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通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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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良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出去:“杨律师吗,我是张良,想请你过来一下。”
这是他比较信任的律师,一直和公司合作,关系匪浅。
这次见到妻子之后他就忍不住了,必须马上立遗嘱,不仅在遗嘱上写明自己的财产全部捐出去,还说明要和妻子离婚。钱就都捐给学校,张大良不会捐给穷人,也没有捐给什么残疾人机构和敬老院,他更愿意相信未来,捐助学校的事情他这几年一直在做。
所以他是个理性的人,人穷你给钱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老人更不会。
张大良本身就是个孤儿,但他也不会捐助什么孤儿院,能改变一切的是教育,他的钱不能打水漂。做的这些他没当成是慈善,因为他也不信良心,这就是他想做的事,慈善是吕小曼做的,做给吃瓜群众看的。
遗嘱很快立下,一是捐助,二是离婚。
暂时遗嘱会被保密,如果他不公开,死亡时就生效,但这是下下策。
有了遗嘱兜底,活着的这段时间他就可以放心地做点事,能挽回多少是多少。
请了医生做见证人,医生也连着病情一起替张大良保密。
做完了这些,张大良就清净地一个人待着,这一步迈出,意味着他这一辈子不可能有完整的句号了,别人会看见他的丑闻,他也不想粉饰,成功还是失败,这有什么所谓呢。
不吭声地死去,让人羡慕他这一辈子?
张大良的性格就注定他不会这么做,他只需要对得起自己,绝不戴着绿帽去死。
想了想,他又给那个白无常发信息:“你是否还有我妻子其他的出轨证据?”
那边的回答是:“有,但现在不能给你。”
张大良也没纠缠着要,继续问:“一直都有吗,她是否会收敛一些?”
“对于她,你就死心吧,现在的她更加肆无忌惮,比你想象的开心。”
张大良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滋味,只得转移话题:“那么我们也快一点吧,今晚还有谁想卖命?”
“没有。”这次居然回答得简单冷漠。
“那你可得快点给我找,现在我的命剩下不到两天。”张大良提醒对方事情的紧迫性。
“这个我用不着你提醒,但现实就是这样,没几个人愿意让出自己的阳寿,能喘气谁愿意死呢,好死不如赖活着,除非是遇到什么事自己又办不了的,而且你以为我会经常失误吗?”
也是,人的一切行为不都是为了自己活着吗,寿命怎么可能让出去。
既然今晚没事,张大良也不闲着,开始打电话联系自己的属下,果不其然,他的几个得力助手都被公司炒了。这几个人之前还经常来医院看望,现在甚至都不来了,从他们的闪烁其词以及挂电话的速度,张大良看出来公司以及彻底被掌控。
怎么办呢,现在公开遗嘱提出离婚,他没有那么大块的时间来处理。
试了一天没有效果之后,他第二天又联系白无常:“我愿意为你多办事,只要能暂时活命,他们的剩余阳寿我也可以不要,就换你手上的出轨证据,如何?”
那边的回答让张大良心里一沉:“先别想这个,今晚也没有事情办。”
张大良开始慌了:“过了今晚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我剩下时间是多少你应该也清楚吧?”
“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你也许等不到明天天亮,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说什么!”
“今晚我有事,会有另一个执行我的任务,由于你情况的特殊性,所以她如果看到你肯定是要拘魂的,毕竟你是个早就该死的人。”
张大良急了:“怎么搞的,这种时候你来跟我说这个,还不如不告诉我那些呢!”
那边的回复却很快:“你是我的人,我当然会想办法保你,你等消息吧。”
还能有什么办法,你都不在了,还怎么保我?
张大良想不明白,既然阴差都会出现这种违规操作,那一定也存在着什么潜规则吧。
第九章 我要报恩
从早上到下午,张大良发信息对方一直没有回,他心里不踏实了。
甚至带着绝望,之前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很奇怪,虽然早有准备去面对死亡,但续命这几天对他来说心境已有了某些改变,怪不得古人攻城会围三阙一,给点希望才会崩溃。
下午三点,张大良病房的门被人敲响,然后门打开,进来一个姑娘。
“你是叫张大良吗,有人说,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姑娘怯生生地说。
张大良凝视了几秒:“等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他现在用的名字都是张良,只有他熟悉的朋友知道他叫张大良,但眼前的姑娘他只是感觉熟悉,大约才十几岁吧,不知道成年没有,很漂亮,看起来也相当的萌。
“见过。”女孩点头,“那天晚上,你给我送过钱,还,打了我一顿……”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张大良想起来了,就是隔壁住院老头的孙女,那天晚上灯光太暗他没看清,当时他病痛缠身视觉也很模糊,而且最后把人女孩打得猪头一样当然记不清了。
清咳了一下说:“对不起,你有什么事?”
