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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帝王倾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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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笑越阴森。朱志庆前年才娶了第四房小妾,那小妾还是廖将军的庶女,他女人一个娶过一个,个个都是对他前途有帮助的,近来让他在京城挺吃得开的,目前已官拜户部侍郎。
  那小子压根是嫌远在马阳县的谢家没落,空有贵族头衔却无权无势的,更无财富,因此早就毁婚不想娶,才找了烂理由推托,就这笨女人当真,一路痴等,蹉跎了青春!
  “朕明白了,这婚约之事,朕会帮你解决的。”他说。
  “解决?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一女不侍二夫,就算您再喜欢我,也不能用皇权逼朱三公子退婚,这是不对的。”
  “二夫,那家伙算是你的夫吗?!”他闷烧的火眼看就要窜出,打算猛烈地烧个尽兴。
  谢红花心惊。“不算吗?我与他有婚约,他就是臣女的丈——”
  “你胆敢说出下个字,朕立即就要人杀了那小子!”这女人是他的,谁敢拦在他前头,让他戴绿帽,他一律残杀,绝不放过!
  她听了心惊胆跳,那丈夫两字,死不敢再讲。
  “女人,恐怕朕怎么说,你的死脑筋都转不过来,那朕最好用行动证明,你与朕不可能分开!”他霸道地吻上她。
  蓦然被吻住,她大惊,想推开他,但立即被他结住,身子教他锁在怀里。他的吻,很绝对,很理所当然,很自以为是,很嚣张狷狂,很……熟悉?
  怎么会很熟悉?
  好像自己天生就该被他吻……好像彼此已吻过几千次、几万回……
  可,真莫名其妙,这是她的初吻,二十五年来,从来没人吻过她,怎可能有这样怪异的感觉,怎可能……
  他的吻加深了,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像是渴望了百年,思念了许久,其中,更有着受尽折磨后的激切眷恋。
  她被震撼到了,内心也越来越炽热,终至滚烫,她舍不得推开他了,甚至,她不知羞耻的回应了他,她熟悉地回吻了……
  她的脸庞连着两天都没退红的迹象。她竟毫无矜持的与男人拥吻,这样的事,除非荡妇,否则怎么做得出来!
  亏她还是受过良好教养的女子,这么胡来,简直无颜见人!小脸的热气退了又烧,烧了又退。
  反观銮驾里的另一人,他可就朗朗云天、一神清气爽,在心上、面上都有种得偿宿愿的快感。
  她闷爆了。到底是这人太厚脸皮,还是自己太害羞了?
  “太上皇,鉴驾已至长沙的离宫,所有人都在宫门外迎接圣驾了。”外面传来李三重恭请下銮驾的声音。
  “到了吗?”她小脸雀跃地亮起。虽说不想来长沙,但是既然来了,就很好奇此地的景色,况且,听说离宫是全国行宫里最为壮丽的,仅次于京城的皇宫,这正是这男人选择来长沙“养老”的原因。
  不过,新帝很“孝顺”,又命人连夜赶工,要在长沙盖一座更加雄伟的宫殿,期望太上皇能够安享“晚年”,这份孝心,当真令人感动。
  “咱们出去吧!”南宫策怡然的说。
  她瞧着他舒心的模样,方才乐以忘忧的心情减了几分。
  对长辈做出这种事,他怎能没有一丝惭愧歉意?现在外头铁定挤满了恭迎他的人,她才不要与他一起现身,那只会让她更困窘。
  “不是很期待下銮驾瞧瞧,怎么不动?”
  “太上皇先吧,臣女……随后再下。”如今最聪明的自保方法,应该就叫做敬鬼神而远之吧。
  他意味深长的望向她。“不一道?”
  她点头微笑。“不!”
  “很好。”他领首。“李三重。”
  “奴才谨遵圣谕。”李三重马上应声。
  “要众人再等等,朕在等人。”他对贴身太监说话,眼光却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烧起来。
  教一干人为她干等,这是想害她成为被谴责的对象吗?
  外头果然传来骚动。太上皇等人?等谁?又是谁敢这么大胆的让他等?!
  不到须夷,外头的嘈杂声越来越响,害得她不得不悲壮的开口说:“走……走吧,咱们一起吧!”如果没办法对鬼神远之,就只好妥协。她悲哀的想。
  “嗯。”他依然是神清气爽、春风得意之相。
  第四章 御赐红裳(2)
  帷帘一掀,他先下,随即她也被请出来了,才站定,就吃了一惊,这才知道外头黑压压一片,跪了竟有上百人!
  而太上皇现身后,只朝这些人看了一眼,目光就又飘回到她身上,现已是十月天,秋风颇凉,直到宫娥为她罩上薄帐才将视线转移开去。
  他很奇怪,对她的健康特别在意,举凡饮食、睡眠、暖衣,无一不留意,好似她是青瓷薄瓦做的,怕一不留神就摔破了。
  但事实上,她的伤势已完全痊愈,身体康健得很,这男人却对她的身子过度小心呵护,宛如过去曾教什么事惊吓过,更像是怕她会突然疾病缠身,非得谨慎照顾不可,这让她倍感奇怪。
  以为宫娥为她添衣后,他就该马上要这些人起身的,可他老大不知又哪根筋不对,望着前方的宫殿蹙眉,骄矜地任上百人跪着不叫起,真是太不体谅人了!
