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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幻剑灵旗-第29部分

小说: 幻剑灵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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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
  也缺之感情。“
  齐漱玉笑道:“感情太多,你又说它伤感过分,要好可就难了。”
  楚天舒道:“感情也不只限于伤感的,咱们看下去。”此时他们已来到史可法的衣冠冢了。墓柱刻的那副对联是:心痛鼎湖龙,一寸江山双血泪:魂归华表鹤,二分明月万梅花。
  楚天舒道:“上联用的是黄帝在鼎湖仙去,乘龙上天,群臣攀龙须欲追随而不可得的典故。写史可法对皇帝的忠心。下联二分明月万梅花,则是扬州眼前的景物。写的是史可法在扬州殉难的史实。”
  齐漱玉道:“史可法当然是个大忠臣,但他在扬州为国捐躯,只是表彰他的一个忠字,似乎还嫌不够。还有更好的吗?”
  楚天舒道:“你看这副如何?”
  齐漱玉跟着他念道。
  殉社稷,只江北孤城,剩水残山,尚留得风中劲草;葬衣冠,有淮南坯土,冰心铁骨,好伴取岭上梅花。
  齐漱玉赞道:“这副对联好!”
  楚天舒道:“好在哪里?”
  齐漱玉道:“老师,你莫考我。好在哪里,我可说不上来。
  还是你给我讲解吧。“
  楚天舒道,“这副对联夹叙夹议,有史实,又有感情。江北孤城,淮南坯上,切合史可法死守扬州的故事:风中劲草,岭上梅花,则是赞扬他的品格。大大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就是劲草和梅花的风格!”
  齐漱玉道:“说得好!做人是该做风中劲草,岭上梅花。这佯写是要比只歌颂‘忠臣’镜界更高了。”
  楚天舒道:“你的见解也很高啊!”
  齐漱玉笑道:“好在这里没有外人,否则给人听见,恐怕要笑咱们兄妹互相吹捧了。”
  刚说到这里,忽听得有人笑道:“我听见了!大哥,你好偏心。”
  走进来的是楚天虹。
  楚天舒笑道:“你不服气我赞玉妹么?”
  楚天虹道:“玉姐武功比我好,读书比我多,见识比我高。
  我怎会不眼她呢?我不服气的是你的偏心,姐姐来了,你就好像压根几忘了我这个妹妹了。“
  楚天舒笑道:“你是怪我不和你一起来玩,是吗?谁叫你起身晏,我们来的时候,你还未起床呢。而且我知道你会自己找来的。”
  楚天虹道:“你以为我是贪玩寸来找你的么?是爹爹叫我找你们回去。”
  楚天舒道:“有什么事?”
  楚天虹道:“家里来了一个客人。”
  楚天舒道:“客人是谁?”
  楚天虹道:“是一个你们意想不到的客人。不过这个客人,我相信玉姐一定是很高兴见到他的。”
  齐漱玉心一头跳:“难道是元哥?”说道:“别叫我猜哑谜了,打开闷葫芦吧。”
  楚天虹笑道:“这闷葫芦的盖子,反正一到家里,就可以打开。你急什么?先猜一猜吧。”
  齐漱玉只道是卫天元,却不愿把她的猜想说出来。
  她和楚天舒兄妹匆匆赶回家去,回到家中,才知她猜错了。
  客人不是卫天元,是丁勃。
  丁勃是她家的老仆,但她的爷爷是从来不把他当作仆人看待的。齐漱玉还没出生,他已经是在齐家的了。齐漱玉一直是把他当作家庭的一份子的。丁勃又是江湖上早已成名的人物,和扬州大侠楚劲松也是老朋友的。
  齐漱玉又惊又喜,说道:“丁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爷爷叫你来接我回去的吗?”
  丁勃说道:“你的爷爷叫我出来找你,不过你在这里,却是你的爹爹告诉我的。他想知道你的近况,叫我替他来看一看你。”
  齐漱玉道:“啊,原来你已经见过爹爹了,他怎么样?”
  丁勃道:“他和穆娟娟一起,很、很好。”齐勒铭武功已废,丁勃不愿齐漱玉为父亲担心,是以没说出来。不过,他说齐勒铭过得“很好”,也不算是假话。有穆娟娟伴陪齐勒铭在山中隐居,齐勒铭的日子的确是比在江湖上闯荡的日子逍遥自在得多。
  “你的爷爷是盼望你回去,不过也不必急在一时,我知道你来到扬州也不过半个月光景,你过了年回去也可以的。”丁勃说道。
  “丁大叔,你几时走?”齐漱玉问道。
  “说不定,大概会有几天逗留。”丁勃道。
  楚天舒忙道:“丁大叔已经说过,你过了年回去也可以的。
  你不必急着跟他走。“
  齐漱玉道,“哦,你过几天才走,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她不理会楚天舒,继续向丁勃发问。
  丁勃道:“是有一点事情,和你也有间接关系的。”
  齐漱玉连忙问道:“是什么事情?”
  丁勃道:“你知道卫少爷的下落么?”
