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迷糊与大情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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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让我正式开始。”
“我看得出来云英是个要求很高的人。”他双手交握放在桌上,身体热切地前倾。 “再告诉我一些她的事。”
“啊?什么事?”
“嗯,她是不是眼光太高,所以没有结婚?她要求的对象要具备哪些条件?”他顿 住。“呃……或者她有男朋友,但工作太忙,没时间结婚?”
诗若无法回答了。她不能谈论云英的私事。云英不是眼光高,她根本不看男人,男 人倒常盯着她不放,她一概视而不见。而她有她的痛苦,只有云英自己、诗若和她爸妈 知道。
等了半天,诗若仅是静静沉思,人杰不禁垂下了双肩。
“她有男朋友了?”
诗若摇头。“没有,她不交男朋友的,她只知道工作。”和她的宝贝小诗。
人杰吐出一口气,想到另一件事,又憋住吐了一半的气。“有人追她吗?”
“有。”她拉长尾音。“一箩筐。”
人杰的肩膀又掉下来。
“可是云英正眼都不看他们一眼。”
“为什么?他们条件不够好?”
诗若滚滚眼珠。“她看都不看人家,哪里管他们条件好不好!”
人杰再度抖擞起双肩。“你说她从来不让人参观她的教室?”
“对啊。她对你很特别哦,尤其她还自己带你上去。我从来没看过有任何男人可以 走到靠近她超过五步的距离。”
人杰顿时感到眼前充满光明和希望。
“云英喜欢花吗?”
诗若摇头。“她尤其讨厌送她花的男人。”
这倒少见。还有什么可以讨女人欢心的?“巧克力呢?她喜欢巧克力吗?”
诗若做出恐怖的表情。“她恨死巧克力了,甚至不让小……”她及时打住,差点说 出小诗的名字。“呃,她不让小孩子吃巧克力,说是对牙齿不好。”
“有道理,她说的对。”
她工作时间显然相当长,也相当晚,请她吃浪漫的烛光晚餐恐怕也很难。他得请教 一下英明。不过据他了解,英明不送女人东西或礼物的。
特别是戒指。那表示英明准备光棍打到底,光吃甜点他都要撑死了,要正餐做什么 ?这是英明说的,而它一点也不是大话。
人杰以前也准备抱独身主义的,理由和英明相反。女人,他怕怕。现在不同了。自 见到云英的刹那,他就决定打破他的陋规──以前是绝不改变的原则。也不知怎地,她激起了他沉淀已久的化学感应。
“章副理?”
诗若连叫了三声,他才听见。
“哦?对不起,我在想……一些事。什么事?”
“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你不必今天就开始,先跟着老人跑几天,习惯、熟悉了,再独力作业。”
诗若一脸的不懂。“跟老人跑?跑去哪?”
人杰奇怪地看她。“去客户那呀!”然后他忽而明白她还在迷糊。“诗若,我说的 老人,指业务部已经有经验的业务代表,让他们带你几天,懂了吗?”
“懂。”她点头,又摇头。“不懂。他们带我做什么?”
人杰站出座位,走到她面前。“我刚才告诉你了,调你去业务部。你升职了,诗若 。”
她眨眨眼,继而恍然大悟,露出欣喜的笑容。“我没有被开除呀?”
“没人说过要开除你呀。”他笑着拍拍她。“好好干……”
“公司不会亏待我的。”她接下去,笑嘻嘻地。
“你怎么知道?”
“咳,一天到晚听他们说着玩呀。”她反过去拍拍他的肩,学那些人恶作剧的口气 ,“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人杰仰头朗笑。“好,我知道你是个可造之材。去吧,找洪经理拿你的业务资料。 他要你填试卷的话,记住,你若懂两种或三种以上外国语言,都写出来。”
“全部?”她小心地问。
“你会几种?”人杰也小心地反问。
诗若掰着指头数了一下。“只有六种,够不够?”
人杰瞪大双眼。“”只有“六种?包不包括中、英文?”
“那就有八种了。够吗?”
换了别人,人杰会认为她在卖弄,但他知道诗若不是。想到洪经理和其他人看到她 的答卷时会有的脸色,他又是一阵大笑。
“够了,足够了。好好写,这可是攸关你我的颜面哟。”
“安啦。不会让你漏气的。”她举起一只手,掌心朝外对他挥来。
人杰很自然地伸手和她的手掌在空中拍应。“加油!”
