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侠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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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伏虎棍张知。他竟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几经回想,才想起先闻见一股谈香,过后便泽不知觉。
疯丐道:“张矩乃丐帮高手,武功不弱。可见来人功力非凡,剑心定是被劫走了!”
众人均皆震骇莫名。
伍老儿跺足道:“栽到家了!居然,当着我四个老头的面,把人劫走了!”
关爷道:“快分头搜索,来人定走不远!”
一言提醒大家纷纷向外拥去。
此刻天近初夏,为时还早。一弯新月只有淡淡的光影一山星星,却是十分璀璨。
直到天明,分头出去搜索的老少英雄,一个个垂头丧气,空手而归。
李剑心睁着眼望着顶上的石壁,一盏油灯昏黄凄凉。
这些天来,他感到浑身乏力,骨关节似散了架,除头脑还清醒,肢体部分就像死一般,全无知觉。
进来看他的人很多,在他的心池上,投下了一个个光影。特别是关爷、金家父女、赵魁以及沈志远父女等人来此,更在他心池里溅起了水花。
“出师来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是前朝英雄的诗句,如今,不是他最好的写照吗?四凶禽肆虐,五梅门横行,他还来不及在卫道降魔的激烈拼斗中一显身手,就这么样躺在山洞里,像具活尸般要人照顾、要人守卫。
常爷爷的话他也听得清楚,照此说来,他一身功力就付诸东流。成个废人了?
他感到心灰意冷,再看到来人都为他垂泪,更使他心如死灰。他想,与其让人垂怜,与其让人照顾,还不如就此死去,一了百了。
他曾试图提起真气,却是一点反应都无,接连试了不知多少次,都毫无作用。
想来想去,愁肠百结。
他问自己:“怎么办?”
他自己回答道:“待精神恢复,当个济世的郎中,有何不可?还可以奉养双亲,颐养天年。”
可是,他马上推翻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
贼势熏天,岂能饶得了他这个无影神医?自己生命还在其次,重要的是累及父母。
那么,无路可走了,他已经走到了绝路。
有时他极不甘心,不信自己无法恢复功力,他要鼓起信心,千方百计服药,只要培植出一点真气,也许能恢复功力!
反反复复,他日思夜想。
最后,他决定不甘认命,定要恢复功力。
就在他下了决心、心情开始舒朗开阔之际,忽然看见空中来了个蒙面人。此人个子不高,捷如灵猫,轻柔地踱到床前,两只黑乎乎的大眼睛也不瞬注视了他一会,然后抬起一只白雪似的纤指,凌空向他点了几点,他便昏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扭头侧望,不外是些桌椅茶几之类的室中用物。
这是什么地方?
他默默思索了一会,想起在山洞室内的情形,难道自已被人点了穴劫持走了?
他忖度,不是“四凶禽”就是“五梅门”的人,凶多吉少矣!
把他劫来作甚?杀掉,报五梅魔君之仇?
把他作阶下囚以向关老等要挟?
他觉得这两点都有可能。
一时间,思潮汹涌,巨浪掀天!
壮志未酬,抱恨终生!
浩然正气,气贯长虹!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舍生忘死,矢志不渝!
思潮渐渐恢复平静,静如一湾清水。
门‘呀“一声突然开了。
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手捧瓷碟,碟上有一瓷碗,轻盈地向他走来。
“喂,主人让我们给你喂参汤呢。”著红的姑娘柔声说。
李剑心不理。
“咦,你听没听见么?”著绿的姑娘奇道。
着红的道:“主人说,他大虚弱,在恒山,那些牛鼻子老道只会给他喝菜汤,所以要让他补补身子。”
著绿的道:“那就喂吧。”
著红的用场匙舀了一勺,凑到李剑心嘴边,发现他并不张嘴。
“喂,喝啊,你这人怎么啦?”
剑心不语。
绿衣姑娘道:“哼,拿架子呢,不喝算!”
红衣姑娘道:“秋荷,不能与他一般见识,主人命令侍候他,出了漏子要挨罚的呀!”
秋荷道:“他不吃有什么法?”
红衣姑娘又对剑心说:喂,你喝了参场,身体就会好起来,难道你愿这么不死不活地躺着?“
剑心仍不理。
秋荷道:“春桃,理他作甚,强灌下不就成了,他又聋又哑,唉,看起来也怪可怜的,年轻轻的就成了残废。”
剑心忍不住了:“谁说我又聋又哑?”
声音虚弱,自然不大,但还是把两个姑娘吓了一跳。
秋荷:“咦,他不哑呢!”
