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露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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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给狗吃的。”他无奈的提醒,眼露不赞同。
热热的感觉在手上,方良善又忘了要怕他一事。“狗吃跟人吃的有什么不同,不都是食物,房东太太的Lucy很可爱喔!”
“没人会把自己当狗形容。”真被她打败了。
“不是啦!Lucy并非真的狗,而是模样好像狗宝宝的绒毛娃娃,超可爱的,它还会眨眼睛哩!”她也眨呀眨的模仿布偶狗狗。
在说她吗?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他实在没办法不笑。“她口中的喂狗不会是指你吧?”
他认为她更像一只可爱的绒毛娃娃,而且会说会动还会搞笑,虽然她绝对不承认自己可爱,并深感为耻。
“其实房东太太的人真的很好,非常照顾我,常怕我营养不良会越来越瘦,所以老是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把煮好的热食往我门口一摆,然后口气很凶的威胁我必须把狗吃不完的食物吃光,免得浪费。”
前几次她当真的一口委屈一口泪的硬吞,以为他们家的狗吃得比人还好,直到和气的房东先生笑著揉她的头发,说她被骗了,她才恍然大悟房东太太的用心,他们家的狗不是真狗,不需要喂食。
“她看起来很像电视里演的恶婆婆,表情阴险说话毒,但实际上她是不擅表达的老人家,面恶心善常被人误解。”
“就像我一样对吧!”他有些能理解“狗食”的温馨情事了,的确是可爱又古怪的老太太。
“嗄?呃,这个嘛……”她不知怎么回应的不敢看他。
“怎样?”他给了她自新的机会。
眉一挑,他做出十分宽大的表情,毫不费力的抱著她走上七楼,以脚踢开没什么防贼功用的铁板门,就著昏暗的月光看进二十坪不到加盖的铁皮屋,冷冷的凉意迎面而来。
这就是她视若珍宝的家?
“对了,年轻人,鱼汤是给狗吃的,你可别偷尝呀!小心噎死你。”
微带诅咒的话语一落,怔愕不已的铁汉生看著一闪而过的黑影,心里暗自吃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未免太神出鬼没了吧!
真是可怕的高人呀!像墙角的老鼠不定时出动,任何秘密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老旧的公寓卧虎藏龙,真叫人叹为观止。
“什么,人不见了?”
灯火大放,嘈杂的足音由四面八方涌来,一群人四处奔跑著,没一刻敢停止的搜索起里里外外,不放过一丝可能性的要将潜藏的人儿给挖出来。
凌乱无章的脚步声显现出情况危急,人人不安的挑灯夜巡,期望透过地毯式搜查能有所获,否则他们每个人都该死了,准会被那个人生剥一层皮,挂在墙上当展示品。
慌张的人影在灯光下晃动,迷离的雾里月色诡异,像极了那一夜奔腾的鲜红,让人束手无策。
是夜的深沉吗?还是冷风吹过的树影摇动,总觉得魔鬼似躲在幽暗角落狞笑,轻蔑而傲慢的注视芸芸众生,以它惯用的魅惑手段制造混乱,令所有人疲于奔命的不得休憩。
它是可怕的兽,亦是嫉妒的女人,在爱与恨翻滚的同时,它可以是美丽的,但淬上毒药。
“怎么了,到底找到了没?千万别让她离开宅子里,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天呀!这纰漏可出大了。
“我刚从东边林子过来没瞧见半个人影,你呢?”一个女人的脚程能有多快,怎么逃得过这么多人的耳目。
“连只夜枭也没瞧著,更别提是个人了。”丧气的男子掏出一包烟欲抽,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连渣都不剩。
简直跟他唱反调,诸事不利。
差一天就能交班回台湾抱老婆,他还在想送什么惊喜给她,现在只剩下惊吓了,能不能上飞机还是个问题。
英国的雾气比平时浓厚,一公尺以外的距离就有些朦胧,再远些是一片白茫茫,彼此间想看清对方的脸有点困难,除非拿了探照灯和火把,稍微能分辨出各人所站的位置。
不过大海捞针的方式难度甚高,宅子占地辽阔,要躲个不出声的女人太容易了,只要她有心闪避,相信再多的人手也难以发觉她的行踪。
“人是怎么弄丢的,白天的时候我看她还好好的,为什么转过身人就不见了?”事出必有因,不可能短短数小时就变天。
“呃,这个……我想……会不会和那件事有关?”男子表情不太自在的将头撇向一旁。
“哪件事?给我老老实实的说清楚。”什么事这么严重,会把一个原本乖巧的女孩逼得不见踪影?
“就是……就是……呃,那个……我……呵呵……这个……”该如何说起呢,头好痛呀!
可恶,都什么时候还吞吞吐吐的。“要让我先敲掉你三颗牙才肯吐实吗?”
