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公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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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不要告诉白大哥好吗?”司徒静挣开些距离,看着朱允。
“为什么不让他死了这条心呢?”朱允问。
“我不想让白大哥一下子就十分不开心。我们还要想办法撮合他跟安宁呢,他俩真的是很好的一对。”
“你那么有信心?”
“我有信心。”司徒静答,“等把他俩撮合好了,我们再告诉白大哥,好吗?”
朱允不说话。他不想同意,但他又不想拂司徒静的意,便道:“好,听你的。”
二人又说起这次死里逃生的事。司徒静只道她以为这次真的没命了,直到后来听朱允说起那个无中生有的许诺,才知道二哥早存了救她的心。朱允道,“不光是救你,还有白云飞。”
“二哥,这次真的很让你为难是不是?”司徒静很是心疼。
“可不是,我真的是又流汗又流泪。好在这些棋还都没走错。”朱允也叹了口气,想起来真不容易。
司徒静便道,她到现在也还没完全想透,要朱允说给她听听。
朱允说起来。白云飞拒婚,他虽然生气,可也并不想杀他。只因太后以性命相逼,使他不得不下令杀人。他只好给陈林和顺子暗示,让他们想办法保住白云飞的性命。但又怕他俩没什么好办法,只有寄希望于小龙虾。
“看来我早就是你棋盘上的棋子了。”司徒静叫起来。
朱允笑笑,继续讲。当时他就知道,只有像你小龙虾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能把白云飞从刀下拉了来。结果他们找到了你,可你当时受那么重的伤,还要冒死救人,想到这点他心里就难受。
“谁让我是傻子呢,愿意当你的棋子。”
“其实这事最难的还是母后那儿。她真的气坏了,母后是个十分烈性的人,从不肯受半点侮辱。”朱允接着道。
“那你是怎么说动她的呢?”
“我也会流泪啊,我当白云飞已经死了,就大哭什么兄弟之情,再说藩王必反的结局,母后当时就后悔了。我明白,只要白云飞不死,这命就算保住了。还有呢,那个白无双还自作聪明弄了个滴血的假文书给我,我也让它给母后施加压力。而你呢,只要让大臣咬住的假传圣旨说不通,也就没事了。”
“你说得简单,我们都绝望了。”
“三妹,记住,有二哥在,就有希望。”朱允认真道。
“我记住了,你这吹牛大王。”司徒静点点头,眼里闪着光芒。
静修回到慧心观后,想到这一次行动暴露了实力,一定会引起白云飞的怀疑,便吩咐出尘通知下去,所有的姐妹兄弟,一定不要再暴露形迹,所有的活动暂时停止,已露面的要藏好,待机行事。安排好这一切,剩下来就是担心司徒静了。她在心里想,静儿虽然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世,现在也还不能给她讲,但应该让她明白一些东西。那天她做好准备,把司徒静约来慧心观,要和她好好聊聊。
她二人相对而坐。司徒静正在给静修剥桔子。静修提起了善恶的话题,司徒静抬起头,睁着一双单纯的眼睛,“善与恶,我明白。”
“你真的明白吗?”静修严肃道。
司徒静摇头晃脑,“比如说呢,师父爱惜静儿,教静儿功夫,救静儿性命,行的就是善。静儿呢,剥桔子给师父吃,是真心孝敬师父,也是善。如果静儿不知报答师父,自己吃桔子而把桔子皮给师父吃,那就是恶,对吧师父?”
静修点点头,“话不错。可师父今天要跟你说的是大善与大恶。”
“怎么个大?”
“大到天下苍生,大到朝代更替。”静修提高了声音。
“这么严重。”司徒静吐了吐舌头。
“静儿,你知道现在皇上的天下是怎么得来的吗?”
“是先皇传的呀。”
“可是先皇的天下又是怎么得来的?”
司徒静眼睛闪亮道:“我明白了,这就是师父说的朝代更替。我知道,先皇的天下是从前朝的君主手里夺来的。”
静修眼里的光尖锐起来,“也就是说,当时的一个臣子,不忠不义,弑主谋反,据天下为已有,手上沾满了血腥。”
“这就是师父说的大恶?”司徒静问。静修点点头。司徒静又道:“师父,你是从前朝过来的人,所以对这段历史刻骨铭心,是吗?你现在还在思念前朝对不对?”
静修皱起了眉头,“静儿,师父在跟你说弑君谋反这件天大的恶事。”
司徒静摇摇头,“师父,请你原谅,静儿不能像您一样设身处地去想那件事。我只知道每个朝代的更替,都会流血,都会有杀戮和死亡。每个伟大的开国皇帝原来不都是臣民吗?商汤,周文王,曹操,李渊,哪个不是臣子,他们的江山不都是夺过来的吗?可他们不都被称为圣贤吗?”