她圈起手指,做个OK手势,出去了。
诗若刚走,英明就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站在人杰办公室门口,狐疑地瞅着他。
“你中了头彩了还是怎么的?笑声震耳欲聋,我房间的天花板都掉了一块。”
“真高兴你依然健在。”人杰正回到桌子后面。
“哼,看得出你是很高兴。简直快乐得不得了。”
人杰目光看向他。“你倒是脸色如土。怎么啦?”
“我的脚痛,站在这很累,到我那去聊聊好不好?”没等人杰回答,英明已经走了 。
他们同时一个桌前,一个桌后地坐下。
“这份合约你看过了吗?”英明把它递过杂乱的桌面。
人杰接过来,眼睛瞟着英明的桌子。“井井有条、井然有序的娄英明发生什么事了 ?”
英明臭着脸,手指着人杰手上的文件。“看合约。”
人杰瞥一眼合约内容,皱起眉。“没看过。”他看一下经办人签名。“怎么会到你 这来了?”
“因为我这比较井井有条、井然有序呀。”英明吼。
英明从来不吼的,虽然声音不大。
“我会去查。”人杰说。
英明点一下头,又递过来一份蓝色档案。“这个人你见过,谈过了?”
人杰打开,又合上,叹一口气。“我见过,也谈过。忘了签字,对不起。”
“哼。”英明往椅背靠,咧着嘴。“大家一起得健忘症啦?”
“没有其他人签字,因为没有经过他们。我直接叫人把备存应征资料调出来,通知 他来上班。我们急需一名外务小弟。”
“干嘛这么急?”
“一个应该是行政助理的人,被他们当杂役用了,浪费人力和金钱。”
“嗯?”英明扬眉,要求进一步说明。
“他们连同金铃和外务的工作一起叫她一个人做,金铃闲在那专门为他们泡茶、泡 咖啡,中午出去给他们买便当。”
“哦,那个行政助理。”英明想起来了,并故意不理会人杰嘲谑的笑容。“她做得 怎么样了?”
“我今天把她调到业务部了。”
英明这次眉毛扬得更高。
不过人杰先说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空。你今天有时间跟她面谈吗?”
“我连人事异动通知都还没看见呢。”英明又吼。“办公室里到底怎么回事?各人 玩各人的啊?”
“玩得相当久啰,她来了才让他们露出真面目的。”
“谁呀?哪个她?”
“丁诗若。”
丁诗若三个字铿锵地敲上英明脑内,他倏地坐直。“丁诗若?”
“就是新的行政助理啊,你不是看过她的资料了?”
“我没……”他根本没看。“记得这么多。”
英明懊恼地在脑子里映出诗若数度匆匆忙忙的样子,及她抱了一大叠公文袋那天。
“她跑外务,你说?”
“跑了两个星期。”
“该死!”英明是咒骂自己。
弄了半天,她就在他的公司上班。要不是他一看到她七魂就少了四魂半,他帮她捡 公文袋时,就该看见上面他自己公司的名字。
他早可以在那天之前就看到她的人事资料。想想看,她的个人资料曾经就在他眼前 。她每天都和他在同一个门进进出出,不知互相阴错阳差错过多少回。终于碰上的几次 ,他又尽顾着追她,不料她就近在咫尺。
“她人呢?”英明问。
“正在笔试吧。”人杰说。
“都上班两个星期了还笔什么试?”英明气得要命。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人杰用脚把椅子往后蹬,伸长手臂,开门。业务部洪经理脸色 败坏地站在那。
“进来。”英明勾勾手指。
洪经理没动。“我……找章副理。”
“什么事?”人杰站起来。
“丁小姐笔试完了,你要不要过目?”洪经理捧上一个淡绿色公文夹。
人杰未打开看,笑容先露出来。“如何?她这次答得还好吗?”他原是象征性的看 看,因为已和诗若先谈过。结果看得他眼睛发直。
“她只花了十五分钟就写完了。”洪经理的口吻甚是沮丧。
英明来回看他们的不同表情。“拿来我看看。”
他的表情没露出他心里的惊诧。其实说惊诧还太轻描淡写了。他用眼珠子数了一下 。她用九种不同语文作答,字体娟秀整齐,一目了然,但,他也只看懂了四种。中、法 、英、德。答案完全正确。
英明不动声色地把公文夹放在桌上。“请丁小姐进来。”他对洪经理说。
洪经理走后,他看向人杰。“我要开工啦,你去把合约上少掉的两百万找回来吧。 ”
人杰转身,又转回来。“她有点像个孩子,你别太严厉了。”
和应征人员面谈,英明的百般刁难是出了名的。但只要幸留下来的,日后都会感激 他的声东击西问讯方式。不过也得懂得茅塞顿开才行。
英明瞪他。“你是她的护花使者还是保镖?”