他拳头一握,男子马上就招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下午我和台湾的兄弟通电话聊聊近况,聊著聊著就聊到咱们老大身上。”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好提到就顺便打打趣,消遗一下。
“哪个老大,是英国的老帮主还是台湾的铁老大?”如果是前者倒好处理,情况不致失控。
就怕是后者,棘手又麻烦,不好拿捏。
“当然是台湾的那个,不然她怎会情绪不稳的和我们玩起躲猫猫。”一想起来他就心惊胆跳,他哪晓得有人躲在背后偷听。
而且越听脸越沉,活像刚从醋缸捞起一样,抢过他手中的话筒使劲往地上一砸,口中直嚷嚷著不可能,那时他的脸也黑了一半,直觉会有事发生。
只是他没想到会发生得那么快,让人措手不及,忧心忡忡的他正想向上头报备时,看护的人员已传来人不见的消息,令他傻眼的不敢说出事实真相。
他小心翼翼的问,希望别踩到地雷。“你们谈论的内容没有涉及和感情、女人有关的话题?”
苦笑一记,男子笑比哭还难看,这让他的主管跟著不安,心往下沉的暗叹不妙。
“很不幸的不只有,而且更加劲爆的说起老大那只可爱的长毛吉娃娃……”他笑了,非常激动的放声大笑,巴不得立刻飞回去瞧瞧让他们爆笑如雷的女孩。
“等等,你说的是人还是狗?老大那种体格似乎不适合养体积娇小的宠物。”起码要狼犬或拉布拉多才够看。
“是像狗的人,听说可爱到不行,不管谁见了她都想摸摸她的头,给她一颗糖吃。”害他好奇心一起问个没完,疏忽了这话题不宜提起。
“老大的女人?”人长得像狗未免太奇怪,别说老大的为人不轻易动情了,他一向也只对艳丽型的女人感兴趣。
“好像是,不过我和那边的兄弟聊到这里,恐怖的大小姐就出现了。”他微微一颤,表现出害怕的模样,
“恐怖……咦,那是什么?”像一个人的影子晃过去。
“会不会是大小姐?!”最好是她,不然大家都会死得很惨。
“去看看吧!我由左绕,你向西行,务必要将她找回来……”
声音渐渐消失在雾的那一端,枝叶茂密的树里探出一颗头发挑染过的头颅,东张西望的查看附近有没有人靠近,俐落的身影一翻,轻如羽毛的由树上跃下,面露个快的神色。
“哼!居然敢说我恐怖,太久没发威都当我是病猫,我只不过装乖哄哄你们罢了。”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笨蛋。
阿生哥是她的,谁也不能跟她抢,不管是人或是狗,都别想从她手中抢走他,同样的错她绝不会把第二次。
留著一头美丽直发的妙龄女郎冷笑著朝雾中奔去,消失在白色的夜里。
月儿隐隐发出寒光。
第六章
“你住的地方非常……呃,艺术,有你个人的风格在。”
啊!谁在说话?
不知第几次掉下床的方良善惊慌的看看四周,神色恐惧的捂著胸口担忧心脏会突然弹出,似醒非醒的犹似在梦中,眼底可见恶梦后的残存遗迹,眼下挂著两个不怎么明显的黑眼圈。
她一直以为那句会常常见到面的话纯粹是开玩笑,当不得真,她照日常习惯的上下班就好,以他统领上千名的保全人员的工作性质来看,应该忙碌得没时间应付她这种小人物才是。
当然,以上是她愚蠢的想法,她想得太天真了。
他口中的“常常”和她的认知差距实在太大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所谓的胆量训练是每天吓她一回,甚至是一天好几回,端看他大爷几时开心就来捉弄一番,而她完全没有反对的余地。
因为她一早睁开眼看的不是她有些脱漆的天花板,或是用浸过油的画纸补洞的墙壁,而是放大数倍的男性脸孔,胆子再大的熊也会被他吓得继续冬眠,何况她只有一颗老鼠胆。
人家是久病成良医,她是足以写本惊吓纪念录,这一、两个礼拜她被吓的次数是她二十一年来的总和再乘以三,每每吓得魂不附体的从床上滚下来,三魂犹在却丢了两魄。
不是她爱抱怨,哪有人这样追求女朋友,先把她吓个半死,再用好几个热吻安抚,吻得她头晕脑胀根本忘了该不该怕他,然后她就真的不怕他,吼了他两回。
照他的说法是大有进步,胆子有磨大了一点,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很可怜,她已经连著好几天没好好睡过觉,一面提防他偷袭,一面担心又被他吓到,简直是笼里的小鸡怕黄鼠狼,毫无招架之力。
“一定在作梦,我换了三道安全锁,他不可能进得来。”对,是她多心了,换锁的师傅说他的锁最耐用,一般小贼绝对撬不开。
天还没完全亮,再睡个回笼觉吧!周休二日不用上班。