静修没想到静儿会说这么多,而且似乎有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司徒静又道:“师父,先朝已过去好久了,我们也不是皇室的人,这件事很伤脑筋的,咱们想多了不值。不如——”
静修打断她:“不,静儿,一个人活在世上,一定要有正确的善恶观。太远的历史我不管,我只说本朝江山的取得,那是最恶劣的窃国。你知道吗,前朝皇上有多么好,皇后有多么贤德。”
“才怪!”司徒静不以为然,“前朝皇上要是好得没治,这天下能给他弄丢了?人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他要是得民心,谁敢造他的反?”她见师父无法反驳,又道,“师父,这事我也听爹爹讲过,前朝末期,皇上频用奸人佞臣,忠良受害,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别说了。”静修突然厉声道。
司徒静小声嘀咕:“不是这样吗?”
静修低下了声音:“那时的皇上是上了奸人的当。”
“所以嘛,他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这个皇上当得够差劲,丢了天下也没什么稀奇。”
静修生气了,“我不许你这么说。”
“好,不说,师父。我不这么说了。那个前朝皇帝只是可怜,只是窝囊而已。”司徒静陪着小心。
“你根本不明白。”静修叹起气来。
“本来嘛,我只是个小混混,懂不了什么。可是,师父,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皇上肯定比你说的那个窝囊皇上强百倍。”
“胡说八道。”一提到朱允,静修的气又来了。
司徒静正相反,一说起二哥,口若悬河:“才不是。你看,当今皇上,就是我二哥,多英明,对百姓多重视。就说难民的事,亲自出马了吧。又命丞相从国库拿出钱来赈灾,现在的百姓有多拥护他。”
“拿国库的钱买好谁不会。”静修不屑道。
“你那个前朝皇上就不会呀。再说,我那二哥皇上,真的,师父,省吃俭用,舍不得乱花一文钱,穿的吃的也都是过得去就行。别看我平是总说他抠门,小气,其实我挺佩服他。自己带头节俭,怕给老百姓添加赋税负担。”
“他不过是为了他的江山。”
“你那老皇上是不为自己的江山,所以丢了呀。”
静修吼起来:“你不许用这口气说先皇。”
“好,师父,咱不提那个窝囊废。就说我现在的皇上二哥,不仅聪明,而且仁义。”
“假仁假义。”
见师父不服,司徒静又举例道:“师父,咱说良心话,皇上想方设法成全我二哥和文蔷,你说他是假仁假义吗?”
静修沉着脸,答不上话来。
“他这次想尽办法救我和白云飞是假仁假义吗?”
“他是别有目的。”
司徒静便问:“你说皇上有什么不纯的目的呢?”
“他对你好,不过是想让你进宫陪他。”静修一针见血,司徒静脸红起来。静修又道,“静儿,他们皇家用卑鄙的手段夺了人家江山,这种人家,你不可以和他们结亲。”
“静儿不敢苟同师父的说法。”司徒静慎重道,“天下惟有德者居之,谁有德,有百姓拥护,那就坐江山,有什么不可。”
“什么德,他们的手上沾满了前朝皇族的血。”
“就算是,那也是死去皇上的事,和我二哥无关。我二哥是个好皇帝。”司徒静坚持道。
“他那是骗你,他虽然为你做了许多事,那都是向你讨好,为了让你进宫。”静修坚持认为司徒静是上当。
“我没上当,我知道二哥是真心喜欢我。我也十分喜欢他,也决定要和他在一起。因为,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静修不屑一顾,“幼稚的女孩儿都会这么说,上了当还沾沾自喜。”
司徒静沉静起来,道:“师父,静儿告诉你一件事,不,是两件事,你就明白了。”
司徒静说道:“皇上第一次向我表白喜欢我时,我非常生气。我以为他让我进宫只是为了让我帮他对付文媚儿,是目的不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气极了,大骂他一通,并发誓绝不会跟他在一起。”
“你做得对,他就是目的不纯。”静修急切道。
“不,我后来仔细想,其实二哥是真的挺喜欢我,但这只是我在心里想的。后来,哥哥和文蔷被抓回来,情况十分危急。为了救哥哥,我决定豁出我自己。我跟二哥说,只要他成全我哥和文蔷,我就心甘情愿进宫陪他。”
静修急起来,“你怎么那么傻。你自投虎口,他不是要乐死了。”
“不,他没有笑,他当时很生气。他斥责我,拒绝我,并发誓绝不和我做感情交易。”
“是这样?”静修很吃惊。
“对。他生气的样子很吓人,是真生气了。后来的事师父都知道了,他早已想好了帮我哥和文蔷的办法,但他却放弃了让我进宫的大好机会。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二哥是真心喜欢我,没有卑鄙,没有目的不纯。师父,你说是吗?”
