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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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只好学着习惯喽。”她坚定地说。“欢乐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当晚他们吃完晚餐后先将莎拉的父母送回旅馆,两个年轻人再去四百俱乐部跳舞。
她虽然竭力表现出愉快的一面,可是任谁都可以从她的沉默看出她有多伤感。最后他们决定坐下来聊天。
“下星期你会不会和我一样难过?”他问。她点点头。“我不知道没有你怎么办。”
“你会找到事情做的。”她勉强挤出一笑。“也许你可以去博物馆或伦敦塔当向导。”
“好主意!”他笑着搂住她。“我会痛苦的思念你三个星期,然后你回伦敦的时间又好短。还不到一星期。”他想到这些就难受。她无声的点头。她有好多奢望,但愿他们在几年前就认识,而她是英国人,佛里根本不存在。但是希望不能够改变事实,如今必须硬着头皮离开。这实在太困难了,她无法想象不能天天见到他,无法和他出游或深谈的日子。
“也许你将来可以来纽约。”她抱着希望说。
“很可能!”他让她的心情顿时好转一些。“只要欧洲不出什么状况。德国那位'大元帅'说不定会使跨越大西洋的航行变得困难起来,这个谁都不敢说。”他相信战争迟早会爆发,汤艾德也有同感。“也许我应该及早去一趟。”但是莎拉知道威廉去纽约是个遥远的梦。现在是说再见的时候了,即使她从意大利回来后再和他见面,情况也不会和现在一样,他们现在就该准备回去过各自的生活了。
他们跳了最后一支舞,脸贴着脸各自想心事。回座后他深深吻着她。
“我爱你,实在受不了你的离开。如果这辈子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
“快乐一点……好好活下去……结婚……生十个娃娃……”她半开玩笑说。“你会写信给我吗?”
“每个钟头都写。也许你的父母会痛恨意大利而提早回伦敦。”他满怀希望地说。“听说墨索里尼和希特勒一样恶劣。”
“他并没有在等我们去!”她笑了。“我也不确定会不会和他见面。”她只能对他开玩笑,其它的话将会使两人痛苦万分。
他们沉默的开车返回旅馆,坐在车中静静谈天,计划她重返伦敦之后要做些什么。
“我要在你上船前的每一分钟都和你在一起。”她抬起头注视他。他是这么英俊和气派。韦特菲公爵。也许将来她可以对子孙叙述以前曾经和他谈恋爱。
“我会从意大利写信给你。”她向他保证,不知道对他说什么才好,更不能对他透露她的感受。她坚决的相信不能让他做出任何疯狂之举。
“如果可能,我会打电话给你。”他将她拉入怀中。“亲爱的……”她合上眼和他拥吻,泪水自脸颊滑落。
“我爱你。”她看见他的眼中也有泪,于是用手指轻触他的脸。“我们必须好好过下去,你知道。这是别无选择的。你有你的责任,威廉,不能忽视它们。”
“我能,”他轻声说。“如果我们有选择呢?”这是他对未来最大胆的一次保证。
“我们没有。”她以手指按住他的嘴唇。“不要这样。我不准你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他们缓步走进大厅。他的目光完全投注在她身上,彷佛想将她铭刻在心中,永远不忘。
“我们会很快再见的。”他当着众人吻她。“别忘了我爱你。”她也回吻他一下。没有他的陪伴而单独进电梯,令她心痛无比。当电梯上升时,她只觉得一颗心似乎从胸口被撕扯出去。
他站在电梯门口良久才转身走出旅馆,挂着不悦却毅然的神情。她顽固的以为为了他做的是正确的事,不过韦威廉却更加顽固。
第四章
前往罗马的火车之旅对莎拉而言漫长得好似永无止尽。她缄默而苍白,父母则压着嗓子交谈,鲜少跟她说话。他们知道她不快乐,不爱说话。威廉在他们出发去维多利亚车站前来过电话。通话时间很短,可是莎拉拿着皮包离开房间时脸上挂着两行泪。无论他们多么爱对方,她比谁都清楚这是真正分手的开始,也知道自己太傻了。现在她只有付出代价,痛苦一段时期并且强迫自己忘了威廉。她不敢说返回伦敦后是否想再见他。再和他见面只会徒增痛苦。
她瞪着窗外,勉强把心思转向珍妮、彼得、詹姆和玛琪,甚至佛雷。可惜她就是再努力,思潮还是会回到威廉身上……他的妈妈、朋友们……他们在韦特菲古堡的那个下午……他们的亲吻、共舞。
“你还好吗,亲爱的?”薇丽在和丈夫去餐车吃午餐前担心的问她。她坚持一点也不饿,侍者端了一盘水果和茶给她,而她母亲怀疑她连这点食物都不会吃。
“我很好,妈妈,真的。”
薇丽在和艾德共进午餐时,对他说她不愿意见到莎拉再这么痛苦,她毕竟已经有过心碎的经验。他们也许不应该让她和公爵谈情说爱。
“或许她正好可以因此而感受到对威廉真正的感情。”艾德说。
“为什么?”薇丽迷惘的问。“这又有什么区别?”
