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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相爷请息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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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闭上眼睛,压下所有的不甘。
  第1章(2)
  陆朝云进屋时,他的新婚妻子正将喝尽的药碗递给身边的丫鬟。
  目光往小几上几乎没动过的饭菜扫过,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下,旋即到床边坐下。
  “夫人以往便吃得这么少吗?”
  “是的,奴婢也劝小姐多吃一些,可小姐总是说吃不下,没胃口。”红袖一筹莫展。
  他不赞同地看着妻子,“有病在身,怎能如此任性?当知药补不如食补。”
  任盈月心中苦笑。这个道理她岂会不知,奈何就是吃不下,她也没办法啊。
  红袖见小姐不语,便上前一步,欲扶她躺下。
  “你下去吧。”
  为难地看了姑爷一眼,又看向小姐,在她点头之后,红袖便收拾碗碟退下了。
  “相爷有话跟我说吗?”
  陆朝云微微一笑,起身扶她躺下。
  她不解地看他,却见他在下一刻脱鞋上床,在她身边躺下,更是不明所以。
  他抓过她的一只手把玩,用一种极为家常的口吻道:“新婚之夜未能与娘子同榻而眠,现在补上。”
  任盈月觉得自己实在无法理解这个才学冠京华的年轻丞相。
  对于不能理解的人,不如忽略。这么一想,她便闭目养神。
  陆朝云却不想她又睡去,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探进被褥。
  任盈月马上就睁开眼睛,扭头看他。
  他却回她一抹淡淡的笑脸,晨曦中,近在咫尺的俊颜染上一层晕黄光圈,带了几分轻柔,透着几分莫测。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从她衣襟下探入,一寸寸摸上自己的腰腹,目光也不由得一点点冷下来。
  陆朝云似乎一无所察,手指在她腰腹间来回摸索了两遍,之后发出一声轻叹,带了几分遗憾地说:“娘子,你委实太过瘦弱,这让为夫怎么下得了口。”
  她忍不住冷声响应,“相爷若是要找下得了口的人便不应该找上我,我这破败身子本就禁不起任何折腾。”
  他长叹一声,举起她的手吻了口,不无婉惜道:“可惜,为夫能找到的应急人选只有娘子,只好勉为其难娶了。”
  任盈月心思微转,不动声色地说:“相爷是打算将原因告知了吗?”
  “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你早晚总是会知道的。”
  “哦?”但有些事早知道与晚知道是有着天差地别的,甚至是生与死的距离。
  陆朝云沉吟了下,道:“如果我当日不先下手为强,只怕如今就要娶长公主为妻了。”
  长公主吗?
  任盈月出身江湖,对庙堂之事并不十分清楚,更遑论涉及宫闱之事,索性便保持沉默。
  陆朝云对她的沉默有些讶异了,“娘子都不好奇的吗?”
  “什么?”
  “好奇为什么我只有你一个人选呀?”
  “应该与那位长公主有关吧。”
  “娘子真是聪明。”他毫不吝啬的夸奖,侧躺着身子看她,“这官场上盘根错节太过复杂,岳父大人为官清正,没有结党营私,又恰恰有娘子这样一个到了婚嫁年龄的女儿,于是娘子便雀屏中选了。”尤其他亲自登门相看之后,更是确定自己没有选错人。
  任盈月阖了眼,不理他。
  陆朝云也不生气,只是伸手顺着她的眉眼描绘。
  她的眉头渐渐蹙起。
  他视而不见,只管随心而欲。
  第一次遇到像她这样的女子,在他还是丞相公子时,不论是艳冠群芳的花魁,还是名冠京城的才女都曾经向他表示倾慕之心,但人或许就是这么奇怪,唾手可得反而不屑一顾,他当时志在功名,那些儿女情长在他看来,只是阻挡他雄心壮志的羁绊。
  然而多少年过去,在父亲也驾鹤西归之后,他突然体会到人生无常,开始渴望有个家,一个妻子、一窝小萝卜头,但不是被逼的,尽管有成家的念头,对象也要是他自己挑的,他可不想娶个颐指气使的公主回家供着,而任盈月,背景适合,性子也挺有趣的,毕竟鲜少有女子看到他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只不过她这副身子要替他生养孩子,似乎有些困难……
  想着,他隔着衣料抚摸着她的肚皮。
  看来还是应该找姜太医过来帮她诊治一下,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娶到家的妻子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任盈月很想忽略那只手,可是,那只手越来越过分,根本让人无法忽略它。
  忍了又忍,她终于忍不住了,低声喝道:“相爷若是无事,请离开,我想休息了。”
  “娘子,终日昏睡对身体不好的。”
  “我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才要多休息的。”她试图跟他讲道理。
  “陪我说说话吧。”
  任盈月的嘴角微抖,她不觉得自己有话跟他说。
  在感觉到他的手一点点接近胸前的绵软时,她羞恼交加,睁眼朝他怒视,“相爷不如再纳房妾吧。”
  他回她一脸莫名,“为夫昨日才迎娶娘子进门,为什么还要纳妾?”
