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洗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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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若是只有这些破烂,请我来我都不来!”
欧阳永林惊诧不已,这些秘笈虽然不是武林中绝顶的武功,但江湖中拼了命也想看一看的大有人在,这个假欧阳珠却将之看成废物。他的手腕猛地一痛,被“欧阳珠”紧紧抓住,“欧阳珠”冷冷地盯着他道:“那一百零七部刀法秘笈呢?”
欧阳永林浑身一震,“什么刀法秘笈?”
“欧阳珠”狞笑道:“少装蒜!快点儿告诉我!否则我就把你这副老骨头一根一根都拆散!”
楼下六个老人忽听楼上传来几声嘶哑微弱的惨呼,“欧阳珠”提着欧阳永林走下来,欧阳永林的四肢软软垂着,人已经昏了过去。
欧阳永舒脸色惨变,“永林!永林!你怎么了?”
“欧阳珠”道:“他双手双足俱折,从今而后只能躺在床上靠人侍候了。你们谁知道那一百零七部刀法秘笈在哪儿?赶快实说!否则个个都是这样的下场!”
欧阳永舒切齿骂道:“你……你这妖女!”
“欧阳珠”笑道:“你尽管骂吧,我数三下,如果还没人肯说,我就一个一个如法炮制,最后一个轮到你。一!”说罢丢下欧阳永林向欧阳临关抓去。
欧阳永舒叫道:“慢着!我说!秘笈就在右边第一个书架后的暗柜里,只要扳动书架最下角那部《昆仑飞龙九式身法》,暗柜就开了!”
“欧阳珠”一把抓起他,“你去取!如果胆敢骗我,不仅你和你兄弟遭遇会很惨,你孙女遭遇更惨!”她将欧阳永舒拽上楼,解开他身上一部分迷香之毒,“去拿秘笈!”
欧阳永舒也从左至右走了一圈,绕到右首第一个书架前,扳动那本飞龙九式身法。书架果然移开,露出一个暗柜,里面整整齐齐摆着那一百零七本秘笈。
“欧阳珠”喜动颜色,一把推开欧阳永舒,用早已准备好的白绫把秘笈包成一个大包袱。
欧阳永舒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里闪出恨毒的光芒,用尽全身力气向“欧阳珠”撞去。“欧阳珠”刚用白绫把秘笈包好,被欧阳永舒一撞,二人一起跌倒在第一个书架的正前方!霎时警铃大作,地板翻开,无数弩箭飞蝗般射上来,同时书架向下翻倒,扣盖在洞口上!
“欧阳珠”的身子刚往下落时就反扭住欧阳永舒,把他压在下面,同时在他身上借力一点,飞身而上,一触到书架就施展“壁虎游壁术”贴在上面。饶是她感觉敏锐、应变迅速,脊梁也撞得生疼,险些又掉下去。这个书架竟是精铁铸成的!
从下方射上来的弩箭全都射在欧阳永舒身上,尸体掉到陷阱底部,书架重新翻起,“欧阳珠”也随之上来,轻巧地跃落到第二个书架前。回头一看,地洞已经合拢,回想刚才的险境犹心有余悸。她知道现在欧阳世家必然都闻警而动,不敢再耽搁,重新打开暗柜,拿出包袱冲下楼去,连把剩下的五个老人杀死灭口都顾不得,!