春桃:“咦,他不聋呢!”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相对一愣,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个笑弯了腰,一个笑出了泪。
李剑心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气哼哼闭上了眼睛。
春桃笑毕,道:“喂,既然听得见我们说话,那就把参汤喝了,好吗?”
没有反应。
秋荷道:“这人算倔,怎么不听话?”
春桃道:“咋办?”
秋行道:“强灌。”
“他吐出来怎么办?”
“点穴,他吐得出来么?
“对极、对极,那就动手吧。”
李剑心大急,还没开口,就觉两边肩井穴被轻轻戳了一下,然后一只柔指在他两腮上一捏,他不由张开了嘴。
一匙匙参汤便由口中灌入,热乎乎咽了下去,说不出的好受。
秋荷道:“如何?还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手段高,你得多学着点。
春桃啐道:“没羞,想做人家姐姐。”
秋荷道:“走、走、走,还有碗稀粥呢,快把他喂了,我们也好歇着去。”
两个丫头走了。
李剑心动也不能动,肩井穴还没解呢。
一会儿她们又回来了,捧着个稍大些的瓷碗。
秋荷道:“喂,你愿乖乖坐起来吃呢,还是要强迫灌着,任你择一。”
剑心道:“解了我肩并穴。”
春桃上来,玉手在他两肩一拂,穴就解了,李剑心暗自惊心,这两个丫头手法高明,武功不弱呢,可见主人是何等人物了。
李剑心两手用力撑着,挣扎着要坐起来,春桃连忙扶了他一把。
秋荷把碗递给春桃:“你喂吧!”
春机道“你喂不一样?”
“没那个耐心。”
“好吧,我喂。”
剑心道:“我自己来,你们走开!”
秋荷一撇嘴:“哟,脾气大着呢,大概是少爷出身吧?”
剑心道:“拿来。”
春桃递了过去,剑心接过来慢慢吃着,觉得味道鲜美极了,大概是碗鸡粥。
“还要吗?”春桃问。
“烦姑娘再盛一碗。”
秋荷道:“哟,挺客气的,还知书达理呢,看不出来嘛。
剑不理她。
春桃高兴地说道:“公子只要每天这般进食,很快就会好起采的。”
剑心道:“但愿如此。”
春桃蹦跳着出去了。
秋荷则懒洋洋蜇到门口,望着天井发愣。
一会儿稀粥送来了,李剑心毫不客气,一口气喝光了。
春机问:“好喝吗?”
剑心道:“好极,多谢姑娘。”
春桃道:“你躺下吧,有事叫我们,我们就住在你对门。
剑心点点头。
剩下他一人时,他觉得精神好了些。
他想,与其被人灌,不如自己吃,吃好了身体,再作打算。
他头靠床栏,闭目冥思,“宝鼎神丹秘籍”中,有没有关于治功力耗损过多的药物?
他认真回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处方,其中就有人参一味药,但是,其他药都是不易采得之稀世珍品,一时又到哪里去寻。
那么,除了药物,别的方法可行么?
他首先想到的是针灸。
“秘籍”上并没有以针灸治失去功力的方法,但有打通某一穴道,使气机通畅的说法,他从未去运用过,也从未对此深思过。
现在,他得把这些认真想上一想。
要想逃出牢笼,靠的也只有自己……
他在思索中沉沉睡去。
如此过了几日,每日都由春桃秋荷替他端粥端参汤喝。
他也毫不客气地全都喝光。
到第六天,又给他增加了烧麦、饺子之类的细点,他的胃口越来越好。
第六天,他吃完饺子后,春机忽然道:“公子,再过几天,主人就要回来了呢。”
“你们主人是谁?”
秋荷道:“等见着时自然知道。”
剑心道:“就你难说话。”
秋行道:“那你问她,看她敢不敢说?”
春桃道:“公子,别多问,我们不会说的。主人回来后,你想问什么就问她吧。”
剑心道:“好,不问就不问。”
秋荷道:“如何,我说他是少爷出身,动不动摆公子爷的身份给人瞧!”
剑心道:“在下身为阶下囚,哪里还敢有脾气?倒是你秋荷姑娘动不动就戗人,在下可不敢领教!”
春桃道:“公子错了,秋荷妹妹嘴恶心善、你吃的那些饺……”
秋荷斥道:“说给他听干什么?就让他把我当作母夜叉好啦,要什么紧?”
剑心一愣,心想自己何必和个小姑娘生气,当下一揖道:“在下错怪了秋荷姐姐,还望原谅则个。”
秋荷道:别虚情假意!做样子给人看。“
剑心道:“在下是真心诚意,哪有半点虚假?”
秋行道:“真的?”