  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她保持着声音的平和,“我虽嫁给相爷,却无法尽妻子之责,为相爷纳娶妾室原也是应该的。”
  陆朝云终于摸到那团绵软。女子的身体原来是这个样子,未来她便是用这里哺育他们的孩子吧。
  饶是历经大风大浪,任盈月此时也无法镇定如常,一把火席卷全身,烧得她体温升高,眼冒火光。
  心念转动间,血气翻涌,喉间一甜,一口血喷出,人便昏了过去。
  陆朝云吓了一跳,之后面色沉郁,看着昏过去的人若有所思。她似乎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对他这个人也不甚满意,更甚者,根本没有已为人妻的自觉。
  拿帕子替她擦净嘴角的血渍,然后又将染血的床帷扯落,在替她更换干净被子时,目光扫过她只着中衣和亵裤的身躯。
  她若没有那份自觉,他便替她坐实那个名分,虽然她的身体目前还不宜行房,但他总可以制造些“木已成舟”的事实。
  目光在她腰间停留片刻,然后轻轻抬起她的小脚,剥落她的亵裤。
  同一时间,他感觉到她似乎瑟缩了下,扭头朝她脸上看去,却见一层细密的冷汗沁出她的额头—似乎有些不对劲。
  心中怀疑一起,他蓦地察觉她的下肢似乎较上肢冰冷了些,不禁伸手又摸了下她的胸腹,果然如此。
  “生米煮成熟饭”计划不得不暂停,他忙拉过被子替她盖好。他的妻子身上似乎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看来真的要让姜太医好好替她诊治一番才行。
  任盈月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悠悠转醒,眼前尚带迷茫,耳边已响起某人的声音。
  “娘子醒了。”
  她本能的伸手去摸腿,却在下一刻花容失色。
  陆朝云看着她脸色忽红忽白忽紫忽青,只管保持沉默,一字不发。
  手用力按压在胸口,任盈月闭目努力平复心绪。她如今的身体禁不起急怒,万事以身体为重。而且,他如今该死的是她的丈夫。
  在看到她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陆朝云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娘子,为夫实在很费解。”
  她不理他。
  他仍继续讲,“为什么你的反应是怒急攻心,而不是女子初嫁该有的羞怯?”
  任盈月心头一紧。是了,她的反应确实不像寻常闺秀。
  无法解释的事,不能明说的事,那便索性沉默。她将头偏向一边,没开口。
  陆朝云扳过她的脸,凑近她的耳畔低笑轻语,“无妨,虽然娘子眼下没有为人妻的自觉,但总有一天会把我当丈夫看待的。”那时要看她羞窘之颜,想来便轻而易举得很了。
  当丈夫吗?
  任盈月心中冷笑。这人品性如此恶劣,鬼才要拿来当丈夫。待她身子好转,便替他纳个妾室,然后从此相忘于江湖。
  “娘子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同为夫说话?”
  她蹙眉。这人为何这般厮缠?
  陆朝云朝她嘴唇越来越近,几乎贴着她的唇道:“身为夫妻却无话可说,岂不悲哀?”
  任盈月才想推开他,唇上蓦地一热,大惊之下,她睁开眼,却只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与一双泛着不怀好意的星眸。
  她本能的马上闭眼,唇上的感觉却益发清晰。
  他的唇温软中透着急切,几次啃得她唇瓣生疼,却仍不肯罢休。
  陆朝云有些不满她始终不肯松口,遂故意搔她痒。
  任盈月一喘,下意识张口,立刻被他的唇舌侵入。
  淡淡的苦涩药味在唇舌相缠间于陆朝云的口中弥漫开来。
  她几番闪躲,却只引来他的追逐纠缠,最后索性由得他放肆啃咬吸吮,将她的双唇蹂躏得红肿不堪。
  “娘子……”
  任盈月咬牙。
  “为夫初次与人亲热,难免急躁些,还请娘子不要动怒。”他不近女色二十几年,终于遇上一个能够引起他兴趣的,而且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若要他再继续动心忍性简直没天理。说到底,他骨子里还是遗传到他的古板老爹,不是名正言顺的,他不碰,而一旦名正言顺,那便是他的人,夫妻敦伦,天经地义。
  任盈月想吐血。
  偏偏枕侧那人还不肯放过她,“以后时日一长,熟能生巧,为夫总是能让娘子满意的。”
  任盈月想死了。
  到底是哪瞎了眼的胡说八道,说当朝丞相是个不好女色的真君子。
  第2章(1)
  书房内,一老一少已经隔著书案坐了半晌。
  “姜老,内人的病到底如何?”最终,还是陆朝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姜太医捋着自己颔下的三寸长须若有所思。
  “姜老—”
  看着明显有失沉稳的年轻相爷,姜太医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开口,“相爷何必心急,老朽总要仔细琢磨一下才好开口。”
  他忍下气,“你已经琢磨半天了。”而我也已经喝了五杯茶。
  姜太医慢条斯理地道:“夫人脉象弱而不稳,似有枯竭之象……”
  “什么?”陆朝云一惊,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对他的失态视而不见,姜太医仍旧捋着自己的胡须,继续道:“她五脏六腑受到重创,又被阴寒之气入体,能调养到如今的状态已实属不易,任大人是下了血本的。”
  “说重点。”陆朝云咬牙。
  “重点就是老朽要再去替夫人诊次脉。”
  他握紧了拳头,狠狠往案上捶了下去,“你确定?”