  齐漱玉道:“我正想向你打听呢。我虽然去了一趟京师,却没见到他。只知道他在秘魔崖曾经闹出一桩震动京师的大事。后来就不知道他的行踪了。”
  丁勃道:“我倒知道他一点消息。听说他现在是和上官云龙的女儿在一起。”
  齐漱玉道:“上官云龙的女儿,那、那不就是……”
  楚天舒道:“不错,就是咱们曾经到过她在北京的家里,但却没有见到她的那个上官飞凤。”
  齐漱玉心里一酸,暗自思量:“如此说来,莫非那些谣言竟是真的了?”
  丁勃继续说道:“听说卫少爷和那位上官姑娘一起,已经来到江南。很可能就在这一两天,来到扬州。”
  齐漱玉道:“丁大叔,你说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必就是指元哥这件事吧?”
  丁勃道:“不错,我这次来扬州,另外一半原因就是为了卫少爷而来。”
  齐漱玉道:“许多人说上官云龙是天下第一大魔头,他的女儿是心狠手辣的妖女。上官飞凤为人如何,我捉摸不透。但爷爷却好像没有说过她爹爹的坏话,我也不知他究竟是否魔头。丁大叔,你既是为了元哥而来,你打算怎样?”
  刚说到这里,忽见有人抬了一口棺材进来。
  齐漱玉吃了一惊,问道:“爹爹,你要这口棺材作甚?”
  楚劲松打发脚大走后,说道:“这是你丁大叔的主意。”
  丁勃说道:“我打算做一出戏。”
  齐漱玉莫名其妙,说道:“做一出戏?”
  楚劲松笑道:“这出戏还得你帮忙来唱才成。丁大叔已和我说好了,只不知玉儿你肯不肯做这出戏的配角?”
  齐漱玉道:“主角是谁?”
  丁勃道:“就是你的元哥,也可能还有那位上官姑娘。”
  齐漱玉道:“丁大叔,你们究竟、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本来想说“你们究竟捣的是什么鬼”的,碍着继父的面子,话到口边才改。
  楚劲松道:“玉儿,你随我来。”
  齐漱玉跟随继父踏人一间屋子,一进门就呆住了。
  这本来是一间书房,如今却布成了灵堂模样。刚刚抬来的那口棺材,就放在屋子当中。
  楚劲松道,“老丁,你看布置得如何?”
  丁勃说道:“差不多了,依保定的俗例,棺材头还要点两盏长明灯。”
  楚劲松道:“牌位上还没写字,你看怎样写好?”
  丁勃道:“她是小辈,不能由你供奉的。待会儿再斟酌吧。
  嗯,还有,最好多一张画像,供吊客瞻仰遗容。“
  楚劲松道:“舒儿的画还过得去,就由他来画这张遗像吧。”
  齐漱玉定了定神,说道:“爹爹,了大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劲松叹口气道:“叫我怎么说才好呢?嗯,老丁,还是你告诉她吧。”
  丁勃缓缓说道:“人生如戏,小姐,你何妨把灵堂当作戏台。”
  楚劲松这才接下去说道,“这台戏很有可能今晚就会上演,不过你是不用念辞的,只看人家做戏就成。”
  丁勃接着笑道,“看也不用看,只需耳朵来听。”
  齐漱玉听了丁勃的解说,方知自己要扮的是什么角色,她感到委屈,但还是答应了。
  卫天元来到了楚家,正是三更时分。
  他不想惊动别人,最好是先和楚劲松见面。然后由楚劲松帮他安排,单独约见师妹。他是恐防师妹或许是和徐中岳的女儿同一间房间的。
  但怎样才能恰好先见着楚劲松呢?楚劲松也可能是夫妻同宿的,他不能摸进每一间房里偷窥。
  只有一个办法,稍微露出一声息,楚家以楚劲松武功最高,他会首先觉察的,这就能把他引出来的了。
  但,“稍微露出声息”,这“稍微”可得恰到好处才行。否则难保不惊动了楚家另外的人。
  正在他踌躇之际,忽地看到园中一角有间屋子,屋内隐隐有灯光。是谁在屋子里面,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一阵风从那边吹来,风中有檀香气味。
  卫天元怔了一怔,暗自想道:“难道这间屋子是佛堂?但楚大侠可并不是信佛的居士吁。”
  此时他已经发现挂在这间屋子门外的一对蓝灯笼了。
  他更觉得奇怪:“门口挂蓝灯笼,那是表示家有丧事的。但一般都是在大门之外,不会只挂在家中某一问屋子外面的。不会是楚家死了什么人了吧?”
  忽地隐隐听见屋子内似乎有人轻轻抽泣。
  卫天元打了一个寒噤,心里却是又惊又喜。
  他想起了那次在保定老家的瓦砾场中,曾听过似乎是姜雪君声音的一声叹息。
  这次的抽泣声比那一次的叹息声音更清楚了,但抽泣声只能听出是个女子,这个女子是不是姜雪君呢?
