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里有棵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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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哥好帅啊!胖哥好猛啊!”白眼球脸上红晕不褪,胖哥就像一座铁塔,好有安全感!
刚才怎么就五迷三道地抱住了胖哥呢?嗯嗯,人家还是第一次抱一个男人呢。嗯嗯,抱一下又不会怀孕。嗯嗯,那熊婆娘其实还可以更熊一些……
胖子这趟出来,总共也就花了三五分钟。
“夫人呐,我回来了!”胖子拱进被窝,抱住了郎苑,却觉得这具火热而柔韧的娇躯,好像有点僵硬?
虽然夜黑不见物,胖子却感觉,郎苑好像在直愣愣地瞪着天花板?好在呼吸平稳,体征正常。
胖子上下其手,随便摸哪儿,随便怎么摸,郎苑都没有给出反应,既不迎,也不拒。胖子心虚地讪笑了一下,“夫人呐,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人家小女孩遇到了危险,胖哥我不得行侠仗义去?”
“胖子,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良久,郎苑幽幽地开口。
“有什么不对劲啊?这儿对,这儿也对,这儿……”胖子一边说一边检查,果然到处都很对劲。好吧,郎苑不推不躲的,好像不是不对劲,而是没劲?
女孩的心思很难猜啊!胖子是高高手,在黑暗中也能挠到自己的后脑勺。
“一到关键点上,就有不可抗力阻止了我们。或者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吧,我们可能不该走到那一步上,还是保持纯洁的友谊比较好。”郎苑还有点唯心了,叹了一口气,身体倒是柔软了一些,不再那么僵硬,但还是没精打采的。
都到了这步天地了,你让我纯洁?
再说了,上前一步就不纯洁了吗?这种行为不单纯洁,而且圣洁!
“我命由我不由天!”胖子抱紧了郎苑,就像郎苑要逃跑似的。这句台词是龙昊天的,还是赵日天的?总不是叶良辰的吧。
“我暂时是没有这个心思了。以后或许有,或许没有,到时候再说吧。”郎苑倒也没有抗拒胖子的拥抱,只是兴味索然,“一盘好菜,热了冷,冷了热,三番五次的,那还能吃吗?”
这个比喻,好特别……
呃,我是你的菜,你是我的菜,我加你是一盘好菜?
呃,我是扣肉,你是梅干菜?
呃,是冷了热、热了冷,不是湿了热、热了湿……
“才热了两次而已,哪有三番五次了?”胖子其实也觉得这事挺特么的邪门,两次都是在关键节点上,这也太寸了吧?哥自己都是摸索着行事,看不清楚什么的,难道真有神仙给卡着点?神仙也太特么闲了点。
“四次了。”郎苑淡笑了一声。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叹息。
怎么会是四次呢?胖子拍了一下脑门,哥假装用强的那次也算?也就是说,如果哥不停下来,郎苑其实也受到了暖湿气流的影响?
更早的一次,那是郎苑对新房表示“满意”的时候?
呃,那时她就准备好了,哥却很没出息地顾左右而言他了!
呃,总不能饿着肚子成事吧?吃个面很过分吗?总比麻辣烫强吧?
好吧好吧,后两次算是不可抗拒的外因,前两次却是不可饶恕的内因!嘿嘿,你说哥这银样镴枪头……胖子脸上有点讪讪的。
好吧好吧,人家含辛茹苦地准备了四次,四次都付诸了东流,这特么的容易造成心理创伤啊!
“要不要赌一把?”胖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嬉皮笑脸地开口。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到底还是需要男人来发动——你是男人哎,就不能野蛮点吗……
期间,两人一直紧贴在一起,但也只是抱团取暖而已。
“没发现你这人赌兴还挺高的。怎么赌?赌什么?”郎苑把脸转向了胖子。思前想后,这事是有点阴差阳错的,但好像也怨不得胖子?
“就赌我们的第五次!如果这次再被迫中断,我就信了你的邪!以后就算我们一直睡在一张床上,我也就一直这么抱着你——直到你命令我采取行动!”胖子言之凿凿,心下其实也是疙疙瘩瘩的。说到最后,好歹也留了个口子。
“切!谁要跟你一直睡在一张床上!”郎苑从来都是个干脆利索的人,“不过,赌了!”