“人永远不会预知命运,对不对?”她怀疑威廉是否对丈夫说过什么,旋即决定这不大可能。他们吃完饭立刻回到包厢,看见莎拉正在读一本威廉送她的书。可是她无法专心,记不住任何人名,最后只好搁下书。
他们行经多佛、加莱、巴黎,再换乘另一辆火车。午夜之后莎拉依然清醒的倾听车轮滚动的声音。伴随车声和渐行渐远的里程,她唯一想的人是威廉。这是在佛雷之后最痛苦的打击,其间的不同是她真心爱威廉,威廉也深爱她,而他们如果在一起将会迫使他付出很高的代价。
她短短的浅睡数小时就醒过来,疲倦的下车,步入至上饭店派来接他们的专车。她提着化妆箱和皮包,戴了一顶大帽子阻挡罗马的阳光,对司机沿途的风景介绍毫无兴趣。她好后悔来罗马,更害怕未来漫长的三星期旅游。
他们抵达旅馆后,莎拉感激的进入专用的房间,她关上门便倒在床上。可是她才闭起眼睛就想起了威廉。这简直像是遭到猎捕一般。她起身洗把冷水脸、洗澡、梳头,经过长途坐车后感到疲累不堪。一小时后她去找父母。罗马的八月气温奇高,三人倒是因为梳洗过而轻松不少。
她父亲计划下午去参观圆形大剧场,当他们探索着各处时,太阳炽烈的烧烤着大地。傍晚三人回到旅馆,莎拉和母亲都被热得吃不消了,于是先在楼下喝饮料,但是连冷饮也无法令她们恢复精神。莎拉喝完柠檬汁便留下父母在餐厅聊天,独自先回房间,觉得自己像有一百岁,拖着沉重的脚步穿过大厅,一手拎着大草帽。这时她总算累得什么心事都无力想了,也着实轻松不少。
“汤小姐?”她经过柜台时,经理低声呼唤她。
“是的?”她心不在焉地瞥他一眼。
“有你的留言。”他交给她一只信封,上面的字迹有力而熟悉,她打开来读下去。“我会永远爱你,威廉。”她含着笑将字条收进信封,心想他在她离开伦敦前大概就把它寄出来了。她缓缓举步走向二楼时,心中充满了他的影子。这时有个人与她擦肩而过。
“对不起。”她头都不抬地说,接着她就忽然被拉进某人的怀中,他在这里,在罗马,在这家旅馆内,而且热吻着她,好象永远都不会放开她。她不敢相信这件事。“什么……你……威廉,你在哪里?我是说……天哪,你来做什么?”她喘不过气,惊讶得语无伦次,但是她非常非常开心。
“我来意大利和你共度三星期,傻瓜。你刚刚和我在大厅错过。”他对她凄凉的神态非常满意。这正是他在伦敦和她分手时的神态。他只花了一个钟头就决定不顾一切的赶来罗马找她。“我有个坏消息要先告诉你。”他轻抚她的脸庞,表情恢复严肃,她不觉替他的母亲担心起来。
“什么事?”
“我恐怕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了。”他咧着嘴笑,也逗笑了她。他们站在楼梯上,下面的人看见这一对迷人的青年和他们的深情,都相当感动和羡慕。
“我们至少应该试着抗拒一下吧?”她满心高兴地说。
“我没办法。等你回纽约日子会更难过。不过我们先好好享受这一个月吧。”他伸臂环住她吻着她,她的父母正好在此时踏上楼,惊讶的抬起头望着他们。起初他们看不出他是谁,只见女儿在一个男人的怀中,但是艾德立刻就知道这男人是威廉,于是绽开愉快的笑容。几个人一块儿上了楼。莎拉兴奋得脸都红了,一直拉着威廉的手。
“原来你是来带我们参观意大利的。”艾德幽默地说。“你真周到,大人。非常感谢你能够来。”
“我觉得这是我的职责。”威廉略带羞怯地说。
“我们很高兴再见到你。”艾德代表大家说。“现在咱们的旅行可以愉快一点啦。我想莎拉对圆形剧场没多少兴趣。”莎拉纵声大笑,她痛恨没有威廉的每一分钟。
“下一次我会表现得好一点,爸爸。”
“嗯。”艾德转向威廉。“你应该有房间吧,大人?”他们已经是好朋友,艾德相当喜欢他。
“是的,先生,一间很大的套房。是我的秘书安排的,天晓得他对他们说了什么,也许把我晋升为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吧。”四人笑着商量晚上要去哪里吃饭。威廉捏捏莎拉的手,心中想的全是他们的未来。
罗马的假期展翅一般飞掠而过,行程包括著名的教堂、博物馆、海边。他们在周末转往佛罗伦斯,最后一周到威尼斯。这三周的时间使莎拉和威廉的感情更加亲密,连思想和行动都有了默契。在不认识他们的人眼中,他们俨然是一对夫妇。
“太有趣了,”莎拉说,这时他们正坐在饭店的游泳池边。“我爱威尼斯。”这次的旅行宛如蜜月,只不过莎拉的父母在场,而她和威廉没有做出逾矩之事,照他们目前的感情而言,这并不容易。他们私下也言明要保持现状。
“我爱得你发狂。”他沐浴在阳光下愉快的说。他一生从未如此快乐过,而且益发确定永远也不可能离开她。“我觉得你不该和爸妈回纽约。”他不大认真的说,睁开一只眼偷窥她的反应。
“那么你建议我怎么做?搬去和你母亲同住?”