  姜太医老神在在地点头,微笑道:“而且相爷不可在侧,老朽有些话要单独问夫人。”
  陆朝云慢慢坐了下去,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好吧,我在这里等你。”
  “老朽去去就回。”
  姜太医出了书房,由丫鬟领着又回到陆朝云夫妇的寝房。
  看到他去而复返,任盈月心中讶异,但脸上不动声色。
  “老朽有几句话要同夫人说。”他开门见山直陈来意。
  她微笑点头,“太医请说。”
  看着她姜太医缓缓的开口,声音并刻意压低了些,“夫人不是病,而是重伤在身。”
  任盈月只是扬了扬眉,没说话。
  “以夫人的脉象,老朽推断当日夫人必是气虚力竭又在冷水中浸泡过久,虽然夫人将寒毒逼至双腿,但这终非长久之计,时日一久怕有后遗症。”
  神情一黯。她又何尝不知,只是她如今身虚体弱,根本无法自行运功疗伤,只能耐心静养。
  姜太医继续道:“夫人有心隐瞒身怀武功一事,老朽也不欲窥人隐私,但身为医者,老朽却需要患者坦诚以对,否则老朽无法对症下药。”
  她默默伸出右手,“请太医为我诊脉。”
  他微笑颔首,伸指搭上她的脉门,阖目号脉。果然与先前脉象有了极大不同。
  半晌之后,他收回手指,捋着胡须沉吟不语。
  任盈月也不催促,只是静等。
  “老朽心中已有医案,夫人且请宽心。”
  “有劳太医了。”
  “这是老朽分内之事,夫人多礼了,老朽告退。”
  待他慢悠悠的踱进丞相府书房时,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双焦心的眸子。
  但老太医视而不见,一派悠闲地到案边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起来。
  见他如此神态,陆朝云若有所思,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询问。
  等到半杯茶下肚,姜太医这才开口,“相爷无须焦虑,夫人眼下身体看来虽是凶险,但无性命之虞,只要善加调理休养,假以时日必能恢复如初。”说到这里,他不禁意味深长地看了丞相大人一眼。
  陆朝云却没注意到,有些不确定地追问:“无性命之虞?”
  “当然。”
  “可她时常吐血。”
  “夫人确实气血两亏,但却因为身上某些病症又不得大补,所以病情一直好转得慢。但吐血之事,倒不必太过担心。”以她的脉象来看,当时已濒死境犹能撑下来,吐几口血问题不大。
  陆朝云不甚自在地咳了一声,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不知她的身体几时才有起色?”
  了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转了一圈,姜太医呵呵而笑,“相爷不妨耐心等上两个月。”
  他眼睛一亮,“两个月?”
  姜太医略微沉吟,眼中笑意加深,“那时夫人身子虽尚不能恢复如初,但该行之事便俱可行得。”
  陆朝云大喜。
  老太医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丞相府花园牡丹尽放的时节,任盈月终于可以下榻,天晴时,她便会在红袖的搀扶下到园中坐上一会。
  迎面吹来的风失了春的柔情,却带了夏的热情,园中的平静湖水因它而泛起涟漪,一层层荡漾开去,在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一双皂靴在花园拱门处停下,一角白袍被风吹动得时隐时现。
  午后的风热情稍减,园内蝶影翩翩,花枝摇曳。
  假山旁的八角凉亭内,一抹浅粉身影慵懒地倚靠在铺着软垫的栏杆上,没有全部挽起的长发在风中轻扬。
  陆朝云不得不承认,姜太医的医术了得,经过他的方子调理,再加上三天一药浴,七天一针灸,一个多月过去,他家娘子的身体明显大有起色。
  不但能下榻走动,吐血的次数更是越来越少,美中不足的,便是身体仍旧单薄得很,晚上搂抱在怀时,手感差了些。
  想到这里,他不禁伸手在唇畔遮挡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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