各项指标免检,倒计时减半——四、三、两、幺……
第五十六章 一对冒充大头的狗男女
“……你说的那个车牌号,是辆路虎吧?我查到了。那是市中院执行回来的财产,准备拍卖的,应该是被什么人私自开出来的吧。这事倒也不难,胆子就不小。”
“叫郎苑的警察,我也查到了,牢山区城关派出所的片警。这么说吧,我女儿要是想当警察的话,怎么也得进机关安排个内勤吧?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的。我才是个参照处级,你想想,要是真有大背景的话,能在派出所当个又苦又累又不出成绩的片警吗?牢山区那片,又是出名的乱,但凡有点办法的都不想过去。”
“哦——我想起来了!前一阵子我们这儿爆出来一个‘警花开房门’,警花就是这个郎苑,我说怎么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呢!看照片倒是挺漂亮的。对了!和郎苑开房的就是个胖子,好像挺能打的吧,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个送水的?要不就是个保安,送快递的或者送外卖的,搬家公司的?反正事情被爆出来的原因,就是短了人家房钱。真有大背景的话,能找个……”
马所长热情洋溢又带着几分恭维地挂了电话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巴掌拍在了副驾驶前面的车内盖上。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固定在车内盖上的赵公元帅横飞出去,砸在了方向盘上。枉他老人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免费为人招财进宝来着,却落了个骨断筋折的下场,原因还是躺枪。
开车的联防队员甲给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一脚刹车。警车性能良好,车身剧颤着陡然刹住。
“唉哟!”马所长猛往前倾,脑门正磕在了赵公元帅的底座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圆印,跟盖了个章似的——赵公元帅也是个龙昊天,从来不记仇的。同学们一定要礼敬之,多赚钱给喜儿买红头绳。
“尼玛怎么开车的?”马所长一手捂着脑门,另一只手扇了联防甲一记耳光。
联防甲挨了打也不敢吱声,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举着赵公元帅的乌纱帽,警车就停在了马路中央。好在小镇的深夜连个灯都少见,更别说过往车辆了。
“开车啊!你个死人!”马所长喘了一会儿粗气,又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是是是!头儿,回派出所?”联防甲浑身一震,耳光果然是提神醒脑,增益智商。
“回尼玛的派出所!回特么的招待所!”马所长早已年过不惑,这大半生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的愤怒,愤怒中还带着些羞臊,也可以称之为恼羞成怒。
电话那头是沧海市局政工处的一个老调研员,无官无职有级别,闲着打酱油。在省厅组织的一次基层干部培训中,两人住在一个房间里。
来自大城市的调研员见多识广能白话,来自小山沟的马所长财大气粗肯出血,两人的互补性挺强。培训期间,两人经常偷偷地溜出去喝个小酒,洗个头泡个脚捏个背啥的,关系铁得不行。此后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彼此以老同学相称。逢年过节的,马所长对老同学也有一份心意。
朋友多了路好走啊!关键时刻,这不就用上了吗?
拿到郎苑的身份信息后,马所长就打电话拜托老同学帮着查查。了解的信息越多,明天的诚意不就越对症吗?对将来的收益也可以及早规划。马所长倒是一直没有怀疑自己的火眼金睛。
老同学果然不含糊,没过多久就回了电话,反馈的结果却是扇了马所长一记耳光。
还真是一对冒充大头的狗男女?!老子居然被一对毛都没长齐的狗男女耍得团团转?!
那坨死胖子特么的是个影帝吧?那女人也是个高高手,只有两句台词,就三个字。全身没动作,一个表情管大用——老子打了一辈子大雁,这回是被两只小家雀给捉了眼了?
久在沙家浜当大王,马所长也是麻痹大意了,或者是太过自负——先是没把来人放在眼里,直愣愣地就闯进去拿人。然后又判断来人有大背景,果断地示弱示好准备结个善缘。
很有礼貌地离开房间时,马所长对自己的眼光、谋略、急智、果决都得意到了极点。
甚至上车后的第一个电话,也不是打给老同学的,而是先打给了他老爹。说这是老马家化茧成蝶的历史性机遇,老马家厚积已久,应该薄发了!
老马主任新没了牙,说话含混不清,不过他刚嘟囔了两句,就被马主任连训带骂地顶了回去——老马家一向对老子和儿子的区分不是很在意。
当然,机遇与挑战并存。马所长命令他老爹连夜找人,明天一早就开工,参照自家标准给马大宝家修复围墙。如有必要,甚至可以为其翻盖大瓦房,不过这条明天见面后再做决定。毕竟修复围墙只是消灾,翻盖大瓦房却是投资,要看对方的意向的。
对了,大城市来人口味刁,一岁口的毛驴子要杀一头,上山啃草的小山羊挑肥的宰两腔……
卧槽,这特么的算是怎么回事啊?!