一想到这件事,她的眉头不由得打结,原本她是几乎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的辛勤工作者,但自从他在吴姐面前露露结实的臂肌后,好像再也没有人把她们的工作丢给她,害她闲得不知该做什么,发呆的时间比做事多。
现在她不能假借加班为由A公司的资源一用,她一个月的开销明显的增加一、两千块,这全是他害的。
她应该大声的告诉他,她是热爱工作的人,请他不要妨碍她做牛做马的机会。
“这锁是相当牢固,你终于把我的话听进空无一物的大脑里。”省得她家被搬空了她还一无所知,满头雾水的以为走错地方。
咦!这声音……这声音……好、熟、悉。“不,是梦,我不能自己吓自己,我加了锁。”
故做镇静的方良善将头埋入沙里当鸵鸟,一再催眠自己在作梦,绝不是真的,被别人吓已可怜到不行了,不能再让自己吓,她肯定吓出后遗症才会有幻听现象,真人铁定不得其门而入。
她自我逃避的不接受事实,佯装一切无事。
“小毛球,你要自欺欺人到几时,地板很冷别呆坐著,小心著凉。”大掌一捞,铁汉生轻而易举的将怔忡的人儿捞回失去弹性的床。
“不许叫我小毛球,我不是球。”恼怒地往厚实的“墙”一捶,生气的小脸纠成一团。
可是打完了之后她又惊觉不对,那面墙几时跑到她床上,大摇大摆的占据半张床,那她怎么睡。
轻笑的男人一把抓起她凌乱的长发把玩。“瞧,多像颗毛球,叫人爱不释手的想把它弄得更乱。”
“你……”她敢怒不敢言的用力瞪他。“明天我去剃光头,你就不能再叫我小毛球。”
顺便捧个钵四处化缘,看他敢不敢当众调戏尼姑。
“你敢!”他轻轻的拧她稍微长肉的粉颊,胆小怕恶是她的罩门,百试不爽。
果然。
“我……我只是说说而已啦!你不要掐我的脸。”感觉太亲密了,她不习惯。
脸微红的方良善不敢大口吐气,眼一睁开看到是厚实的胸膛,没太多男女经验的她当然不自在的呼吸急促起来,又怕他瞧见了会取笑,硬是压抑的小口呼气,避免喘不过气。
其实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会真正伤害她,他只是单纯的逗逗她好让她不再怕他,他和看来阴险刻薄的房东太太一样疼她,只是表达的方式和常人不同,先欺负她再给她糖吃。
所以这些时日她开始敢和他大小声,并且学著不胆怯退缩、勇敢的说出心底的话,虽然次数不多却很有成就感,她发现只要肯努力就一定会成功。
不过她还是有一点点怕他,每次他一板起脸训人的时候她都会躲得远远的,免得遭受波及,他对手下真的很严厉,像个暴君,有如秦始皇再世,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下次别打这头鸟窝的主意,我个人十分偏爱它。”铁汉生笑著将她拥入怀中,轻柔的给她一个早安吻。
什么鸟窝嘛!那是她的头发耶!没礼貌。“你当过贼对不对?所以飞檐走壁的从窗口进来。”
她自以为是的下结论,沾沾自喜自个猜得没错,打锁师傅说这锁没人打得开,就算火烤水淹一样坚固耐用,宵小休想动它分毫,它是用最好的白钢打造而成,保固期起码有十年之久。
要相信专家的保证,他绝对不会骗人,她真的试过打不开,除非有钥匙。
看著她怀疑又自我挣扎的表情,他深幽的黑瞳散发一缕疼宠和柔情,好心的为她解答。
“现在的贼使用的是高科技的产品,我和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相差甚远,只不过刚好认识帮你装锁的师傅而已。”他笑著摇摇和她放在鞋柜上一模一样的铜钥匙。
“这……怎么可能,老板这么没有职业道德?”惊讶的睁大眼,她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亏她还那么信任他,将他的话一字不漏牢记心中,当他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化身,哪知他竟骗了深信不疑的她。
好大的打击呀!难道这世上想找个可信赖的好人这么难吗?
“别太沮丧了,你这张小脸不适合忧愁的颜色,你没发现师傅装完锁后并未向你收取任何费用吗?”说她单纯似乎过于轻描淡写了,她对于“不重要”的事过于轻怱。
瞧这一屋子的巧思不难看出她的用心,他敢打赌每一件摆设她都能滔滔不绝的细数其制造过程,甚至连日期、地点、工具和用过即丢的材料她都不会轻易忘记。
他很少见过用石头和大拇指粗的树枝做成的风铃,通常人们会捡拾贝壳或其他好上手的素材来完成一件成品,而她恰为相反的专挑高难度的挑战,不破坏材料的原始,一块一块细心的