静修的脸阴沉起来,叹息道:“所以你就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他了。”
“像二哥这样英武聪慧又有爱心又对我百般呵护的人,静儿能不喜欢吗?”司徒静羞涩地低头道。
静修看着司徒静,眼神异样得悲哀又无奈。司徒静发觉了,奇怪道:“师父,为什么这么看我?您好像心事重重?”
静修并不回答,想了想,又慎重道:“静儿,你已经陷入感情中不能自拔了对吗?”司徒静坚定地点点头。
“谁劝你脱身出来都不行对吗?”
司徒静再次点头,道:“师父,你知道静儿的性格,敢恨敢爱。恨极要杀人,爱上了就永不变心。”
静修苦笑了,突然道:“算了,不提他了。来,给师父剥个桔子吧。”司徒静高兴地剥起桔子来,递给静修。静修塞进嘴里,皱眉道:“这桔子怎么这么苦。”
为了撮合安宁和白云飞,司徒静别出心裁地向朱允提议,搞一次郊外游玩。她知道南山上花开得好,溪水更好,便提议到南山去。她已经想好,到时候将白云飞和安宁留在溪边,她和朱允便叫上万人敌三人一起喝酒。
听说去南山玩,安宁当然高兴。可听说要让她和白云飞单独呆在一起,安宁又有些紧张。司徒静特别提醒安宁,到时候和白云飞在一起,不要谈过去,也不要谈什么情爱,就当是朋友那样,一块玩得了。
安宁像个小姑娘那样听话地点头,眼里又有了希望。
给朱允和安宁说好之后,她来到万人敌住处。万人敌三人听说要和皇上喝酒,高兴得一塌糊涂,摩拳擦掌说非要把皇上灌醉不可。万人敌自然以为皇上能带来好酒,司徒静却道,她这趟来,就是来落实酒的问题,这回皇上才不会带酒,由万人敌请客。她要让皇上喝上咱外边进不得宫的好酒。
最后的一站就是去约白云飞了。白云飞听说皇上要约他到郊外,好不意外,只说刚刚还差点被杀头,现在又约我郊游,从地狱一下子回到人间,这人生也太奇妙了。司徒静听出他话里的情绪,便向他解释,其实二哥无意杀他,只是迫于太后的压力,而且马上就布了救他的局,派陈林和顺子去监斩,把时间一拖再拖。
白云飞本不是一个记仇的人,想了想,道:“应该是这样,否则监斩官谁都可以当,不必叫他身边两个近人去。”
“你明白就好,二哥真的存了救你的心,他很在乎我们兄弟情谊的。”
白云飞点着头:“那好吧,他既然这样,我就还当他是兄弟。”又道,“不过三妹,我是铁了心,肯定要和安宁解除婚约的。”
司徒静打断他:“好了,大哥,这揪心的事刚放下,你怎么又提起来了。”
白云飞想了想,又道:“三妹,你昏迷时我在你耳边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不,我没听见。”司徒静赶紧道,“大哥,听着,我只当你是兄弟,别的什么也不要跟我说,别的我什么也不会听。好,就这样,郊游时见。”
那万人敌领了备酒的任务后,很快想到了办法。他想起出家修行的静修师父,知道道家人讲究修身养性,必备有酒,而且那酒都不是凡酒,是琼浆玉露。他来到静修在山中的慧心观,向她说明来意。静修听他要酒,先不说有没有,只问他用来干什么。万人敌一听问起用途,自然得意非凡,便说皇上托小龙虾带信,非要他请他喝酒,任他怎么拒绝,皇上还真赖上了。他托不过情,只好给个面子。静修似信非信,这怎么可能,皇上要你请他喝酒?万人敌见静修不信,又说道,明天下午,在南山,皇上要去郊游,他负责准备好酒好菜。
二人正说着,秋心从里屋出来,她显然听见了谈话。秋心一直是静修手下的一员骁将,却因报仇心切,时常有些性急。前朝崩溃,她的家人被满门抄斩,她是惟一的幸存者。从逃脱的那天起,她的心就死了,只有一颗复仇的心还活着。那天她得知静修和司徒静的谈话无功而返,一直耿耿于怀。在她看来,只有一个简单可行的办法可以阻止司徒静和朱允相爱,那就是杀掉皇上,一了百了。
此时她听说万人敌要酒请皇上,认为天赐的好机会来了,迫不及待出来,道:“师父,我们那两坛酒虽然珍贵,可这万大侠要用,给尊贵的人喝,那不正是用到地方了吗?”
静修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并不接话。万人敌听说有酒,又怕静修不愿给,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