马所长其实很想抽自己一个,后来还是觉得联防队员抽起来比较顺手……
虽然“尼玛的派出所”和“特么的招待所”都带着叹号,联防甲还是从耳光上领会了领导的意图。警车原地调头,风驰电掣地返回政府招待所。
后座上的联防乙和联防丙战战兢兢地爬了出来,刚才的急刹车他俩也未能幸免,全都摔到了座位底下。
两个联防面面相觑,一个脸上抽搐,一个嘴角颤抖——要不要提醒马所长,刚才打电话让他老爹准备的诚意,是暂停还是再议还是照旧?恐怕所长他爹现在已经折腾开了吧?这种事老马主任干得很顺手,这两人也没少跟着蹭一嘴油。
今天马所长可是糗大了!他爱糗就糗呗,问题是哥几个都听了一耳朵,你说哥几个这是招谁惹谁了……
这本来就是马所长特别得意的一件事儿,打电话也不背着谁,兴高采烈的,趾高气昂的,眉飞色舞的,结果却是猛一脚踩进了坑里,直接没顶了!
现在提醒马所长,怕被理解为当面打脸啊!说得不对要挨揍,说得对了更要挨揍,还是拉及八倒吧!
联防乙和联防丙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对方的眼神,就当没想到这个茬。以后方便的时候,倒是可以告对方一状……
阳角镇就三条大马路,开车从任一处到另一处都用不了一刻钟。马所长不等联防队员上前,亲自高抬贵脚“咣”地一声踹开了招待所的大门。进门后,马所长和他的三个小伙伴却是惊呆了。
一个被白床单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应该是个人吧,形状比较像——木乃伊还能看见个脸型呢,这个直接就是一条大白虫子。从头到脚都看不见,嘴里可能还塞着东西,发出支支吾吾地闷哼,就像一头待宰的白皮猪。
双脚也是捆在一起的,但还能动,挣扎得幅度不大。问题是这头一蹬腿,那头就有一根木制的衣架敲脑袋——梆梆,梆梆,梆梆梆……
木衣架拿在白眼球手里,白眼球的小脸通红,看样子很是兴奋。平时值班多无聊啊,一晚上都不见得有个来住宿的。
“啊——”
白眼球见马所长面色狰狞地闯进来,惊叫了一声,扔了木衣架撒腿就跑。
小姑娘受了惊吓,不是应该跑回前台,把头埋进桌子底下,露着个屁股在外面抖吗?但白眼球不是,她蹬蹬蹬朝着第一排摞房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喊着,“胖哥!胖帅哥!胖哥哥!”貌似有三个胖哥在那边排着队保护她。
不用问,被绑了的这厮,一定是死油头了。死油头向来贪杯好色口花花,莫不是摸了白眼球?然后,被那个嚣张的死胖子给绑了?下手也太狠了点,大冬天的就这么扔地上……
马所长的鼻子都被气歪了,留下联防甲给死油头松绑,带着联防乙和联防丙直追了过去。死油头怎么说也是一个打架不惜命的泼皮呢,更重要的是,马所长得留着这个废物解闷——活宝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路上联防乙和联防丙就从腰上解下了手电棒。这回终于要动真格的了!
马所长跟着白眼球脚前脚后地冲进了房间,日光灯管挣扎了一番,还是只亮了一根。
那对狗男女还是倚在床头上,这次的表情就有些木然,看上去傻不愣登的——狠狠!没想到老子回来得这么快吧?今儿老子要给你一个现世报!
“马所长,你决定赌了?”那坨死胖子永远是个笑模样,带着点百无聊赖的神情。
死到临头还特么给老子装!
“我赌你麻痹!”马所长迅疾地打开一根甩棍,咬牙切齿地……闪到了一边,怒喝道,“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这句也是老马家的家传绝学。联防乙和联防丙对这个命令也是服从惯了的,毫不犹豫地冲到床头,两根手电棒“哧啦哧啦”地冒着电火花,照着死胖子的脑袋和脖子捅去!
第五十七章 长太息以掩涕兮
“唉……输了啊!”
洞口上的胖子长太息以掩涕兮。这个鬼地方还真特么邪性啊!你说它怎么就是过不了这条河呢?
这回无须借助于敏锐的听力了,白眼球的惊叫声及随后的脚步声如雷贯耳,枪下的郎苑也停止了操作——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胖子垂头丧气地穿上衬衣裤,下床趿拉着拖鞋,搬开了门后的沙发。回到床头上倚好,这才摁亮了日光灯。
倒不是倚在床头上适合装叉,而是需要掩盖一下。下面的小胖子本来就不太听话,这会儿都要造反了——大哥,你这么折腾自家兄弟真的合适吗,可是要了亲命了!
郎苑也穿好了衬衣,脸上的表情就有些麻木。胖子朝着郎苑讪笑了一下,郎苑好歹咧了咧小嘴,眼睛就移到了别处。或者也是一团乱麻吧,只想静静。
静静却是无法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