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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龙凤呈祥(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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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就这三把,即使是王公贵族,也不见得拥有得起。
  “快别这么说,早就应该来拜访你了,不是吗?”她率先释出善意,和气的友善态度,让陶深看得是不醉也茫。
  “不知梅姑娘千里迢迢从苏州来到昆明,所为何事,怎么要来也不先捎信通知一声,陶某也好为你接风洗尘啊?”他将婢女端来的茶亲自为她奉上,趁着元梅接过之际,还偷偷地摸了那嫩白的小手一把。“这可是御用的雨脚花茶,也只有梅姑娘您,才值得我拿出来割爱的呀!”
  这老色鬼,果真如探兰所言,即使在大众广庭之下,也不会掩饰自个儿的猪哥样,明目张胆地就对她毛手毛脚,真要利用他来气杜乘风,不让他吃点甜,恐旧很难达成目的。
  她拿起盖碗,轻轻以嘴啜上一口,品茗间,她还不经意挑起眼尾,偷偷看向陶深,发现他也毫无遮掩地直盯着她猛瞧,边瞧,还边发出嘿嘿的淫笑声。
  “此番前来,除了要替舍妹探兰向陶老板赔罪外,还有件事……哎,真不知要小女子从何说起才好?”她故做千娇百媚状,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女人的风情万种。
  “兰姑娘的事我早忘得一干二净了,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我还特地告诉她,将来要是希望继续跟在下做生意的话,我陶某一样敞开双臂,欢迎她的到来。”他说得大方极了,言谈之间,似乎也在传达着另外一个讯息,只要是陆家的女人,他一概是来者不拒。
  “陶老板真是个宽心仁善之人,难怪生意会做得这么好。”她淡淡地笑着,当她一双美目与陶深四目相交。
  他不敢自我陶醉,这天底下,绝对不会从天上掉下仙女的。
  “想必兰姑娘的事,并不是梅姑娘今日到府的主要原因吧?”
  “陶老板果真是明眼人,今日妾身亲莅于此,可是慕了您的名而来,不知……陶老板对妾身的认识,又有多少呢?”她的视线,不停地在陶深身上梭巡,她实在很担心,陶深对她待会说出来的话,信得了几成?
  “恕陶某愚昧,梅姑娘有话不妨明说,只要是陶某做得到的事,自当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端起茶碗,笑盈盈地以口就杯。
  “只是要说出这件事之前,妾身斗胆问一句,陶老板最近可有成家的打算?”元梅眯起眼睛,那眨呀眨的睫毛,更是让陶深看得口水直咽,忍不住要冲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好生疼惜。
  “成家?”他心一惊,连带地也笑漾开来。“随时都想,也随时都不想。”他模棱两可的回答,语气中充满暧昧。
  “陶老板这句话可就有学问了,妾身才疏学浅,可否讲解详细些?”
  陶深怕一脚踏进陷阱里,又再转了个弯问:“恕在下直言,梅姑娘目前可有要好的意中人?”
  “若是有意中人,又何必舍近求远,四处觅寻良缘呢?”她一对眼儿勾得对方魂魄骚痒痒的,连骨头都酥麻了。
  陶深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又道:“那么……在下可有这福份,充当梅姑娘的良缘?”
  “那就得看陶老板惜不借福,在不在乎这段良缘了?”
  两人言词上一来一往,虽然还未谈到你娶我嫁,但暧昧的对白早让陶深整个心都像要飞起来似的,只差没当场冲了过去,先亲上两口过过瘾再说。
  “所以说,梅姑娘远从苏州而来,就是要……”
  “嫁给你,你说好不好?”
  “啪”的一声,一只上好瓷杯,就这样从陶深掌缝间摔落地面,他怔怔地望着元梅,对于她刚刚那样单刀直入的话,两眼瞠得硕大无比,久久不敢置信……
  第十二章
  “你说什么,她要嫁给陶深?”
  杜乘风没有大发雷霆,只是阴冷地板起一张脸,目视着不停喘大气的邵威。
  一旁的探兰夫妇,夏逢春爷孙俩,也同样瞠目结舌,不敢相信邵威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我一直跟踪梅姑娘到陶府,不到两个时辰,整个陶府上上下下全都传遍,说梅姑娘登门自荐,希望陶深能娶她过门,与她共结连理。”他确定这消息无误后,拚了命地策马而回,一刻也不敢稍加歇息。
  “不可能啊,大姐怎会想去嫁给陶深,那人无论人品、德行、风评,全是下下之选,大姐再怎么不长眼,也不可能去选他的呀!”探兰余悸犹存,当年差一点就惨遭禄山之爪,那印象直到今天,还偶尔出现在梦中,令她恶梦连连,阴影始终挥之不去。
  “会不会是大姐有什么把柄被陶深抓在手中?”夏侯虎进一步推敲,总认为这件事必定有迹可循。
  “他这个人在昆明,声名狼藉是出了名的,心机深、城府重,做起生意绝不手软,贩售的春药,所得到的暴利,往往比市价高出好几倍,不仅如此,他还垄断市场,企图一人独大,坐享厚利。”夏逢春咬牙切齿说着,恨自己力弱势薄,要不然,非得将这种讨厌鬼赶出昆明不可。
  “对呀,他还喜欢叫他的手下到市集里去买女奴,然后关在后院,做一些很变态的事情呢!”鸳儿补上一句,这一句让杜乘风精神为之一振,拉着鸳儿追问。
  “你说他很喜欢到市集里去买女奴?”