  他并不相信姜雪君还在人间,但他却禁不住胡思乱想:“莫非是雪君冤魂不息,她知道我来,要显灵么?”
  那次他是一追上去,就不见“鬼影”的,这次他不敢莽撞了,把身形藏在假山石后,心里想道:人鬼殊途,也许她还是不愿意我见到她,我不要把她吓跑了。
  他刚刚藏好身形,果然就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
  不是“女鬼”,是徐中岳的女儿徐锦瑶!
  卫天元最不愿意见到她,想道:“她的父亲死有余辜,她却是无罪的。我不要惊吓她,待她走了我再进去看。”
  徐锦瑶正在向着他藏身处走近,忽地停了脚步,喝道:“是谁?”
  卫天元方自一惊,便听得有人说道:“师妹,是我!”
  徐锦瑶道:“元哥,你把我吓了一跳!”
  卫天元心中苦笑:“元哥的称号倒是一样,可惜她的‘元哥’不是雪妹生前喜欢叫的那个元哥。”
  原来来的这个人乃是徐锦瑶的师兄郭元宰。他是从京师护送徐锦瑶和楚天虹回扬州的,此时仍然住在楚家。在徐中岳的弟子之中,以他的品行最为端正,这也是卫天元早就知道的。
  郭完宰道:“师妹,你又跑去骂姜雪君了?”
  卫天元一听大奇,这句话好像是责备徐锦瑶经常去骂姜雪君似的,怎么可能呢?
  徐锦瑶道:“她害死我的爹爹,我不该骂她吗?”
  郭远宰道:“不错,师父是因她而死。不过,这件事情恐怕师父也有、也有……”
  徐锦瑶道:“我知道爹爹也有不是之处,但不管如何,姜雪君既然另有情人,当初她就不该嫁给我的爹爹。”
  卫天元心里想道:“当初她是以为我早已死了,她为势所逼,这才上了徐中岳的圈套,不过郭元宰莫说不知内里情由,纵然他知道内里情由,也是不便在徐锦瑶面前说她父亲的坏话。”
  郭元宰道:“师父和姜雪君已是同归于尽,俗语说一死百了。
  咱们做后辈的又何必去计较那些是是非非。再说,姜雪君是楚大哥的师妹,她的灵脾也是楚家立的,你对她的灵牌骂她泄愤,对主人也不大好吧。“
  卫天元这才懂得所谓“又跑去骂姜雪君”是怎么一回事情。
  心中颇为不满,想道:“你骂我不打紧,骂雪君可是不该!”
  只听得徐锦瑶道:“你猜错了,我不是骂姜雪君。”
  郭元宰道:“是骂卫天元吗?”
  徐锦瑶没有回答,却道:“说老实话,我也知道我说姜雪君害死爹爹,这句话是重了一些,但按照你的说法,你也承认,爹爹是因她面死的。为了这个原故,我的确恨过她。不过,现在我不恨她了,我反而觉得她可怜呢!”
  郭元宰黯然道:“姜姑娘的确是红颜薄命,值得可怜。”
  徐锦瑶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是可怜她的薄命吗?她的薄命是自作自受的。不过报应来得这么快,我却是想不到的。她恐怕也是死的那天才知道呢。知道已是迟了。所以我觉得她又是可怜,又是可笑!”
  郭元宰似是一怔,说道:“什么报应?恕我愚钝,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徐锦瑶道:“这件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卫天元听说已经来到江南了,说不定这一两天内,就会来到这几。不过,他并不是一人来的!”
  郭元宰道:“他和谁一起?”
  徐锦瑶道:“大魔头上官云龙的女儿!”
  郭元宰默然不语,半晌说道:“如此说来,那些谣言竟是真的了。”
  徐锦瑶道:“他们一路同行同宿,是有人亲眼见到的,还能有假?”
  卫天元是曾在莫愁湖边那间旅店和上官飞凤同住一幢房子,心里想道,“这个谣言想必是因此而起。江湖上尽有许多爱嚼舌头的人,像申公豹那类包打听,捕风捉影便可大造谣言,不值得我为它生气。只不知那所谓‘亲眼见到’我和飞凤的人是谁?孟仲强和凌玉燕虽然是在那间旅店,但莫说我没有给他们识破,即使业已给他们识破,凌玉燕目前恐怕也还在那间客店养病呢。”他并不为谣言生气,猜不出是什么人,也就不去再想它了。但别人说他“负心”,他的心情却是甚为激动。
  只听得郭元宰叹了口气,说道:“姜雪君尸骨未寒,卫天元即移情别恋,我也要为姜雪君感到不值了!”
  徐锦瑶冷笑道:“他们早已在姜雪君生前就打得火热了!秘魔崖之战我不在场,但我听得在场的人说,姜雪君其实是给他们气得自杀的。嘿嘿,这叫做一报还一报,报应还当真来得快呢!姜雪君背夫偷汉,害死了我的爹爹,想不到她的老情人就当着她的面勾搭上别的妖女!”
  郭元宰道:“卫天元竟是这样一个负心薄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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