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公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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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找到朱允时,朱允正在宫里的路上放风筝。朱允见了安宁,把手中的风筝线塞给她,“神仙眷属,是一对,你放这个,我去取那个。”
安宁拿着线道:“神仙眷属,中间要有人乱搅和,就啥也不是。还不如早点散了。”说着扯断了风筝线。那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飞上老高,又一头扎了下来,不知道落什么地方去了。朱允莫名其妙,“安宁,你今天早上吃药了吗?”
“吃了,就快毒发身亡了。”
朱允摇摇头,也决定不放风筝了,“病看来不轻,来,哥哥帮你诊治一下。”
兄妹俩来到亭子里。朱允笑咪咪看着安宁,等她说话。安宁撅着嘴说起白云飞和司徒静,要哥哥拿主意,把他们俩拆开。朱允当然同意,这也正中他的下怀。拆开他们俩,趁花还没打苞就掐死,让两个人像两座山似的根本见不上面,别说情了,就连模样都能忘脑后去。只是朱允问:“怎么拆呢?”
“把司徒静撵出京去。”
“这倒是个办法。”朱允表示同意,“可是什么名目才好呢?”
安宁想了想,想不出来,“你是皇上,随便编个名目不就行了。”
朱允一笑,“没那么简单。司徒静不是官吏,我不能直接管。最名正言顺是把大将军调出京,司徒静必须跟父母走。”
安宁眼睛一亮,“对,这招最好。”
“可削藩的事迫在眉睫,我能离开大将军吗?”朱允皱起了眉头。
“我就知道这招不行,我的事总不如你的事重要。”
朱允又有了办法,“对,我可以把白云飞弄出京去,远远的,这行。”
“那我不是也见不到白云飞了吗?”
“也是。”朱允沉思着,“这也不成,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要不,你就宣白云飞进宫,让他呆在宫里不许出去。”
这办法当然也不行。朱允道:“这宫里,除了太监,哪个外姓男人可以在宫里呆着。可要让白云飞当太监,我觉得还不是上策。”
安宁跺起脚来,“你胡说什么呀。”
“本来嘛,宫里这么多女人妃子,你放心白云飞进来我还不放心呢。”
安宁又想起一个主意。找一个地方把白云飞软禁起来,除了她之外,不许他见任何人。朱允却感叹,其实安宁和白云飞的婚事,也就是他皇上一句话。可他不想强求,是因为顾忌云南王。一桩好的婚事可以拉住白家,一桩不美的婚事却适得其反。他一直希望安宁和白云飞能真正产生感情。
“不能用强,那就更不能用软禁的办法了。”安宁更着急了。
“你是不是也想白云飞心甘情愿地娶你?”朱允问。
“那当然。用你说。”
朱允糊涂了,“出京入宫是两个最好的办法,可白云飞既不能出去也不能进来,大不好办。还有司徒静,也不能出去。难,难……”
安宁的眼睛一下亮了,“有了,哥,有了。”
“什么有了?”朱允故意问
“白云飞是男人不能入宫,咱可以让司徒静进宫啊。那样白云飞不也见不到司徒静了吗?”
朱允恍然大悟,“噢,这是一招。”
安宁马上就要朱允宣司徒静进宫长住。朱允却又发现了问题,“不行,还是不行。那文媚儿对司徒静老大的意见,觉得她是个天敌,恨不得吃了司徒静。我要宣她进宫,那还不翻了天。文媚儿肯定找母后大加编排。不行。再说,我宣一个女孩儿进宫陪我也不是回事啊。名不正啊,不行。”朱允连连摇头。
安宁却道:“你怎么这么笨,不能转个弯啊,就说是宣司徒静进宫陪伴我,这总算名正言顺了吧?”
朱允又露出难色,“安宁,我是有心帮你,可母后那儿——”
“我当然自己去说。”
“行,为了妹妹终身幸福,我帮你。我现在就到母后那儿坐坐,一会儿你再去。你提出来,我呢,故作不愿,你一求母后,母后一说情,我就顺水推舟。”朱允说完,起身就要离去,背着安宁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文媚儿听说司徒静要进宫,只觉天都要塌了。她找到朱允要说法,朱允早有准备,将一切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只说是安宁的主意,自己本不赞成,她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太后。文媚儿找到太后,太后证明说,朱允起初确实不赞成,是她看着安宁出嫁前有这个心愿,就要皇上遂了安宁的意。文媚儿顿时蒙了,实在想不出安宁有何用意,便又找到安宁。安宁正好兴高采烈,便道:“这没什么不好啊。”
文媚儿以为她糊涂了,“你简直不可理喻,她是你的敌人啊!”
