,以后提到阿雪,她就给她歌功颂德,表彰其贤淑典雅就好。
舅妈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久别的安凊叙,心情一阵激动,捂着鼻子,呜咽哭了出来。
“朱妈妈好。”安凊叙有礼地打招呼,那礼貌恭敬的表情,和小时候的模范生一模一样。
她拍拍他的肩膀,哽咽道:“阿叙,你总算回来了,要是早一点,早一点就好……你妈妈若是看见你长得这么好,一定很开心。”
“妈,别这样。”表姐拍拍母亲的背,先前知道安凊叙要来,她已经偷偷哭过好几场。
“我忍不住嘛……阿叙,你不知道当年你被带走,你妈妈成天哭,整个人瘦得不成人……”她吸吸鼻子。
眼前的妇人和印象中爱打阿紫出气的“凶恶舅妈”截然不同,圆圆胖胖的脸上堆满慈蔼,早已不见当年的刻薄与愤懑。婚姻带给她的伤害,远比他们所知道的更深刻,看来离婚,对人类而言不全然是坏事。
安凊叙也跟着轻拍着她的肩,给予安慰。“关于我舅舅的事已经有初步消息了。”
他一提,朱苡宸和舅妈同时抬头看他,她简直无法相信,他是怎么办到的?二十年了,他从哪里得到的线索?
舅妈倒是没有质疑他的能力,只是一连串的确定再确定。“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找到你妈,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我很想她,那么多年不见,她肯定认不出我。”
“我一定会告诉朱妈妈。”他承诺道。
“够了,妈,让客人站在门口讲话,人家会说我们不懂待客之道。”表哥插话,接手两人的行李。
“是啊,快进来,菜都快凉了,今天煮二十道菜呢,隔壁小雯结婚,办桌宴客都没吃得这么好。”表姐跟着打圆场,把客人迎进家里。
朱苡宸看到菜时也吓一跳,“舅妈,我们家发财了吗?欢迎我也不必煮这么多嘛,很辛苦的。”
“你想得美,妈妈是为了凊叙做的。”表哥戳戳她的头。
“早说嘛,就知道舅妈最偏心,那我让他自己回来不就得了。”
“让他?讲得那么顺嘴,你和我的白马王子是什么关系?”表姐朝她挤眉弄眼,满脸的坏心眼。
“我和他……”
她向安凊叙望一眼,他丢给她个冷然眼神,意思是,“你敢给我否认就试看看。”无奈她却解读成,“你敢胡说八道就给我试看看。”
因此她连忙摇手,“没啦,哪有什么关系,就隔壁邻居啊,他买房子买在教授媳妇隔壁,我刚好租那里……平常我们一起倒垃圾,东聊西聊,他就认出我,我就认出他,然后,然后……”
她又惹毛他了,什么隔壁邻居,她真要用这四个字界定两人关系?安凊叙的眼神冷得几乎把桌上的热汤冻起来,但某位肇事者没注意到他的冷,因为光是表哥表姐就让她难以应付了。
“然后就一起回家了?哇塞,你们这对‘隔壁邻居’交情不是普通好哦。”表哥揶揄她。
表姐也落井下石。“对啊,哥,你到台北工作那么多年,也没见你带过半个隔壁邻居回家,是不是你比较孬啊?”
舅妈堆起满脸笑,“不要这样讲,阿朱是女生,当然比较害羞。阿叙你来说,如果你们真的没关系的话……”
表姐抢话,“那我就当仁不让了,凊叙王子,我愿意为你到台北定居。”
“这样最好,你一上来,妈就没理由留在老家。”表哥马上附议。“这样的安排简直太完美了,凊叙你快说,你和阿朱有没有‘关系’?”他讲最后两个字时,语调暧昧到让人很想找个楼跳一跳。
安凊叙莞尔,转头对舅妈说:“朱妈妈,我们两年之内还不会结婚,因为两个人工作都忙。”
他的话像两百二十伏特电压,一下子就把朱苡宸电昏在当下。
他说什么?两年内当然不会结婚,二十年内也不见得会结,他们……他们不过是比朋友好一点点,牵牵手,抱两下,没有约定,没有承诺,连“我爱你”这样简单的三个字都没说过,怎么会……牵扯到结婚?
