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上迈克尔的翅膀-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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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苍白,眼眶微红,眼睛里的不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忧伤。“高兴,我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是她今晚说的第一句话,清脆的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沙哑。“我这不在这儿嘛,没事。再说,满世界都有我的广告,实在想我了,打开电视就成。”我试图想把气氛搞轻松一些,可齐菲听了之后只是惨然一笑,脸上的愁云依旧密布。我不再开玩笑,认真起来:“是你父亲的事情,对吧?”
齐菲抬头,眼里是疑惑。“他们已经找过我了,国际刑警们。”我解答了她的疑惑。齐菲略微坐直了一些,抬起头,似乎想要透过车顶看到外面的天空:“那天我在北京,他们告诉我总公司的资金被冻结了。我试着联系爸爸,结果却找不到他。我匆匆赶回来,结果家里也找不到他,公司也是,他好像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样。然后那些人找到了我,他们像审问罪犯一样不停地问我,问我爸在哪。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比他们更想知道我爸在哪儿。”说着,又有眼泪夺眶而出:“怎么会这样?怎么好好的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到底怎么了?我爸他到底干了什么?他现在到底在哪?谁能告诉我?”
我沉默,听齐菲说话的同时我一直在掂量我所知道的和她所知道的。看起来她知道的还不如我多,齐松韵的出身应该对自己女儿也是一个秘密。既然如此,我是不是该告诉她我所知道的呢?“应该没事的。”我揽过齐菲的肩膀:“做生意嘛,谁不打点擦边球什么的。你爸生意做这么大,应该不会没有准备。我看他自有安全的地方避风头。那些人现在也是找不到他,要不干嘛把我们拉去问东问西的?暂时不会有事的,你爸不和你联系,估计一是为了保密,二是也是为了你好。至于未来,说实话,我现在看不出头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过据我所知,国际刑警是不会插手政治经济一类的事情。他们只关心那些能够威胁到民众安全的事情。你自己的爸爸,你不了解他啊?他哪是会去威胁民众安全的人。所以,还是先别自己慌乱了手脚,国际刑警办案也无非是想要个结案的成果。说句不好听的,你爸那么大家业,忍痛割爱弃车保帅,这一关估计也就过去了。”我连哄带骗还顺带有些试探,不管怎样,眼下的事是先让齐菲把情绪稳定下来。
第367节易读
这段话或多或少起了些作用,齐菲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我也趁机活动了活动酸麻的胳膊,趁热打铁:“关键是你这边不能先跨掉。不管你爸下一步会怎么做,他都会有自己的安排。而你呢?如果不能给他帮忙,那起码不要让他分心,对不对?先好好的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我陪你一起去查找你爸的下落。总之,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国际刑警,统属不一,很难成事的。再说,就算真有什么事,中美之间也没有引渡法,而你家的财力又足以请得起最好的律师,再跟美国法庭耗上那么个十几二十年的,什么事不都化小化了了?而且你看当年辛普森那么证据确凿不都还没事吗?你爸这什么都还不清楚呢,更不值得你现在就寻死觅活的。”
我觉得我尽力了,但这话说起来还是不怎么靠谱,但似乎齐菲在乎的并不是这个。当人在绝望无助的时候,也许需要的并不是什么有建设性的提议,而是一个发泄苦闷的平台、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一个可以自我安慰的借口。总之,我提供了上述所需要的东西,齐菲看起来也好了一些。我抬起手腕看表,已经是凌晨1点19分了。齐菲看到了我这个动作,小声说道:“我,不敢回家。家已经被他们查过了,而且,还有很多他们的人守在周围,我不想回去。”“呃。。。,没事,跟我走吧。唉,看你哭的。”临下车之前,我又指了指车上那一小堆哭湿了之后揉成一团的纸巾:“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不知道怎么说我们在这儿干什么了。”齐菲脸一红,锤了我一拳:“都什么时候了,嘴还这么贫!”