小姑娘说话总是很羞涩:“我……有人跟我说,让我来帮你。”
张大良的脑子里瞬间闪过许多念头,现在他也没有闲聊的时间,所以就直奔主题了:“那个人,她是不是说自己叫白无常,还跟你说了许多离奇古怪的事情?”
“是。”小姑娘点头。
“这些你也信?”
“我不……信不信不重要,你帮过我,我也想帮你。”
张大良并不问她叫什么,他的时间以分秒计算,不能做搭讪小姑娘这种无聊的事,但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所以一些事必须说清楚:“你不欠我的,帮你是因为你爷爷,这是我和他的一个交易,我用钱,买了他余下的一些寿命,说起来,你爷爷的死,应该怪我。”
小姑娘听到这些就有些发懵,大眼睛扑闪扑闪眨了几下,才说:“有这种事?”
“那个白无常没跟你说吗?我也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情是这样的。”
现在小姑娘心里一定十分凌乱,三观遭受到致命的打击,一时也难以接受吧。
反正张大良不认为这个小姑娘能帮到自己什么忙,如果这时候她不干了也没什么,最后也只能逼白无常出现,张大良就不信,既然白无常费尽心思地培养自己,难道就这样舍弃?
小姑娘又凌乱了一阵,才甩甩脑袋说:“那些不管了,反正我今天是要帮你的。”
可怜的小姑娘肯定是太乱了,她自己决定先把这些奇怪的信息隔离,以后再想,毕竟听起来很像是胡说八道,但那天晚上张大良帮她是亲身经历,所以这个光头男人是好人没跑的。
“她叫你来,她自己不来?”
“她说自己来不了,今晚你会很危险,有可能过不去,我才来的。”
张大良这才慢慢点头:“那说吧,我该怎么做?”
“很复杂,一下可能说不清楚,你跟我来。”
小姑娘脸皮薄,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咬字十分清晰,让人老远就能听明白。
这样的可以去唱歌啊,张大良有经验,如果这个姑娘放在自己公司进行包装一下,绝对会红,外形的顶尖的,关键是她有那种气质,只要一开口你就想专注地听她要说什么。
“好,你等等我,我换件衣服。”
那就破罐子破摔了,据说今晚白无常不会出现,来的是她一个同行?
张大良不知道,白无常不止一个人吗?这也不稀奇了,见过的人都不能回到世上了,谁知道呢,以前他也不知道白无常只在晚上活动,简直黑白交错,而且是个女的……
换过常服,张大良就叫来了护士小梁,院方还是要瞒住的。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指不定会引来什么麻烦的事情,放在一般情况下其实也没什么,但现在张大良实在是没有那个时间应付麻烦,不管什么事先做了再说。
带着帽子遮住头脸,张大良跟女孩出了医院。
“你听说那些事情,不会害怕吗?”张大良看小姑娘彷徨无措的样子。
小姑娘浑身都有点僵,脖子都不抬,只活动眼睛来看张大良,一副委屈的萌样子。
“怕,但是……你和我爷爷一样的病,所以……”
再不报答就没机会了吗,这个小姑娘很善良啊,话说出来才知道不妥,怎么对病人说这样的话,说谁要死了也不对啊,张大良这么一问,倒让她更加慌乱了。
“没事。”张大良笑着说,“你年纪小不知道,到我这个地步的人不忌讳生死。”
小姑娘又被逻辑弄得有些发懵,这和年纪小有什么关系,也没多少人能到这个地步啊。
张大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转过头问:“你们要去哪儿?”
也许是张大良光头的缘故,司机看他不怎么像是好人,偏偏身边又跟着一个萌到爆的小姑娘,即将发生什么也许大多数男人脑补的场面都差不多……关键是这反差太大了,张大良本身气质就是很逼人的那种,而小姑娘呢,光是想想那晚上巷子里几个男人要对她那啥就清楚了。
所以这种情况下,的哥考虑着是不是喊声:“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去林村。”小姑娘怯生生地说。
不是她声音小,而是她就没敢放开嗓子说话,然而司机却听清楚了,皱起眉头:“林村那可是郊区,而且路还不好,很偏僻,你们去那里干什么?”