他是不知道这种话会让人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吗?还是天真到以为,别人会听得懂他话中的真正意思?
“我懂,老太婆很开明的啦,阿朱两个表哥表姐都二十八、九岁了,谁也没动静,我还能不晓得现代流行晚婚?来,吃一块猪脚,喜气喜气……”
安凊叙带着满脸笑意,很愉快地把猪脚接进碗里,很愉快地放进嘴中,整个晚上,他不晓得在愉快什么,虽然话不多,但从头到尾,笑容很配合。
只有她在一旁尴尬陪笑,想澄清这个“玩笑”,想问他到底是何居心。她瞄了瞄身旁嘴角挂笑的他,那不时投射过来的警告视线,让她把开口的冲动全随柔嫩的猪脚吃下肚。
不过撇开这件事不说,看他这愉快的模样她也很高兴,不禁想着,要不是她一个人的热度不够,得连同舅妈他们,使出四颗大太阳的威力才能够融化他心底的厚冰层?
如果是的话,或许……她该时常带他回家乡。
第6章(1)
安凊叙那模棱两可的话,让舅妈让出家中唯一一张双人床。
洗过澡,朱苡宸望着躺在床上轻松自在的安凊叙,再大的火气都没了。说实话,她无法对他生气,自重逢到今天,他未曾这般放任自己,恣意畅怀开心。
晚饭后,他们应景地买来一堆烟火,朱家三个大小孩加上安凊叙玩得很疯,他们尖叫连连,隔着墙与邻居大婶聊天的舅妈,不时被他们的笑声吸引,跟着呵呵笑。
放完烟火,他们在檐下坐了好一会儿,表哥没头没脑迸出一句,“阿朱,要幸福哦。”
她没回答,而安凊叙替她应上一句,“阿紫,一定会幸福的。”
安凊叙说完,他们互问,“她为什么叫阿朱(阿紫)?”
表哥解释,“我和妹妹都不愿意被喊阿朱,可是妈妈对‘阿朱’这小名情有独钟,非要找个人来喊几声。我们当中,苡宸最乖,妈妈怎么喊,她都乖乖应,于是名字同样是朱XX,只有她的小名是阿朱。”
然后,他告诉他们,关于那个小腿,小胳臂总是青紫交错的女孩的故事。
于是,表哥表姐明白阿紫的由来,他们心疼地把朱苡宸搂进怀里,轻声说:“对不起,以后我们会加倍疼你,你不要怪妈妈。”
“我哪会怪舅妈,舅妈很辛苦,要是没有她,我连大学都进不了,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她理所当然地回答,换得安凊叙一个意味深远的目光。
现在,所有人都回房,安凊叙双手支在后脑勺,睇望她的,仍是意味深远的目光。
“看什么?”她站在床边,歪着头问。
希罕地,他朝她一笑,带着两分调侃,三分顽皮,问:“你怎么不上床?”
“上……床……”她又卡住了,“僵直性脊椎炎”二度发作,脸上笑容僵硬,回台北后,一定找间骨科挂急诊……
“这里只有一张床。”她红着脸道。
他歪歪嘴巴,手指在嘴唇下缘滑过,半眯一只眼,笑道:“我的视力没有问题。”
“你不怕自己的权宜之话,造就无法弥补的下场?”
“权宜之话?哪一句?”
“我们两年内不会结婚。”
“那是事实,不是权宜,难道你想两年内嫁给我?”他勾勾眼角,丢给她一个从她表哥那里学来的暧昧眼光。
“问题是那‘事实’容易引发别人错误的联想。瞧,我们现在被分到同一个房间了。”她摊摊手,指指那张令人别扭的双人床,否则的话,睡在这里的应该是表姐和舅妈。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反正,她又不是没在他眼皮子底下睡过觉。
吼,他要玩就是啦,不怕擦枪走火就是了啦,好啊,谁怕谁,有种就放大胆量莫惊慌,仰起下巴,朱苡宸一甩头,抛出千娇百媚的狐狸笑,咯咯咯,魅惑指数一百分。“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万一半夜狼性大发,垂涎你吹弹可破的肌肤及完美无瑕的胴体,对你做出天理不容的坏事……你可要多多海涵。”
他大笑,伸手拉过她,将她扯上床,顺带将她脸上伪装出的淫笑逼成惊慌。
“放心,那种事不叫天理不容,而是‘身心舒畅’,不必等半夜,你现在想做的话,我可以全力配合。”
她的惊慌竟比她的笑脸更吸引人心,他看她惊讶过度的傻脸,抑不住狂笑欲念。于是,他笑了,捧腹大笑,笑得肆无忌惮且放纵,不担心隔音太差,被邻房的舅妈听见。
如果说,她的惊慌吸引了他的心,那么此刻,他真诚温暖的笑容,同样吸引了她,她怔怔看着他的脸庞,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似时空回到若干年前,那时他还是给予温暖她的大哥哥。
不由自主的,她伸手,轻触他的脸,他的笑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终于,安凊叙敛起笑,回眼望她。
她也回神,松开手,低头呐呐说道:“这里是小地方,让人错认我们是男女朋友不太好。”
“为什么不好?”