藏书院的守卫听到警铃,一部分把守院墙,一部分直扑红楼,正好在楼门口撞上“欧阳珠”,见她提着个大包袱跑出来都一愣。“欧阳珠”随手一扬,当先的几个守卫脸上一黑,霎时气绝倒地,别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也相继中毒身亡。
“欧阳珠”跑到院子当中,正要下令射箭的守卫头头一时不知该不该下令射杀,忽然几十颗弹丸从两个不同方向飞来,打在四面墙上,瞬间弥漫开一片稀薄的雾气,所有的守卫就象喝醉了酒般摇摇晃晃地从墙上摔了下来。
原来鹤逸在该值今早这一班的守卫们吃的饭菜中放入菊冰特制的麻醉剂,如果不遇到引子,一天过后自然会排泄出体外,但如果遇到引子,就会如酒喝得过量一般手足无力甚至昏睡不醒,那些弹丸里装的雾状粉末就是引子。按计划,若是一切顺利,菊冰会把秘笈放入食盒内堂而皇之地带出藏书院,等到欧阳世家发觉有异也晚了。可惜菊冰一时不慎,惊动了欧阳世家,只好搬出备用计划来。
菊冰冲出藏书院时,欧阳世家浓烟四起,锣声响彻整座宅院,谁也闹不清倒底有多少地方出了事。菊冰趁着藏书院守卫皆醉、而援兵未至的空档,用最快的速度穿过一层层院落、屋阁,躲过四处搜索的警卫们,来到一座无人居住的客院。
这是她和鹤逸事先约好的地方,警钟四起,欧阳世家已经全面戒严,相信第一批援兵已经赶到红楼了,很快就会全宅大搜找她这个假欧阳珠,而且在警钟响起的那一刻,任何人和东西都别想出欧阳世家了。
空荡荡的院落没有一个守卫——这里既没客人、又没有什么吸引贼人的东西,何必派守卫?
鹤逸幽灵般地冒了出来,手里提着个大小、模样和她手里的包袱差不多的白绫包裹,两人迅速地交换。“欧阳珠”几乎是毫不停留地继续往前走了。这两个包袱的重量也差不多,所以她留在雪上的脚印没有任何变化。鹤逸倒退着用草把扫平自己留在雪上的足印,从这个院到霍朱衣住的地方有条偏僻的小径,就算欧阳世家全体出动,也得先封锁出欧阳世家对外的通路,决不会有空闲关照这条毫无干系的小路。
菊冰提着包袱到了中庭,欧阳世家共有六进,中庭在第四进,有个精致的花园,不仅有假山、亭栏,还有小桥、池塘,从池塘东岸数过来第三座假山有个人造山洞,洞旁堆了一推枯枝,她从洞里拿出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一套家丁的衣服和中年人的面具。菊冰除下欧阳珠的面具和衣服,换上这一套,把换下来的衣物和白绫包袱一股脑塞进山洞深处,再用树枝扫乱周围的足迹,然后丢掉树枝,扬长而去。
欧阳世家的外墙有三丈多高,厚达两尺,一个壮汉在上面行走都十分稳当,这么高的墙天下没人跃得过去,菊冰当然也不能。她按约定来到东外墙下一个荒僻角落,一小片竹林环绕着形成一个死角。菊冰打了声唿哨,一条长绳从墙上垂了下来,她抓住绳索迅速猱升上墙头,蛇蟠穿着身铁灰色的衣服伏在墙上,看上去几乎与墙溶为一体,一见到她就问:“得手了吗?”
菊冰道:“一切照计划进行。”
蛇蟠大喜地搂住她,“你真是我的好宝贝!”
菊冰瞟他一眼,“比芍药还好?”
蛇蟠道:“她已经死了而你还活着,她怎么比得过你?”
两个人跃下墙头,蛇蟠还没站直身子,忽然发现原来空荡荡一片雪白的墙外多了黑压压无数双靴子,顺着靴子往上看,是黑压压一堆人,而最前面那位气度雍容、目光如电,竟是欧阳西铭!
巧设连环计
欧阳西铭打量着菊冰现在这张中年男人的脸,赞道:“好精巧的面具!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明的易容术,了不起!俗话说:偷风不偷月,盗雨不盗雪。你们反其道而行,利用了人心的弱点,我如果稍有大意,今日就被你们逃脱了,有胆量!有头脑!”
