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奔敌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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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紧了唇,要嫔妃们先下去后,这才铁青着脸看向这段日子都留守在宫中的克图,“谁说我受了重伤?”
克图给他一个很无奈的眼神,因为回报的消息明明是可汗只受了一点小伤,但宁儿姑娘却大惊失色的跑去后宫说可汗重伤,她们得好好把握最后的相处时光等等,他虽去澄清,但受信任度显然有差,压根没人理他。
光看到他的表情,夏鹰便知道是谁了。“把她带到我房里来!”
“她?!”怀恩眼睛一亮,难道是那个她吗?!
上回到宫中,他先是被夏鹰留在建阳殿,说有要事要先处理,接着,就被抓去一起平贼乱,不过在这征战的十日内,他可是听到了不少神仙姑娘的传奇与令人喷饭的事迹,“夏鹰,你不介意我也跟着──”
好友一个冷峻的眼神便让他住口,算了,只好先按捺一下,她的庐山真面目得晚一会儿再瞧瞧了。
夏鹰绷着俊脸往寝宫走去,静娜这才从另一边跑了过来,关心的打量着他,“大王你没怎样吧?哼,那个女人还诅咒你受重伤,我就不信──”
他越过她,继续往前走,她一愣,要再追,却被表哥给拉住了,“想要被扫到台风尾巴?”
“什么意思?”
“他要教训人,你别去凑热闹了。”
她哪是凑热闹?!她不听爹娘的话,硬要跟着表哥进宫,还信心十足的说会成为大王的妃子,可从她进宫至今,根本没有机会好好跟大王相处,真是气死人了!
朱宁儿被克图带到夏鹰的寝宫前,还不知死活的跟着小豆豆在房里算着报名人数,及那些堆成了好几座小山的银两。
只不过唐飞始终不见人影,她开始有点小小的担心,他会不会在上回点了她的穴道后,就忘了太后奶奶要他拚死也要保护她的终极任务而落跑了?!
这事都还没担心完,她又被带到夏鹰的寝宫,面对这张凶巴巴的俊脸,还有一双阴沉黑眸,她一双灵活大眼已经开始梭巡落跑时可以阻挡他的武器,因为他们现在就只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帮我脱掉铠甲。”
“喔。”
虽不明白,但他这一身天神似的战神打扮的确吓人,再配上那张硬邦邦的发火俊脸,听话是惟一的选择。
不过,她又没穿过这种服装,要脱还挺难下手的,虽然他坐着,但跟站着的她一般高,很辛苦。
她嘴里嘟嘟念念的,先努力的把头盔──哇,好重!吐了一口长气,费力的将它拿到一旁的桌子放好后,又踱步回来,看着他身上的肩甲、胸甲、腹甲,唉,一看就很难脱,但是……黑白眼眸小心翼翼的再看他一眼,表情没变,她也只好认命的继续当侍女。
但这到底是什么鬼衣服?这甲衣的甲片都好小,她拆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好不容易拆到了腹前的甲片,已是双脚发麻,最后干脆跪下身来,专注的动作。
这个姿势很暧昧,尤其对一个已经禁欲许久的男人,再加上他对她又有着“情非所愿”的倾心……
没错,他根本不想对这个目中无他的女人动心,但在这段追逐大丹氏的日子里,他脑袋里想的念的竟然都是鬼灵精怪的她!
他就是不懂,自己为什么吸引不了她,让她宁愿舍弃身为可汗的他,也要让那些匹配不上她的男人为她打擂台,草率的决定终身?
愈想愈火,一双幽黯黑眸恶狠狠的瞪着在他腹前的那颗小头,又看到她的小手在他腹甲上的皮带拉扯,一股几乎压抑不了的欲火在他的血液间奔腾──他倏地站起身!
由于这个动作毫无预警,让专注解皮带的朱宁儿吓了一大跳,再加上她双脚都发麻了,整个人完全摔坐到地上,“痛……好痛啊……”
但他没理她,迳自解开身上的铠甲。
瞧他俐落的样子,她忍不住暗骂,明明自己三两下就清洁溜溜了,干么还要她跪到脚酸发麻,痛到站不起身?
但──一双美眸倏地瞪大,他还脱不够?怎么连上衣也跟着脱光了?!
“起来。”
她眨了眨眼睛。
“我叫你起来!”
“喔!”
大王的脸色很冷,也可以说很臭,小女子的眼睛则很利,当然要赶快起身站好,可是这一动,麻掉的脚就发疼,她皱着一张小脸,不满的指着自己的脚,再看向他,但下一刻,英俊蛮子王终于露出粗蛮的本性,倏地一把将她从地上揪起来。
“噢噢噢……痛……”她唉唉叫,没想到他不仅没怜香惜玉,还将她整个人都提了上来,让她的双脚在空中挣扎,接着一手扣住她的腰部,将她整个人贴向他赤裸的胸膛。
“你看到了?”