他侧过身,一手支在耳下,与她面对面相望,他靠得她很近,近到紊乱了她的呼吸,因为呼吸急促,所以运送含氧量的红血球拉警报,因为红血球拉警报,所以她脸红心跳,有脑充血的预兆。
他喜欢她涨红脸的可爱模样,所以动作加码,把自己的手摆在她腰际,没想到不摆还好,一摆上去,柔软的睡衣服贴着她的曲线,而他的大掌可以明显确知,那个曲线处的触感有多么……柔软。
于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和她一起迎接脑充血效应。
“如果舅妈开心过度,到处发送喜讯,不到两天,你就会被大家认定为‘阿朱家那口子’。”
“我以为自己早就是阿朱家那口子……难道,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他直觉反问。
他开始口干舌燥,因为继腰部线条后,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前曲线,他是健康成熟的男人,面对刺激不可能全无反应,他开始后悔了,后悔那些话,把两人关在同一个房间内,因为他想“狼性大发”,垂涎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完美无瑕的胴体,想要对她做出“天理不容”的坏事……
朱苡宸也连吞好几口口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他怎能问得理直气壮,毫不犹豫?难道……对他而言,他们早就是男女朋友,只因他习惯冷漠,表现不出热情?
今天,他口袋里装了多少颗震撼弹?东丢一颗,西砸一粒,震得她的小脑袋严重错乱。
安凊叙躺回枕头,双手压回后脑勺,闭起眼睛,他努力忘记掌心下的触感,并在心底默诵商业法规,以求平心静气。
终于,呼吸回归正常,冲脑血浆回到心脏,他又能发正常眼光看她。
而她持续维持在发呆状态中,于是在她的笑脸,惊惶之后,他也欣赏起她的发呆面容。
“你表姐说谎。”一笑,他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
“什么?”朱苡宸趴在床铺上,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偏过脸,正视他的眼。
“她从来没有暗恋过我。”
他是指,表姐说的那个白马王子,纯属场面话?“你怎么知道?”
“以前她见到我,就会嫌恶地别开脸,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我是千年老蟑螂。”
那算是……安凊叙式幽默?不管好不好笑,他尽力了,于是,她大方的送给他一张灿烂笑脸,“你误会了,对女孩子而言,那叫做害羞,不是嫌恶。”她比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两下。
他一握,抓住她的手,握在掌中。“你又知道了。”
“我记得以前表姐回家,常拉着我说你的事,像学校有贵宾来,你在操场的司令台上拉小提琴啦,你参加演讲比赛拿冠军啦,班上有谁谁谁很喜欢你,许多好朋友在私底下还为了你吵架……还有一次,你送我回家,她从二楼窗口看见,羡慕得不得了,还问了我一个蠢问题。”
“什么蠢问题?”他的兴致被她的活灵活现给挑起。
“表姐说,下次舅妈火大的时候,我可不可以躲在她后面,让舅妈把她痛打一顿,我小时候不懂,想说哪有人那么笨,自愿挨打,后来才晓得,表姐羡慕我,可以常常进出你家,听你说故事,让你帮我敷药。”
“真的?”
“骗你有糖吃?”
“你把证人的名单开出来,我去向她们求证。”
“别装了,你会不晓得自己很受欢迎?”
“不知道,我只和男生玩。”他摇头,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人际关系好像真的很不错。
“知道吗?每次我从你家回来,表姐常喜欢搂着我,问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