“那倒是好主意。不过我情愿你能和我住在伦敦。”她对他浅浅笑着,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的美梦。
“但愿如此。”她柔声说。他翻个身以手肘撑起身体,开始讨论这么做的可能性。
“为什么你不能?”
“你知道理由。”她吻吻他,要他感激他们所拥有的。“这比有些人一辈子拥有的还要多。”她变得无限感激他以及他们共享的时刻。她知道这有多么珍贵,在她的生命中又有多么不可能再享受这么美好的时光。
他坐起身望着远方的平底船和圣马可教堂的尖顶。“莎拉,”他执起她的手。“我不是闹着玩的。”他凑过去吻她,对她说出从未说过的心事。“我想娶你。”他又吻了她,让她知道他是认真的。但是她推开他,焦虑地摇着头。
“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她对他低语。
“我们能。我不会让我的继承权和你的离婚阻挠我们。那太荒谬了。英国没有一个人在乎我做什么。我唯一在乎的是妈妈,她也很喜欢你。我在你们见面前对她说我要娶你,她认识你之后表示这是个正确的决定,她完全赞成。”
“你在带我去韦特菲堡见她以前就告诉她了?”莎拉简直惊呆了,威廉却露出狡猾的笑容。
“我要她知道你对我很重要。我以前从来没有对她提起任何人,她还说她很庆幸能活着见到我爱上这么好的女孩。”
“如果我先知道就根本不会见她,我情愿自己走回伦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知道我离婚了吗?”
“现在知道啦。”他正色道。“我后来告诉她的。我们在你离开伦敦前长谈过,她完全同意我。她说这种感情一生只会有一次。我都快三十六岁了,除了偶尔对某人有欲望而且很快就厌烦之外,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感受。”他的话令她失笑,并对人生的难以捉摸和美好感到不可思议。
“万一你因为我而被贬或放逐呢?”她觉得是他的拖累,可是他母亲的态度使她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
“那么我们就到威尼斯来定居。这倒是个好主意。”他根本不担心她所说的事。
“威廉,你爸爸是上议院的议长,想想这么做对你的家族和先人会造成多大的羞辱。”
“不要胡扯了。他们不会夺走我的爵位的。亲爱的,我唯一不能当的就是国王。我可以向你担保,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感谢上帝。我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痛恨的事了。假如我觉得有当上国王的一丝可能性,早在多年前就会放弃继承权。第十四顺位只是一项尊荣,有没有对我而言都没多大关系。”可是她依然不愿意他们的感情使他和他的家族付出代价。
“如果人家说你的妻子结过婚,你不会难堪吗?”
“一点都不会。我才不在乎。不过我觉得除非你说出来,人家根本不会知情。你到底不是辛普森太太,不论你怎么想都不是。这样算是答复你所有荒唐的反对了吗,亲爱的?”
“你……”她一面强迫自己听他的理由,一面替自己找理由,不过事实是她爱他到极点。“我好爱你。”她狠狠地吻住他,他则紧紧拥着她,过了许久才推开她一点,以便威胁她就范。
“除非你答应当韦特菲公爵夫人,否则我不放开你。”他在她耳边低语。“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告诉泳池边的每一个人说你是辛普森夫人……对不起,应该是温莎公爵夫人。”他仍旧不习惯直呼头衔,而截至目前为止大伙还是不习惯直呼这个头衔,大卫也为此气坏了。“你答不答应?”他急切的耳语。“莎拉,好不好嘛?”他其实用不着再问,因为她点头了,并且热泪盈眶。他更加缠绵地吻她,他们过了许久才分开,他裹好毛巾站起身。“那么就这么决定了。”他对她伸出手。“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