“我想的是另一种身分。”人杰挤挤眼;带上门走了。
另一种身分?他是什么意思?
门又开了,人杰探进头来,“拜托,你要是把她吓跑了,我的姻缘就完了。”门一 关,他又走了。
英明只能坐在那瞪眼。姻缘?他的姻缘和诗若有何关系?
“我把她吓跑?”他咕哝。“她不再叫警卫来抓我就好了。”
听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英明立刻低俯下头,假装专心看桌上的某件文件。
“进来。”他发出威严的声音。
诗若慢慢推开门。“老板,他们说……洪经理说,你要见我?”
这个是那个对他张牙舞爪的丁诗若吗?她的声音多么柔和甜美啊。
可恶,一定是外面那些家伙“交代”她要叫老板的。绝不是人杰。他要他善待他的 “姻缘”,不是吗?
“嗯,坐。”英明没抬头,举手指指他对面的椅子。
诗若坐下了,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腿上。
“我看了你的试卷,丁小姐。你的语文才华令我印象深刻。”
“哦,”他的声音好熟啊。“那没什么?。我告诉章副理八种,临时多想起来一种 ,时间太短了,再长一点我也许还可以记起来别的。对不起,太久没用,都忘光了。”
因为太震惊,英明抬起了头。
“又是你!”诗若怔了一下,然后喊。
英明咧咧嘴。“这回没挡着你的路哦。”
“他们怎么没把你抓去……”诗若伸手捂住嘴巴,记起她现在面对的是老板。他可 以炒她鱿鱼的。
老板!“你一直知道我是你的……”她跳起来,忘了她的饭碗在他手中。她那次没 听错,他果然知道她的名字!
“我知道你是我的吗?”英明想着,啊,他真爱极了她眼睛跳着火焰的样子。
“你骗我!”她大叫,“你……”
“嘘!”他走过来,按她坐下。“你要让全办公室都听到你和我的关系吗?”
“关系?”诗若呆住了。
“你说的啊,你是我的。”
她有说吗?诗若回想她自己的话,两颊火般嫣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他温和地对她微笑。“脚还痛吗?”
“脚?哦,忘记了。”
英明必须全力控制住他的欲望。他想吻她火焰消失后更明亮的眼睛。他想吻她如花 瓣的唇。他想……
他咳了两声。“你的说是不是和写一样好?”他问,用的是德文。
“不知道。以前还满流利。”她答的是中文。“好久没说了。”
“德文。”英明说。
“我知道你说的是德文。”
“德文。”他又说。
“是啊,我听得懂。”他有毛病啊?
“我叫你用德文回答。”英明吼,露出了他面谈时的老板本色。
“吼什么嘛,你自己又没说清楚。”她还是说中文。
英明呻吟,明白了余主任何以说她答非所问。
“好,再来一次。”这次他测试的是法文。“你认为本公司的特点是什么?”
“每个人都问奇怪的问题。”她答的却是德文,而且依然答非所问。
“法文!”英明说。
“不,不,他们说的不是法文,只是问题很奇怪。”
“说法文,小姐!”英明又吼。
“一下德文,一下法文,你真麻烦。”诗若咕哝。
“当你的客户对你说法文时,你难道用德文回答他吗?”
“你又不是客户。”
英明以手撑额,再次呻吟。“我是在考你说的能力,看看是不是和你写的一样好。 ”
“哦,早说嘛。”
她接下来说了一串英明听不懂的话。
“你说什么?”他问,满头穷水。
她重复。他想她是重复。他仍然不懂,以为她又换了另一种语言。
“停!”他举双手投降。“你在做什么?”
他问的是中文,她这次学乖了,也用中文回他。“回答你的问题呀!”
“哪一个?”
“公司的特点嘛。”
英明从来没有面谈时如此头昏脑胀,通常是他令对方头昏脑胀。
“好,你现在说的是……俄文?”他猜。
“没有啊,我和你一样说中文嘛。”
“好,好。”英明再次举起双手。“你的语文说写测验都通过了。”
诗若愉快地笑。
她桃花似的笑靥害他又失神了一阵。“从现在开始,说中文,懂吗?”
“懂。”
“好,你回答了问题,可是没答对。”
她的笑容消失。“哪里不对?”
“公司的特点和他们问你奇怪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和我没有关系,和客户有关系。他们跟客户说话也这么奇怪吗?”
问倒他了。“呃……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