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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大人,看招!-第11部分

小说: 大人,看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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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王娇面前一直是温文有礼的,情绪也从没起波动,他相信她终其一生都不会见到他富有心机、戏谑的另一面,更不可能见到他发火,偏偏沃娜却能将他隐藏在温和面具下的其他性格引出。
  静静的过了一会儿,她恼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得把头转过来我才能画。”他拿起笔。
  她先偷瞧他一眼,见他蘸墨没看她,她才转过头。“你笑我吗?”
  “因为那个梦吗?”
  “嗯。”
  “我以前做过一样的事,所以没资格笑你。”他在纸上勾出她如鹅卵的脸型。
  “你打了谁的头?”她一脸好奇。
  他浅浅一笑。“我作的梦跟你不一样,我梦见自己被杀了,醒来的时候还得摸摸自己的脖子确定一下。”
  “谁杀你?”她立刻问。
  见她一脸怒气,他说道:“你的眉头拧在一起画出来可不好看。”
  她一听,立即摸摸眉心。“谁要杀你?”
  他描绘她弯弯的柳眉。“在梦里看不清他的脸。”
  “下次你看清楚,我替你报仇。”
  他勾起笑,抬眼瞧着她义愤填膺的脸,心中流过一丝暖意。“好了,别说话,作画得专心。”
  坐不到一会儿,她捺不住性子问道:“你画到哪儿了?”她忍不住想起身瞧。
  “坐下。”他好笑道。“耐心点,才刚画而已。”
  “真慢。”她没耐心地动了下。“得画好看。”
  “大人。”另一名长随在门外喊了一声。“您有访客。”
  沃娜不高兴地看着站在廊庑上的人,很不高兴被打扰。
  “谁?”温亭劭问了一声。
  “说是您的亲戚,姓翟,翟治临。”
  温亭劭停住笔,顿了一会儿才道:“带他到留梅堂去,我一会儿就来。”
  “是。”长随走了开去。
  “弟吃零,那是谁?”沃娜立刻问。
  原本皱着眉的温亭劭听见她的话语忍不住笑开。“是我姐姐那边的……反正就是亲戚。”他起身。“你在这儿等会儿。”
  “我不喜欢等。”她不高兴地说。
  他来到她面前。“这个人我一定得见。”
  她还是一脸不悦。
  他弯身在她噘起的唇上亲了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沃娜的嘴角弯起,心里泛着甜,怒气消了大半。
  他一离开,她马上起身去看画,画上的女子柳眉杏眼,额庭饱满,果然像她,她高兴地噙着笑。
  等一下得告诉他脸要画大一点,这样才瞧得清楚是她,想到这儿她心底忽然有些难受。
  她坐在椅上,撑脸凝视纸上的自己,她要他作画是希望以后如果她死了,他能瞧着她的画像,偶尔想着她,她也高兴了。
  她体内的毒发作得愈来愈快,自己没剩多少时间了……发现纸上忽然有了水滴,她气愤地抹去眼泪,她才不要他偶尔想着她,她想跟他在一起,每天每天都抱着他,亲他的嘴。
  说不定她走了以后,他立刻就忘了她去找别的女人……心一阵刺痛,她难受地喘口气,生气地抹去掉个不停的眼泪。
  她要去问他,问他是不是很快就会把她忘了,如果他说是,她才不哭,她要用毒粉泼他,让他哭。
  第八章
  翟治临听见足音时转过身,温亭劭微笑入内。
  “大哥怎么来了?押运吗?”虽然翟治临早已将漕运交给儿子翟玄领,但他自己还是大江南北的押运,并没有因此闲赋在家。
  毕竟翟治临才近五十,身体也还硬朗,现在退下是嫌早了些。
  “怎么到了京城也没捎封信回家?”翟治临没正面回答问题,反而将话题导回温亭劭身上。
  “想等事情都办妥了再写信,大哥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温亭劭朝外头唤了一声,示意给客人上茶。
  其实以年纪而论他都能做翟治临的儿子了,就连翟玄领──翟治临的长子,都大他三岁,可辈份上他却得称翟治临大哥。
  “我原本要到徽州看你,途中遇上熟识的人,说你一个多月前就到京城了,而且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温亭劭不想解释目前一团乱的情况,只是点个头,退婚一事只有他与王府知道,至今未走漏风声。
  他锐利地看他一眼。“这事不用跟家里商量,也不用知会一声吗?”翟治临沉声道,若不是京城的友人一见面就恭喜他,他还不晓得有这件事。
  “我正打算修封信回去。”
  翟治临盯着他的笑脸。“是宰相的千金。”
  “是,大哥一直都知道不是吗?”这婚约已经多年了。
  “我以为你过些日子会自己想通取消婚事。”
  温亭劭挑了下眉毛。“大哥为什么这么认为?”