  “太上皇!”她看不下去,靠近他,咬牙提醒。
  他不理。
  她恼了,伸手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有几个眼尖的已瞧见。她竟敢触碰太上皇的身子?!
  他睨她,那模样依然不太受教。
  她索性动作加大,他的袖子己教她扯得飞扬了,这下,所有人都看见了,眼睛是一径的瞠直,嘴巴阖不拢。
  这女人是谁?胆敢对太上皇如此放肆?!
  太上皇竟也无动于衷,平常的他,早将这大胆妄为的女子处以极刑了!
  但他却文风不动,只是表情略显不耐,好一会后终于扫视众人,恩典的说道:“都起来吧!”
  百人这才敢战兢的起身,而一起来,众人眼光又全投向太上皇身侧的女人,对她好奇不已。
  “太上皇,臣妾终于苦等到您了。”率先开口的是一名女子。
  谢红花注意到站在最前端两排,约莫二、三十人都是打扮华丽的女子,而说话的这位,站在首位,长得美艳动人,眼角带有几分高傲,衣着也是特别鲜艳华丽,当下,她猛然领悟,这人是太皇后,她身后两排的人都是太上皇的嫔妃,原来他的后宫早一步先在长沙等候了。
  面对自己的后妃,南宫策神色淡漠,多日不见,也不见热情。
  太皇后似乎习惯了,没有在意,但在盯向谢红花后,眼神立即变得细绵带针。
  谢红花心惊,马上躬身万福。“臣女谢红花见过太皇后以及众位娘娘。”
  “你大胆!”
  原本只是躬身的她,当场吓得双腿跪地了,她这一跪,南宫策即刻变脸。“谁准你跪的,立即给朕起身!”
  这一吼,她更动不了了,傻傻地跪着,不知如何是好。
  李三重马上让宫娥将她搀扶起来,南宫策的脸色这才没那么雷电交加。
  太皇后高玉贤不禁心惊。这女子不过向她下跪,他何以当众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让她十分没有颜面。
  “太上皇,这女子……有罪。”在太皇后的右侧,另一名女子忍不住的道。
  瞧她的排位与穿着,这女子该是仅次于太皇后,太贵妃级的人物。
  南宫策寒芒直视。“她何罪?”
  太贵妃杨宜望而生畏,但是仍牙于咬,瞪着谢红花一袭的正红色轻罗锦衣道:“她竟敢穿红裳,她无关于皇令,依旨该斩!”
  谢红花大惊。“穿红裳有罪吗?!”她马上骇问。
  “你难道不知道,日前太上皇才颁下圣旨,全国上下,不许有人穿红裳,就连嫁娘也不得以红色示人,改以棕色代之,而你竟敢公然抗旨,挑衅皇令,你当然有罪,必须受死!”
  她愕然,不知太上皇竟下了这种圣旨。
  不过,他为何要下这种有违常理的圣旨?这难道又是他想整她的另一个手段?
  “臣女不知,所以、所以……”这下该如何是好?莫名其妙的,自己难道要被砍头了?
  “来,人,将此女押下去候斩!”太皇后见势,下令要人动手,可却是无人敢动谢红花,因为在场的侍卫都是一路随太上皇来到长沙的,深知主子的态度,谁会敢不长眼的听命于太皇后的命令去动谢小姐。
  而其他的官员,见她随太上皇由銮驾里出来,两人的互动又不一般,自知她与太上皇的关系匪浅,谁会笨得出头去帮太皇后争这事,再说,众所皆知,太上皇对自己的后宫向来不上心,他不吭声,众人又何必多事,徒惹祸端。
  高玉贤见竟无人敢动谢红花,完全无视于她这太皇后的指令,登时怒得满脸通红。
  南宫策冷然的瞟向了她,但这一眼可教她心惧了,马上不敢再露出怒容,就连刚才帮着发话的杨宜也缩紧双肩,暗自发颤了。
  她们畏惧这男人已久,没人敢对他丝毫仵逆,今日见有女子竟能够这么亲昵的接近他,一时醋劲大发,才敢在他面前多言,但这会瞧他脸色,已是后悔不已。
  “哼,朕是下了旨意,禁穿红裳,可是那并不包括朕的小水儿,这红裳专属于她,旁人要穿,如何能够?唯死而已。”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这不就表示,这圣旨是为这女子而下,他有意让她的红裳成为独一无二,更不许旁人沾染其风采分毫,就连新嫁娘也必须为她避色。
  谢红花闻言也傻眼。这男人竟然跋扈到这程度?