安宁得意道:“敌人要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那才叫人不放心。”
文媚儿顿时明白过来,气得咬牙切齿,“她是不跟白云飞在一块了,可皇上跟她就近了。你说,这回可好,连宫也不用出了,一迈腿就能见到这小蹄子,你让我怎么办?”
安宁一笑,“那是你的问题。我只管白云飞。”
文媚儿真是懊悔不已。她原来只想让安宁想办法把司徒静弄得远远的,不成想想把老虎赶走,反倒拽窝里来了。但她心里清楚,这是皇上的主意。不管他嘴上说如何反对,她都不信。他会极力反对?他不乐得蹦高才怪。但现在既然来了,就只有面对现实,预先做好准备。令她安慰的是安宁也是司徒静的敌人,她相信司徒静进宫来也没有好果子吃,首先安宁这关她就不好过。
安宁确实也在摩拳擦掌准备收拾司徒静。在自己的宫里,她招来所有的宫女和太监训话,要大家等司徒静进来后,眼里就当没她这个人,能不理就不理,能不管就不管,就算是说话,也不必毕恭毕敬。她要给她个下马威。
陈林这边带了圣旨,很快来到了司徒府。司徒静听说让她去给安宁公主做伴读,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直嚷太荒唐了。陈林又道,这是太后的旨意,是安宁公主告诉太后,说她和司徒静最合得来。司徒静听了,定定地呆在那里,脑子里却仿佛钻入了迷宫,弄不懂究竟怎么了。司徒家人虽觉奇怪,却把它看做一次报恩的机会,要司徒静进了宫去,好好伴读,不许对公主不敬。司徒静苦笑道:“放心了,我以前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她帮了我家大忙,我心里很感激,我进宫后尽量不和她打架就是了。”
进宫那天,司徒静和阿莲一人坐一台小轿来到宫门前,陈林和顺子满面笑容迎出来。司徒静走下轿来,眼看着厚重的宫门在身后合上,心里无端地沉重起来。陈林见她满脸愁容,安慰道:“这里面也好玩得很呢,顺子他们都兴奋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了。”顺子跟着道:“这下皇宫里又生气勃勃了。”
“我来了,肯定会让很多人生气。”
阿莲一听就急起来,“小姐,这皇宫好好的,您可千万别把它弄得乱七八糟的,老爷和夫人可是让我看着您点。”
司徒静不耐烦了,“你怎么不明白,有我司徒静的地方,怎么会不乱。”
顺子点着头,“越乱越有趣。”
大家一阵哈哈。
来到安宁宫里,安宁冷峻地坐在上位。司徒静和阿莲上前行礼。安宁冷笑道:“你来得倒快。”司徒静回道:“我是急着来向公主谢恩。”
“谢什么恩?”
“你救了我哥哥,还成全了他和嫂子,我心里感激得很。你是大好人,我以前还多有得罪,真是不好意思。”司徒静诚恳道。
安宁傲慢地扬起头道:“帮你哥哥和嫂子是因为我同情他们,而且文蔷是我二表姐,这和你一点关系没有。要因为你,我才懒得管。”
司徒静眉目一竖,却被阿莲拉了一把。她压住火,道:“不管怎样,我还是感激得很。我们全家人都让我代为感谢。”
安宁很不友好,“免了。”
“哎,你好像还是跟我过不去呀?”司徒静忍不住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跟你过得去了?”
“那你为什么招我进宫?”
“让你离我近点我才好跟你过不去呀。”
司徒静气极,“你——”
“我怎么样?”安宁挑衅道。
“你——你行,你行。我认。你是我家大恩人,我心里感激,我认。你想把我怎样就怎样吧。”司徒静压住怒火,有气无力道。
“你感激的态度很特别啊。”安宁并不罢休。
司徒静咬牙切齿,“公主,我是真的感谢你,发自内心。”
“我看你像要吃了我。”
司徒静喘起了粗气,“你是我家恩人,我不敢吃你。公主,我愿意报恩,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就你这咬牙切齿的样儿我还真不信。”
“我说过了,我愿意做任何事。只是你不要对我这种态度。”司徒静大叫起来。
安宁咬住不放,“我第一件要你做的事就是别对我大喊大叫。”
司徒静一下泄了气,“好,好,我不喊,不叫。对不起。我先坐下歇会儿。”说着顺势坐在地上,头扭来扭去,大喘粗气。
第二十章
司徒静受气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文媚儿宫里。阿秀眉飞色舞地告诉文媚儿,司徒静如何欠了安宁的情,满肚子的火发不出,又是如何地气得坐在地上大喘粗气。安宁还吩咐宫里的人,都不要拿司徒静当回事,那边的人都憋足了劲要给她好看。文媚儿听了很是顺气,要阿秀多拿些银子请安宁宫里的人,把火再煽得旺些,非把她司徒静烤焦不可。