  “是啊,只要哪里有贫苦的姑娘家被人带出来卖,他就会叫他的手下,不惜一切代价买回来。”要道东家长、西家短,鸳儿可擅长了。
  “那你指得变态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据一位从里头逃出来的纳西族姑娘说的,她说陶深看起来温文儒雅,其实是个衣冠禽兽,在人前他表现得彬彬有礼,可是一旦跟他独处之后,就……”鸳儿的脸纠得跟包子似的,小粉唇抿呀抿的,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鸳儿,你就说吧,这里没外人,你把你知道的,老老实实说给杜公子听。”夏逢春在一旁给孙女壮胆,他何尝不希望,多一点人知道他的恶行,最好有一天,能将他一脚踢出昆明,也算是为地方上除害。
  鸳儿赧红着脸,用着极端惊恐的表情说:“听说他私底下喜欢撕毁姑娘家的衣裳,听到姑娘害怕惊慌的尖叫声,就有无比的快感,还喜欢用小鞭子打得她们皮肤上一条一条的,说这样看起来,另有一番楚楚可怜之貌……”
  “可恶,这丧心病狂的家伙,尽干这种下流龌龊的事。杜大哥,你看这该怎么办,我大姐她会不会……”探兰心乱如麻,一手还紧紧握着夫婿夏侯虎的手,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想短时间内,梅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陶深是个聪明人,不会那么快就把这丑陋的一面显露在梅儿面前,我比较担心的……倒是竹波,那天她在市集被买走后,就一直没有她的下落,我怕她现在已在陶深手上,若真如鸳儿说的,那就太不妙了……”这实在是令人发指的事,怎奈此事尚未明朗化前,还不宜打草惊蛇,免得引不了蛇出洞,还白白错失良机。
  “杜大哥,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探兰急切地望着杜乘风。
  “梅儿她一下子要嫁宗千鹤,一下子又要嫁陶深,说什么也不肯嫁给我,而这些气话,她竟然完全地付诸于行动,我看就算现在亲自到陶府去,依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可能乖乖跟我回来的。”就他对元梅的认识,她做出这些举动,就是为了要气他,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跟他回来呢?
  “杜兄说得极有道理,大姐是出了名的固执,三言两语怕是难以说动,如果说,咱们全部的人一起去,恐伯只有误事的份,帮不了什么忙的。”夏侯虎分析得头头是道,这步步都是险棋,丝毫马虎不得。
  “一点也没错,依我看……”他沉思了会,目光首先转向鸳儿:“麻烦你想办法买通几名陶深府上的丫鬟,让她们找找看,府上是不是有位叫做竹波的苏州姑娘,并且要她们尽力保护梅儿的安全,别让陶深有机可趁,明白吗?”
  鸳儿应声允诺,她可是昆明一带有名的包打听,跟街上的姐妹姑娘们,混得可熟络的。
  接着,他又掏出一张兑银的银票给邵威。“你现在拿着这张银票去钱庄兑现,然后到市集里的每间药铺,将陶深代理贩售的春药,通通给我买下来,他批多少货,你就买多少,每家都务必达到买断的阶段,明白吗?”
  “杜……杜大哥,你买这么多春药做什么用啊?”邵威张着一张嘴,想不透他意欲为何。
  “这你就别多问了,到时你自然会明白。”最后,他语重心长看向夏逢春与探兰。“再来,就要借重两位的长才,关于让男人回春还阳,两位治愈的信心约有几成?”
  “埋针的穴位若是下得准,这点并不是难事。”探兰以她专业的知识,清楚告知。
  “我有几帖汉药方,对这方面还颇有成效,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才是。”夏逢春更是打着包票,三、四十年的老招牌,还是有他的底子在。
  “那就好,有你们这些话,我就敢在七天后,来办一场回春大会,我有办法,使陶深在一夕之间,用高于市价的价格,将自己的春药,全数买回。”杜乘风剑眉一扬,志在必得的笑了起来。
  “那我大姐怎么办?你……你不担心她在陶府的安危吗?”手足情深,要没想出一个明确的方法前,探兰始终放不下这个心。
  只见杜乘风不疾不徐,神色泰然的说道:“她要嫁就嫁,只怕她想嫁,陶深也没那天大的胆敢娶她!”