  太皇后与一干妃子无不变了神色,有的还愤怒的紧咬下唇,像是妒恨得非常难看。
  在众人震惊之余,唯有张英发脸色未变,因为在马阳县时,看见她穿着红裳,他就已了然太上皇的旨意是为谁而发。
  而这名叫谢红花的女子初次露面,就震得众人耳目惊憾,关于太上皇身边出现红裳女夺宠之事,像大火燎原,火速在全国上下流传。
  南宫策将张英发呈上的奏折一丢。
  “朕已退位,懒得再管政事了!”他倦懒的说。
  张英发有些着急的捡起落在地上的奏折。“太上皇,皇上刚登基,天下尚未安定,您若骤然撒手不管,怕、怕……”
  “怕朕那没用的二哥镇不住天下,不久又要变天了?”他讥诮的将长沙郡守说不出的难听话说出。
  张英发苦笑。正是如此,皇上荒淫无道,好大喜功,众人见他如此,也轻视他无能管理朝纲,现下已有藩属以及掌有兵权的将军们蠢蠢欲动,想伺机夺取江山,以致朝堂里的王公大臣,个个人心惶惶,为求自保,也开始纷纷与外邦勾结,甚至藉此机会对国库或百姓下手,中饱私囊,国家隐患已成,大难随时可能爆发。
  “太上皇,您不念江山,也念在黎民百姓将受罪的份上,行行好,出面镇压一下,只要您一句话,天下可再太平一阵子的。”这话不假,太上皇立威已久,众人对他没敢造次,若让所有人得知,他“魔掌”还在,其他人就算想作怪,也不敢断然而为。
  “朕才离京多久,就又出面干预政事,你不怕我那二哥吓破了胆,以为朕不满他,要废了他?”他阴笑的问。
  张英发苦下脸来。要不是新帝无能,何来此场面,又何必求助于这顽劣无情的前皇帝?!
  “您只是安抚人心,又没有要论政,皇上应该能明白的……”
  “是吗?以他那粗浅如豆的目光,朕倒不认为他能明白什么。”
  “太上皇……”张英发无奈,只好一径的求。
  “好你个张英发,朕都不急了,你当好自己的长沙郡守就好,这么忧国忧民做什么?”他冷笑说。
  说不动他帮忙,还反遭讥讽,张英发只能暗自跳脚,却也无计可施。
  难道,太上皇一具有心放任天下大乱?
  可这天下也是他的,他何忍?
  克制不住地瞧向他隽爽邪气的面容——当下,咽气了。
  何忍,他如何会不忍?这人最爱看戏,也目前爱挑衅,想来他主动禅位,也是为了今日。他想知道,天下少了他坐镇,会如何演变,会乱到什么程度?只有越乱,他越开心,越自得,越有看戏的快感。
  这人,恶劣至极啊!
  第五章 初入后宫(1)
  “朕获报,你不去凤殿?”
  “我又不是国母,若住那会折寿的!”
  “你若不去,朕情愿在那里养畜生,以后就当小花的猫寓!”
  “您!”这分明是霸凌,恶质的霸凌,她气坏了!
  离宫的凤殿上,高玉贤刻意穿上皇后专属金线成凤的后服,发髻也是相同的华丽繁复,头上戴有璧玺凤凰宝簪,这般正式打扮,无非是要接见某人,彰显自己的地位。
  而她身侧还坐满了人,这些女人也都盛装打扮的瞪视着殿前的人,好像有志一同,全当这人是敌人看待。
  谢红花着实不安地看着众女,尤其是太皇后,对方比她还小上五岁又是晚辈,但是人家贵为太皇后,见了她,自己也得依宫礼参拜。
  “臣女谢红花见过太皇后以及众位娘娘。”她缓缓要朝高玉贤以及其他嫔妃跪下。
  但腿还没屈下,就被陪同她前来的宫娥制止了。“小姐,别跪!”这名宫娥是太上皇在她来到离宫后,安排伺候她的人,年纪四十上下,听其他的年轻宫娥都尊称她一声姑姑,是个颇有地位的资深宫娥。
  “大胆,春风姑姑,你竟敢阻止她向太皇后下跪,你还有规矩没有?”高玉贤身后的杨宜马上斥道。
  站在这么多后妃面前,春风姑姑也不惧。“太上皇有旨,小姐进宫后,不用跪任何人。”她板着脸说。
  “什么,本宫怎么没接到这样的旨意?”高玉贤一脸的错愕。
  “春风姑姑,就算你是太上皇的奶娘,但假传圣旨也是要杀头的,你最好别胡说!”杨宜站起来怒道。
  谢红花这才讶然明白,被派来服侍自己的人竟是那男人的奶娘。太上皇的奶娘在宫里地位可非同一般,难怪面对后妃也能面不改色的说话。
  “奴牌伺候太上皇多年,何时曾妄言过,况且,假传圣旨这事就算奴牌胆子再大,也万不敢做。”春风姑姑铿锵的说。
  众女抽气。这么说来,此事当真,这女人若连太皇后都不用跪,岂不更加助长她可以不将众人放在眼底的气焰了?
  一时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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