“真的。”
“那好,等你在主人座下当差时,可不要忘了我们。”
“当差?当什么差?”
秋荷感到说溜了嘴,忙道:“好啦、好啦,别提这事了,饭后百步走,还是出去吧。”
这是第五天他要求出外走走获准后,每天必不可少的日程。
但是,他只能在这座小四合院的外边,来来回回走趟。
他注意到,小院之外还有围墙围着,因林木较多,不到围墙外边的情形,而通小院门前的石板路,又曲曲弯弯通向别的地方。四周不见人影,好像天底下就只有他三人似的。
十五六天过去了,剑心略略恢复了些,不再眼窝深凹瘦骨鳞峋的样儿了。
他和两个姑娘也混得极熟,可就是不能从她们嘴里问出些真情。
这天,春桃来叫他:“公子,主人回来了,请你去呢。”
剑心很有些意外,他定了定神:“走吧。”
出了院子,沿石板路向左拐地势渐高,有一排树木迎面站立,穿过树林,才见到一座小院子,但房舍比他住的盖得好。
春桃带他迳自推门进去,来到正房客室坐下,随即在左室门审一锨,出来一位中年妇女。
剑心一打量,只见对方生得有些妖冶,服装也很华丽,年龄在四十开外,长得也很标致,可说是丰韵犹存。
剑心当即起立道:“李剑心见过夫人。”
妇人嫣然一笑:“李公子请坐。”
“夫人将在下掳拣到此,不知有何指教?”
“哟,公子爷,话可不能如此说,对大名鼎鼎的无影侠医,贱妾哪敢如此放肆。只因那时恒山戒备森严,又有疯化子等那几个老厌物在,贱妾只好略施手段,把公子请了来,公子在此过得可好?春桃秋荷两个丫头有没有侍候不周之处‘春桃听说他就是名震江湖的无影侠医,不禁惊得伸了伸舌头。
“夫人,春桃秋荷两位姑娘,细心周到,在下十分感激。”
“唔,贱妾看出公子康复了许多,两个小妮子没敢怠慢公子。”
“夫人,该谈正题了。”
“贱妾原想等公子贵体康复之后,再与公子商谈,不料公子性急,不耐再等,贱妾只好从命。
“请说。”
“贱妾想恭请公子爷与贱妾共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共事?共什么事?愿闻其详。”
“敢问公子,习武为了什么?”
李剑心一愣,道:“健体防身。”
夫人抵嘴一笑:“仅止此么?”
“卫道除邪,打抱不平,伸张正义。”
夫人不动声色:“还有呢?”
“没有了。”
“不对,还有最重要的一条:闯下万儿。这所谓‘人死留名,雁过留声’。”
“闯下万儿又怎的?”
“成就一番大事业,光宗耀祖,金玉满堂,方不辜负习武的辛劳。”
“啊,何谓‘大事业’?”
“公子,武林中所谓名门正派者,享誉百代不衰,凭的难道不是武功?所以,武功高强者,注定要出人头地,要出人头地,就必须有绝高的武功,有了绝高的武功,在武林自然是声名显赫,众望所归,这道理不是很清楚吗?”
“清楚。”
“好极。那么,公子愿与贱妾共事了?”
“夫人要的是绝世武功,而在下莫说没有什么绝世的武功,就有那么一点功力,时下已然全失,夫人还要在何用呢?”
“李少子失去功力,实是令人痛心,但李公子号称神医,治好了五梅阴阳掌伤,这不都是绝技吗?”
“要在下做个郎中?”
“不、不,只要公子将治疗方法用笔写出,不还是一样的吗?‘’哦,原来如此。”
“还有,公子将胸中所有药方,不妨全都开列出来,越详尽越好。公子所需笔墨,自有春桃、秋荷准备。”
“如果在下不愿开出药方呢?”
夫人嫣然一笑,笑得美极、甜极:“公子不会不愿的,对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公子正是一位这样的俊杰!”
李剑心叹了口气:“这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因头’,领教了,告辞!”
“公子不必烦恼,贱妾借重之处尚多,好日子在后头呢。”
李剑心道:“但愿如此。”
回到小院,剑心问:“怎么不见秋荷?”
“她有事出去,很快就回来的。”
“文房四宝备齐了吗?”
“哟,着那份急于什么?明天再写不迟。”
“可夫人等着要呀!”
“那好,我去拿了来。”
剩下一人时,他琢磨关于要他写药方的事。
她要药方干什么?他既在她掌握之中,为什么还要药方?特别是治五梅阴阳掌的药方,这里包藏着什么祸心?
他猜不透。
“宝鼎神丹秘籍”上的药方,决不能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