  翟治临深思地看他一眼,问道:“因为她是宰相的千金才娶的?”
  温亭劭依旧笑笑的。“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心里在盘算什么?”
  “我不明白……”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翟治临严厉地盯着他。“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复仇要适可而止。”
  温亭劭没说话,只是摇动扇子。
  “杀死你全家的盗匪早在十二年前就已全都血债血还,你可是亲眼看到的。”
  “幕后……”
  “幕后的指使者也死在大牢内。”他再次截断他的话。“你还想追什么,还想查什么?”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当年所说的幕后指使者是个知县,可他在好几年前查出其实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另有其人。
  那人位居高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以他一个九品知县是动不了他的,所以他才想藉由联姻来让自己的官阶升得更快。
  “什么是你该做的事?”他反问。
  温亭劭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笑着转了话题。“姐姐呢,最近还好吗?有一阵子没接到她的信了。”他几乎每隔半个月就会收到姐姐一封信,但这个月却没收到半封。
  翟治临忽然沉默下来。
  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答,温亭劭嗅到不对劲的气氛。“出什么事了,姐姐……”
  “她忽然说要回杭州一趟。”翟治临说道。
  “回杭州,为什么?”
  “她没说。”
  温亭劭拢下眉心。“她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可能会突然出远门,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翟治临感受到他的怒意,却没开口说明些什么,若说温亭劭还会对谁说真话,还会在乎谁,大概也只有温丝莹了。
  “姐姐出什么事了?”温亭劭直视他,眼眸凌厉。
  “她的安全无虞,这点你不用担心。”
  “她为什么突然想去杭州?”温亭劭沉下脸。
  “她没说。”翟治临简短回答。
  “什么原因逼她离开的?”温亭劭冷下声。“还是有什么人逼她离开的?”他在翟府待了八年,不会不明白里头暗潮汹涌,更别说姐姐就是漩涡的中心。
  他咄咄逼人的态度让翟治临皱下眉。“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我只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握紧折扇,翟治临还以为他是小孩,这么容易被打发吗?
  “我说了没事。”翟治临怒斥一声。“她只是想出去走走。”
  两人横眉竖眼的对峙着。
  “这些年你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翟治临回视他眸中少见的冷意。
  “我有变吗?我一点都不这么认为。”他扬起嘲讽的嘴角。
  “你现在说话愈来愈迂回……”
  “你才是那个说话迂回的人。”温亭劭冷冷的说。“如果真的没什么事,你不会在这儿,你早跟在姐姐后头一块儿到了杭州……”
  “住口!”翟治临大喝一声,忽然一声细响让他转头厉声道:“什么人?”
  “我。”沃娜在门口现身,大摇大摆地进屋,上前打量翟治临。“你又是谁?说话像打雷一样,你为什么叫他住口,你才要住口。”
  温亭劭扬起笑,也没阻止她无礼的话语,他早该知道她不会那么听话待在屋里的。
  翟治临瞄了眼她的服饰,说道:“你是苗人?”大江南北他几乎都跑遍了,自然见多识广,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哼。”沃娜扬起脸,不甘示弱地说了句,“你是男人。”
  温亭劭差点笑出声,他眨了下眼,故意盯着地板掩饰笑意。
  “没规矩的丫头。”翟治临皱下眉。
  “臭死人的老头。”沃娜回嘴。
  翟治临瞥向眼眸带笑的温亭劭。“你认识这姑娘?”
  “是。”
  “你是谁?”沃娜一双杏眼瞠得圆大,瞪着翟治临。
  翟治临扫她一眼,沃娜没让他吓退,也回瞪着他。
  “等你学了规矩再来跟我说话。”翟治临冷哼一声。
  “臭老头。”沃娜出手。
  “不可。”温亭劭跟着出手,左手一个画圆,将她出拳的力道卸掉,手指顺势抓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可乱来。
  “放开我。”沃娜不悦地瞪他。
  翟治临根本不想理她。“晚上到客栈来找我。”他转身离开。
  沃娜又想上前却让温亭劭拦下。
  “别动手。”他抓住她,翟治临的功夫不是她能对付的,贸然出手吃亏的绝对是她。
  “为什么,他是谁?”她怒问。
  “他是……”他叹口气。“说来话长。”
  “什么?”
  “他是我姐夫的兄长。”
  她蹙着眉想了下,而后道:“那是不相干的人。”
  他笑出声,“不是不相干的人,他是我家的恩人。”话毕,他愣了下,诧异自己竟对她说这些。
  “恩人。”她依旧不高兴地拧着眉。“什么恩?”