菊冰喃喃地对蛇蟠道:“我早知道你是个霉星,谁沾了你谁倒霉。”
蛇蟠辩解说:“我仔细地探查过,这周围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菊冰道:“芍药跟你出了两次任务就一命呜呼,幸好第一次我没露面、第二次我没跟去才安然无恙到现在,可这回还是沾上了你的霉运。”
欧阳西铭身后的人都觉得奇怪:这两个人已经到了这种绝境,居然还有心情斗嘴?
欧阳西铭更和颜悦色,“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预先在这个地方等你们?”
蛇蟠和菊冰同时摇头,动作整齐划一。
欧阳西铭道:“只因欧阳世家的防卫体系十分严密,唯有这里有疏漏,是在设计防卫网时故意留下的。因为我如果把防卫网做得尽我所能的完美,敌人会想出别的办法,就非我所能把握,所以我特地留下这个破绽,敌人找到了这个地方就不会再找更费事的途径了。”
蛇蟠“嘿嘿”冷笑,“前辈真可谓老谋深算,只不过我们做事一向谨慎,你只要回头看看就明白了。”
欧阳西铭一怔,回头一看,登时大吃一惊。欧阳世家的东院墙外是条长长的巷弄,这一带处于城市中心,巷子两边都是豪门世家的深宅大院,对面的墙的高度和厚度不下于欧阳世家,一株老槐树枝桠横生,高出墙头,此刻有一男一女挂在一根粗大的横枝上,竟是欧阳西铭至今昏迷未醒的一对儿女!欧阳西铭惊怒交集,“你们想怎样?”
菊冰“噗哧”一笑,“这你还看不出来?当然是一命换一命。”
欧阳西铭道:“但我的孩子一直昏迷不醒,都只剩下半条命了。”
菊冰眼波流转,“你想让我们救醒他们?”
欧阳西铭盯着她的假脸,“他们是你们制住的,你们当然也能解得开。”
菊冷和蛇蟠交换了一个眼色,蛇蟠笑道:“好啊,这样也公平。”
他的笑声一落,欧阳长天和欧阳长亭就同时睁开了眼睛。欧阳长亭把眼一扫,看清了目下的形势,闭嘴不语。欧阳长天则又惊又怒地叫道:“爹!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西铭仔细地看了看儿女,不象是易容假冒的,宽心大放,至少儿女已经清醒过来了。他正想暗令手下人抢救,蛇蟠笑道:“欧阳前辈,千万不要动抢人的念头,我的朋友既然能不动声色地解开令郎令爱的禁制,当然也能再不动声色地重新制住他们,或者他们的下场比仅仅被制住更糟糕。别的人不妨拿来冒冒险,但那可是你亲生的儿子女儿。”
欧阳西铭一凛,仰天打了“哈哈”,笑道:“小友过虑了,只要你们放了我的孩子,随时可以走。”嘴上说得漂亮,双手却在背后打了个手势。
蛇蟠朗声笑道:“多谢前辈网开一面!”笑声中欧阳姐弟齐声惊呼,从树上直摔下去!蛇蟠和菊冰飞身就跑。
欧阳西铭急忙掠上墙头去救儿女,在儿女没到手之前他还不敢拦蛇蟠和菊冰,但他刚才已经暗令手下布好包围圈,谅这两个贼人也跑不出去。
墙内是个大花园,欧阳姐弟摔在树下的草地上安然无恙,只是被摔得全身疼痛。一根坚韧的长绳系住他们双臂,绕过粗大的横枝,一直延伸到花园深处。不待欧阳西铭吩咐,已经有人沿着绳索追了下去,绳子七绕八绕足有二十来丈长,每个拐弯处都安着个小滑轮,使它运用更加灵活,另一端系在园中一座凉亭的柱子上,现在已经被利器削断。
想来那个暗中接应之人在解开欧阳姐弟的禁制后就退到这里,听到蛇蟠的大笑声就断绳而逃,欧阳世家的人力都集中在老槐树那儿准备救人,那人当然逃得轻松容易。欧阳西铭越想越恼怒,这时手下人来报:“这里是退仕的张侍郎的宅第,他们一家都去城外别庄游玩去了,家里只留了几个老仆。”
欧阳西铭没好气地道:“这是谁的房子我还能不知道?还有别的吗?”