“什么?!”
“我受重伤?!”
她眨眨眼,这才注意到他的肩膀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这哪叫伤啊!”
“看来你分得出来?”他冷冷的又接着道:“当然,你耳朵也没问题。”
原来──她懂了!“我这几天耳朵都有些重听,今天才好的。”她干笑两声。
由于两人实在靠得太近,近到她都闻得到那浓烈的阳刚味,而且他还半裸,强壮的胸肌硬邦邦的,终于让朱宁儿忍不住开口,“大王,你别靠这么近好不好?我很难受耶。”
她可没撒谎,她的呼吸有点儿困难,心跳的节奏也是乱七八糟,总之就是全身不对劲!
但夏鹰就是要让她难受,甚至将脸更逼近了她,“你很期望我受伤?”
朱宁儿只能努力的将头往后缩,“并没有。”
“那为什么──”
她连忙抢话,“我只是给那些没有勇气的女人一个动力,她们都好爱你,但不知是否自闭太久,反而一点行动力都没有,所以我才──”
“所以你信口开河!”
“才没有,你是受伤了。”
“你刚说了,这哪叫伤?!”
他的黑眸在刹那间变得好危险,瞪着又更倾近的俊颜,朱宁儿脑袋里的警钟叫个不停,可是她的脖子已经往后仰到最大极限了,她紧张的屏住气息,就在以为他要吻上她的唇时──“不要进去!”
一个叫声陡起,下一刻,夏鹰就看到静娜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克图及怀恩。
静娜一看到两人的暧昧姿势,脸色瞬间变白,克图表情也是一变,只有怀恩莞尔一笑。
这个好朋友的个性一向很闷,女人的事永远是放在最后一位,可这会儿,啧啧,他丢下他们,却是为了她!
还真强势啊,瞧那个美人儿的双脚都没着地,整个人被他单手扣在怀里呢。
“快放我下来!”朱宁儿粉脸羞红,大叫抗议。
夏鹰却是慢慢的松开手,可没想到,她双脚一着地,又唉唉叫了。
该死的,她忘了脚仍是麻的,这下子连站也站不稳,直接往后倒卧在床上,姿势丑到不行。
怀恩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哎呀,我们真是坏了大王的好事了。”
夏鹰冷着一张脸,“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以随便闯进来?”
“还不是我表妹,她在外面听到有人在唉唉叫──”他促狭的眼神移到那名坐在床上揉着双腿,可一双明亮大眼却恨恨瞪着夏鹰的俏美人,“还以为这儿正在翻云覆雨呢!”
“哼!就算还没到那儿,也快了!”静娜是气炸心肺,不懂朱宁儿根本就不喜欢大王,他为什么却独独对她──“出去!”夏鹰冷冷的睨她一眼。
“我不要!”
可没想到床上那个小人儿倒是溜得比谁都快,克图绷着一张脸,很快的跟着出去。就在静娜上前要碰夏鹰时──“出去!”他铁青着脸怒声咆哮。她被吓了一跳,双眼顿时迸出泪花,呜咽一声转身跑出去。“火气真大。”怀恩走到他身边,以同情的口吻说:“也是,换成是我,在紧要关头──”“不要想得那么龌龊!”他火冒三丈的打断好友。“你喜欢她,这该不是什么龌龊事。”他闷着,不回答。“你是王,下个旨,她就是你的人了。”“不要啰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静?”怀恩摇摇头,“恐怕很难,就我从士兵那里得到的小道消息,听说在我们奋力与大丹氏厮杀对战时,缴交擂台赛报名费的人可是绕了皇宫外围十多圈呢。”夏鹰蹙眉。“因为这笔费用只能在皇宫后门点收,而且是由他们口中的神仙姑娘亲自点,而看过她的人都说她俏皮美丽,亲切温柔,很得人缘……”说得愈多,夏鹰的眉头就纠得愈紧,心口的怒火也愈旺。“所以,别说我没提醒你,若你对她有意思,还是先下手为强,不然,”他突然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就刚刚那么一眼,我也挺想去报名的。”“这话我会当作没听见。”他恶狠狠的投去一瞥。“了解了,我也会当作没说过,你加快脚步吧。”怀恩笑嘻嘻的走出去。
“等一等,宁儿姑娘!”
克图大步追着脚步未歇的朱宁儿,瞧她个儿小小、腿儿短短的,这会儿竟走得奇快无比。
她当然要走快一点,不然,待会儿被静娜那个凶女人逮到,又要听她念几个时辰?!她又不是脑子坏掉!
见她愈走愈快,克图不得不施展轻功,身形一旋的停在她面前,“请等一等。”
她先回头看一眼,这才吐口气,看着脸色也不好的克图,“什么事?”
“你跟我大哥难道已经……”
她粉脸立即涨红,“没礼貌!已经什么?我还是完璧呢!”