  “很大的恩。”他简短地说。
  “那让他少一点痛苦就是了。”她让步说道。
  见她又要冲出去,他多施了点力道,她痛得叫了一声,他吓了一跳,连忙松手,她收回手臂甩了甩想减轻疼痛。
  “我弄疼你了。”他蹙下眉,有些恼火自己。“我看看。”
  “不用了。”她将手臂藏到身后。“没事。”
  他盯着她,发现她在闪躲他的眼神,他立刻道:“你的手怎么了,我看看。”
  “没有……”
  “沃娜。”他冷下声。“把手伸出来。”
  “没事……”
  “你做了什么,让毒蛇咬你还是又拿刀子割自己?”他的眸子满是怒意。
  “我没有。”她挺起胸膛。“你把我的竹篓都拿走了,没有毒蛇了。”
  他示意她把手伸出来。“如果没有,为什么不敢让我看?”
  她瞪着他,见他一脸坚决,她不甘愿地伸出手。“你真讨厌,要看你就看。”
  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她应该把他打一顿然后跑走,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她不想打他也不想他生气。
  他拉起她的袖子,手臂上的红肿立刻引起他的注意。“这是什么?”
  “那没什么。”她立刻道。“就是蚊子叮了两下。”
  “蚊子能叮成这样?”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他立刻想到她养的蜂。“蜂螫的?”
  原要说谎的沃娜忽然改变主意点了点头。“今天有人到店里闹事,我吓他们所以把蜂给放出来,这是不小心螯到的。”
  “谁到店里闹事?”他问。
  “就是我们之前在街上遇到的,很贵的那个人。”
  “丁贵?”
  “对,就是他害我让蜂螫到的。”她立刻将责任撇得一乾二净。
  “他来做什么?”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要跟我比谁的虫子厉害。”她将方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他仔细听着她的一言一语,当她说到那个拿瓮的神秘苗人时,眉头若有所思地拢起。
  “他就是射伤你的那个人?”他打岔问道。
  “对,一样有蛇的。”她由袋子里拿出当时的飞镖,而后忽然懊恼地说道:“我那时候太生气了,忘了问他他为什么有这个?”
  “怎么?”他问道。
  她抬头瞧着他,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不能说?”他感觉她的迟疑。
  “不是,反正我……算了,给你看。”她拉出戴着的红绳子。“你看,一样的。”
  他伸手触摸红线底端的木牌,牌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而这牌子上也刻着与暗器一模一样的蛇图腾。
  “这是姑奶奶掉的,我捡起来偷偷藏着。”她解释。
  “就是教你毒虫毒蛇的姑奶奶?”
  “对。”她颔首。“那苗人好像有说……说什么呢……对了,说我是云师姑的徒弟。”
  温亭劭沉默不语。
  “姑奶奶就是云师姑吗?我现在去问他。”
  “等等。”他拉着她进书房。“一会儿再去。”
  “为什么?”她显得有些焦急。“我想知道姑奶奶在哪里。”
  “说不定那是陷阱。”
  “陷阱?”
  “他不是曾经暗算你吗?”
  “我不怕。”她立刻道。
  他瞄她一眼。“你打得过他吗,要不要带黄蜂过去?”
  “不用,我打得过,我用黄蜂是想吓他。”
  “你连蜂都没控制好还螫了自己,他一定笑掉大牙了吧。”
  “他没笑,黄蜂都听我的。”她反驳。
  “那牠们为什么会螫上你的手臂?”
  “那是因为我……我……”她止住话语,生气地瞪着他。
  “因为那是你自己螫的。”他冷冷的说。
  “不是。”
  “那就是你控制蜂的技术太烂了。”
  “不是。”她愠怒地说。“都不是,你再说我要生气了。”他为什么要逼她承认一个。
  他直视她的眸子,看得她有些心虚,但她还是挺起胸膛,不肯认输。
  “坐下。”
  “什么?”她大声地回道。
  他放开她的手,走到一旁的木架,听见她还继续讲:“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生气,你心眼多这样套我的话,我不想说了。”她怒气冲冲地就要走。
  “回来。”
  “不回来。”她走到门边,不过还是停下脚步。
  “不画画了?”他看着她愤怒的神色。
  “不画了。”她生气地说。
  他伸手拿起画纸,当着她的面撕成两半。
  见状,她大叫一声冲过来。“你做什么?”
  “你不是说不画了。”他说,故意气她。
  她气急攻心,拳头往他身上打去。“你为什么你……你气我……”她才打两拳,心口整个抽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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