见过安宁之后,司徒静回到房间,不由得流下泪来。今天她才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事就是欠人人情。你欠人家的,赖不得,说不得,急不得,横不得。欠情啊。我司徒家欠人的是大情,那比命都重。所以就得忍气吞声。不忍不行啊……她让阿莲去打一杯凉水来,她要喝下去压火。
阿莲出到门外,向一宫女叫道,姐姐,我家小姐想喝杯凉水,麻烦您——话没说完,那宫女便道,你自己没长手啊。阿莲见她不耐烦,不敢再说让她打,只小心地问在哪里打?宫女道,从这里出门。阿莲又问,然后呢?然后再问别人。
阿莲好不容易打了一瓮水往回走,路上一太监拦住她,说是几位姐姐要洗衣服,正好用你的水。阿莲不干,说水是小姐要喝的。太监却道,你家小姐肚子比牛大吗,要喝这么多水,你另外再弄吧。说完抢了水就走。
阿莲哭着回到屋里,司徒静问明情况,冲出去对着抢水的太监飞起一脚,把太监踢得飞了出去。宫女太监们一片尖叫,安宁闻声出来,大吼道:“司徒静,大胆。”司徒静理也不理,又将那太监一脚踢飞。安宁冲过来,一掌打倒司徒静。司徒静眼里冒火,却不还手。安宁见司徒静任由她打,不由得呆了。
阿莲跑上去扶司徒静。司徒静慢慢从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地看着安宁,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还手?”安宁问。
“我司徒静欠你的情,我不会还手。”
“那你为什么打他?”安宁指着太监。
“这里除了你,谁都不可以侮辱我。”
“你没听说过打狗要看主人吗?”
“可狗要是先咬我,我就会咬它。”
安宁不说话了。转身问太监怎么回事。太监说他向阿莲借了一罐水,给几个姐姐洗衣服,不过图了个方便。阿莲抢着申辩,说他不但抢水,嘴里还不干不净,说我家小姐的肚子比牛大。
司徒静咬牙道:“兔崽子,你以后再敢口出不逊,我会割了你的舌头,然后杀了你。”说罢转身就走。
回到房里,朱允前来看她。问她可还习惯?司徒静刚受完委屈,一肚子的话要说,眼里蓄满泪水,嘴上却说她一切都好,安宁待她像宝贝似的,下人们温顺得像小绵羊。朱允自然不信,问她眼睛怎么红了,她说想爹娘想的,刚才哭了一会。朱允心里有数,便对她道:“记住,在宫里,二哥是你最亲的人。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二哥,我都会帮你。”
从屋里出来,朱允很清楚司徒静受了委屈,便有些内疚,怕自己因为私心伤了三妹。他明白司徒静的心理,安宁有恩于她,她就算受委屈也不好对安宁怎样。他本想跟安宁谈谈,想了想,又决定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在他看来,她们俩,不该是敌人。这宫里,司徒静真正的敌手不是安宁,而是文媚儿。
刚才安宁打司徒静,而司徒静不还手,这让安宁好不痛快,感觉又恼怒又没劲。她来到文媚儿宫里,说这司徒静好比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她一看她那横劲就来气。文媚儿出起了主意:“司徒静嘛,大小姐脾气,真想把她磨下来,就得叫她干粗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知道该怎么对待公主,别说是抢公主的男人,恐怕连正眼也不敢看白云飞了。”
安宁听了,虽觉得过分,可一想到她抢白云飞,又觉得过分的是她。便同意了文媚儿的主意。文媚儿又道:“她不是恨人用她的水洗衣服吗,那就让她洗。”
司徒静听说让她洗衣服,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安宁见她惊讶,问她说话算不算数,别是说着玩的。司徒静只好咬咬牙,洗衣服就洗衣服。
从那一刻起,院子里摆满了大小盆子,一堆堆的衣服被宫女们抱了来。阿莲心疼小姐,知道她从未干过这事,要她歇着自己洗。司徒静知道这么多的衣服,阿莲一个人哪里洗得过来,再说是她答应安宁的,就得干。
这边还没洗完,宫女们又抱一些过来。司徒静忍不住问道:“你们公主到底有多少衣服?”
宫女得意道:“公主呢,别的没有就是衣服多。这要找啊,几大车都有。一般的衣服呢,公主穿过几天就不打算穿了,留着也是送人,所以也就不必洗了。”
“不必洗了为什么还拿来?”阿莲问。
“逮着个现成的苦力,不用白不用。”宫女说罢,笑着走开。
阿莲恨道:“她这是成心跟人过不去。”
司徒静不语。她心里清楚,安宁这样对她,全都是因为白云飞。
白云飞听说司徒静奉旨进宫去为安宁伴读,一听就明白这是朱允用的招,目的是要把他俩分开。这白云飞也是个不认输的主,不知难而退不说,反倒涌起了挑战的欲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