  杜乘风双眼炯炯有神,上扬的嘴角,笑得更自信了。
  元梅毛遂自荐,要把自己嫁给陶深这件事,不出三天,就已经轰动了整座昆明城。
  有些耳朵较尖的,都晓得陆元悔第一回嫁宗千鹤嫁不成,这回又要自告奋勇的再嫁一回,泰半的人都认为她勇气可嘉,只是有一点令大伙不解的是,她什么人不好嫁,偏要嫁个讨厌鬼。
  然而,私下有人议论,说陆元梅是为了要分食春药这块大饼,才委身下嫁陶深,目前盘口上纷纷下注,都在赌陆元梅这次嫁不嫁得出去,整个昆明城内,顿时因陆元梅的婚事,而闹得沸沸扬扬,比往常热闹了好几倍。
  夏日灼灼,特别是在这几日,阳光更是耀眼夺目,想来攀关系、拍马屁的,都趁这阳光普照的好天气,将贺礼一担接一担地挑进陶府。
  家丁们忙着修缮门窗,丫头们四处打扫清理,门檐下、廊亭边全都挂起红巾喜布,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迎接这桩喜事的到来。
  如此的盛景,比起之前宗千鹤的规模,可说是不分轩轾,上回宗千鹤因五位恶婆娘临时出现,才不得已取消婚事,如今,陶深没这方面的顾虑,他当然不用担心,只待黄道吉日一到,就能将陆元梅给娶进门,这是人间多快乐的一件事啊!
  反之,逐渐在担心受伯的,却是元梅。
  她以为消息放出去后,杜乘风就会低声下气地前来求她回去,但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事情并没如她预期的那样顺利,不仅连杜乘风没来,就连探兰他们,也没半个前来关心询问,她真怀疑,是消息不灵通,还是这些人全瞎了聋了,甘心就这样看她嫁给这姓陶的,从此过着惨绝人寰的生活吗?
  如今要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个陶深,要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在耍着他,不过是找他来演演戏的,他会不会马上翻脸,露出狰狞的一面啊……
  边想边逛到拱桥另一端的后花园,这陶府占地之广,面积之大,跟余园可说是伯仲之间,只是大多数的建材都用云南十足珍贵的云母石,生活之讲究,可窥见一斑。
  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到前头花圃边,有一处被上了锁的别院,这间别院外观看来,就像座小尼姑庵,和一旁的亭台楼阁相当地不协调,仿佛在富丽堂皇的宫殿旁,多出问小茅房般令人不解。
  这里头到底有没有住人啊?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让她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幽深的大门走了过去。
  门上的铁链绑得松松垮垮,一圈又一圈地缠在大门上的把手,连带也使得两扇门关得稀稀落落,轻轻一推,就能从两扇门中间,推出个细缝出来。
  她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这才把眼珠子往那半透光的细缝中眯了进去。
  才一贴上去,门内竟也跑出颗眼珠子,不偏不倚,正好与她来个迎面对看,她吓得往后一跌,屁股还重重地朝石阶上坐了上去。
  当她还在为她开了花的粉臀叫疼之余,忽然从耳边传来一声声呼唤,要是她听得没错的话,那细如蚊蚋的声音,正是在喊着她的名字。
  “梅姑娘……梅姑娘……”
  元梅一个箭步街上前去看,这人不正是竹波吗?
  “竹波,你……你怎会在这个地方?”经过几个月的别离,她终于找到竹波的下落了。
  “梅……梅姑娘,呜呜……你……你怎么也在这里?”竹波看来消瘦许多,精神状况也不怎么好。
  “这……这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你先忍着点,我去叫人开锁把你给放出来,有什么话出来再说好了。”元梅怎忍竹波被囚禁在这样杂乱的小破屋,当务之急,是先把她救出来要紧。
  这腿儿才一伸直,竹波便紧张地把她给叫回来。
  “梅姑娘,没用的,陶深是不会替我开门的,他花银子从市集里把我给买回来,就是要……”一想到那可怕的经历,竹波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梅姑娘,你还是赶紧离开,别管我了!”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要把你关在里头呢?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快说呀!”
  “梅姑娘,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陶澡这个人你千万不能跟她牵扯不清,这个人……是个禽兽啊!”话一说完,泪水便如大雨,滂沱直下。
  “他做生意是不择手段了些,但你说他是禽兽……倒还不至于吧,你现在别想太多,我先想办法放你出来再说。”元梅才要起身时,又被竹波给唤住。
  “梅姑娘,你千万别被他给骗了,兰姑娘之前的经验,你全都忘了吗?”隔着小门缝,竹波脸上不时露出惊恐之色。
  这席话深深地烙进她的心里,她当然没忘记探兰说过的金科玉律,但这三天下来,从她答应要嫁他那一刻起,他对她就是以礼相待,甚至连一点肌肤上的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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