张大良哪里还看不明白,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说:“反正不是去看小金鱼的,话说你又不是警察,问那么多干什么,你愿意去我们就给钱,不愿意去我们就换辆车。”
“去,两百!”
价格倒是不黑,张大良相信这个司机内心里一定充满正义感。
再一次可惜这个小女孩,看她一下子就吧司机正义感勾出来了,如果早让张大良遇到,一定能让她成名的,但这种样子的姑娘要在娱乐圈混,一定得有个厉害的经纪人才能保护好。
一路尴尬,等去到了地方,司机居然提出可以等他们返程。
张大良拒绝了,今晚的事情不简单,等下去那的哥什么也不用干了。
司机只好悻悻离开,临走还提醒小姑娘:“天很快要黑了,你得自己小心啊!”
……
“说吧,我们要干什么?”张大良看着渐渐落山的太阳皱眉头。
小姑娘思考了一下,说:“她说过,今晚会有人来要你的命,她帮你想好办法怎么躲过去了,这村子里正在办丧事,你就利用这个作为掩护,今晚躲过这个人。”
张大良一下就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逻辑:“这村子里也死了人?是要变魔术吗,给我找个替身,然后把替身的魂勾走了,让那人以为是我……这样的办法行得通?”
又尴尬了,小姑娘怎么知道,她就是听命行事的。
无语对视了几秒,小姑娘接着说:“今晚,你跟那个人有可能会碰上的,但你千万不要看他的眼睛,只要不对上眼,他就认不出你,你躲在灵堂棺材的后面。”
还好,不用躺进棺材里和死人一起。
张大良问:“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小姑娘又想了想:“她还说……如果你碰到了那个死人,他……问问他,有什么要你去做的,让他接受你的帮忙。”
说着说着她微微有些抖了起来,这种小姑娘说这些事,没吓尿就已经很好了。
张大良理解了这句话,如果光是躲过拘魂,那他剩下的时间也不够,这就必须再买一次寿命,说明这个死者明显是还有余寿的,但白无常为什么说没单?或许是这个死者不愿意交换,他不想死,不想把余下的寿命给别人。
这就要张大良自己去公关了,就好像敲开人家的门推销物品一样。
有意思,这可以算是张大良的强项,捧红吕小曼的时候他没少做这种公关谈判。
深深吸了口气,张大良觉得成败在此一举了,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就看他今晚能不能顺利地度过两关。真是太累了,张大良从小就不间断地进行各种极限挑战,所以进步才能比别人快,自尊心和毅力都很强,就是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他最后一次挑战困难。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张大良看看小姑娘问:“就这些吗?”
小姑娘点点头:“嗯,好像就是这些,我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
她是害怕了,别说她,这又是死人又是葬礼,又是拘魂索命又是黑白无常的,晚上还得到这个阴森森的村子里,就算是一个大男人都得怂,她这瓷娃娃模样的小姑娘哪儿来的勇气。
张大良摇摇头:“如果只是这些,你跟我说明白就好了,用不着一起跟来。”
小姑娘还在努力思考着,一边说:“我不知道,这关系你的生命,我不能出什么岔子,如果不是你救我的话,我肯定也活不到现在的,所以我一定会帮你活下去!”
救她,那三万块钱吗?
张大良摇摇头,不谈钱,谈钱就俗了。
第十章 山村灵堂
村子里似乎没什么人,一片冷清的样子。
“不是说有葬礼吗?”张大良看四周的痕迹应该是有人住。
“那个白无常说好了的,现在正过头七。”小姑娘认真地一字一句说,仿佛在背诵课文,“今晚你可以利用灵堂躲避,晚上灵堂里只有你,村子里其他人都躲在家里不出来。”
张大良看见了村子里冒烟的地方,那就是灵堂吧。
然后他对小姑娘说:“这村子不大,我自己过去吧,你也找个地方躲起来。”
小姑娘略微犹豫,但似乎勇气还是不行,最后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张大良:“信封里的东西,你一定要在零点之前放进棺材里,她跟我说的,还有,你整完要在灵堂点香,不能断。”
张大良神色一动:“还有实物,你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