车子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门口,我没有带齐菲回家,那个时间带她回去,又是哭的梨花带雨的,怎么和父母解释?还有她爸的事情,哪能一时半会说清楚?说不清楚父母就得担心,就得整天追着问,我呢,又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一一再分门别类的解释。索性,去酒店开房间,一了百了。洗过澡的齐菲看起来清爽了不少,只是通红的双眼还是那么明显。拥她入怀,第一次在床上非常安静地只是搂着她:“这儿有我,明天睡起来还会有我。天塌下来还是会有我。睡吧,乖。”她就如同小猫一般紧紧地蜷缩在我身边,把头靠在我的胸口,安静的只有呼吸。旅途的疲劳再加上心力憔悴,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只是这样的睡姿让我胸口发闷,午夜时分我醒来,本想换一下姿势,去见到胸前小猫一样的齐菲紧紧搂着我,不肯松手,而我胸口却感觉到一片冰凉。我轻叹一声,略一调整姿势,重新躺下,不管睡得着睡不着,我始终保持同样的姿势,直到第二天天亮。
第二天,我还有例行的训练,于是只好把齐菲先送回我家。事先演练了一套假话,糊弄我父母,因为不仅是我,就是齐菲也不想现在就跟我父母提他老爹案子的事。白天回家自然少了很多盘问的麻烦,见齐菲也来了,父母并没有问我昨晚为什么没回家,只是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我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只是干笑两声,简单交代几句,让齐菲留在家里吃晚饭,然后匆匆驱车赶往球馆训练。路上却接到成凯的电话,张口就问我去哪儿了。我说我在家睡觉,他说得了吧,你小子又跟齐菲开房去了吧。我说,操,你改行当克格勃了?他则告诉我,是奥克兰某小报的记者拍到了我们出入酒店的照片,然后给他打电话,说打个招呼,看看这报道发还是不发,其实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钱。我一听这个立马就火了,“告诉他们,爱怎么发怎么发!随便!最好贴到白宫门口,让美国总统天天看着我更高兴!要钱?一分都没有!粮票都不给!凯子,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连问都不用问,直接给我回了。我敢干就敢认,只要是我高兴干出来的事,我绝没有不认的。就他妈的那么一群记者也想来敲诈?我呸!他们连鸡都不如,鸡他妈的还有职业操守呢!赶紧的,让他们哪凉快哪待着去,我得训练了。就这样,回见!”我挂断电话,顺手扔进手套箱里,一脚油门,转速3000+。
不过这次,我还真的小瞧了这帮小报记者的能量。他们居然让这条不是消息的消息在一天的时间里传的满城风雨。很多本地的大报纸还算有些良心,只是配图发了一条简讯。其他媒体可就没这么善良了,就像饿极了的鲨鱼闻到血腥味一般,蜂拥而上,除了“高兴比赛前携女友通宵酒店大战”这种低俗不堪的报道之外,更有甚者不知道从哪挖出的消息,居然把齐氏集团的危机也给挖了出来,尽管没有详细报道,但只言片语间已经明白无误的把齐菲他老爸的问题全给曝了光。国内更是各种消息疯传,说我夜夜笙歌难怪不敌科比的,说我牵扯上美国黑帮的,说我帮人洗钱的,甚至还有说我做了恐怖组织女婿的。这种多米诺骨牌效应来得迅猛异常,以至于当第二天与湖人队的季后赛第三场比赛就要开始的时候,记者们围追堵截,可问的话题却大多和比赛关联不打。我一路躲避,还是有不识相的记者大声在问:“高兴,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在酒店出现?齐家的案情你能透露一下吗?”我扭头,一个标准的中国人的脸,却是用英文在提问。我停下了脚步,侧着头挑衅般地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道:“你有孩子了吗?”“是的,我有。”他有些迟疑,不知道我问他这个什么意思。
“我和我的女朋友去了酒店,是的,凌晨,我们做了。做了你和你老婆制造你们孩子时所做的同样事情,或许,还有你父母制造你时所做的同样事情。这么回答满意了吗?还想要细节吗?回去和你老婆一起回忆一下,或者去问问你爸妈!”一片哄笑中,那个记者涨红了脸,恶狠狠地咒骂着。我知道,我在他的笔下肯定会死无数次,可谁在乎,我推开人群,闪身离去。球场上等着我的是科比,可他只能恶狠狠地冲着自己的电脑键盘发泄,或者,他的头会给他加薪,毕竟我又给他提供了猛料,这么说他不该恨我,应该谢谢我才对。