“呃──”他这才明白自己失言,“我是说你们已经情有所属?”
“拜托!”她仰头一翻白眼,“我才刚躲过静娜,难道又得面对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人?”
“我……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大哥?”
“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他?真是够了!你要不要跟静娜结拜一下?”
“可是你没感觉吗?我是说我大哥对任何人事物都相当霸气,惟独对你却多了一份令人难以置信的耐心。”
“他把我当小鸟一样抓起来,让我的双脚在半空中像鸭子似的划啊划,这叫耐心?”
没想到她会凶巴巴的吼,没见过这一面的克图竟吞吞吐吐起来,“我、我是指,我大哥很早就可以下个旨,甚至直接要了你这个俘虏也不会有人说话的,可他却放任你胡闹。”
“好!说白了,我就是在走什么狗屎运就对了!”
哪是这么解释的?“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哥?”他好错愕,在他所认识的姑娘里,没有一个不喜欢他英俊桀骛又威武的大哥,对她们而言,他就像个天神一样。
“厚,我为──”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他一愣,才想追上,身后就传来静娜的怒叫声,“你给我站住,你不是不喜欢大王,为什么跟他抱那么紧?”
看着冲过身边的静娜,再看饱得像后面有鬼在追的朱宁儿,他,傻了。
翌日一早,在皇宫外,几名工人开始架起一个大大的擂台,小豆豆还将朱宁儿昨晚写了一整晚的“擂台招亲”几面大旗子也让人绑上去。
克图则在皇宫门口侍卫的通知下出宫询问,这才从小豆豆口中得知静娜吵了朱宁儿一整晚,所以,为了要让她闭嘴,接近抓狂的朱宁儿就说了,为了证明自己对夏鹰半点兴趣都没有,擂台赛在今日就开打,早早决定她的终身,免得被她的口水淹死!
接近中午时,擂台已完成,许多缴交报名费的人也闻讯前来。
不久,一身蛮族丽服的朱宁儿便娇俏的在小豆豆的陪同下,坐在一个像点兵台的高台上,她前面有一张长桌,桌上有文房四宝及好几本的报名簿。
朱宁儿是很聪明的,每个报名的人她都给了一个号码牌让他们别在身上,在打擂台时,就能从编好号码的本子上找到该人的名字,划上记号,免得打得没完没了。
看着愈聚愈多的人潮,一张夺人心魂的美丽脸蛋始终漾着甜美笑意,但一双隐忍着不安的璀亮明眸却不时的梭巡着死唐飞的身影。
她可没打算真嫁人呢!那家伙要是聪明,就应该跳出来,她早已为他备好号码牌了,只要他打赢,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带她离开突克,回到她可爱的中原。
不过,又等了好一会儿,静娜也臭着脸来了,连那名有着两面之缘的俊秀青年也来了,又过了一会儿,克图出现了,而──她柳眉微拧的看着站在他身前的夏鹰。怪了,他在火什么?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一双黑眸窜着熊熊火焰,像要将她吞噬似的。
“王也来了!”
“大王也来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
“大王,有何指教吗?”朱宁儿笑得虽甜,却莫名的胆战心惊。
“果真是惊奇!”夏鹰绷着一张俊颜,看了身后人一眼,克图立即明白的点点头,差人拿了椅子移到她身边,让他坐下。
她一脸错愕,“呃──”
他一挑浓眉,“我坐这里你有意见?”
“当然没有!”哪敢有,瞧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暗潮汹涌,很吓人好不好。
但夏鹰的目光已经移到那满坑满谷、身上都挂了号码牌的朱宁儿准夫婿候选人,仔细一看,还真的似乎只要是男的就全报名了!
无论是告老还乡的老武将、已有十多名妻妾的花心王爷,还是务农的庄稼汉,各行各业都有,这些男人有的高壮如牛、有的又矮瘦如侏儒,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曾经被朱宁儿整得七荤八素的精锐骑兵队,竟也有半数以上挂着号码牌!
夏鹰愈看火气愈大,气身旁女人的脑袋莫非装的是豆腐,也气这些男人,自己有几两重也不清楚?!
“不是该打擂台了?”他绷着声音提醒──不,该说是命令开始,他要那些自不量力的人直接上台去称称斤两!
“呃──好。”瞧他一张脸阴沉冷硬,她才迟迟不敢喊开始的。
“等等,我也想缴报名费。”
一个高大身影突然飞掠而至,一名中年人声如洪钟的在台上站定,而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张被捏得发皱的纸张,但朱宁儿一眼就看出是她写的传单。
她也注意到夏鹰一看到这个中年人先是一愣,接着便露出不悦的表情。
中年男子拿了五十两放在她桌子上,“最美丽的女人,应当属于我这个最勇猛的儿子,而我也刚好清楚我儿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