那个手下急忙道:“接应的人是横穿花园,翻过另一头的院墙走的,已经派人追下去了。”
欧阳西铭怒哼一声,“现在早市已开,街上行人已经不少,那个接应的人只要跑到市集上,脚印杂乱,你说咱们的人还能追到什么?”
那手下不敢答腔,嗫嚅道:“园中的老仆们都被点了昏睡穴,要不要解开他们的穴道问问?”
欧阳西铭道:“不可,他们都不会武功,只怕醒来后连自己为什么睡得这么沉都不明白,问也是白问,惊动了张侍郎反而不好,都撤回去吧。”
蛇蟠、菊冰和鹤逸在约定的地方碰了头,蛇蟠笑道:“多谢多谢,欧阳西铭那老家伙着实厉害,你没携笈私逃而且真的照后备计划救了我们,够义气!”
鹤逸道:“少灌迷汤了,我如果不救你们,你们当场就会卖了我。你们也知道我明白这点,不敢不救你们,所以才在面对欧阳西铭时那么轻松。”
蛇蟠的脸红也不红一下,仍是笑道:“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师兄何必揭开来伤和气呢?”
鹤逸道:“你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我怕你又搞什么花样。”
蛇蟠道:“哪里哪里,师兄太多虑了……那些秘笈你带出来了?”
鹤逸道:“警铃一起,欧阳世家草木皆兵,那么个大包袱你想我带得出来吗?”
菊冰立刻叫起来:“你没把秘笈带出来?那咱们忙了这大半天有什么用?”
鹤逸道:“当然有用。秘笈在红楼时拿得多费力,而现在你一伸手就拿得到。”
蛇蟠道:“要如何伸手?”
鹤逸道:“回到欧阳西铭拦住你们的地方,再从墙上翻过去,东西就在墙根下的草丛里。欧阳世家的人都收队回去了,决料不到咱们还会回那个地方,此时回去再安全不过了。”
蛇蟠大喜,“那咱们还等什么?快走呀!”
长巷空空,只余地上凌乱的足印,鹤逸当先领路,眼看就要走到巷口,忽然瞥见三点银光一闪而过,立刻停住脚步,见三颗细小的银珠呈品字形整整齐齐地排在巷口。
蛇蟠问:“怎么不走了?”
鹤逸一笑,举手相让,“你先请。”
蛇蟠一愣,“什么意思?”
鹤逸笑道:“没什么,我还没问你们是怎么摆脱欧阳世家的追捕的,不过有咱们无心谷的毒中圣手在,能拦住你们的又有几个?我本该请菊冰先走的。”
蛇蟠又愣了愣,哑口无言,菊冰却笑了,“鹤师兄,你的毒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明了?”
鹤逸还没回答,巷中的白雪忽然全部溶化,没多会儿就渗入地下,只余那三颗银珠,但已经变成乌黑的了。
菊冰的脸色立刻大变,“什么人解了我的无形之毒?”她伸手一招,三颗银珠飞入掌心,看了两眼后又放在鼻端嗅了嗅,最后甚至用舌尖稍沾了一下,随后双掌交握,将银珠磨成了银粉。
“银珠上没有解药,解毒之人一定在附近!”她转而瞪住鹤逸,“你是看见银珠才知道雪中有毒的,是不是?这人是谁?”这个人解她的无形毒于无声无息中,手段绝不在她之下,世上有这么个人存在,她一定会睡不安枕。
鹤逸道:“我如果告诉你,你一定会想方设法害死她。”
菊冰瞪起眼睛正要发作,蛇蟠急忙打圆场,“都是一家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