好在队里的兄弟们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可能也是我惹麻烦惹惯了,大家早就对这种八卦习以为常了。比赛中,我把满腔怒火全部洒在了湖人队身上。缺少了重要棋子奥多姆的湖人又是客场作战,面对西部第二轮首次回到主场作战的我们,他们完全没有打出在洛杉矶的水准。费舍尔、法玛尔两个人都挡不住毕比的得分,加索尔也完全被加内特所抑制,只有科比一个人苦苦支撑的湖人队在第三节末段终于崩盘,第四节只进行了四分多钟杰克逊就换上了全替补阵容,意味着放弃了对本场比赛胜利的争夺。113:91,我们迎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并且在这个系列赛中再次取得领先优势。本场比赛我手感颇佳,砍下36分并有5个篮板7次助攻,湖人队只有科比得到27分,其余没有一名队员得分上20。可就在比赛结束哨声响起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失落。转而明白,如今,球场才是我最好的避风港。在这里,一切都很简单,你付出、你努力,然后你就会得到回报。而一旦走下球场,事情就不再遵循这一原则,当有些事情要发生的时候,不管你怎么做,都无法改变。球场下的生活,是无法预测、更无法掌控的。看着大家兴高采烈地在更衣室庆祝,然后各自换好衣服回家,我却失落地坐在原地,上身衬衫,下身内裤,满地狼藉。我不想停下来,我害怕停下来,比赛如果可以一直进行下去,永远不停,那该有多好。
第368节易读
我点开了,是一档体育类节目做的专题。里面的主角是北川一个高二的学生,陈德胜,单亲家庭,喜欢篮球,是校篮球队的一员。地震发生的那天,他正在教室上课,灾难来临之际,这个身高体壮的孩子没有想着只顾自己逃命,而是奋不顾身地救了好几个同学一起逃生。而就在他救人的时候,被掉落的水泥块砸进了废墟,而等到他被营救出来的时候,他的右臂已经因为长时间被重物压住而坏死了,只能选择截肢。前一天还活蹦乱跳的篮球少年,只过了一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一个永远失去一只手的残疾人了。今后,他再也不能打篮球了。记者采访他的时候,他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言语无力。他的情绪控制的还不错,没有惊慌失措痛哭流涕,我不知道他是一直这么坚强还是面对镜头鼓起的勇气。片子结束的时候人们称他为英雄,英雄,这是一个好词,任何一个十几岁的男孩都会喜欢扮演英雄的角色,但如果事先知道要付出这样的代价,他还会选择做这个英雄吗?换成你,你会吗?
“可怜的孩子。”看完了之后,我在屏幕上打下了这么几个字。没多久,尹毅又给我回过来:“你再看看这个。”说着,一个视频文件传送过来,等待着我的接收。速度很快,文件也不是太大。我打开,还是刚才的医院、刚才的病床、刚才的孩子,只是明显不是做好的成片,而是未经加工的原始拍摄素材。画面里,刚才还看上去非常坚强的小伙子此时却已经泣不成声了,那个采访他的记者在一旁连声安慰:“别哭了,让妈妈看到多伤心。”
陈德胜渐渐止住了哭声,变为小声的啜泣,最后终于停了下来,还不忘和记者打招呼:“叔叔,这个别播,我不想别人看到我哭。怪不好意思的。”“恩,放心,这个不会播出去的。坚强的男子汉,别哭了,我们聊聊。我也很喜欢篮球,也见过很多有名的篮球运动员。你有没有最喜欢的球星?下次我见着他的时候,帮你要个签名。”那个记者也在努力安抚陈德胜的情绪。
“高兴。”陈德胜居然说出这样一个名字。我心中一惊、一疼,尽管早在尹毅给我看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或多或少会和我有关系,但却仍然感到吃惊。
“啊?高兴啊,我也很喜欢他。去美国的时候采访过他,下次去的时候,帮你要一个他的签名好不好?”
“恩。”陈德胜用力点了点头,但眼泪又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你看,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我再也打不了篮球了,我想我爸。。。。。。”终究还是个孩子,尽管这次他强忍着,除了流泪并没有哭出声音来,可这种无声的悲泣看起来更加让人心里难受。和记者的谈话中,我听明白了,直到一年前,陈德胜的家庭还是很幸福的,父亲是一个篮球爱好者,从小就带他看球,教他打球,可一年前的夏天,他的父亲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从此以后,他变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从此以后,篮球就成了他怀念父亲连接那份失去的情感的唯一纽带。每次看球、每次打球,他都假设父亲还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我爸当初就很喜欢高兴,他第一次看他打球就说他又前途,成就能比姚明还高,打好了能作为主力拿总冠军,还说要是今年奥运会他和姚明搭档,能让中国队去冲奖牌。我爸,他还说要买球票,放暑假的时候带我一块去北京看中国队,看梦八队,我爸。。。。。。”说到这儿,小伙子终究忍不住了,尽管仍尽力压着,但那种受伤的小兽一般的哀嚎声,还是清晰地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再也不能打篮球了。。。。。。”视频结尾处,已经泣不成声的陈德胜又一次重复了这句话,我仿佛听到了摄像师在关机前发出的沉重叹息声。不经意间,我的眼眶也已经湿润。“你不该给我看这些,会失眠的。”我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下线。
我没有真的失眠,但陈德胜却在我梦里出现了,在梦里,他右手抱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